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并没立刻应答或拒绝, 眉头不经意地轻蹙,拐弯抹角地问:“不知乌寨主接下来有何打算?”
乌云洒然一笑:“请小郁大夫放心,我乌云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郁容有点汗。
尽管不合时宜,仍是禁不住暗道,这位女大王此刻真真有“山大王”的风范。
乌云笑罢,话锋一转,正色道:“你们是旻人,西琴的事和你们没关系,何必平白搅入乱局,”稍顿,视线又落在了周昉祯身上,语气和缓了些许,“放心,便是再大的乱子,西琴没人敢闹到仙门镇去,诸位不必担心自身安危。”
郁容微叹。
比起自身安危,他更牵挂的是深入西琴的兄长,也不知乌云寨主所说的乱局,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望……
周昉祯的声音当即响起:“寨子有危难,我怎能在这时离开,抛下你独自回旻国?”
特别地义正言辞,铮铮铁骨。
乌云毫不客气地说了一句:“你不离开会拖累我,留下也帮不了甚么。”
周昉祯瞬间被梗着了,嘴巴张合了数次,讷讷不能言。
郁容同时也被囧了。
乌云大王说得可真扎心了,虽说也许是事实,可周兄怎么也是好心罢。
心里这样想想,看周昉祯没有一丝不虞的样子,便也没不识趣地多嘴。
敛起纷乱的思绪,郁容对乌云拱手:“累乌寨主费神了,如此待明日破晓,即刻便出山。”说罢,补充了句,“乌寨主尽情安心,我等会照顾好周兄。”
周昉祯弱弱出声:“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另外两人根本没听在耳里。
乌云复又回以一礼,感激道:“便拜托小郁大夫了。”
周昉祯插嘴:“我……”
郁容勾了勾嘴,直道:“不叨扰二位了。”望着友人嘱咐,“周兄今晚好生休息,明日赶路会很辛苦的。”
言罢果断不再滞留。
回到暂宿的木屋,郁容躺在草席上辗转反侧。
说着让周昉祯睡好,自个儿反倒无法入眠。
一会儿想到下落不明的小叔,一会儿忆起乌云寨主说的乱子……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直觉在心间萦绕不去。
也不知,兄长现如今到了哪里、在做甚么?
理智让他力图冷静,相信以聂昕之的能耐,面对无论什么样的乱局,皆是从容自如;
感情上真恨不能“胁下生双翼”,飞到兄长身边,亲眼看到对方平安无恙才好定下心。
算了算了。
还是别瞎想。
早说了西琴民风彪悍,寨子之间打架是常有的事,聂昕之也不是头回往西琴腹地,干啥子自己吓自己?!
挺尸!
郁容合紧双目,挺了半天的“尸”,猛然一个骨碌坐起身。
安安静静地躺着,根本没法控制住天马行空乱飞的思绪。
越想,心神越不宁。
郁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忙,最好忙得大脑满满的,就没心思胡思乱想了。
可这大半夜的,能忙个啥子?
接着写《尸蹷》篇?思绪混乱,头脑根本是一片空白,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楞楞地傻坐了小半晌,忽是灵光一闪,郁容快速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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