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恳地说,一千只大公鸡也抵不上一只金蚕蛊的“身价”的。
到底金蚕蛊是最难培育的蛊虫之一。
如今小红看着没事了,那小喜怕已是凶多吉少。
聂旦悲不自胜:“为什么那只鸡吃了小喜没事?”
郁容一面惭愧,一面觉得囧囧的,听到这声询问,稍作思虑,语带迟疑:“或许是小红吃了许多药材的缘故?”
那只大公鸡自小就爱偷吃药材,怎么驱赶、管束都没什么大用,每回逮着药材,无论有没有毒,跟饿死鬼投胎时的,啄到嘴里就吞食……活到今天。没被毒死,本就堪称奇迹了。
不想连金蚕蛊都毒不死它,想是以后不必再担心其乱吃东西出问题了。
聂旦又是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
郁容猝不及防被雷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某某……”
“誉王殿下。”聂昕之出声唤着,依旧是不冷不淡的口吻,“闹够了没有?”
聂旦冤枉极了,面色忿忿:“怎么就是闹了?我的小喜……”
聂昕之神色淡淡截断了对方的控诉:“既送予了容儿,便是喂鸡了又如何?”
聂旦张嘴欲言,却是讷讷地住了嘴。
侄子说得太有道理了,无可辩驳怎么破?
郁容静默旁观,莫名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遂温声开了口:“多谢小叔的见面礼,我……”
没说完,就见聂旦露出一脸心碎的表情。
便是一头雾水,剩余的话语卡在了喉咙眼。
聂旦猛地摇着头,二话没再说,悲愤地大步走出了院子。
郁容目露迷茫,良久,转头看向他家兄长,喃喃地问:“小叔……这是怎么了?”
聂昕之淡然回应:“誉王殿下神志有恙,容儿何需介怀于心。”
郁容黑线:“这样直说小叔……”有神经病,“不太好吧?”
虽然他有时候忍无可忍也会暗自腹诽。
聂昕之遂沉默不言了。
郁容叹了声,心里却是松快了不少。
跟前跟后的神经病,终于走啦,日子总算能恢复平静了。
严格说起来,他不讨厌聂旦,不过那家伙老爱凑近,或是打扰二人世界,兄长就闷闷不高兴了。
比起照顾神经病的感受,当然是自家男人的心情最重要。
思绪纷纷,转头郁容就看到周昉祯围绕着大公鸡小红好奇地转悠,陡地想起之前自己喊“小红”时对方的应答,瞬时无语了。
有些喜感。
“……周兄?”
周昉祯倏然回过神,语气惊奇,是明显的喜爱:“这只牡鸡真乃威武勇猛,原本我尚未想好写甚么,见其便思如泉涌,”神神道道地念念叨叨,“不如就叫《牡鸡赋》?”遂匆匆忙忙冲郁容一拱手,“我得赶紧回去写下,也免得灵感流逝。小郁大夫,告辞!”疾走了两步,又回头,“还望切切勿忘文章一事。”
郁容:“……”
半晌。
郁容失笑:“还真说风就是雨。”摇了摇头,“周兄果真有些不通俗务,居然以为小红是母鸡。”
聂昕之默了默,浅声说:“牡牝雄雌。”
郁容眨着眼,思虑了少时,蓦地反应过来,声音不由显弱:“牡丹的牡?”
聂昕之微微颔首。
郁容瞬间红了耳根:原来并非周兄不通俗务,却是他没有文化。
大感丢脸。
尽管,只是在聂昕之面前丢脸,仍是万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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