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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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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媳妇他的崽儿作者:鹰鸽

第4节

顾时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反应速度,张大了嘴巴,看着宁远,这也说的太直白了,一点儿也没含蓄。

“我这伤口,现在起来溜达一圈儿,应该没什么事儿吧?”顾时看着宁远问道。

“可以,可以,溜达溜达,放的快。”宁远忍不住,自己先笑了。

何逸群看顾时要下地,立马狗腿的跑过来扶他。

顾时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何逸群,在下床的空挡,贴在何逸群的耳边,小声警告:“刚才那事儿,咱俩没完。”

☆、第16章

进来的护士看了眼挂彩的何逸群,有看了看顾时血淋林的手术过后,顾时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医院总归没有在家里呆的舒服。

住院期间,顾时的电话依旧不断,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论大小,凡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统统找顾时,这种事情一直持续到他出院的前一天才有所好转。

顾时躺在床上,一边吃香蕉,一边悠哉游哉的看着何逸群忙活,看起来心情十分的不错:“这么麻烦你,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其实找个护工就行了!”

何逸群摸一把挂在一边的内裤,昨晚洗的,已经完全干了,拽下来,叠好,放进包里装了起来。又拿出一套衣服扔到顾时床上,掏出一双袜子,走到顾时冰场上坐下,这才看了顾时一眼。

“早怎么不说啊?早说我就不用单位医院两边跑,来伺候你这个祖宗了。”何逸群嘴上这么说,手却伸进顾时的被子里,拽出他的一只脚,拿着袜子往上套,穿好了,又重新塞回到被子里,再拽出另一只开始往上套。

顾时把最后的一口香蕉咽下去,香蕉皮往床头柜上一扔,大爷似的把手伸到何逸群面前:“要是早说了,还怎么折腾你啊。你看你,这不也干的挺顺手的嘛,表扬。”

何逸群看了顾时一眼,没说话,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后很默契的抻出一块湿巾,捧着顾时的手熟练的开始擦拭,连手指缝和指甲都没放过,擦完之后,还翻过来,覆过去的仔细检查了一遍。

顾时也很享受的这样的待遇,靠着枕头看着何逸群干的一丝不苟。

“你说实话,何逸群,以前你是不是干护工出身的?”顾时把擦完的手抽回来,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研究,嘴里发出出‘啧啧’的声音:“这小活干的,还真没的说,让人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何逸群完全当自己是在被夸奖,挑眉,有点得意的看着顾时:“还真就只护过你这一个人儿。”拿起桌上的香蕉皮扔进垃圾桶:“像我这么一个高等学府毕业的高才生,去给别人当护工不是大材小用,太屈才了嘛。”

顾时瘪瘪嘴,阴不阴阳不阳的回敬何逸群:“可不是嘛,像您这样‘高等学府的高才生’,最看不上像我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大专毕业生’了,‘我们这样的人’也最碍您老人家的眼了,所以,您就得想方设法的把我们从您的眼皮底下撵走,撵到您老看不见的犄角旮旯,最好一辈子生活在阴暗潮湿的角落,见不到阳光,这样您老就心满意足,心里舒坦了。”

何逸群扶起顾时,开始给他穿衣服,他知道顾时这话是在影射他以前挤兑他的行为:“这都过去多久了,你就不能一笑泯恩仇吗?”

他不是觉得学历多重要,也不是看不起读书少的人,只是单位招人是有明显规定的,本科及以上学历,他就是那么认真的一个人,做事一板一眼的,什么事而都得按照规章制度走。

他当时一看顾时是个大专生,就认定了他是走后门就来的,也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处处针对他,还特地把他要到自己的部门,想要挤兑走它!后来知道都是误会,而且顾时还真是帮了他不少忙,他也听愧疚的,那种不地道的事儿,他也就没再做过。

谁知道顾时上心了,他这人记仇,很记仇。

“一笑泯恩仇?”顾时抬起腿,配合何逸群给他穿裤的动作:“等你把我受的罪都受一遍,也大冬天的在野外住帐篷,啃硬邦邦的馒头就凉水,也连续好几天的不眠不休赶工作,也落下个畏寒的毛病,也被人操一操,怀个孩子,割一刀,咱们再来一笑泯恩仇,怎么样?”顾时说的不急不躁,也没有以往的火冒三丈,甚至在看着何逸群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还有一点若有如无的笑意流露出来。

