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对啊,她为什么心虚?因为她在外面偷情了?
正头疼,便看见了已经站定的裴似。
青年穿着双鸳鸯暗纹的喜袍,长身玉立,郎艳独绝,唯独眼如深潭,藏着只他自己知道的心思。
身边的明月絮倏忽握紧了她的手,但还是被楼眠眠一点点扯开了。
“小娘!”
雌雄莫辨的声音低低挽留,可面帘掩隐着,叫少女没能看见他破碎的眼神。
自然也就无从犹豫。
今日是他们两人的婚礼,楼眠眠自觉自己的戏份已经到位了,主动将明月絮朝裴似推过去。
“请新郎与新娘牵喜带!”
唱礼的声音响起来。
旁边有仆从托着喜盘走过来,那上面挂花的喜绸红得刺眼。
裴似目光在楼眠眠脸上转着,接过了递过来的一端,仿佛那一头就是少女似的。
喜仆给两个新人挂好了红绸,临走前,裴似盯着少女的脸道:“离别在即,伯母不再与絮儿说两句体己话?”
楼眠眠习惯了裴似的随时随地发疯,面不改色:“祝你们新婚快乐。”
闻言,裴似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奇怪了一瞬间,而后道:“同-乐。”
眠:?发什么神经。
腹诽了一句,她到底没怎么深想,心里记挂着今夜衬着明月宅守备空虚,夜探地下密道。
昨日江掠早就同她约好了,正事跟前,楼眠眠难免就对裴似少了几分注意。
南境的婚仪是最贴合凡俗的婚仪,但也有所不同。接到了新妇,而后便是如同来时一般的游街,这时宾客也会转移阵地去往男方所承包的宅所里继续宴饮。
如楼眠眠这般的高堂长辈,自然也是不可缺席的。只是这场以昨日开始的五日宴饮是一场披着喜宴皮子的利益交换所,所宴人员上至三宗四派,下至散修凡流,混杂无比。
这之中,也会有邪教之流吗?
——
明月絮: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结吗?这个手是一定不让我牵吗?这个新郎一定要是裴似吗?楼眠眠是一定要在乎江狗吗?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呃啊啊啊这个世界对我的恶意为什么这么深!为什么!!!(面无表情掉眼泪.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