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一个眼神, 很快, 便有两名使者上前来一左一右将该名童子挟持了下去。
到了后台, 使者才解开李羡鱼的定身穴和哑穴, 掀了她的头套。
“李……姑娘?”一名使者认出了李羡鱼。
“北鼻……不对!国师呢?”李羡鱼连忙问道, “他回来了吗?”
两位使者都不敢说话, 寻花却走了过来, 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寻花大人!”李羡鱼追问, 一双大眼睛满是殷切,“国师回来了吗?”
寻花颔首。
“那、那他有没有……有没有想过要来……找我啊?”李羡鱼声音弱了下去。
寻花垂了垂眼, 没有说话。
李羡鱼近乡情更怯, 不敢问出口, 国师他……一定是恢复记忆了吧?
果然, 寻花道:“李姑娘, 君上自恢复记忆后不吃不喝,绝食了整整七日才肯喝一口水, 在那之后又面壁了整整二十日, 才艰难走出那段阴影。”寻花从怀中掏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这是李姑娘之前在岛上的月钱,我添了十倍, 有这笔银钱,李姑娘余生已无忧。希望李姑娘好生保重,不要再来打扰君上平静的生活。”
李羡鱼一下子泪流满面,接过了沉甸甸的分手费, “那我能不能问一下,他有提起过我吗?”
寻花顿了顿,“君上说,不想听到任何与你有关的消息。”
李羡鱼的眼泪突然像水龙头一样戛然止住,久久之后,她才淡淡“哦”了一声,将银票塞入怀中。她塞了半日,却怎么也无法将银票塞进去,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一只手在怀中掏了半日,才掏出了一颗小小的鸡蛋,放在手心呆呆看着。
钟鸣声止,国师从高台上缓缓转过身子来。
寻花眼疾手快,立马将头套套在了李羡鱼头上。李羡鱼感应似地转过脸去,却见高台上的国师缓缓走下阶梯,一脸云淡风轻。
他淡漠的眼神不知为何就刺伤了她的心,她头套上的粉彩娃娃笑得夸张喜庆,可面具下的脸却下了倾盆大雨。笨拙的大头垂下,手心缓缓打开,指尖垂落,鸡蛋掉落在地,发出声音。
这颗鸡蛋她在不久前已经煮熟,如今这会儿掉到地上,蛋壳碎了一地,露出发黄的蛋白来。
国师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地上的鸡蛋上。
李羡鱼扶了扶自己的大头,转身离开,她很坚强,没有哭出一丝丝声音,只不过抽噎得厉害,肩膀像打嗝一样一耸一耸的。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尽头,国师仍屹立不动。
“君上。”寻花轻唤一声。
国师缓缓走来,低垂下眼,看着地上的鸡蛋。久久之后,他蹲下身来,白袍垂地,玉手轻轻挥了几挥,鸡蛋上的几只苍蝇飞走了,他将这馊味极重的鸡蛋轻轻拾了起来,握在手心,久久没有起身。
这鸡蛋上还有她手心的温度。
“君上,”寻花俯声轻劝,声音轻柔得不能再柔,“这鸡蛋已经坏了。”
国师没有说话,仍不语不动,就在寻花产生了时间暂停的错觉时,国师忽然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李羡鱼在树上哭了一夜,那头套闷热得紧,她差点没中暑死掉。凌晨,当她想将头套拨下来时,却发现……卡住了,因为哭了一夜的缘故,她脸都肿了,怎么也拨不下来。
“怎么办?”她鼻音极重,踢了另一根树枝上睡觉的祝孤生一脚。
祝孤生睁眼醒来,见李羡鱼抱着自己怪异惊悚的大头,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李羡鱼又重复了一遍。
最后,二人下了树,祝孤生帮她将大头打碎。祝孤生身经百战,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可饶是如此,在看见李羡鱼惊悚的脸时,他明显受到了不小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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