何逸群看着顾时的这个样子有点儿毛骨悚然,这完全不是火爆比起的顾时该有的反应:“我……”

“你……?”顾时接了何逸群的话,反问他的同时,握紧拳头,对准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何逸群被这一拳打翻在地,刚想站起来又被踹了一脚。

“你什么你?”顾时骑到何逸群的身上,抡起拳头,左右开弓。

“伤口……伤口……你的伤口……”何逸群在被打的同时,还抽空提醒顾时注意他的伤口。

随着顾时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用力,他的肚子上也开始渗出了血,染红了刚刚换好的白色t恤。

何逸群抓住顾时的手,阻止他越来越拼命的动作:“顾时,你冷静一点儿!”带着一点儿命令的口吻喝止顾时:“等你的伤口好了,随便你怎么打算都行。”看着顾时喘着粗气,逐渐平复下来之后,声音也变得柔和了很多:“你看,都出血了。”

“擦。”顾时这才感觉到伤口有点儿疼,而他对痛觉又特别敏感,捂着肚子从何逸群身上爬下来,呲牙咧嘴的躺回到床上,调整了一个伤口不用太疼的姿势。

何逸群也从地上爬起来,猫腰站在顾时的床边,掀起他的t恤:“我看看,是不是裂开了。”

顾时没吱声,只是躺平了身体,方便何逸群方便何逸群看上的动作:“出了这么多血,还是叫护士来重新包扎一下吧。”放下顾时的t恤,按了床头链接护士站的铃声按钮。

t恤:“都这样了,还不老实点儿啊。”

何逸群拿着湿巾擦着脸,又拍拍身上的图=土,没吱声。

顾时主动掀起衣服:“麻烦护士了,以后不了。”说的像个跟老师承认错误的好学生一样,谦虚有诚恳的做出保证。

小护士被顾时的态度取悦了,一边帮顾时处理伤口,一边抿着嘴儿乐。

被顾时揍了一顿,何逸群却是大大的送了一口气,这样的顾时才算正常嘛,这一顿揍,让他心里特别舒坦。

“不能穿了,都重新换一下吧。”何逸群又从新拿出一套衣服,看着顾时说到。

“嗯。”刚揍完人家,现在还地被人家伺候着换衣服,顾时有点别扭的‘嗯’了一声。

袜子上占了土,脱下来,换上了新的,穿到一半的裤子,已经褪到脚踝,也不干净了,也拿了一件干净的换上,t恤上染了大片的血迹,何逸群帮他脱下来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扔了干什么?洗洗就干净了。”顾时看着被丢掉的t恤,有点儿心疼:“给我捡起来。”

“不好洗,别要了,在买吧。”何逸群继续给他穿衣服,没动。

“我穷,买不起。”推开何逸群,打算自己动手。

“别动,别动,我捡,我洗。”何逸群从垃圾桶里捡回t恤,放进包里,回身继续给顾时穿衣服:“站起来。”拿了双鞋套在顾时的脚上。

何逸群把顾时的腰带系好,蹲下身拉上前开门的拉锁。

“哎呦,我是不是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宁远站在门口,看着蹲着身子,脑袋在顾时□□某这个很特别的位置上的何逸群,惊叹口吻十足的感叹:“来□□也不关上点儿门,这可是医院啊。”

本来这样的动作,顾时跟何逸群两个人谁都没在意,被宁远这么一说,反倒觉得有些别扭和尴尬了。

顾时往后推了退了退,跟何逸群拉开了一点距离:“我自己来吧。”

“好了,完事了。”何逸群站起来,转过头瞪立刻一眼宁远:“你就猥琐。”

“明明是你们的动作太龌龊。”宁远走进来,坐在顾时的病床上,晃着腿,看了一眼已经收好的东西:“这都收拾好了,听快啊。”

“嗯。”顾时随着宁远的目光也看一眼打包好的行李:“你哥很有做护工的潜质。”

“也就看护你还行。”看着何逸群已经挂彩的脸,和有些脏乱的衣服:“打不还手,让干啥干啥,别人可享受不到这待遇。哥夫,我哥是不是挺不错。”

“注意你的称呼。”顾时把何逸群从床上拽起来:“别做别人的床,我一会出院,你来,是要嘱托我什么吗?”

