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谦按住祁林的肩膀,不让他动,赵东咧嘴笑了,一口黄牙冒出大半:“三不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干屁股的,看上咱大明星了?谭大还不知道吧,你猜他知道了,会怎么干?”
查谦眼角一颤,定定看他半晌,松开了手,随即从身边取个葫芦状的玻璃壶,递给了他。
“哟,这算贿赂你爷爷?算你识相。”
赵东嗤笑一声,将祁林往肩上一扛,几步上前踢开木门,漫天土灰随他动作四散炸飞,有不少胡乱往脸前扑,把他呛的鼻涕口水一起滚。钱三和查谦随后进屋,钱三身上挂满东西,查谦两手空空,只向外看一眼,用脚将门关好。
屋里只有胡乱摆放的一把椅子,与两张桌子,赵东一把将桌子提来,拉到祁林面前,又从从钱三手里拿了铁链,刚要将祁林的腿绑上,又被查谦抓住手臂。
查谦一手抓着赵东,一手去捏祁林小腿和脚腕,捏了几下就皱眉:“循环差,用铁链,会败血。”
赵东一把甩了铁链,气到笑出声:“查大哥,查大爷,那您说怎么着?大明星大圣母的屁股香,您想舔,让给您来!”
他一把扔了东西,眼珠乱晃,口角流液,晃悠悠从钱三手里掏了玻璃壶,踉跄挪向墙角,堆成一滩烂泥。
查谦根本不看他,只从那堆东西里挑了条绳子,用了巧劲,将祁林的脚绑上椅子腿。
祁林的头垂在一旁,不挣扎也不反抗,脖颈像一张绵软的皮,查谦伸手按在他颈边,几秒钟后,查谦皱眉转头,言简意赅对钱三:“药,水,毛巾,眼罩。”
“哦……哦”,钱三小心翼翼瞄赵东,看赵东根本没理他,连忙把东西递给查谦。查谦将头套从祁林头上摘下,把眼罩挂上旁边的椅臂,又用矿泉水拧湿毛巾,按上他的额头。
突然而至的冰凉,让祁林从混沌中惊醒,随即而来的便是人中的剧痛,查谦粗糙的手指掐进他肉,他因疼痛张开唇,查谦眼疾手快塞进三片药,随之而来的又是半瓶清水,将药顺势送进喉咙。
“咳咳……”
祁林呛咳出声,冷汗冒了遍身,汗水将流海浇的黏上额头,泛出血丝的唇衬在青白的面容上,甚是突兀。
“你怎么了?”
查谦半蹲在祁林面前,手搭椅子两边的扶手:“为什么,一直发烧?”
“不知道”,祁林有气无力开口,勉强撑开的笑容,也虚弱的转瞬即逝:“如果没被绑来……现在我也躺在……医院……等死吧。”
“别提‘死’”,查谦陡然抬高声音,眉毛紧蹙:“活着,就够。”
祁林抬头看他,借着月光,才看出查谦是东南亚长相,身形不高皮肤黑瘦,两片嘴唇有些突出,虽然紧紧抿着,仍能看出隐藏轮廓。
他身上的肌肉,不是刻意练出的形状,而像是千锤百炼后镀造出的铜皮,沉甸甸硬邦邦黏上皮肤,像贴着一层坚硬铠甲。
祁林把目光收回,向旁边一扫,赵东是这几人中最胖最虚的,他蹲在角落不知在忙什么,从背后看,供起的脂肪层层叠叠,像座堆成的小山。旁边的钱三独自站着,浑身挂满东西,似行走的衣架,孤零零立在那里。
视线最后又飘回查谦脸上,祁林看了半晌,定定道:“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查谦看着祁林,看着他,又像透过他看别人:“劫富济贫……楚青衣。”
祁林睁大了眼,这个名字他熟悉,这是他六年前刚出道时,在一部电视剧里演的男三。那是部武侠剧,主角们代表正义,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行走江湖,从满脑肥肠的土财主家里抢财物出来,分给受苦受难的穷人。
他演的那个角色,江湖人只知他姓楚,常穿青衣,行侠仗义时从不留名,不知何时,“楚青衣”的名号便流传出去,渐渐连他自己,也忘了自己的本名。
查谦这么叫他,那查谦看过这部剧?他看自己的眼神,与其说是在看祁林,不如说是在看楚青衣,那这角色很合他的心意?
祁林努力调动脑部细胞,想的浑身发麻,此时墙角一动,烂成泥的赵东踉跄扶墙站起,他把手里的瓶子扔到一旁,瓶底被火机烧黑,瓶口那根突出的吸管,瘫在地上如同枯枝,被一脚踩的稀烂。
赵东似乎重新获得了力量,他满眼血丝走上前,一把推开查谦,抓住祁林的头发逼他抬脸,抡圆巴掌甩下去。
查谦连忙挥手挡他,只是他力大无穷挡不住,一小半力量依旧甩到祁林脸上,祁林只觉耳朵“嗡”的一声,半面脸顿时浮出五指山,咬破的嘴角流出血来。
赵东甩甩手,歪脖一乐,祁林半抬眼看他,左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完好如初的右脸,却挤出煞白的笑:“还有……右半边。”
赵东一愣,随即气得跳脚,抡圆了胳膊还想再打,查林一掌挡住他手,飞起一脚,将他踹倒。
“霄小鼠辈,也敢猖狂?”,祁林眼肿的都睁不开,依旧一字一句挑衅:“一起上啊,你青衣爷爷……等着你们。”
“够了!”
查谦一颤,似乎被这不合时宜的话,打的情绪不稳,他冷冷盯着赵东,从钱三手里接过相机,扔给他抱着:“他身体,不行,不能,再打。”
“三不管,你在这装什么x呢”,赵东眼珠狂摇,脖颈青筋突出半指高,他抖着手摇晃相机,噼里啪啦拍了数张,将唇角流血的祁林,全数收进镜头:“你要真想x咱大明星,也甭藏着,哥几个给你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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