首页 重生之王爷妻管严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24节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重生之王爷妻管严作者:Iris鸢尾

第24节

“怎么会,爷福大命大,怎么会再也见不到。”顾攸宁失笑的安慰她,说道:”不要哭了,本来身子就不好,要知道惹得你哭我就不来了。”

顾攸宁点点头,与她坐说话。

楚豫早上去了营寨,心里虽然惦记顾攸宁,但是无奈皇城百里内不能扎营,楚豫紧赶慢赶回来的时候都中午了,碧水居里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顾攸宁,结果一问说王妃领着人带着礼品去了春风阁。

话音一落,楚豫当时脸就沉下来了,连衣服都来不及的换,骑马就往春风阁去。

虽然他现在和顾攸宁心意相通,但是他可没忘记他们成亲之前,曾把顾攸宁堵在春风阁头牌房里,为了那个头牌攸宁还特意将春风阁买下来送她。

一想到这里,玟王殿下的心里开始泛酸,他知道顾攸宁不是那么滥情的人,但是保不齐别人自己贴上来。

楚豫冷着脸,一路策马到春风阁门口,刚一下马,小黑就迎上来说道:“王爷,您怎么来了?”

“王妃呢?”楚豫问道。

“哦,王妃正在和倩雪姑娘在二楼说话呢。”小黑说道。

楚豫脸色仍然很不好,冷声道:“带路!!!”

“是!!是!!”小黑被楚豫的气场震到,缩了缩脖子连忙说道:“王爷这边请。”

楚豫跟着小黑一起上楼,却看见跟在顾攸宁身边的侍卫都被赶出来站在外面,连兼雨都被打发在外面吃点心。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不叫人跟着。

楚豫倒不是担心顾攸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就是不喜欢顾攸宁跟别人单独在一起,而且还是个仰慕他已久的青楼花魁。

楚豫黑着脸推开房门,果然就看见顾攸宁和一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坐在一起说话。

顾攸宁转头看着黑着脸的楚豫,不由的吓了一跳:“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没什么,知道你来这儿了,过来接你。”

楚豫有些僵硬的说道,看了眼一旁连忙起身行礼的倩雪。

顾攸宁一看这人的脸色就知道准是又吃醋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起身对着有些拘谨的倩雪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你好好保重。”

倩雪一听脸上有些失落,原本想开口挽留,但是一看楚豫的脸色,顿时被吓了回去,只得说道:“五爷也要好生保重。”

“恩。”顾攸宁笑着点点头:“知道了。”

说完拉着满脸不爽的楚豫出了门。

出了门就开始数落他:“你怎么回事,我不过来这儿串个门,你至于吗?从前去落霞那儿你也是这样,如今来倩雪这儿你又是这样。”

“你只当你是来串门。”楚豫冷哼:“可人家未必当你是串门,说不定盼你盼了多久呢,我要是不来,没准她还得留你过夜。”

顾攸宁被楚豫的小心眼雷道,顿时火了:“你什么意思?什么留我过夜?我跟倩雪之间什么都没有。”

楚豫抿嘴看他,伸手一把将其扣进怀里,小气的问道:“那要是当初没嫁给我呢,你是不是就娶她了。”

“啊呸!!!!”顾攸宁使劲儿踩他一脚,然后开始挣扎,咬牙切齿的说道:“何止是她啊,当初要不是你耽误我,我现在早就三妻四妾,就连清霜姐姐都是我的,还能轮的上温卓!”

楚豫一听眼睛都绿了,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骂道:“你就气我吧。”

顾攸宁被掐疼了,嗷嗷嗷的扑上去要和他拼命,两个人就这么打打闹闹的出了春风阁。

倩雪站在窗前看着那亲密至极的两个人,心里忍不住一阵阵的低落。

她看着桌子上自己几日前写的字,字字句句无一不出自肺腑,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纸扔出了窗外,眼看着它被吹散在风中。

书生是在街上卖字画的,原本要收摊回家吃饭了,突然一张纸吹落在他眼前,他皱了皱眉弯腰捡起来,上面是一首词:

——谁家少年风前孤影,秋日里寒潮凉雨衣衫薄,谁人青丝千结挽发,绾不尽满纸泪痕。梦回初见,日日夜夜,唯盼顾郎归!

