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宴会都安静的看着、听着、感受着,就连媒体也放下了手中的相机,静静的看着钢琴前的女子,如梦似幻。
弹完最后一个颤音后,苏桐深深的吸了口气,微微侧头看着不远处站起身的小姑子,嘴角牵出感激的笑。半晌后站了起来离开琴凳,转身就要朝大门的方向走。
“哎,这位小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的身份呢?”有记者拦住她。
“是啊是啊,小姐,请问……”
“她是我的妻子!”有个声音,低沉的在媒体的身后响起,场上一片哗然!
“她是我的妻子!”
唐鹤雍穿过人群,走到苏桐身边将她揽进怀里,环视了媒体后在望着怀里的人,一直望到她高开叉的大腿。
媒体还想再问什么,却被唐鹤雍抬手止住。
“今话,又突然掏出电话拨了出去,再一看号码上显示的是秦文,他想也没想的一把夺了她的电话。
“苏桐,你不要太过份,你刚刚在宴会上给我弹曲子,现在当着我的面给你的旧情人打电话!”他拉过她,摇着她单薄的肩。
她一定要和秦文说话,她一定要说,再不说,她会疯的!苏桐咬着唇挣扎着,想要够到被扔到座位旁的手机,却不想敌不过唐鹤雍的力气,在看到钳制住自己的那双手时,头一低就咬了下去,狠辣无比。
唐鹤雍吃痛,一把将她扔了出去,被扔的人撞到了椅背上,却全然不顾的去捡起早已接通的手机放在耳边。
“桐桐,桐桐,”秦文一直在喊她。
苏桐听到那声熟悉的喊声,一下子失声哭了起来。
“秦文,唐鹤雍结婚了,唐鹤雍和相叶裕子结婚了。”她朝电话那段哭喊道。
话音刚落,惊呆了两边。
“怎么会呢?桐桐,你先别急,慢慢说。”秦文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连忙想办法哄着她先静下心来。
什么叫唐鹤雍和相叶裕子结婚了?
唐鹤雍看着蹲在角落里的苏桐,一脸的匪夷所思。
“结婚了,所有的人都知道都去了,我没有,我不知道。秦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结婚。呜呜——,为什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秦文,我为什么要去……”她一边看着脚尖,一边哭着说道,断断续续的话加上她抽泣的声音,说的秦文一头雾水。
“桐桐,你先别急,乖,先别急。”
“苏桐没事,谢谢你!”唐鹤雍抽过她手里的电话,冷声说完按下无声键扔到座位上。
“喂,喂——”秦文在彼端喂着。
“——”
苏桐仍旧保持着那电话的姿势,低泣着看着鞋子。
“苏桐,看着我,别发呆。”唐鹤雍一把将她抱到膝上,强制x" />的抬起她的头,捏住她的小下巴。
“苏桐,你清醒一下。”他放缓声音哄着她,“我是你丈夫,怎么会和别人结婚?”
苏桐看了他半晌,脸色终于恢复了过来。“不是结婚,我记错了,是你的生日!”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边说着,一边挪到车座上。伸手胡乱的擦去眼泪,刚刚,她是不是又产生了错觉?
“你刚刚怎么了?”唐鹤雍脱下外套将她裹住,轻声问道。
苏桐没说话,只是将外套扔回他身上,靠着车窗一言不发。
他不信任她,他宁可相信那些照片和报道都不肯相信她,可她解释不清,也只能自认倒霉,他生她的气,她也认了。可是,不能因为这个理由,他就能这样践踏她的真心。她走进那间宴会厅时,看到他和相叶裕子并排站着时,来不及感叹两人的郎才女貌时,就只觉得自己完全是个小丑,将自己在她们面前本就少得可怜的自尊给丢了个干干净净。
她的婆婆,在台上台下这一对比后,谁更合她的意已经是显而易见的。
☆、落红逝尽染苔痕
作者有话要说:明话,桐桐。”他喊她,眉头突突的跳着。
小腹传来的痛意让苏桐混沌的慢慢清醒过来,她微睁着眼抬手按住小腹。比起脑袋上的疼,小腹上一阵强过一阵的疼却再次让她意识涣散起来,因为吸不进空气而闷痛叫嚣着的肺和越来越冷的感觉,她几乎是拼了命的将纤细的小手搭在小腹上,细细的感受着那里传来的绞痛。
顺着她的动作,唐鹤雍看到她碧色旗袍下隐隐一片血色泌出。
“桐桐,桐桐,你说说话,桐桐。”唐鹤雍压住声音,仿佛要压住那扑面而来的恐惧。
“打电话,顾修……远。”她断断续续的说着,痛苦的按住小腹。这个孩子,她还没得及和他说,不能就这样没有了!
因为她身下的血,一下子头脑空白的唐鹤雍在她断断续续的声音里惊醒过来。
“陈妈,陈妈,来人,人哪!”他抱着她,偏头朝一边吼过去,越来越深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甚至感受到怀里的身子在一点点冰冷。
“少爷,您……的有些艰难。
亲耳听到这句话后,顾修远面前的男人上挑的桃花眼没了生气,原来不是不听不问,就不会失去。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有些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中村隐玉、木之本、小路易都看着顾修远,看着他朝他们摇摇头,眉宇间隐着无可奈何,他是医生,不是神仙。
“我先回去了。”大岛川秀一直没有看顾修远,直直站起身来,朝着医院的电梯走去。
除了唐鹤雍,所有人都看着走向电梯的人,那人一身的……失落。
“鹤雍,你……”
中村看着低垂着脸的唐鹤雍,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从认识他到现在,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过,即便是当初唐家老爷子瘁死,唐氏大乱时,也没看他像今天这样失去冷静、一身逃避、方寸大乱的样子,这要他如何安慰?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有孩子的?”
沉默了很久的几人突然听到唐鹤雍开口问道,望着顾修远的眼里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沉寂,甚至还有着一丝冷森。
“一个星期前,她给我打电话,问我如果突然晨吐会不会是怀孕了。”那个时候她还说例假多久没来能算做怀孕,他大概猜到的。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桐说要先来检查,然后自己告诉你。”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他在看到她和秦文在上野公园的报道和那些照片后,打电话让她回家前,她在电话里说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却被他狠狠的掐断;怪不得他们吵架的时候,他砸钢琴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抱着小腹朝后退;怪不得他在拉她时,她一脸紧张的朝他大喊,要他冷静点,冷静点!原来……
“你们都回去吧,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站起身,唐鹤雍开口,先前的语无伦次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似刚刚只是一场梦,如果不是他衬衫上的血迹的话。
“可是……”木之本的话本中村打断。
“那我们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苏桐。”中村隐玉朝唐鹤雍和顾修远点个头,拉着木之本和小路易向大岛离开的电梯走去。
电梯门合上的一刹那,他看到唐鹤雍双手抹了一把脸,那一双在掌后若隐若现的桃花眼里尽是凄苦之色,双肩无力的垂着,一身的憔悴。
五个人,两个方向,却是为同一件事,黯然神伤。
☆、我会恨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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