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话,难道你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吗?”唐梓尧道。
“嗯,想过,把王爷扶上九五之位,大概是我想做的所有的事。”语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那以后呢,这以后呢?”唐梓尧完全不明白企羡是怎么样的心态待在自己身边的。
企羡摇了摇头,“没有,那些事大概以后再说了。”
“这九五之位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你师父都一心如此。”唐梓尧的认知里,只有战场有大齐,对九五之位超出了一般人的淡薄。
“王爷真得不想要那九五之位?”企羡问道。
“你知道,我一心在疆场,如若不是你和师父一心想让我夺那个位置,我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做的。”唐梓尧在企羡来之前,虽然在兄弟中,没什么地位,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夺嫡,只是这几年企羡一直在说,自己也是尽可能的夺,大概是上次失忆脑子还没有好明白,才糊里糊涂应了企羡哟夺嫡的事。
“难怪,这么多年,无论我做些什么,多半是徒劳,如果王爷有心,这朝中之事又怎么会无力而为。”企羡苦笑,这么多年,自己布了多少线,可是在唐梓尧的眼里大概都是些无用的东西,如若唐梓尧真的有心,恐怕现在太子不是太子,辰王也不是辰王了。
唐梓尧闻言,“企羡,要不放弃夺嫡吧,现在这样不好吗?”
“王爷真得这样想?太子登上帝位,王爷是活不了的,就算是这样也无所谓吗?”企羡道。
唐梓尧听到,说到底企羡大概是不信任自己,难道自己还没有办法保全自己,“说什么为了我,你和师父可有考虑过我怎么想,如今这些哪些不是你们强加于我。”顿了半天,“还是说,你们想要权倾天下,想让我作个傀儡。”
企羡从椅子上坐起来,“王爷倒是说了句实话,大概我六年就是这么想的,每个人都有野心,我亦如此。”
“你说什么?”唐梓尧拉着企羡的衣领,“你再说一次。”
“这权倾天下谁不想要呢?我也是凡夫俗子,要这权利没什么错吧。”企羡冷冷道。
唐梓尧忽然松开企羡,淡笑着,“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开玩笑的。要这样的话,刚才我亲你,你都不反抗。”
“王爷想要的,我给就是了,这权宠不就如此吗?为了权力不顾一切。”看不出任何的玩笑,只觉得是冬日的冰花,怦然裂了一般。
“如果我不要这九五之位呢?你会离开宁王府?”唐梓尧道。
“是。”语气中再无感情,一如他平时的那般冷淡。
似是冷了心,唐梓尧想将手放在心口上暖一下,最起码让心有一点儿温暖,最后始终是没有将手抬起来。
宁王殿下这才成亲不久,这大年都没过,又上了战场,辽京中的人都说这宁王是如何的英勇,如何的为国着想。
这年三十,大概最冷清的地方就是宁王府了,连个红灯笼也不知道挂。
企羡坐在湖边,手中的一支箫久久的握在手中,许久之后,才缓缓拿起,吹破了湖上的寒冰,吹落了远处的寒鸦。
游历手里拿着把剪刀,看着企羡,这又白了许多的头发,曲调悠扬,片刻之后,停了箫声,将游历手中的剪刀接了过来,从发尾大约一尺的地方剪了下去,一瞬间,满地斑白。
“你这头发下次恐怕是再也剪不了了,这都快到肩头了。”游历道。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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