书生看罢后便笑了:“哪家的女子,心思这么细腻……”

第一百四十九章十一月初

远行之后要去拜见父母,顾攸宁和楚豫回到长安三四天了,德盛帝在宫里差人传来口谕,恩准玟王在府中休息十日,十日之后在入宫拜见,于是两个人商议一下,得空去左相府看一眼,虽然左相府的一家子不着顾攸宁待见,但是好说还有个顾俊宣,再怎么样,也得去看看他,这个哥哥能真心待他,实在是顾攸宁意料之外,可是既然人家真心对你,你自然也要真心对人家,这是顾攸宁向来的原则,再说了,如今他有楚豫在身边,回左相府能怎么样,无非就是自己横行霸道的转一圈,正好气一气左相夫人他们。

只不过,如今已经到了十一月,下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他们坐着马车到了左相府的时候,雪刚刚停下。

楚豫依旧是一身黑金华服,外面披着一件黑色金线绣九龙的披风,看了眼站在门口出来接驾顾庭一家没有说话,而是转头将马车上的顾攸宁扶下来。

顾攸宁冬天里最怕冷,整日抱着手炉不松手,瞧着身子有单薄,楚豫怕他一时出门给冻着,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了几件上好的白貂皮,让裁缝给顾攸宁做了件貂裘。

那一身雪白光亮的貂皮穿在身上,即使是冬日里最凛冽的风也吹不进去,而且楚豫特地让人在貂裘的周边用金线平整紧实的绣着精美的云纹,正好貂裘连着一个宽大的帽子,远远望去行云流水的一道金色华光,在冬日灿烂的阳光下更显奢华。

顾攸宁原本觉得白色绣金线的貂裘太女气了,而且还是连帽的,但是架不住冷啊,也不管什么样了,穿上暖和就行。

楚豫看着很高兴,他就这么一个心尖尖上的人,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放在顾攸宁身上,尤其这白貂裘穿在顾攸宁身上,黑色的发拢在胸前,被风微微吹起,本就是倾国倾城的花样容貌,如今更显飘然欲仙,气质高华。

顾俊宣最先迎上来,走到近前却停住脚步,只是关切的上下打量顾攸宁,见他没事才笑了笑,捏捏他肩膀:“听说你和王爷要来了,等了好一会儿呢,外面冷吧,赶紧进屋。”

顾攸宁和楚豫对视一下,纷纷皱了眉,顾俊宣可比刚从西北回来的时候瘦太多了,虽然仍是器宇轩昂,但是看着明显憔悴不少,不复从前意气风发之态。

顾仁安站在顾庭身后,冷眼看着通身华服的顾攸宁,心里咬牙切齿,他在长安做买卖,几日前就听说,玟王到处收上好的白貂皮,这白貂皮可遇不可求,只是玟王府银子花下去了,自然就有了,众人还在猜这玟王要白貂皮干什么,原来用在了顾攸宁身上。

到左相府,顾攸宁得先去后院看看李氏,跟府中的女眷们待一会儿。

那些个婶母小姐的看见顾攸宁的貂裘各个羡慕的不得了,上赶着跟他见礼说话,亲热的不得了,如今太子被禁,而且玟王遇刺跟另外几个皇子脱不了干系,出了这么大的事,太子恐怕是无法翻身了,这储位眼看就要落在玟王头上,玟王又如此宠爱顾攸宁,谁不赶紧套近乎巴结上。

这可把李氏气的够呛,狠狠的拧着手中的帕子,自从前阵子听说顾攸宁和玟王掉落悬崖之后,最近她身子是好了不少,但是高兴没一会儿,人家顾攸宁和玟王就活着回来了,又看着顾攸宁一身衣服就是千金之数,这可把她气的够呛,一起生气的当然还有她的大女儿,当初赶着要给楚豫做小的顾潋雅。