宁远被顾时拉起来做到一边的凳子上:“嗯,挺重要的事儿。”一脸的严肃认真,取代了刚才的嬉皮笑脸。

☆、第17章

顾时坐正了身体,做出一副全神贯注准备聆听的模样。

“你这手术,肯定是不能再做了。”宁远缓缓开口:“坠胎是行不通的。”

“哦。”顾时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只能生下来?”

“也只能这样了。”宁远皱眉:“而且能不能顺利生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时脸色微变,站起来,走到宁远的身前,俯视他。

宁远迎上顾时的目光:“孩子在你的肚子里,现在还很小,可能对你没什么影响。”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的何逸群,继续说道:“可是,随着他越长越大,你身体里又没有可以容纳‘它’的地方,到时候,肯定会压迫你其他的脏器,严重的情况下,连你都不一定能顺利的活下来,更别说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他一口气说完,顾时盯着他看的目光也由犀利,转为了不可思议,最后甚至变得有些惨淡。

顾时一直以为这没什么,大不了就当作一个瘤子割掉就好了,哪怕是后来知道手术失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无非就是生下来,反正他现在也已经能够接受这个孩子。

可是现在,宁远又告诉他,不光是孩子,就是连他都没有多少机会能活下来,落差太大。这境地,怎一个惨字了得。

“顾时。”何逸群走过来,双手放在顾时的肩旁上:“你不会有事的。”他在安慰顾时,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嗯,我哥说的对,没事儿。”宁远也站起来:“没事儿,不是还有我呢嘛。”这话被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大夫说出来,显得更加铿锵有力,比何逸群那句干巴巴的安慰更容易让人信服。

顾时吸了吸鼻子,故作轻松的干笑两声:“肯定没事儿阿,我怎么可能那么倒霉嘛。”

莫名其妙被人压,又中奖逆天的怀上了最不待见的人的孩子,老天爷总不可能那么不开眼的再让他年纪轻轻就葛屁了吧。

何逸群抬起放在顾时肩膀上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什么都没再说。

办理完出院手续,何逸群送顾时回家,一路上两个人相顾无言,顾时是没心情说,何逸群是不敢说,怕又说错什么,惹顾时心里难受。

到了楼下,何逸群拿着东西跟在顾时屁股后边,一路上楼。

在舟山呆了差不多将近一个月,又在医院闻了几天消毒水的味道,现在再次走进这个生活了几年的小窝,让顾时感觉特别的温馨和舒适。

顾时脱了鞋,光脚进了屋子,然后就像死狗一样躺在沙发上,随手拿着遥控器,点开了电视,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回来了。”

何逸群把东西放在客厅里,拿了双拖鞋给顾时,放在沙发下边:“下地要穿鞋,小心着凉。”

顾时拿着遥控器,频繁的换着电视频道,看也没看何逸群一眼。

何逸群也不在意,拖着行李箱直接进了卧室,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挂进橱柜里,挑出几件脏衣服,拿着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顾时瞟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烦操的搓了一把脸,又揉了揉脑袋,拿出手机,把通讯录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最后手指停留在了‘妈’这个名字上,按了拨号键。

电话里传来了几下嘟嘟声之后,就传出了一个声音略微沙哑的老年妇女的声音:“喂,二狗子?”

