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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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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高一筹 作者:芸心亦然

第118章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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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里。

侍卫说了卫昔昭亲自去海天楼寻找瑜哥儿的事情,萧龙渄听了,眉宇间显得分外舒缓。

夫妻两个险些因为他的孩子生出嫌隙,实在是之前不曾亦不能想到的,也是因此,更加放心。随后想想,觉得今日的事也是自己鲁莽了。

这两日朝中一位重臣病了,他今日得闲,便前去看了看,回来途中想去看看瑜哥儿,又怕出入季府落下什么话柄,便等在海天楼相见。

这样的事一出,他想,日后是不能如此率而为了。

此时的卫昔昭,正冷眼看着瑜哥儿的娘。这娘倒也算是尽心,谁把瑜哥儿带去哪里她便跟去哪里,独独不知权衡妥不妥当。

飞雨先一步认错:“是奴婢愚钝,觉得事关皇上,便没有及时告知夫人——也是以为夫人早就得知此事。”

“不怪你。”卫昔昭摆摆手。她当时心急,没询问飞雨便出了正房,任谁也猜不出她要做什么。之后疲惫起身,“都歇了吧。”

季青城已经宽衣歇下,正倚着床头看书。

卫昔昭无声地躺下,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今日她态度欠佳,情绪也欠佳,该是第一次吧,给他脸色看了。

季青城则将她揽到臂弯,吻了吻她,“睡吧,好好睡一觉。”

卫昔昭缓缓勾了唇角,笑了。是觉得他与她的父亲有些相像,知道她心里不好过又无从安慰的时候,便让她睡上一觉。是率兵打仗的将帅都是如此,还是她身边的人都是如此?

“笑什么?”季青城眼中也有了笑意,将书放到一旁,手轻轻拍打她的背。

“高兴啊,”卫昔昭笑道,“有人哄着我睡,自然高兴。”说着孩子般地勾住他肩颈,语声带着撒娇的意味,“不许生我的气。”

“怎么舍得。”季青城看住她嫣红的双唇,缓缓低下头去,辗转吮吻。

“嗯……也不许碰我。”卫昔昭说完轻笑出声,要转身背对着他。

她转身之际,季青城双唇顺势落在她耳畔,牙齿轻叩,“原本是不打算碰你,可你不安分,又能怪谁。”

“这就是嫁给武夫的坏处,我说什么都是白说。”卫昔昭略带不满地抱怨。

季青城眉峰轻挑,逸出清朗的笑声,“来世你习武,我从文。”他戏谑地提议。

卫昔昭转过身形,微笑着看住他俊颜,“等我们有了女儿,你教她习武可好?”随后目光变得专注,“你喜欢女儿么?”

“自然,都喜欢,都依你。”偶尔,他会特别盼望孩子出生,偶尔又想缓几年再有子嗣。怕她还未觉得时日安稳,就又要日日照顾孩子。那会太累。眼前瑜哥儿便是最好的证明。

“都依我就好。”卫昔昭调皮地笑着,抬手去蒙住他的眼,“此刻也依我,睡吧。”

“这回事也依你,我们的女儿从哪里来?”季青城低笑着,攻城略地。

……

第二日,季青城早早起身,要去上大早朝。

卫昔昭没顾他的哄劝,起身帮他更衣,夫妻二人一起用饭。

她只是喜欢这样的时刻,喜欢这样神清气爽又有着凛然威仪的他。

爱恋与了解,从来就是两回事。很多细节,卫昔昭自认并不了解他。

例如他偶尔话极少,喜欢独自待在书房,似是那样才安稳。一如她,偶尔觉得与他相依相偎也不能消减心头那份没来由的焦灼,需要有一个安静的所在,一个人静静坐着就好,独自消化那些散漫的心绪。

而了解的,是知道在何时陪在他身边能让他愉悦。一日三餐、他出门时,即便不说话,彼此心里也是暖暖的。想弥补他、弥补她自己,曾缺失的那些凡俗岁月,想让他、让她自己格外清楚地明白,这是他们的家。

午后,季允鹤过来了,要抱瑜哥儿去太夫人房里,温声道:“两个孩子在一处,显得活泼许多。瑜哥儿总留在你房里,也是不大好。”算是解释为何如此。

卫昔昭笑着称是,忙吩咐娘将瑜哥儿抱来,随季允鹤去太夫人房里。

季允鹤走了几步,又迟疑地回头说了一句:“青城其实自幼顽劣执拗,有什么事,别理会他。”

卫昔昭想了半晌,也不知这话是在敲打她,还是在为季青城委婉地解释。若是前者,那这自幼顽劣执拗的男子,日后怕是少不得与自己意见相反,那自己似乎只有忍着了;若是后者,那就是要她大度一些、让着季青城。

是不是因为昨日瑜哥儿的事才有了这句话呢?那在季允鹤眼里,错的是谁呢?