这顾潋雅因为李氏和顾庭的一时贪心可倒了霉了,虽然她要给楚豫做小的消息并没有传的满长安都是,但是在上层官宦公爵之家还都是知道的,那些长安城里的夫人们没少把这话当笑话讲。

眼看着顾潋雅和她妹妹顾溪珍年岁都大了,该到了议亲的时候,只是自认为样貌出众的顾潋雅根本没有来提亲,眼看着长相不如她的妹妹都有人来提亲。

就因为这顾潋雅跟着李氏哭闹好几次,李氏也发愁,只是大女儿是她一直放在掌心里疼爱的,若许个平常人家终究不甘心,可是长安的大户人家谁不知道左相府的大小姐曾经上赶着给玟王做小玟王都没要,说是因为玟王疼宠王妃,其实他们也想了,好好的一个样貌出众的大小姐赶着给做小,换谁谁不要啊,玟王能拒绝肯定是因为玟王妃不同意,这跟玟王妃结下过梁子的人,谁敢要啊!!!

结果更让李氏生气的在后面呢,这次顾攸宁来相府,带来了许多珠宝赏赐,这么挨个婶母小姐的赏下去,唯独没有李氏母女三人的,倒不是谁在意这点东西,王府里有的是这些女子的首饰珠宝,顾攸宁用不上,王府里如今就一个白燕,基本上都是可着她拿的,顾攸宁挑些好的给顾清霜和老纭王妃送过去,又给倩雪和落霞送去点,就这样还剩了不少,而且宫里总有赏赐下来,顾攸宁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故意给她没脸。

李氏恨的脸都扭曲了,那些个婶母们也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最后纷纷抿着嘴偷笑谁都不言语。

顾溪珍站在母亲和姐姐身后看着备受瞩目的顾攸宁嘴角冷笑一下,心里暗笑,真怨不得顾潋雅整日羡慕的不行,这玟王对待顾攸宁的心意,恐怕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她又看了看愤恨不已的母亲和姐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半晌突然起身,冲着李氏福了福身,说道:“母亲,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先下去休息了。”

李氏正瞪着顾攸宁生气了,听见小女儿说话,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去吧。”

“是。”顾溪珍温婉的笑了笑,然后也冲顾攸宁行礼,说道:“那溪珍就告退了,不能在这儿陪王妃说话,还望王妃恕罪。”

顾攸宁挑眉看着这个左相府的二小姐,这位二小姐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虽不像李氏跋扈,也没像顾潋雅骄纵,但是心机很深,看着不言不语,偶尔做出来点什么事,那可绝对是滴水不漏。

看着顾溪珍的背影,倒是让顾攸宁想起从前的一件事来。

那个时候顾攸宁八岁,在相府里是不受宠的庶子,无人照料看管,而且还有个看他不顺眼的嫡母整日里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找他麻烦,他便整日在自己的小院里待着不出屋,就是这样还被冤枉说偷了大小姐的小花灯。

顾攸宁当然不会去拿一个小女孩喜欢玩儿的花灯,可是那个花灯却在他院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而且还被人弄坏了。

李氏嚣张的嚷嚷着让人拿家法来打顾攸宁,顾攸宁自然不可能让她打到自己,拉着兼雨就跑了,最后还是顾俊宣把他们两个找回去的,又在李氏面前说了情这才罢了。

只不过,这件事发生的实在蹊跷,顾攸宁事后特意留意了一下,原来是那个李氏疼爱大女儿,所以那个小花灯只有顾潋雅有,顾溪珍看着眼热就偷偷的占为已有,谁知一下竟然给弄坏了,顾潋雅丢了花灯一直在哭闹,顾溪珍就偷偷的买通了在顾攸宁身边伺候的丫鬟,将已经坏掉的花灯藏在顾攸宁的院子里,然后又去李氏那里说,旁敲侧击的说,是不是花灯被人偷了。

当时顾溪珍才九岁,一个九岁的女孩子那个时候就知道栽赃陷害,事后她还将她收买的那个丫鬟打发到庄子里去,整件事情下来,简直是滴水不漏,可见这人城府之深。

顾溪珍从大厅里出来,身边跟着的丫头忍不住说道:“五爷带来了那么多东西,谁都给了,就唯独没有给夫人和咱家小姐,恐怕是真恼了夫人了。”

