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抬头看了看,见上面破了皮,伸手从怀里取了个药瓶,抹了些药在上面:“惜情,你要记得,无论何时,在我面前都不要委屈你自己,你这样,我看着会——”
他顿了顿,低头握住她的脚踝,沉声道:“你这样是为了跟我制气?”
楚惜情被他这么抱在怀里,他又握着她的脚,一阵异样的感觉从心里涌起,这时她才察觉到彼此间的动作着实太过亲密了些,忽然就有些不自在。
听了他说的话,她哼了一声,撇过头去,掩去心里的异样:“谁跟你制气了,我只是不想引来别人注意,我,我好了,你放吧。”
顾渊看了看她的脚踝:“现在不疼了吧?”
“嗯,好些了。”
但她不打算道谢,她今天之所以弄得这般狼狈是因为谁啊,因为谁?
顾渊放她的脚,却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给她穿上了布袜和绣鞋,他的动作有些生硬,显然是从未给女子做过这种事情,虽说生硬,但动作却十分轻柔,并没有造成楚惜情的疼痛。
楚惜情垂着眼睛,眼角觑着他,见这冷面阎王这会子神色沉静,俊脸也十分专注,仿佛他在做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一样,这样专注的姿态,这样侧面略显柔和的脸庞,在这阳光灿烂的地方,似乎使他变得魅力十足起来,仿佛一子就生动了。
楚惜情有些怔忪地看着他的脸,心里迷糊地想着今天的事情。
奇怪了,为什么今天会弄成现在的局面呢?
最早是因为什么?
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终于,他放了她的脚,回眸见她双目出神不知道神游到几天外去了。
“还在生气?”
见她回神来了,他继续道:“今天的事是我欠考虑了,这一点我跟你道歉。你说的一些话我虽然不认为自己如何欺负你,话里讽刺你了,或者是我没考虑你的心情,这点是我的错。”
楚惜情诧异地看着他,她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会是个不会给人道歉的冷硬死拗派呢,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虽然说不算太满意吧,但也让她心里的气消了些。
顾渊似乎能明白她的心思似的,一边说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不会去掩饰什么。”
楚惜情那一刻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也许这是他骨子里的傲吧,不屑于掩饰自己的错误,也不会因为错了就拼命掩饰,不承认错误。
这点其实是很难能可贵的,因为上位者往往很容易去掩饰自己的错误,而刚愎自用拒绝道歉。
楚惜情忽然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上,他虽然外表冷傲了些,可骨子里却并非执拗不知变通,不知谦逊思索自己错误的人。
人总是要常常思考自己是否犯了错,才能在错误中总结,继续前进,这或许是生存的法则。
被他这么一打岔,楚惜情也不那么生气了,没好气地说道:“我可以不接受道歉吗,道歉有用的话,要捕快干嘛?”
顾渊似没想到她说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来,面前的小丫头撅起嘴巴,发丝凌乱,眼圈红肿,昂起头忿忿不平地睨着他,哼了一声。
顾渊眸光闪过异彩,他做出了一个让楚惜情没想到的动作,忽然伸出手来在她头顶揉了揉,直把楚惜情头发都给揉乱了,她张大了嘴巴气呼呼地要拨开他的手,却被他顺手捉住,十指交扣,掌心密密地贴合在一起,他的手指修长粗糙,掌心有粗糙的茧子,贴着她柔嫩的手心,温度贴合在一起,十指连心,仿佛能感觉到心跳的起伏。
“惜情——”他的目光深邃而惑人,仿佛一个宇宙洪荒不灭的黑洞,吸收了无数光线。
楚惜情忽然结巴了起来,她微微往后倾斜了一,干巴巴地说:“干嘛?”
“你脚不能行走,我背你回去。”
楚惜情愣了一,似乎一子还没从刚刚的问题转移到这个问题上来。
但这时顾渊已经半蹲在那,回头道:“趴上来,我背你回去。”
楚惜情这才反应过来,但一想到这么回去被人看到怎么办,再说了,她还气着呢,怎么就能缴械投降了呢?
楚惜情哼了一声道:“不用了,侯爷麻烦您把我家人喊来,带个担架,到时候自然可以回去了,怎好麻烦您呢。”
“你是想让我抱你回去?”
----唉唉,顾童鞋怎么能这么闷呢……你不说谁知道呢……第一更哈。
绕指柔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