“妈,是我。”顾时回应了电话里老年妇女的那声‘二狗子’。

“你怎么了?”老年妇女提高了嗓门,担忧之情尽在其中。

“没事啊。”顾时回答的从容不破。

“不对,你这声儿不对,生病了?还是怎么了?”老年妇女,一点儿不相信顾时的说词,继续追问。

顾时清了一下嗓子,才又张口说话:“真是没事儿,可能是刚睡醒,才听着声音不太对吧。”

“哦,那你多喝点水。”老年妇女将信将疑:“二狗子,你一个人在外边,别委屈了自己。”

“知道了。”顾时觉得嗓子有些发紧,说不出话来,每次都是这样,不管他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还是已经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他的妈妈总是放心不下他,怕他受委屈。

顾时咽了一口口水,强压下心中的酸楚:“妈,我给你汇过去一点儿钱,你买点好吃的,过年我不一定能回去了,单位太忙了。”

“不用,不用,妈这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你有钱就赞着,留着娶媳妇,妈这儿不用你惦记着。”老年妇女急忙拒绝了顾时。

“行了,妈,我先挂了,这边太忙,又有事儿了。”说完就匆匆的按了挂机键。

滑动屏幕,找到了手机银行这一软件,点了进去。输入密码,显示余额42605420,顾时工作了6年,这是他全部的积蓄,还有他现在这套居住的房子。

顾时的家庭条件不太好,从小在农村长大,父亲也去世的早,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也挺不容易。

他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懂事,在人民币还没贬值之前,冰棍还是1毛钱一根,方便面还只有散装的龙潭和白象这两种的时候,其他小孩中午都会有一根冰棍吃,但是顾时从来没跟他妈妈要过。

有一次他生病发烧,坐在家门口的大石头上看着别的小孩拿着冰棍吃,别的大人都让顾时的妈妈也给顾时买一根,顾时就对他的妈妈说:“我不要,我不爱吃那个玩意儿。”

回到家里,顾时的妈妈的抱着顾时默默地流眼泪。顾时永远记得那个场景,那一年他六岁,他在心里暗暗地想,以后一定不要再让他妈妈哭,也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所以他做任何事都是特别努力,学习也非常认真,高考的成绩也是出类拔萃,可他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早点工作,硬生生的去读了每个月都有补助的大专。他相信,只要他足够努力,就算没读名牌大学,也一样能展露头角,找到不错的工作。事实也确实如此,他都做到了。

顾时眼睛有些红,他不愿意回忆小时候,而是更愿意向前看。

手指按了转账键,填入的金额是420000元。操作成功之后,他把手机丢在一边,又重新躺回到了沙发上,眼睛盯着屏幕,心思却完全不在电视上边。

何逸群从卫生间里出来,把脏衣服挂好,擦了擦手,蹲到了沙发边上,看着顾时:“一会儿想吃什么?”

顾时的情绪比较低靡,动都不愿意动一下,动作缓慢的转了一下脑袋,看了何逸群一眼,又转了回去:“何逸群。”顾时的这一声叫的有些哽咽,好一会儿,才又接了下一句:“我现在这样儿,全都是你害的。”

何逸群抓住顾时的手,痛苦之色溢于言表,艰难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多余的话,他说不出来,顾时也不需要,就是连这声‘对不起’也不是顾时需要的。

顾时摆摆手:“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我母亲,就拜托你了,行吗?”那声‘行吗’的声音放的极轻,姿态摆的极低,甚至带着一些恳求,他恳求何逸群在他出事之后,代替他照看一下他的母亲,他唯一的亲人。

“顾时,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何逸群握着顾时的手,放到嘴角,一下一下的亲吻着:“会有办法的。”

顾时依旧躺着没有动,眼角有些湿润:“小时候,家里穷,没钱买水果。但是家里会腌一大缸的酸菜,每次家里切酸菜的时候,我妈都会把酸菜芯拿给我吃,就当作是吃水果了。我妈会把接近酸菜芯的那一部分,自己吃掉。那个时候,酸菜芯,已经是家里最好的东西了,她总是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我。”顾时抬手捂住了眼睛,他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顾时……”何逸群心疼的不得了,他不敢在听顾时说下去。

“何逸群,你就帮我照顾一下她吧,就当作是你弥补我的,好不好?”顾时的情绪低到了极点,他还不想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还不到三十岁,还很年轻。

“顾时。”何逸群喝住了顾时,抱他入怀:“你不会有事儿的,不会的,别害怕,相信我,你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嗯。”顾时小声应承着,靠在何逸群的怀里,在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还有个人可以靠,也挺幸运的,在这个社会上,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顾时怪他,可以感激他。