“他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顾溪珍哼笑,说道:“从前府里是怎么对他的,你也不是没看到。”

“唉……”那丫鬟叹了口气,说道:“二小姐,玟王会当皇帝吗?玟王要是成了皇帝,那五爷不就是皇后了吗,可惜当初大小姐没能进去玟王府,若是当初进了玟王妃,以后保不齐能是娘娘呢。”

“是啊~~~”顾溪珍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说道:“若是现在能进玟王府,以后至少也是妃位以上啊。”

第一百五十章贪心不足

听了顾溪珍的话,身边的小丫鬟继续说道:“就是啊,估计从前老爷和夫人也是这样想的吧,大小姐若是能进了玟王府以后就是娘娘了,只可惜玟王不同意。”

“哪里是玟王不同意啊,分明就是顾攸宁不同意。”顾溪珍不屑的说道:“父亲母亲一味的捧着她,却不知就她那个心思,还不够顾攸宁玩儿的呢。”

这个丫鬟从小就跟在顾溪珍身边,是她的心腹,自然知道左相府里都觉着大小姐比二小姐模样长的好,所以老爷夫人看重大小姐,可是二小姐最是个有心的,久而久心里怎么可能没有点怨念,而且当初两位小姐大了从夫人院子里搬出来的时候,夫人二话没说就把府里那个宽敞雅致的分给了大小姐,二小姐只有个偏院,而且这府里,大爷不经常在家,所有但凡是有什么心爱的东西,必定二爷和大小姐先挑,倒也不是故意冷落二小姐,就是人心总有偏颇,有时就忽略了她。

那丫鬟一见主子这样,立马奉承道:“谁说不是呢,老爷和夫人上赶着把她往玟王那里送,谁知玟王这一不要,现在谁都不敢要了,这些日子眼见着这么多人上门来提亲,全是奔着二小姐来了。”

“那些是个什么人家呢,哪有宫里的娘娘养尊处优,出人头地呢。”顾溪珍满脸冷笑,家里面有什么好的都先想着她那个姐姐,就连当初要往玟王府里送人,都是先想的顾潋雅,就连这几日有上门提亲的人,她母亲也都恨不得把顾潋雅推上去,深怕她嫁的不好,却从来没有理会过自己。

思及此,她有些愤恨的想着,早晚有一天她要出了这口恶气,让她们都不敢轻视自己。

长安城第一场雪刚刚落下,天地一片银装素裹,左相府中百花凋零,唯有墙角的几枝红梅倒还开着。

“这几枝红梅,果真是年年凌雪而开。”楚豫和顾俊宣闲步在庭院里,顾俊宣看到墙角的几只腊梅,弯了弯嘴角,说道:“这几枝梅花,还是攸宁小时候种上的,那一年他才六岁,不小心失足落水,醒来以后很长时间都没能出屋,那年冬天下了第一场雪的时候,他突然跑到外面自己一个人站了许久,最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几株腊梅种在那里,我问他为什么要种花,他便说,自己就如同这梅花,从此以后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楚豫静静的听着,转头看向墙角盛开着的腊梅,心疼当初小小的顾攸宁一人在这左相府里苦苦支撑,那该是何等艰难,如若不然,怎么把自己比作这寒雪梅花,而且小小年纪就说出那样伤心的话。

两个人正说着,远处跑来了个小厮,躬身行礼后说道:“老爷在前厅传来话,说席宴已经好了,请王爷和大爷过去呢。”

说罢,楚豫和顾俊宣就往前厅走,那边也有人去后院请顾攸宁。

他正和一帮女人呆在一起没意思呢,听了那话就起身往前厅走。

吃饭的时候席上有相府的人在一旁伺候,原本跟在顾攸宁身边的兼雨便去了外间等着。

顾攸宁坐在楚豫身边,抬眼看着桌子上的人,却发现少了顾仁安。

心里纳闷,他这种人最是掐尖要强,每次见了楚豫都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如今怎的没上来。