先前是看不清季允鹤的为人,今日倒好,连话都听不明白了。

没有头绪,再想也只是为难自己。卫昔昭便将这件事放下,带着飞雨回了卫府。这些日子,飞雨因为瑜哥儿,连季府的大门都很少出,也该让她出去透透气了。

——

卫府。

许氏端着亲手沏的龙井,送到书房去。

因着卫昔晴的婚事,卫玄默便有了能躲一时清闲的借口,安安稳稳留在府中,闲散度日。

接过茶盏,卫玄默闻了闻茶香,没说话。

许氏歉然道:“妾身不似昔昭,手拙得很,将军将就着喝吧。”

卫玄默没应声。

许氏出门之际,才听到他的语声:“不错。”

吝啬的两个字而已,却让许氏听得心头一喜。

卫昔昭过来时,先来了书房,笑道:“听说您今日没出门,女儿便先过来找您了。”

“你倒是清闲。”卫玄默挑眉轻笑,“日日前来,也不怕娘家人嫌你烦。”

“这话没人说,我就只当不知道。”卫昔昭不以为意,闻到茶香,笑容愈发愉悦,“这是母亲沏的茶,旁人可烹不出这样的清香。”

“只会胡说。”卫玄默笑着轻斥,“等昔晴嫁了,就不要这样来回跑了,不像样子。若早日让我抱上外孙便不同了,让我留你住上几年我也愿意。”

一句话把卫昔昭说的红了脸,“您才多大年纪啊,这么早就想着做外祖父……”嘀咕着转身走了。

卫玄默在她身后哈哈的笑。

卫昔昭去了正房。许氏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挑选着上好的衣料,是要给卫昔晴陪嫁用的。

许氏见卫昔昭每日前来,也是觉得有些不安,今日提了提此事:“你每日回来,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可季府那边……不会说你什么吧?”

卫昔昭如今和许氏还是能说几句体己话的,便如实道:“我整日留在季府,他们才会不高兴。每日相看生厌,还不如回娘家来。”

许氏便问道:“青城对你还好吧?”

卫昔昭点头,“他待我很好,您放心。”

“为着青城,你尽力周旋一二。”许氏打趣道,“你若想让谁喜欢或是恨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卫昔昭无所谓的摇头,“那可不是我尽力就能讨得人喜欢的事。”

许氏不由失笑,“原来以为你最是八面玲珑,怎么成了家倒开始使子了?”

“所以如今想想,还是娘家最好。”卫昔昭慵懒地倒在许氏身侧,笑,“您就别劝诫我了,让我好好在您这儿睡上一觉。”

“好好好。”许氏没奈何地戳了戳卫昔昭的额头,“我这辈子,不论好话歹话,你总是不肯听的。”之后命人取来一条锦被,给卫昔昭盖上,“春日人是容易乏,睡吧。”

卫昔昭睡着之后,卫昔昤过来了,蹑手蹑脚地上了大炕,看着卫昔昭直笑,轻声道:“回娘家来总是睡觉,不知情的还以为季府把大姐累坏了呢。”

许氏也笑,“说的不就是么。”

之后卫昔昤趴在一旁,托着下巴,安安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卫昔昭。

许氏偶尔看看她们。姐妹两个的容颜并不相像,昔昤是容颜俏丽的孩子,眼神活泼灵动,笑容甜美,也是个美人胚子。

她的时日,就是要等着眼前的孩子们成家开枝散叶,等着卫玄默和自己逐年老去,从而愈发平静,不会再争什么。

其实,已经老了。

她无声地叹息。

不由又想起卫昔晧来。只有卫昔晧的婚事办完,她的责任才算是告一段落。可那孩子无心婚事,如今是如何也不肯娶妻,也不知是真的无心于此,还是已经有了意中人。

再看了卫昔昭一眼——许氏其实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觉得卫昔昭似乎本无心将季府的日子过得美满祥和。之后又笑自己平白胡思乱想,有卫玄默在,又有谁敢委屈了昔昭?她就算是无心好好过日子,季府怕是也只得忍着受着。