顾时窝在何逸群的怀里,很快的就疲惫的睡了过去。

何逸群抱他到床上,盖了被子,轻手轻脚的下楼去买菜了,他想让顾时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他的身边有人,家中爱,爱里满满的都是关怀。

☆、第18章

顾时家的餐桌上摆了满满的一桌菜,客厅里的茶几上也放了好几样水果,全部都是切成块,插上了牙的。

何逸群坐在床边看着睡着了的顾时眉头紧锁。他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抚上他的眉间,企图抚平眉间皱起的‘川’字。

“唔……”顾时扬起胳膊,拂开那只打扰他睡觉的手,睁开眼睛,看着打扰他睡觉的罪魁祸首。

“去吃饭吧。”何逸群一点儿没有被抓包的尴尬,而是半搂着顾时坐起身,拿来拖鞋,套在他的脚上。

“嗯?”

顾时睡眼惺忪,半露迷茫的歪着脑袋看着何逸群,然后又后知后觉的点点头:“嗯。”

秋天过后,白天变的越来越短,夜晚逐渐延长。下午六点左右的时候,已经到处灯火璀璨。

顾时坐在饭桌前,何逸群盛了两碗米饭走过来,一碗放在顾时面前,一碗放在顾时旁边。

屋子里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就是碗筷的碰撞声,橘黄色的灯光中漂浮着饭菜的味道。

“谢谢。”顾时嗓子有些哑,他拿起筷子,窝了一筷子米饭放进嘴里。

何逸群盛了一碗汤递给顾时:“先喝口汤润润嗓子,会舒服一点儿。”

顾时接过汤,仰起脖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末了还放下碗,还‘咯’的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嗝。

“慢点儿,别急啊。”何逸群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不禁摇头:“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顾时咂咂嘴,回味无穷的夸奖起来:“还挺好喝。”

“喜欢喝?”何逸群给顾时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在他的碗里:“尝尝这个。”

“嗯,喜欢。”顾时吃了一口何逸群夹给他的菜,点着头给出评价:“嗯,不错,有做厨师的潜质。”

看着顾时已经不再像刚回来的时候那样颓废,何逸群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喜欢,我天天给你做。”

“别。”顾时伸出左手,放在两人中间,掌心朝向何逸群,一副划清界限的架势:“我可雇不起你,何大厨。”

“快吃你的吧。”何逸群装模做样的敲了一下顾时的脑袋,轻笑着喝道。

“擦,打傻了。”顾时不满的嘟囔,手里的快却没闲着,频繁的伸向盘子里的菜。

“放心,傻了我负责,不会委屈你的。”何逸群嘴角上扬,答的轻快。

“切”顾时瘪瘪嘴:“我还不想傻呢。”

何逸群摇摇头,继续帮顾时夹菜,不再逗他。

晚饭过后,顾时瘫在沙发上,屁股坐在沙发边上,双腿弯曲的支在地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看《西游记》,还是动画片版的。

何逸群洗完了碗走过来,坐到顾时旁边,拿起茶几上的牙签,插了块水果,递到顾时嘴边:“喏,这个挺好吃的尝尝。”

顾时把眼睛从电视上移开,往后退了一点脑袋,看了看何逸群递到嘴边的水果,摇了摇头:“刚才吃了,我不爱吃一个。”

何逸群收回了手,把那块碰了顾时嘴唇的水果直接塞进嘴里:“挺好的啊。”随后又从果盘里重新插一块给顾时。

顾时看了一眼,张开嘴巴,水果就被塞了进来,嚼了几下,咽下嘴里的东西,抽空说了句:“我更爱吃西瓜。”

电视里的《西游记》正演到孙悟空打死白骨精,被他师傅赶走的情节。顾时看的津津有味儿,何逸群却全神贯注一门心思的给顾时挑西瓜籽,挑好了籽再很狗腿送到顾时嘴里。

“你怎么还不走?”正在看电视的顾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何逸群身上。

“走?”何逸群明显有些错愕,他就没打算走:“我走了,谁照顾你?”

“不用,没事儿,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哪还用的着别人照顾啊。”顾时摆摆手,示意何逸群快走。

“你现在不是不方便嘛。”何逸群坚持:“我留下来也不打扰你什么,你就当我不存在,该干嘛干嘛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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