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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被杜瑞克喋喋不休的言辞所影响,今天的自己倒是格外的关注这个人。

怎么说呢,张小戴招惹上杜瑞克绝对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这个男孩今年才二十岁,是来自己这里实习的。长着张有些婴儿肥的娃娃脸,看起来像个未成年似的。最重要的是……这孩子的心性实在是单纯得很,跟杜瑞克这个“老奸巨猾”的人正好成反比,万一真被他得手了,实在是让人担心啊……毕竟他太了解自己的好友了,钟意了就追,新鲜感过去了就好言分手,作为朋友的确是极守信用又可靠的,可是作为恋人简直就不忍直视……

但是认真工作的张小戴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长得很帅却性格“顽劣”的混血男给盯上了。

肖燃默默在心里感叹,却也没什么办法。

到了下午四点多,肖燃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伸个懒腰,才算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他在外边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就开车回家,把车停好之后,当他正要走进公寓大楼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有什么人站在他的不远处,正在默默的看着自己。

肖燃微微一踌躇,才渐渐走近他……

他站定在那个人的面前,仿佛习惯了一般只是紧紧的盯着他,随后默默的垂下了眸。肖燃置身于被高楼所遮挡的巨大阴影下,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很快,他抬起了眼,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般,那个人又一次的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巨大的失落和钝痛染遍肖燃的浑身上下,他慢慢蹲下来,和这三年来的每一次一样。

直到很久,他才艰难的站起来,又重新回到了车前启动了它,打着方向盘开往了另一个方向。

“最近感觉怎么样?”

肖燃摇摇头,又点点头,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肖燃坐在一张白色的软椅上,他的对面是一个看起来分外知性的中年女性,却充满了亲和力。

“孩子,别紧张,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有什么话随时都可以说。”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肖燃迟疑了很久才开口:“我又看到他了。”

女子点点头表示明白:“说下去。”

“然后,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快就消失了。”

“还是感觉很难过么?”

肖燃点头,眸子暗了下去,然后缓慢的说道:“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会……我会支撑不住。可是,我不想这样。”

这个女人叫刘佩慈,本来是在s市工作的,可是最近因为老公的工作调动所以自己也跟着来到t市工作。因为职业的责任感,她还是很挂念这个孩子的,却没想到他也来了t市。

那么,恰巧得知这一消息的刘佩慈,自然而然的给肖燃打了电话。

她曾经在近两年接待这个青年无数次,连她自己都数不清究竟有多少次了,大部分时候他只是坐在自己的面前,每一次都说的很少,说自己经常会看到幻觉。

一开始在欧洲的时候,当他第一次看到那个幻觉的时候他以为是真的,开心的立马向那幻觉奔了过去,然而却只是整个人穿过了他,随即回头的时候,他消失了。

后来很多次,他依然不相信那只是他脑中的幻想,可是或许是经历了太多太多次,让他不得不相信了。

从欧洲,到s市……无时无刻,随时随地,总会突然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而每一次,肖燃都要缓上好久好久。

所以两年前,他开始看心理医生,就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刘佩慈。

这是回到t市之后,这个孩子第一次来找她。

刘佩慈经常会觉得失职,两年了,她却没能医治好他。

她曾经看过他的新闻,他已经是一名非常出色的设计师了,在闪光灯下非常的夺目耀眼。只是每一次来到这里,他的神色却完全不像他站在台前的那般风光,整个人都仿佛被覆盖上一层浓浓的阴影,并且越来越强烈。

刘佩慈还记得,当他们在s市认识有一年多的时候,她终于以一名长辈和朋友的身份取得了他的信任,弄清楚了那个幻觉是一个男人并且也是他的恋人。只是具体情况,她时至今日也未能得到真正的解答。只知道,是失踪了。并根据刘佩慈自己的推测和观察肖燃的各种神态,或许不仅仅只是失踪了这么简单,很有可能已经离世了。

