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电话那段怕她食言,一遍又一遍的让她保证。
“好,桐桐保证会回家和小浅捏橡皮泥,画小**。”
再后来,周末她和苏桐一起去了苏家,然后看到了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一双和苏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黑曜石眼眸,j" />美的五官,若不是他的身高达到了一米八,他活脱脱就是小说中走出来的正太啊。
听到温暖说回家的时候,苏桐的眼角跳了一下,然后起身接了杯水仰着脖子一口喝干净。
回家?现在的那个家,她还能回去么?
那个,还是她的家么?
还是那个给她坚实后盾,温暖她所以孤寂与哀凉的家么?
“苏桐,你有事瞒着我吧。”
最近她一直容易出神,脸上虽然还像以前一样,温和婉转,但是半夜里经常听到她叹气。
苏桐苦笑了一下,对着温暖淡然一笑,“没事,去吃饭吧。”
温暖看着她晃着一头黑发进了浴室,若有所思。
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无论外界怎样的沧海桑田,她都宠辱不惊;无论世人如何的花言巧语,她都心素如简,苏桐就是这种人。她就像是大英博物馆里的j" />美瓷器一般,静静地伫立在玻璃罩皿里,远离尘器。
‘纤尘不染又盼顾生辉,引人驻足后又置身事外。’
这句话曾经是隔壁f大中文系的大才子——沈君繁在苦追四年后依然佳人无望时,不仅潸然泪下而悠悠吟出的感慨。
“苏桐,有你一封信。”
在学校食堂吃完饭后,悠哉悠哉的漫着小碎步往回走的温暖和苏桐一同抬头望着宿舍进门出的宿管阿姨以及她手中左右晃荡的白色信封。
揉揉眼,温暖懵了,她没看错真的是信封哎。
“这年头,还有人写信啊?”她夸张的喊道。
不顾众人或惊诧,或嘲笑,或不解的眼神,苏桐慢悠悠的接过信,道了声谢谢后往楼梯走去。
“真土不拉几的。”有人说了句话。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清凉的嗓音带着一贯的缓慢,念出了一句诗,潇洒的淹没在楼梯拐角处,连带着一起淹没的还有她嘴角毫不掩饰的薄凉哀愁。
‘桐桐,展信如见人。
由于你的手机一直处在关机状态,所以爸爸就只能用这种最古老的方式来和你取得联系。’
明了,前说话。
桐桐,人这一生在世短短几十载,有多少事是我们能预见的,我们能做的只不过是在最好的时机,做最好的选择。或许你现在觉得,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你有学历,有能力,以后能赚很多钱。但是,你始终是个女子,要嫁人,要生子,还要照顾小浅,在我和你妈妈西去后,你肩上有太多太重的担子。
我和你妈妈没有多少能力,送你上学至今已是我们能耐的最大化了。往后你的人生路上,父母还能为你做多少?我们没有足够广阔的人脉,为你寻到一份足够好的工作,在这样的基础之上,你能接触到的人,都是平级间的同仁,然后组建一个平凡安逸的家庭。如果能这样,我自然是非常之欣慰的。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你还有小浅。
一个平凡的家庭,有多少感情可以和你一起耗在小浅身上?当一份亲情逐渐因为生活而被消磨殆尽后剩下的是什么?你不是小孩子,自然分得清事情的利于弊,所以,在我们能做选择时,慎重的考虑。
从小我就教导你,人这一生重在一个‘信’字,如果连这个字都做不好,真是枉为人。
那个沿袭两代的约定,不能因为我们而被摧毁。那不仅仅是一个约定,那还是一份人间最基础最原始的信约。
不知何时你才能打开这封信,请与家里联系。
小浅很是念着你,我和你妈妈身体俱佳,勿念。
至此,搁笔。’
“苏桐,吃不吃冰淇林,香草味的。”温暖推门进来,看着床上的人喊道。
“不吃。”
温暖一拍脑门,她差点都忘了,苏桐研一的时候,有一次吃冰淇林太猛,一下子伤了胃,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回来后就咕隆了一句,以后再也不吃了,她自己也不常吃,所以就给忘了。
三年,当时还就是苏桐自己低低的咕哝被她听到,她还真是说到做到,她怎么忘了苏桐这个人,决定了就很难再改。
不对,是坚决不改。
漫长的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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