顾俊宣看出来他的意思,说道:“刚才来人说长安铺子里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二哥赶着就去了,所以没来。”

顾攸宁不甚在意的点点头,看了看身边的楚豫,正好看见顾家多事的几个叔伯正在轮番的献媚要给楚豫敬酒,他皱了皱眉伸手拦了下来说道:“王爷身上还有伤,实在不宜饮酒,各位叔伯的好意心领了,改日王爷伤好了,再喝吧。”

听到顾攸宁这么说,那些人也只好讪讪的赔笑退下了,顾攸宁没好气的瞪向楚豫:“伤还没好呢,不许喝酒。”

“是~~~”王妃说的对~~~”

楚豫笑着一把搂住顾攸宁的腰,随他一同坐下继续吃饭,顾俊宣看着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样子很欣慰,一旁的顾庭也在看着,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他从前要把顾攸宁嫁给玟王,实则就是放弃了这个儿子,而且还隐晦的希望顾攸宁不要得宠,可是却想不到如今顾家却全都仰仗这个庶子。

兼雨在外间坐着等他们吃完饭后和顾攸宁一起回去,谁知顾攸宁在里面吃饭,害怕他饿特地吩咐人给兼雨也端去饭菜,菜色都是顾攸宁挑着席宴上兼雨爱吃的送过去。

这时,原本应该去了铺子里的顾仁安却站在外间的门口,看着正在吃饭的兼雨,冷笑着跟身边的人说道:“从前顾攸宁在相府的时候就特别的疼爱这个小厮,而且还听说到了王府以后更是二等主子一样的人了,可见顾攸宁当真重视啊。”

“哼!!!再重视能怎么样,还是个奴才,别说他了,就是从前他主子在二爷跟前提鞋都不配。”那个小厮奉承顾仁安说道。

顾仁安盯着兼雨没有说话,心里却在冷笑,这还是奴才吗?知道他没吃饭,巴巴给送到面前,再看兼雨通身的穿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却全都是好东西,做衣服的料子竟然是上好的贡缎,这样的料子就是大户人家给主子做衣服都未必能用得上,在顾攸宁这儿竟然给了个小厮做衣服。

的确,从前兼雨在顾攸宁这儿一应的吃穿用度,只要是顾攸宁有的,都会有兼雨的,如今到王府更是被顾攸宁宠的跟少爷一样,别说贡缎做衣服了,连他脚上的靴子都是鹿皮做的,里面絮暖和的棉花,外面还围了一圈兔毛,看上去很可爱,这些都是顾攸宁特意吩咐的,还给他做了一个红色大毛的小披风。

顾仁安眯了眯眼,然后转头吩咐身边的小厮,说道:“府里的人是不是都去席宴上了。”

“回二爷,基本上都在席宴上伺候呢。”

“后门那块都打点好了吗?”

“都好了,七殿下那边的人也在呢。”

“那就好。”顾仁安阴沉着脸抬脚走进屋去,一直走到兼雨身边:“吃饭呢?”

“二……二爷……”

兼雨正吃的欢快,冷不丁的顾仁安进来吓一跳,连忙放下筷子赶紧站起来,刚想说什么,突然脖颈剧痛,惊讶的看着阴狠的顾仁安,还没来得及喊出口就眼前一黑的晕了过去。

顾仁安一手接住晕倒的兼雨,冷笑道:“这小子从小长的就清秀,如今大了更加标致了,只可惜进了皇子府不死也得脱层皮。”

“去吧,给七皇子送过去。”顾仁安说完,便将兼雨扔给身边的小厮,然后又看了看兼雨紧闭的双眼,幽幽的说道:“你若是怪就怪顾攸宁吧,谁让他在意你呢。”

说完阴笑一声转身走了,那个小厮拿出准备好的麻袋将兼雨套住,然后拖着就往后门走,果然后门停着一辆马车,里面的人听见有动静,将帘子掀开了一角,见来的人拖着个麻袋,也不多言语,下车接了过来后就直接扬长而去。

