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一百分的话,顶多给你打六十五吧。”
陈墨亭回头冷眼看他:“你演一个我看看?”
“我说菜难吃,还得先学会当厨子是吗?”陈树微冷不丁抓住他两根胳膊,腾空一甩把他的腿甩过低矮的栅栏,放在地上,“我不是让你来大自然里陶冶情操的,你不是脾气大吗?给我把这一地的蒲公英都踢飞了,少踢一朵就别想回家睡觉。”
这地方有两个操场那么大,陈墨亭知道他在为难自己,但好歹一脚下去能飞起一片,算不上无法完成的任务。
他心里积压着超多怨气,把脚下的蒲公英当仇人似的下狠劲地踢,没几分钟就在大太阳底下腿软脚软,效率明显降低了。
陈树微不知从哪拿出一副墨镜戴上,翻进围栏专挑他踢过的地方踩:“你是墨水的墨,亭子的亭对吧?”
陈墨亭也不知道听没听见,闷声不吭地继续踢花。
“墨字十五画,亭字九画。”陈树微双手抄兜在他身边走着,“我是大树的树,微笑的微,树九画,微十二画。”
“……”
“是,我笔画没你多,但也就差了三画。”陈树微权当自言自语,“这还是亲爹起的,破名字跟女名似的,我从小也写过来了。”
“……”
“为什么打语文课代表?那篇作文什么题目?”
“……”
陈树微两步追上跑远的陈墨亭,给他后脑勺一巴掌:“说话。”
“我最亲的人!”陈墨亭恼了,“打我干嘛!”
“你们语文老师有病啊!?”陈树微一摘墨镜,“男的女的?!他有没有脑子!”
陈墨亭被他喷了满脸唾沫,抹了把脸,继续脚下的事业。
“问你回不回家又怎么了?”陈树微站在原地,“福利院不是你家?你不在那吃饭睡觉?哪来这么矫情?”
“你家里人姓什么的都有?”陈墨亭一脚踩在一簇蒲公英上,狠狠碾碎,“随便一个地方就能叫家,就能回?”
陈树微简直不能相信这种话会出自一个小学生之口,抓着他胳膊说:“五十六个兄弟姐妹还能成一家呢,你们一宿舍才几个人?”
陈墨亭脸上露出一种不属于小孩子的冷笑。
陈树微也觉得自己这话挺可笑的,揉揉他的头发:“对不起,我说胡话了。”
“别碰我脑袋。”
陈树微又被他拍疼了手背,张开手指捂住他的头顶:“碰怎么了?打我啊。”
陈墨亭飞起一脚,被陈树微一把抓住脚腕不放,紧接着一拳砸在陈树微胳膊上,倒被他结实的筋肉撞得手疼。陈树微一拽,陈墨亭身不由己地劈了个大叉下去。
“你能次次都把人打了,都是因为碰上软柿子,或者对方没有心理准备。”陈树微蹲下来,跟他视线平行,“遇到我这种的,你怎么办?”
陈墨亭穿着夏天的校服短裤,膝盖跪到石子上破了,吹着伤口默不作声。
“演戏要演全套,你能随时随地哭是本事,别人放你走是懒得理你,不是觉得你吃了亏你有道理,你以为大人都傻么?”陈树微掀起t恤前襟,手法粗劣地擦净他的伤口和周围的土,“大人在背后一碰头,就知道你确实有问题,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陈墨亭又飞出一脚,如果不是陈树微反应快蹬地向后弹开,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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