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的挥了挥手,身后立即窜出十余人去。
刀光剑影,喊声震天。
街道边上的普通老百姓们听到这一声大过一声的惨叫声,躲在被窝里,瞪着眼睛,浑身发抖。
而在普通人无法参与进来的江湖,在这条宽阔的大道上,血色蔓延,一条又一条的生命陨落着。
每一刀挥出皆有一条生命消散,裹在白衣中的浮云教徒们就像是从间而来的勾魂使者,言行冷酷,尽职尽责收割着生命。
被赵通当作王牌的断魂香却对着这些人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他们就像蝼蚁一般,被毫不犹豫的踩死。有害怕者企图逃跑,不知从哪里伸出一条带着锁链的弯刀,轻轻一勾,带血的头颅飞上天际,惊惧的表情还留在死前的那一刻。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厮杀,不论是地面上的,还是隐藏在暗处的,连躲藏在屋顶上准备伏击的人都被一一杀死,毫不留情。
左慕看着眼前的血型盛宴,表情不变,肚子却是咕噜噜响着。“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自不量力。自以为匡扶正道,不还是自以为是沽名钓誉罢了。”他们浮云教哪里惹到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了,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却一个个的,眼红着,准备讨伐。当她看不清吗?不就是听说他们浮云教中藏有宝藏,生了贪婪之心。“人啊!还是活的真实一点比较好。”假惺惺的,让人看了就倒胃口。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街道上除了白衫被染红的浮云教徒,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青虹帮众了。左慕看着满是血污尸体的街道,再看看他们这边儿干净整洁的模样,努了努嘴:“赶快清理干净。”
暗处忽然除了几抹漆黑的人影,地面上的尸首被泼了一种古怪的药水,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哧哧几声,转瞬的时间就化为了一滩血水。而有人拿来了水桶拖把迅速而有序的打扫着,似乎这种行为已经进行过千次万次了,哪怕闭着眼睛,都能完美的进行下去。
在左慕打了好几个哈欠后,街道上已经焕然一新了,除了湿漉漉的地面,以及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血腥,真是完美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好了,继续上路。”
至于外面发生了什么,坐在马车中的男子一律都是事不关己的神情。车厢上挂着一盏八宝琉璃灯,早昏暗的车厢内闪着幽幽的光。没人会将众多华美的宝石只为装饰在一盏并没有太大用处的琉璃灯上,但现在这些人中并不包括着萧逸竹。
因为这盏美的不可思议的灯,在他的每一辆座驾中,都有悬挂。他在昏暗的灯下静静看着一本诗集,仿佛这盏价值不菲的八宝琉璃灯唯一的用处只是用来照明。事实上,他也正是这么做的。八宝琉璃灯再珍贵,之余他也不过是一盏很漂亮,用来看书的灯而已。
此刻的他并没有戴上那张让人生畏的铁面,比一般男子略白的肤色,不浓不淡的剑眉下是一双在夜色里墨色的瞳,他的嘴唇是浅浅的绯,紧抿着,不带丝毫情绪。尖尖的下颌,以及微微上挑的眼角都为这张俊美的容颜增添了一丝本不该存在的风情。
大抵是不喜欢束缚的感觉,萧逸竹一向都是乌发半挽,或者干脆便齐齐披在身后显出几分不羁。灯下的他无疑是一位美人,美的无关男女。这样的他与江湖上人人畏惧的魔头相去甚远,就如同他那富有诗书气息的名字一般。估计他就是以这种面貌走出去,也绝对不会有人阻拦,只因无人会将他与那张狰狞的铁面联系在一起。
马车缓缓移动,萧逸竹并未在意,仅是抬起手指,轻轻,怜惜的翻过那一页薄薄的纸。
这一行人走的不急不缓,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这肃清的街道上。空气中残留的血腥让人讶异,乌云遮月,夜色深沉。
翌日清晨,昨夜在被窝里战战兢兢的百姓悄悄走出家门,看着街道上毫无痕迹的模样,挠挠头,不解。
而与其同时,萧逸竹一行人已经前往下一处地方了。
浮云教落雪山庄中如同往常一样,每个人都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并不会因为今天是天而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褚安安坐在屋子前的一只小板凳上,歪着头,呆滞盯着前方的一小块土地。她的表情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来往的人并没有拨给她一丝多余的表情,而她似乎也乐得如此。
一行小蚂蚁整齐排列着,朝石板下的洞爬行着。它们坚定不移,目标明确。洞口已经堆积了不少小小的沙砾,将小小的入口几乎围拢。
褚安安知道,这是即将有雨的征兆。但她现在一动不动,除了看着它们,连个表情都没有。来到这里已经七日了,她也已经知晓这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个朝代,甚至她都不清楚自己还在不在地球上。这里是一个被称作浮云教的地方,而自己正是当日砸坏了人家教主贵重的马车被留下来赔钱的。不过,搜遍全身,她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
管事的说等到教主回来后再做定夺,暂时让自己安生几日。管事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很和蔼,也很亲切,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有一股寒意袭来。难道是最近天气有变,自己着凉了不成?