那个小厮看着七皇子府的马车走了以后,回来跟顾仁安复命,心里有些惧意的说道:“二爷,一会儿五爷要是发现他不见了,闹起来该怎么办啊。”

“由的他闹去。”顾仁安一边出了相府往铺子里走,一边说道:“闹翻天了也疑不到咱们身上来,我倒要看看,现在府里这些人一个个都巴结着顾攸宁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人在相府里丢了,看他们怎么办。”

“……可是,爷,不是奴才多嘴,如今玟王风头正盛,保不齐以后就能成皇帝呢,咱们这么帮着七皇子也没什么意思。”

“是没什么意思,可是我就看不惯顾攸宁那么嚣张,既然他在乎那小子,那么他不见了,顾攸宁肯定着急,若是他再出点什么事,顾攸宁就更难过了,只要是顾攸宁不痛快,我心里就高兴!!!!”

顾仁安一脸得意的咬牙切齿。

此时,相府的宴席还没有散,顾溪珍正坐在屋里思量着什么,突然她的丫鬟跑进来,气吁吁的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着什么。

当时顾溪珍就瞪圆眼睛:“当真????听清了真的是七皇子府????”

“奴婢不敢撒谎,听的千真万确。”

第一百五十一章年少轻狂

楚越这一辈子若论读书,他不行,若论武艺,他不精,若论品格为人,他更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可无奈托生在帝王之家,母家繁荣鼎盛,而他虽狂妄,但在皇帝心中始终人品不坏,至少喜怒形于色,保全一生富贵绰绰有余,可他却偏偏参与夺嫡之争,其实他并不想做皇帝,只是跟从罢了,在他眼里,什么夺嫡之争,只是谁跟他好,他便向着谁。

他从小就和楚承好,因为楚承护着他,真心实意的待他,同样的,他从小就讨厌楚豫,因为楚豫样样事都比他做的好,他们又没有差几岁,总是被放在一起比较,渐渐的楚豫便在德盛帝那里占了上风,他性格鲁莽,心思简单,气不过每次都让楚豫占尽了风头,总是想去欺负他,于是每次闯了祸都是楚承帮他收拾的。

楚承对他好,他心里知道,所以这次楚承出了事情,太子是想着如何把楚承推出去,然后自己脱身,而他却想着如何帮助楚承解决困境。

他那日将顾仁安叫了去,得知顾攸宁身边有一个小厮,名唤兼雨,顾攸宁待之与别人不同,两人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是极为要好,平常里若是有谁得罪了顾攸宁,只需求一求兼雨,让他在顾攸宁面前说几句话,这事也就了了,而且还听说,从前在王府就因为有个人欺负兼雨,被顾攸宁好顿打,最后还被断了两条腿。

楚越起初不信,他不信一个下人真的能让顾攸宁在意,可是顾仁安再三保证,并且答应亲自将那个小厮给他送过来,若是真能让玟王因为顾攸宁而放过三皇子自然是好,若是不能,给他们添添堵也是好的。

别的倒还好,就是最后一句正中了楚越的心思,能给楚豫他们添堵,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了。

只是很多年以后他再想起往事,最后悔不及的就是当初嚣张跋扈,强行将兼雨掳到府中,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做,他可能仍然继续做他的逍遥皇子,虽然可能有一天新皇登基容不下他,或是削爵囚禁,或是流放发配,也总好过日日夜夜都活在愧疚之中不能自拔。

那日雪刚停,兼雨被人拿毯子裹着从七皇子府的后门抬了进去,一直抬到楚越面前,楚越放下茶杯,起身掀起毯子的一角,便看见一个极其清秀的少年蜷在那灰蓝的毯子里,眉眼如画天真纯稚,就连睡梦中他都是缩成一团,娇娇弱弱的像只小猫崽子。

他伸手在兼雨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下,跟想象中的一样滑嫩,触碰在指尖上只觉着暖暖的一股热流传来,他轻笑一声:“人都说顾攸宁冰肌玉骨艳冠长安,最是个狐媚魇道的迷得楚豫团团转,只不过没想到,身边的小厮居然也是个尤物,也好,今儿就留在这儿吧。”

