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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自作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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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高一筹 作者:芸心亦然

第111章自作孽中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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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找管家来。”卫昔昭吩咐风岚之后,才轻咳一声。

季青圻与季青坤没想到她今日会这么早回来,俱是有些慌乱地松手,放开飞雨。

“今日皇上怎么没让大嫂久留?”季青坤道。

“大嫂回来了,我、我告辞了。”季青圻很是心虚。

“二弟、三弟,进屋说话。”卫昔昭说着,关切地看了飞雨一眼。

飞雨微不可见地摇头。她只是不好当着一众下人公然反抗,又不能丢下正房里的事情逃开,也只得与兄弟二人周旋,并未吃亏。

卫昔昭举步走向厅堂。

“有什么好说的?我先走了!”季青坤转身就要走人,使得已经随着卫昔昭迈步的季青圻很是尴尬。

飞雨适时拦下了他,“三爷,又何必急着走呢?不妨将你方才说过的话对夫人再说一遍。”

“说便说,怕你不成?”季青坤知道凭自己本不是飞雨的对手,未免出丑,还是进房里为妙。

进到正房,卫昔昭落座,看着季青坤也要坐,冷声问道:“你还有脸坐?”

季青坤走向三围罗汉床的脚步就停了下来,嘴里仍是不服软,“我有意收你房里这个奴婢为通房,这是她的福气,是大嫂的面子,怎么,有何不妥么?”

卫昔昭凝着他双眼,“先不说妥不妥当,只说你们要将人带去你房里是为何故。”

季青坤仍是理直气壮的,“要收通房,自然要先让正室过目。”想着妻子是即将生子之人,卫昔昭是无论如何也会卖个人情的。

季青圻则不安地道:“是我们鲁莽,还望大嫂见谅。”手不安地碰了碰衣袖,想到了收在袖中的那张银票,暗自后悔,不该为了一点小利便冲动行事。

卫昔昭没有理会季青圻,只是继续问季青坤:“此事是你的意思,还是三夫人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季青坤倒也爽快。早先被飞雨弄得那么狼狈,别人能忘,他可没忘。

“是你的意思,还好。”卫昔昭弯了唇角。

季青坤挑眉问道:“你笑什么?”

卫昔昭亦是直言回道:“我笑你蠢!”

此际,乔楚径直走进门来,道:“夫人找属下何事?请吩咐。”

卫昔昭语声沉凝:“三爷漠视手足情意,目无长兄长嫂,明目张胆欺压正房中人,烦你将他帮了,到院中赏他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乔楚不等三爷反应过来,便趋近他,飞快出手。

“卫昔昭!你好大的胆子!你竟连我都敢责罚,你还想不想在季府留下去了?!”季青坤几乎要急疯了的样子。

卫昔昭冷漠一笑。“直呼长嫂姓名,出言恫吓,再加十板子。”

乔楚对着季青坤温和一笑,“三爷还嫌夫人罚的轻的话,尽可再多说几句。”

季青坤看出两人并非虚张声势,老老实实地闭紧了嘴。

季青圻则是吓得脸色发白,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大嫂饶命!大嫂,是我糊涂,贪图小利,却忘了人伦大义。”之后慌张地从袖中取出银票,“这是三弟收买我的银两,我因着在外面开的铺子有所亏空、不好交账,这才陪着他来胡闹的。”

“三弟帮你补了亏空,亦是好事。既然给你了,便收着吧,这银票旁人必是不愿染指的,嫌它脏。”

卫昔昭不冷不热的语气让季青圻愈发惶恐。

太夫人与二夫人、三夫人赶至的时候,季青坤正被责打。

乔楚是故意磨磨蹭蹭,想让她们撞个正着的。毕竟,闹出人命来也是不好。

卫昔昭则就坐在抄手游廊中的椅子上,闲闲观望,似是再看什么趣事一般的惬意。

太夫人、三夫人险些背过气去。

“住手住手!”太夫人亲手拦下了行刑的小厮,心中又添一丝寒意——自己已经到了正房,卫昔昭与管家也不喝止小厮住手,而小厮也未因此住手,摆明了是只听卫昔昭、乔楚的吩咐。偌大的季府,已不再是她的,已经完全落入卫昔昭的掌控。

三夫人心急担忧之下,身躯晃了晃,才强迫自己将视线从三爷被鲜血染红的锦袍上错开,迈步走向卫昔昭,“你、你……”却是只喃喃念着这一个字,旁的话说不出口,只是无助地看向太夫人。

卫昔昭这才从容起身,“三弟妹小心了,别动了胎气。”

太夫人一张脸已是煞白,“昔昭啊,你也晓得她是有身孕的人,怎么能在这当口责打她的夫君呢?你是怎么了?这是在做什么啊?!”痛心疾首的样子。

“太夫人,”裙摆摇曳间,卫昔昭到了太夫人近前,“正是因为三弟妹有身孕,我才纵容三弟到如今。今日忍无可忍,三弟妹此时也不会轻易被动了胎气,这才发狠惩戒三弟。”

“他做了什么?你竟这般重罚?!”太夫人眼角已见水光。

“我新失了三妹,身边的丫鬟又病故,正房还在孝期,三弟便打起了我贴身丫鬟的主意,当众调戏,更有意纳为通房。”卫昔昭毫无退让之意,目光灼然回望太夫人,“兹事体大。三弟将青城置于何处了?又将您与国公爷置于何处了?这事情若被外人知晓,不知道会怎样议论国公爷与您治家不严。在他心中,手足情分在何处?竟欺负我一个等待夫君还朝的弱女子,是大丈夫行径么?”

