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自家阿爸说的,李瑾才知道到底是啥回事。原来却是村子里那叫做陈二贵的两夫夫的中午在夏先生荷塘边吵了起来,然后不知怎地,那陈二贵惹恼了自家那凶夫郎,被那夫郎两手一边拎着一个肩膀,给直接下荷塘里抖落了一圈。
要不是夏先生的夫郎见着嚷人过来劝着,估计那陈二贵还得被他那凶夫郎给拎水里抖落几圈。
听完自家阿爸那哭笑不得的叙说,李瑾吃进嘴里的面差点没有喷出来。那陈二贵两夫夫,也算是村子里的一对活宝了。陈二贵人瘦的,就拿他阿爸说的,跟个麻杆似的。而他那夫郎,胖的,那是能把两个半的陈二贵给装进身体里去。
这样一巨大差别,李瑾都不知道当初陈二贵是怎么把那个于姓夫郎给娶回家的。大概也是看中了那夫郎额上那饱满的紫色莲花印记吧。那两夫夫三天两头就会吵几句,而且均都是陈二贵最后被自家那又胖又凶的夫郎给收拾一顿的下场。可即使这样,那陈二贵也没见收敛,该吵架的时候一样跟他那夫郎对着干。
李瑾觉得,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夫夫之间的生活情~趣?
这事李瑾也只当笑话听了过去,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这生活还得过,各人管各人家的事。
时间一晃,就到了盛夏时节。炎热的天气晒得人头晕眼花,即使坐着不动,也能出一身的汗出来。李瑾忍受着这种炙热,忍受着身上粘嗒嗒的感觉,站在灶屋里给熬了一锅的绿豆汤,丢了几颗冰糖进去,便把半桶的绿豆汤给放进了井里浸着,等凉了好给田里收拾稻子的阿爸爹跟三哥送去。
中午的饭李瑾做得很简单,就是地瓜稀饭,抓了一把他阿爸泡的酸豇豆黄瓜出来切碎了,拌了点自家做的辣椒酱。等饭做好,这井里的绿豆汤也差不多凉了。
拎着饭篮子,提着小半桶的绿豆汤,李瑾晃晃悠悠的往田间走去。他家的田挨着那条河不远,要过去,还得顺着河走一小段路。
李瑾在经过那条他经常去翻石头找螃蟹的小溪流边时,听见前边一块水田里传来了几声嬉闹声。听声音,貌似就是他最讨厌的赵同那几个小子。
李瑾有心不想过去,但是要去到自家田里,还非得走这边不可,这可让他为难了。看样子那群小子是收拾了自家田里的稻子,这会儿正在那边空了的水田里玩水呢。
走到近处,兴许是那几个小子玩的太投入了,李瑾站在田边看了半天,那几个小子也没发现他。直到李瑾实在看不下去,笑出了声,才让那几个正玩到兴头上的泥小子发现他的存在。
李瑾不是最讨厌赵同这几个小子吗,怎么还有那闲心情给留下来看呢。原因很简单,因为在路过的时候,李瑾见着了几个小子到底是在水田里做什么。
因为柳河村靠着一条河,所以村子里大多数老少爷们都会游那么两下,当然,仅限于狗刨。要真说到泳姿,还真没有看见谁有过。
开始那几年,李瑾还经常能见到不少半大小子在小河里狗刨几下,后来因为上游有个村子淹死了一个小子,也就没有再见到有哪个小子跑河里游了。
所以李瑾在路过水田时,见到赵同几个小子在水田里狗刨时,不仅乐出了声。当然,让李瑾真正笑出声来的肯定不是这样。因为赵同几个小子因为没有大人教过狗刨,所以自然也就不会。而这会儿几个小子在不到膝盖深的水田里,做的不是狗刨,而是后冲?
李瑾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那个好笑的动作,看了半天,李瑾只记得几个小子双手双脚撑在水田里,然后貌似双手往后一撑,双脚再往后一蹬,就那么冲了出去。真要拿个形容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离弦的箭,而且还是那种程不到一米远,然后就得继续那种傻帽动作的箭。
更好笑的是,其中有一个小子双腿没有蹬好,把自己整个头都给瞪进水里去了,出来的时候,就跟他以前倒栽进水田里一样,一嘴一头的泥。
李瑾就那么站在树荫下看了半天,见那几个小子玩的还挺欢实,一点也没有意识到那种动作有多好笑,本来他也是不想笑出来的。只是在见到七八个半大小子都统一一个动作,排成一排,说什么来个比赛,看谁游得远时,李瑾实在是憋不住了。
那种场景,就像是往一起跑线后面放几只青蛙,然后口哨一响,那几只青蛙都同时蹬腿往前冲。你把那几只青蛙换成眼前的几个小子,你就能想象到那种场景,有多可笑了。
所以,实在是不能怪李瑾在这个时候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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