“是,是。”

那些人立刻赔笑应道,然后将兼雨放到床上,便退了下去。

楚越坐回到椅子里,继续喝完半盏残茶,然后扔了茶碗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少年,少年秀气的眉毛略微皱了皱,然后便在被子里拱了拱继续睡去,也许是来的时候给蒙了药,这顿折腾兼雨竟然还没有醒来。

外面的雪停了有一会儿了,七皇子府主院的雪已经扫干净了,只留了几个人在外面伺候,一切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屋子里很暖和,墙角的香炉正在焚香,袅袅婷婷的一缕寒烟,便发出阵阵清香。

楚越也不知自己竟是为何,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床里熟睡不知处境如何的少年,就这么一直看着,直到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夕阳最后的一点余晖,消失在皇子府屋顶的琉璃瓦中,只是这琉璃瓦被白雪覆盖着,勉强的露出一点晶莹之态,照耀着残阳,让人心底莫名的一阵心碎。

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明灯,好在窗外的明月透过窗棂将冷辉照了过来,将床边坐着的男人的影子拉的老长,在看那人安静的坐着,好半天似乎连姿势都没有换上一个,突然床里睡着的少年动了一下,仅此细微的有了一点声音,随后便重新的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楚越起身将屋里唯一点着的一盏灯拿过来放到床头,顿时跳动的烛光将床里少年秀极的脸照的艳若桃花。

楚越很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天地似乎都浓缩成了只有这一方床榻,一盏明灯,一撇光辉。

兼雨从昏睡中渐渐的醒了过来,只觉得脖子很疼,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来自己原本在相府里吃饭,后来遇见左相府的二爷了,刚想说话就晕了过去。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略微蹙着眉毛,也不知道王爷和五爷吃没吃饭,什么时候带他回王府呢?

慢慢的拱着坐起来,十分的搞不清楚状况,突然抬头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他缩了缩脖子,然后小心翼翼的爬过去,这人通身穿着及其贵气,而且眉目俊朗,年轻的脸上透着得意张狂,只是他并不认得。

“你是谁啊?这里是哪里?”

楚越轻笑,他原本以为兼雨醒来以后会怕的不行一直哭闹,没想到这小东西实在迷糊,他定定的看了他半晌,突然朗声吩咐:“来人,掌灯!!!!”

话音一落,门外立即有人恭敬的应道,然后门被打开,约莫有两三个人轻手轻脚的进来,利索的将屋里所有的灯都点上,然后便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两侧似乎在等候差遣。

一下子从昏暗的视线到灯火通明,兼雨有些不适应,使劲儿的眨巴眨巴眼睛,呆呆的看着这个奢华的寝殿,然后抬头迷茫的看向楚越。

楚越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兼雨看不出他眼中别的情绪,只是感受这人及其危险,他咬了咬嘴唇,哆嗦的爬到床边,一边要穿鞋下地一边说道:“……我……我要回家了。”

他刚一下地还没等走出两步,突然被人大力的拦腰揽住。

楚越将他重新扔回床榻,也不顾兼雨的惊呼,一把将其死死的摁在榻上,笑着说道:“你以后别跟着顾攸宁了,就跟着我吧。”

有些时候邪念就是一瞬间生起来的,任凭你是天皇老子还是王侯将相,人间那点羞耻事,脱了衣服都是一样的。

兼雨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害怕极了,顿时眼泪落下来,拼命挣扎推拒着楚越:“放开我!!!你干什么!!!快放手!!!放开!!!!”

兼雨极力的避开在自己脖颈上撕咬的人:“放开我!!!!!你要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兼雨挣扎的厉害,劈头盖脸的给了楚越好几下,楚越年少轻狂,平日里别说个男孩子,就是长安城里的官宦子弟,谁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劈手一个狠辣的耳光甩过去:“给爷老实点!!!”

兼雨惨叫一声,头被打偏过去,嘴角渗出血丝,白玉一般的小脸上赫然出现鲜红的指痕。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