这种心理障碍的疾病,就仿佛是一个死结,外界的人只能通过心理暗示和疏导告诉当事人解开的步骤,却不能真正亲手帮助他解开,最终依靠的还需要是他自己。

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有药物的辅助。

那时候刘佩慈给他开了一些西药。

当她告诉肖燃这是缓解幻觉的药物,也就是可以帮助他不让他再看到那些并非真实存在的事物的时候,刘佩慈却在这个孩子的眼睛里看到了害怕。

虽然只是一瞬,但是作为心理医师,她很容易就捕捉到了。

恐怕,这是非常不好的事情。

就算她强行把药开给他,也很有可能在这个孩子回去以后只是把那些颗颗粒粒放到角落里当摆设而已。

果不其然,那时的肖燃甚至有些胆怯的问她:“有没有一种药可以不让那幻觉消失,甚至一直都不消失。”

刘佩慈明白,或许要想治疗好他,那将是一个持久战,甚至……

“根据你的履历,你曾经在三年前还是一个默默无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里工作的小职员,然而却在这短短的三年内成为了一名出色的设计师,你可以告诉我,这之间发生了什么吗?”刘佩慈总是在循序渐进,今天她才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因为她很清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关系。可是不能急,绝对不能急,必须等到他们的关系再近一些的时候,才能引导着他愿意回答。

肖燃首先是愣了愣,之后才说道:“光。”

“什么?”

“我不希望‘光’消失。”

“孩子,告诉我,谁是光?”刘佩慈的声音带着引领性。

“……”肖燃有些挣扎。

但是刘佩慈却没有逼迫他,而是自己给出了答案:“是那个人么?”

肖燃终于点了点头。

……

刘佩慈有些悲哀的发现,就算她知道了答案,但是肖燃的病症似乎比上一次见他时更为严重了。虽然在外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正常。

然而更严重的是,精神疾病所导致的幻觉性疼痛。这种疼痛已经出现在肖燃身上了,严重的话病人会疼的让自己无法承受。

“那……”刘佩慈还想继续说下去,甚至想运用一些暗示手法。可是却被面前的人给打断了……

他说:“刘医生,我想……我该走了。”

刘佩慈无奈的看着他:“肖燃,你不能再这样一直逃避。”

“我……”

“能告诉我,如果你并不想治好自己,为什么还要来看医生么?”

肖燃沉默许久,才回答道:“因为……我不想让他失望。我想活得好好的,可是……又真的舍不得。我特别的矛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佩慈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放到他的手中语气温柔的说:“带走它吧,肖燃。三年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

“作为一个医生我必须诚实的告诉你,你的症状很不好。”

……

肖燃走出治疗室,坐进车内的驾驶座上神情萎靡的趴在方向盘上……

他知道,他的内心正在一天一天中溃烂,只是在他坚硬的外表下,完好的被自己藏匿了起来。

他也知道,这是不对不好的,或许……他该把那药吃了。直到……他再也看不到那个幻觉……

第二天,当杜瑞克再一次找到肖燃想跟他商量商量他的小目标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好友的脸色简直差到了极致。

“sunshe,你没事吧!你你你……你怎么?!”

肖燃捂着肚子,只是给他开了个门就弓着身子往卧室的床上爬去,蜷着身子,脸色发白。

“你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不是……”肖燃不仅仅是肚子疼,而且头也在疼,浑身没一处是不痛的。

杜瑞克一瞥眼就看到床头柜上的药罐,看了注释标签,一脸震惊的看着肖燃:“你在吃这个?!这不是治疗……”

“没有……”肖燃咬牙切齿的回答,“我没吃……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不对劲儿……”

“不行不行!我得送你去医院,你看起来很难受啊!”说着,就要伸手背他。

本来肖燃没反驳,但是下一秒他却突然缩回了手,一直盯着窗户外的方向看……

杜瑞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捂着肚子一步一步的往窗口走去,紧接着一把推开了窗户。

然后杜瑞克眼睁睁的看着他往窗户外面迈,杜瑞克吓的连忙把这人一把给拽了回来!

妈的啊……这可是七楼!!!!