卫昔昭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之后才开始忙碌正经事,亲自看了看卫昔晴的嫁妆,做到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可以添些什么,一一记下。卫昔晴这些时日都闷在房里做绣活,卫昔昭也便没有去打扰,径自回了季府。

走进太夫人院中,卫昔昭就听到了瑜哥儿含悲带切的啼哭声,心头一紧,脚步随之加快。飞雨听着,也是脸色一变。

留在外面的丫鬟婆子想先进门通禀,被卫昔昭冷冽地目光吓住了,犹豫着没敢进去。

西次间内,太夫人坐在炕桌一侧,另一侧躺着季青坤。三夫人就笑吟吟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

瑜哥儿和瑞哥儿都在季青坤身边,只是瑜哥儿不知怎么倒在了炕上,此时正被瑞哥儿按着头抓挠拍打着。

怪不得瑜哥儿会哭成这个样子!

卫昔昭探身过去。

三夫人脸色便紧张起来。

卫昔昭只是柔声哄着瑞哥儿,将他抱到一旁去,随后将瑜哥儿抱起来,交给飞雨。

三夫人脸色一缓,出声道:“你看看,孩子在一起……”

卫昔昭一面查看瑜哥儿脸上的抓痕,一面冷声问道:“你的孩子欺负人,好看么?”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三夫人连连摆着手,又别有深意地扯扯嘴角,“孩子在一起玩儿,难免会嬉笑打闹,我们瑞哥儿淘气一些,就占些便宜,而瑜哥儿乖巧一些,今日就吃亏了。”

“哼,正是这个理。”季青坤冷笑着附和。

太夫人没说话,只是喝茶。

“这样说来,倒是三弟妹教子有方了?”卫昔昭笑容转为明媚,“今日幸亏被我撞见了,否则,瑜哥儿日后怕是少不了要吃乖巧的亏。”

“依我说啊,大嫂你将瑜哥儿带在身边便是不妥当——总归不是你自己的孩子,也就不知该如何管教。我若是你啊,还是早些忙着给将军开枝散叶才是正经,如今这样,养着皇家的孩子,你又不曾怀上身孕,还不允许将军纳妾,你不要脸面,旁人总是……”

重重的耳光的声响,三夫人的失声喊叫,使得室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太夫人过了片刻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喉间一哽,被茶水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三夫人抬手擦了擦唇角淌下的鲜血,委屈地哭了起来。

“你也说得出要脸面的话?”卫昔昭语声沉冷,面上却还带着和煦的笑,“要脸面便是帮孩子欺负旁人?”她可不相信方才一幕是瑜哥儿自己无故摔倒在大炕上的。

太夫人一面咳嗽一面恨声道:“你、你连你三弟妹都打,这、这季府是装不下你了!”

季青坤铁青着脸,碍于飞雨在近前,没敢说什么。

“太夫人息怒,儿媳只是让三弟妹明白,子债母还亦是人之常情。”卫昔昭无辜地笑着屈膝行礼,“儿媳还有事,先行回房。”

太夫人气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是无力地拍打着炕桌。

卫昔昭从容转身时道:“先帝虽然已经驾崩,可册封我的公主衔还在,新帝也是提过的。我在府中惩戒一两个人,不算过分吧?”之后左手揉了揉右手,打人这种事,她还真是做不来,手心此刻都发麻了。

此言一出,房内三个人谁也不敢说什么了。

出了房门,卫昔昭命人找来娘,回房的路上问道:“怎么回事?国公爷呢?你方才又去了哪里?”

“国公爷的书房丢失了几册书籍、几副字画,国公爷过去看了。奴婢……”娘垂下了头,“奴婢自来都不能进太夫人房里的。”

卫昔昭沉了片刻,又释然一笑,“如此倒也好,日后瑜哥儿也不需再去那边了。最不济,孩子到何处我跟到何处。”之后将瑜哥儿接过去,笑着吻了吻他面颊。

并没将打的三夫人那一巴掌放在心上。

飞雨在一旁苦笑不迭。照这样下去,为了瑜哥儿,夫人是不是要将府里的人得罪尽了才算个尽头?

“这还是皇上的子嗣,他们就敢这样对待。日后正房有了孩子,岂不是要日日防备着被他们打骂?我身边的孩子,谁也别想欺负。”

卫昔昭似是不经意地说完,飞雨也就不再纠结到底妥不妥当了。这样撕破了脸,其实并无坏处。

卫昔昭心里的气出了,回房后就恢复了平日的神色,忙着和飞雨一起查看瑜哥儿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处,被抓挠的红肿的地方细心地涂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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