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来的世界,医改之艰难,各种矛盾交织,简直是世界公认之难题好麽!
不对。
郁容突然想起了,他们不是在说参观匡家工坊的事嘛,怎么扯到了“医改”了?
圣人说:“建别坊之初心可嘉,然则不论人等,一律免除医药钱,求百姓无疾患,却如画飞雁展头足,想当然了。”
郁容不自觉地附和着,他跟官家的想法倒是一致。
圣人继续言道:“现如今,医户愈多,大小药局与日俱增,百姓求医求药各有其法。
“然,贫下者不知凡几,财物不足,何以寻医问药。医户、药局皆需得利,律法虽有明文限定,不得违方诈疗,亦不可强夺财物,却不能杜绝借言推诿不医者。”
郁容点头。
确实,律法规定了医者不能漫天要价,但是无法强制其必需接治病患。
譬如有些医户,一看病人衣衫褴褛肯定付不起医药钱,便故说自己不擅长这类病症,建议另请高明,遂闭门谢客。
药局也是,看人没钱买药,说一句药卖完了,谁能奈何?
圣人还在说:“除却贫下,另有无所养的老弱,也无安身立命之所。再有道途生病者,离家难归,常为客店拒停,为此殒命实为可怜。”
听了官家的滔滔之论,郁容不由心有触动,下意识地问:“陛下之意是?”
圣人直道:“我欲立官营医药局,下辖安乐庐与安济坊。”
郁容眨了眨眼,大概理解官家的理念,但具体的如何操作……
这一回圣人不再吊人胃口了,洋洋洒洒数千言不止,跟他细细说了一通官营医药局、安乐庐与安济坊的组织分工。
官营医药局就是仿民间药局,调动一众医户,设置的类似于现代人民医院的组织,给普罗大众看病、合药。
收费,但费用降至最低,药钱以成本价算。
同时针对七岁以下的孤儿、六十以上的寡老给予免费待遇,至于贫下者则有大优惠,再如大暑大寒,春温之际,一年数次免费发放药品。
所谓安乐庐,就是医院的住院部,收留诸如道途者等暂时无处可去的病患。
至于安济坊则是针对无所养的老弱,组织形式与余长信的福居社有异曲同工之妙。
郁容忽有所感,喃喃出声:“福居社……”
圣人问:“匙儿觉得福居社如何?”
郁容默了默,福居社比他一初预想的情况好不少,但是……
“原来余社头是陛下的人?”
圣人否认,笑道:“这世间有志士者不乏其人。”
郁容:“……”
难怪雁洲的逆鸧卫对福居社颇是照顾,感情不是他面子大,兄长“假公济私”帮忙照顾,其实是……官家在背后“推波助澜”吗?
直接由“有志士”费心劳力地组织、操办,还得自个儿想办法筹资以保证运营,朝廷这边只需派几个郎卫坐镇,维持一下纪律就好了。
还真是……
圣人道:“可是认为我之所作所为奸猾了?”
郁容有些小小心虚,绝对不承认刚刚生出了大不敬的念头,便是正色:“陛下圣明,想是自有考量。”
官家颔首,轻叹:“仅靠朝廷,太穷了撑不起啦!且如福居社,有民间志者措置,比官方更多便宜。”
郁容有点囧。
官家还真实诚,哭穷起来毫不在意脸面。
话说回来,如果真要像前梁建别坊一样,在全旻国设置官营医药局等机构,造建与运营成本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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