肖燃被他这么一拽才瞬间回过神来,望向窗外的方向,哪里还有什么人。

这才反应过来,大概刚刚自己又看到了幻觉……

肖燃躺在床上,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脑海中闪过了一丝绝望……但是很快就被自己压了下来。

不行……绝对不能那么想……绝对不可以……

杜瑞克被他刚刚的举动吓惨了,冷汗呼啦啦直掉,连忙问道:“肖燃……你……”

“我没事……杜瑞克我不想去医院,能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这不行吧,你刚刚疼的都……”

“我真的没事儿,就刚才那么一下子而已。”

“可是……你刚才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儿……”

肖燃乐了:“我真没事儿,你今天很闲么?正好我今天想歇歇,你去帮我盯一下工作室的事情吧?怎么样?”

杜瑞克怪异的看着他,的确现在再看肖燃,已经无法从肖燃身上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了。就好像……刚刚的那股难受劲儿都是装的一样……

杜瑞克向来粗神经,又想到他的张小戴小可爱,再三确认他没事之后,便马上答应:“行啊,那我现在就去?”

“去吧去吧!快点儿的!”

直到肖燃听到客厅的大门被他关上以后,肖燃才皱着眉头紧紧咬住嘴唇,疼的把自己蜷缩到了被子底下,冷汗涔涔的在从脖颈流到了背后,浸湿了正片衣服……

肖燃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下去。而之前那股疼痛也稍微缓了过去……

他靠在床头,把头埋在双腿间苦笑的自责,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迟早会垮掉的。

如果这样,他又如何对得起那个把生命留给自己的男人?

既然是自己把自己囚困在这个巨大的牢笼内,就算粉身碎骨他也要爬出去……用尽全力。

肖燃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瓶,他的眼中带着无尽的不舍,可最终还是从里面拿出两粒,放到了嘴边……

忽然,肖燃听到客厅的大门被谁打开了。

是谁?不会是贼吧……

可是贼又怎么能打开这里的房门?

肖燃手里握着药瓶忘记放下,悄悄的走到卧室门旁,屏息凝听……

他听到有脚步声渐渐往自己的方向走来,肖燃才想起来是不是应该找个什么东西防个身?但是正当他环顾四周寻找武器的时候,卧室的门被一把拉开了……

因为门被猛然拉开所带起的风吹散了肖燃的额发。

他僵硬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

男人的身上不知穿的是哪个民族的服装,但是浑身乱糟糟的,就好像在某个泥地里滚了一圈一般,而且人也晒黑了不少。

只是一眼,肖燃却马上就认出了他。

又是……幻觉吧?

肖燃后知后觉的猛地后退一步,手中握着的药瓶也从手中滑落下来,药片顿时滚满了一地。

“几年不见,不认识了?”

“……”肖燃完全没有反应。

“诶,我可是一回来就来找你了,给点儿反应?嗯?”

“……”肖燃手抖着慢慢蹲下,依旧没有一句话,他一粒一粒的把药片往药瓶中捡,嘴里低声呢喃,“医生说……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男人一把捞住他,微微蹙眉问道:“什么医生?”

肖燃在他碰触到自己的一瞬间,扔下药瓶用手捂住了眼睛。

“小燃?”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轻声响起,但是肖燃却始终没有把手从眼睛上移开。

因为,他不敢。

每一次,只要他再回过头,他都会不见。

男人发觉到他的不对劲,从地上捡起那白色的小药瓶,看着上面的标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小燃别害怕,告诉我,你怎么了?”男人温柔的握住他捂住眼睛的手,轻轻的拉了下来。

这是第一次肖燃在那个人的身上感觉到温度,真正的温度。

他甚至有些茫然无措又胆战心惊的看着他,问:“你……是幻觉么?”

男人的眼底闪过心疼,然后笑着摇头:“傻瓜,我是沈毅啊。”

肖燃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就好像小动物的叫声一般。很小很细却是那么让人心碎。

他伸出手抓住面前男人破破烂烂的衣服,头抵在他的胸前,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滑落,源源不断……一滴接着一滴……

“沈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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