太夫人张口结舌。被儿媳这般质问,她竟无从辩驳。

此时,轮到卫昔昭识大体了,淡然吩咐乔楚:“太夫人、三夫人都被惊动了,也罢,就到此为止,只望三爷日后能够恪守本分,不会再做出给家门抹黑的事情。”

乔楚强忍着笑,恭声称是。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旁人想不知道、不议论也是不能了。”太夫人看着卫昔昭,目光转冷。

卫昔昭不动声色,话却是意味深长:“总比任其张狂、纵容无度来得好。”

“烦你下次惩戒人的时候,好歹先去知会我一声。”

卫昔昭即刻回道:“我在季府,从来没端过在外面的架子,可我我想惩罚谁,即便不与谁商量,亦不为过。”

“好!好!”太夫人冷笑连连,“公主尊贵,哪里容得旁人违逆!”

“但愿人人皆知此事。”

“你眼中没有我,传出去的话,你脸上就光彩么?”

“顾及旁人颜面,我就没有颜面。我的人,谁也不能动。动了,就别怪我无情。”

太夫人似是第一次看到卫昔昭一样,细细打量半晌,才转身拂袖而去,“带三爷回我房里!”

“夫人……”飞雨、风岚同时上前一步,都有些担忧。婆媳不和,总归不是好事。

“我已厌倦了这种琐碎且上不得台面的小事,迟早要翻脸,不如早一些。”卫昔昭安抚地笑了一下,“如此,他们才不会寻隙滋事,你们才安稳。”

两名丫鬟有些懵懂地点头,因为对那番话似懂非懂。什么叫做迟早要翻脸?夫人因何出此言?

——

萧晨逸在当晚,病了。

皇后的声声指责,道尽了她这些年来的怨恨再到厌恶。

厌恶,她竟敢厌恶她至高无上的夫君。

她看出了他的心意,自知保护家族中人的一丝念想也已成空,万念俱灰之下,也唯有将言语化作伤人利器,将心中沉淀多年的情绪宣泄出口。

不论如何,她是留在他身边最久、地位最稳固的女子,总是觉得还是懂得他几分的。却不想,她心中的怨怼重过任何人。

众叛亲离。

清清楚楚意识到了这一点。

萧晨逸回到柳园,看着室内一切,脑海中又回响起柳寒伊在世时每一次的指责,想起了她在留给自己最后的一封信中至为怨毒的言语、诅咒。

何须来生,此生孤独便能将他吞噬,心就这样陷入无底深渊。

来世怎样,能否记得今生苦。

活了一世,到底拥有过什么?

一直在失去,直到最终,只剩自己。

又似乎,便是一直孤独地走到了今时今日。

至为浩瀚地空虚,将他吞噬。

似乎也唯有前方战事能给他一丝安慰了,什么都没有,至少能够创下丰功伟业,至少能够青史留名。

他或许对身边所有亲人心怀不安,却无愧于苍生。

可连这一点,到今夜都成了奢望。

一封密探送来的奏折,扭转了一切,无形中改变了他的命运。

名义上是萧晨述、卫玄默与季青城写给萧龙渄的书信——如今他已无从分辨字迹真伪了,伪造的书信漫天飞。

心中说,他们在收复西域之后,不会班师回朝,只留在西域,恭迎燕王大驾。

若成真,那么收复西域已无必要,那终究会是一片隶属于旁人的沃土,不由他拥有、掌控。

若是假,那么又是谁伪造的这样的书信。是要逼迫他即刻下旨立龙洛为储君么?又或者,是想看他在震怒之下出错,从而使得百万雄兵杀回京城、夺了他的天下?

前者本就是他本意,而后者……意味着皇朝将断送在他手中。

这才是致命的。

为了萧龙渄,为了日后不会被杀之而后快,卫玄默、季青城是完全有这理由的。

萧晨逸惊怒之下,起身往外,走到养心殿外的时候,忽然仰面摔倒,昏迷不醒。

太监一阵忙乱,将萧晨逸安置到养心殿,随后又请了御医前来。

急怒攻心,近来又寝食难安,这是萧晨逸病倒的原因。

醒来第一件事,他稍稍冷静了一些,命太监召萧龙洛、卫昔昭。

——

卫昔昭在养心殿外,太监手里捧着一碗药,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卫昔昭笑着接到手里,款步入内。

其实该谨慎些,也许这碗药会有什么不妥之处,里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她自开始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却无动于衷。

她看了一眼碗中的药汁。

多希望里面有剧毒,如此,皇帝就能死了。

皇帝死了,所有的悲剧也该告一段落了。

念及此,她心头一动。

卧在养心殿寝室中龙床上的萧晨逸,正沉声对萧龙洛道:“实在没有头绪,也只得将卫玄默、季青城调回京城,战事押后,等看清两人心迹之后,择期再战。”

卫昔昭停下了脚步。

还要她至亲再经年之后离开京城出征么?一次已够了,她还有力气再经历这样一场离别么?

萧龙洛略显急切地道:“还请父皇三思。此事关系重大,所谓择期再战,怕是机缘难寻。为着宏图霸业,父皇不如放手一搏。”

卫昔昭看着他跪在龙床前的侧影,斟酌着他话中意味着的事情。

萧晨逸沉默半晌,道:“连你也这么说,朕便好生思量一番。你先回府吧。”

萧龙洛恭声告退,转身时看到卫昔昭,投以意味深长的一瞥。

卫昔昭这才将药碗端到皇帝面前。

便有一旁的太监取出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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