上次遇到过的大美女再也没有出现过,害的自己还怪想念的。这里除了她自己,基本没什么人。偶尔遇到一两个,对自己也是待理不理的,弄得一向虽算不上话多,但没人聊天也十分无聊的褚安安几乎快要崩溃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两件事大概就是这里的文字她还是能认识的,同前世里认知的繁体字没有太大区别,不然她还真要变文盲了呢!至于管事那边,也并没有苛刻自己,每天还是有饭吃,有觉睡的。这样的生活也算是平静了吧!
每天发呆的日子里,她用了更多的时间去回忆过去。如果当初她没有去救那个小孩子,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自己不会因为车祸来到这里,依然和母亲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这世上没有如果,过去永远不会回溯,如今的她能做的唯一的事,就是小心的融入。虽然,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她会蒙起被子悄悄的哭。但天亮时,她就又是那个没心没肺坚强的褚安安了。
是啊,她可是褚安安啊!当初在埃及考古时,最活泼的褚安安,哪怕来到这异世里,依旧能活的欢快。只是……听说那马车可是很贵啊,她该怎么去赔啊,她可是穷得很。内心里小心对着手指,褚安安难得露出一抹愁色。
也许,她可以在这里打工,慢慢还钱?希望,人家不是打算将她轮论斤两给卖掉。毕竟那天在水面上不小心看到自己如今的长相,可算是一等一的美人儿了。唉~还是以前那张平凡可爱的脸好啊,最起码不会引人犯罪不是?人长得美,也是一种错误啊!
也不知道她穿越的这个人前身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那么狼狈。自己没有这个人的记忆,自然是什么想不起来。从她醒来后,就已经被带到这里来了。
算了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褚安安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从小板凳上起身,褚安安伸了伸懒腰,开心的眯起眼睛:“到吃饭的时候了。”
花丛里,正监视着她一举一动的暗卫打了个踉跄,险些摔倒。他在这儿观察了这么久,感情她一会难过,一会儿高兴的,这站起来竟是为了吃饭啊!某暗卫不甘心的扁嘴,食指在土地上画着圈圈。心中腹诽不已,右护法说安排给人家一项重要任务,没想到竟然这么无聊。只知道就随教主一起下山去了,砍人也比这个有趣多了。
正开开心心朝饭堂跑去的褚安安可不知道自己刚才竟然伤害了一名暗卫脆弱的玻璃心,她一门心思只惦记着今天的午饭。话说,这浮云教的伙食还真是不错啊!顿顿有,让她开心极了。她可得地地道道的食动物,没有吃,就会浑身的不舒服啊!
还没到饭堂门口,就闻到一股饭香的味道。吸了吸鼻子,褚安安开心的连眼睛都要看不到了。来往的教众看着这张最近比较熟悉的脸孔,虽奇怪,但也并没有细究。看她穿的是仆役的衣袍,估计是新征收上来的丫鬟吧!只是,这丫鬟怎么跑到这里来吃饭了。
但褚安安可不知道这个,迅速奔到不远处的方桌前,拎起饭勺,为自己乘了满满一大碗米饭,又端起一盘红烧鱼,以及一碟炸得酥脆的炸虾,还有一碗滋养的老母**汤,就迫不及待找了张桌子享用起来。
午饭时是在一家酒楼,萧逸竹撑着下巴,无意识看向楼下一只欢乐摇着尾巴叼着骨头的小花狗,脑海里不期然闪过了一双同样圆滚滚的眼睛。
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身子好了,也该过来讨好一下他这位主人了吧!
“阿嚏!”
一个响亮的喷嚏在饭堂里响起,安静的用餐氛围里突兀极了。方才还打算拼桌的一名教众默默端着饭菜朝另一边走去了,这个人看起来是风寒了,他可不要被传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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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美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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