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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员安置?还有什么可安的,团长最后不是挨个儿和大家谈话了么,说了一堆团里的难处,什么经费不足政策有限的,但问题是他们团啥时候经费足过政策宽松过?

这么会儿四月底了,春节的演出费还拖欠着没发给大家呢,幸亏他林蔚然没老婆孩子需要养活,单身汉一个。团长的意思他明白了,就是让大家自己找工作呗,团里不管,你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去。

怪不得这两个月团里那几个小子总是不好好练功,一有时间就往外跑!林蔚然还以为他们是在外面交了女朋友呢!

说到底还是林蔚然自己太实心眼儿了。其实剧团改革不是省厅搞突然袭击,不管是空穴来风还是杞人忧天,团里半年前就有人散布小道消息了,一时间人心惶惶。

为此团长专门开了次会让大家安心排练,不要听风就是雨。团里数林蔚然年纪最小,一向最听组.织的话,这次也不例外,每个清晨他继续去河边喊嗓子,天天傍晚都要洗几件汗湿的练功服。

整半天大家早就四下奔走搞定了新工作,就他自己缺心眼儿啥关系没走动天天杵在练功房里拿大顶!合着组.织也不说实话!

林蔚然大脑轰鸣,还真被他爹说中了么:你小子唱什么戏啊,依依呀呀涂脂抹粉的,我看你早晚还是回来跟老子倒腾家里这几片水田吧!

林蔚然噌一下站了起来,他不要回家种田!

他并不是瞧不起农民,他爷爷是农民他爸爸是农民。他出生在农民家庭,他从来不否认这一点,他很爱田土的清新林间的开阔,但种田不是他喜欢的工作。

他四五岁的时候,有个京剧团送戏到他们乡,他姐背着他,牵着他哥,跟着隔壁的大婶一起走了几里地去看戏。他们去的时候已经开始唱了,几个孩子仗着个子小的优势,在人群里来回钻,蹿到了最前面。

林蔚然一抬头,就看到古庙门口那个临时搭建起来的戏台上,一个长胡子的人在甩白布。他从来没接触过戏曲,当然不知道那叫戴髯口抖水袖,但他就是被迷住了。

回家后他就闹着要去学戏,但村子附近别说戏曲学校了,连普通的义务制学校都没有,村里孩子上学都要翻过一座山到邻村去。

村东头倒是有个大爷喜欢跟着收音机哼哼京剧样板戏,林蔚然说要去找他学,结果被他爹拎着擀面杖追着骂了一路。

他爹说:“跟那个老跑调学?老跑调自个儿家的牛上次不就被他在后面一嗓子,吓得滑到灌溉渠里摔断了腿么!”

别看林蔚然年纪小,脾气倒是倔,这么会儿他认准了要学戏,铁了心要跟他爹斗争到底。被他爹这么一提醒,林蔚然一溜小跑到自家猪圈里,蹲下一捂耳朵,开始尖叫。

叫几嗓子就停下来说你不让我学,我就天天叫,看你的猪怎么办。把他爹在旁边急的呀,母猪还有半个多月要下崽了,被吓到怎么得了!还指着这窝猪仔给孩子攒学费呢!

要么说老子总是疼儿子,不然他爹一米八的结实庄稼汉,能制不住林蔚然一个小毛孩?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听幺儿哭,手里的擀面杖挥舞了半天也没打下去。

看着母猪难受得哼哼,再听听宝贝儿子嗓子也快叫哑了,他爹最后总算是答应了农闲时带他去县城里他三叔家住几天,问问那里的县京剧团有没有教唱戏的。

就这么着,两个月后,林蔚然欢天喜地跟着他爹去了县城三叔家。三叔又带着他们到县京剧团去了。进去一打听,他爹就后悔了。原来县京剧团真有个少儿班,正招生呢。

他爹是知道县里有剧团,但他从来不知道会有什么少儿班,他本来觉得这么点小屁孩儿上哪里学戏去,还没人家演员一半高呢。他无非是想带孩子去碰个钉子,省得这猴崽子再去吓唬家里的猪啊羊的,顺便再给自己在县里当老师的三弟捎点新鲜农货去。

结果这下可好,林蔚然一听有少儿班,比去年春节被鞭炮炸了屁股时跳得还高,拖着他爹的胳膊就往招生办跑,他爹从来不知道这小崽子力气怎么这么大,肩头传来的疼痛,和上次帮着老张家拦惊马时给扯的也差不多了。

招生老师先问他为什么要学戏。林蔚然一颗小脑袋昂得老高,说自己喜欢唱戏,以后要登台,要戴黑胡子抖白袖子,还要背后插彩色旗子。

老师听了一乐,心里倒是高兴。之前来报名的孩子大多是被家长送来学学形体练练发音的,甚至有个小姑娘是因为她外婆喜欢听戏但自己当年没条件学于是强迫孩子来完成自己的心愿,整个面试过程小姑娘都在哭。

不管学什么,兴趣是最大的动力。

老师让林蔚然唱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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