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实在词穷,不知道要再怎么寒暄下去,就对墨老爷子笑了笑,然后就说已经吃好,墨老爷子忙叫厨娘将已经准备好的饭食递给我,并嘱咐我叫林书良趁热吃。
我接过食盘道谢后,墨文思也跟着起身,走到我身边,笑着说:“我来帮你吧?”
“谢谢,我自己可以。”我有心想要走快些,可惜墨文思跟得紧,他又是主人家,我不好太过分,只得放慢脚步。
墨文思现在看起来仍旧是刚见面时的贵公子模样,他笑着问我:“不知道从渊是几月出生?我是二月生的,你生日要是比我晚,可得叫我一声哥哥才行。”
我一听,心想:大约是已经感知到了郭琪的气息没了,所以急着在找下一个倒霉鬼么。
“我是正月里生的,小墨先生,我已经到了,此刻您恐怕并不方便进去。”
墨文思笑了笑:“好吧,那就明日再会,小颜哥哥。”
他大概是有心要令人烦恼,我关门的时候,正好林书良听到了,此刻正瞪着我呢。
小毛团早已在床尾来回跑来跑去:“颜颜,来,抱!”
“这才一顿饭的功夫呢,就哥哥长弟弟短的。”他坐在椅上,大爷一般地什么也不做,只用负责张口吃东西,可怜我还得站着听他指挥,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喝汤嫌太烫还得替他尝了之后才能喂。
小毛团在旁边急得直咬被单:“林林你是大坏蛋!你,你老是欺负颜颜!”
我一边喂着林书良,一边哄着小毛团,就在这乱糟糟的当口,郭琪醒了。
“呃……你们是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立刻把碗筷塞林书良手里让他自己吃,然后拿着粥往床边走去:“你别动,先躺着。”过去先将枕头叠好让他靠着,这才拿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吃:“现在觉得怎样?”
“好多了,谢谢!”郭琪喝粥的时候,小毛团就蹲坐在我腿上,小小的脑袋随着我的手一来一回地,摆个不停。
林书良自己扒拉完了饭,又燃了一道符纸,将灰撒到粥碗里:“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这个房门,知道吗?”
他说话时,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很生气的样子。
我自然知道他这是在为什么闹别扭,但郭琪不知道,于是这顿饭吃得颇为战战兢兢:“我,我知道了。”
我将碗筷洗干净正要送往楼下时,林书良把我按在椅子上,然后拿了个纸符,手印一结,就看到那纸符变成了我的模样。林书良念了咒,就见那人从我手中将食盘接过去,开门下去了。
房内我、小毛团和郭琪都觉得十分惊奇,尤其是郭琪,他看着林书良的眼神都变得热烈起来:“林,林先生!您本事这样大,应该能救救文思啊!求求您,求求您就试一下行不行?”
“那也只能先看今晚的情况。”说罢,林书良示意他不要再说,随后又往手中镜子里一指,一抹光华从镜面上闪过,我就看到那个纸人正端着食盘到了一楼。
一楼客厅灯还亮着,只是不如晚饭时那么明亮。
墨文思一个人坐在暗影里,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他的视线盯在纸人的身上。
等纸人将食盘送进厨房出来之后,墨文思悄然地走到了纸人身后,一把掩住纸人的口鼻,不消几秒,纸人就晕倒在他怀里。这时我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林书良早有准备,不然此刻……
我看向林书良,准备向他道谢,却看到他此刻眼神凌厉,看着墨文思的眼神就仿佛嗜血一样,我连忙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别生气,我不是就在你身边吗,他没有将我怎样,啊?”
“他敢!”林书良说着,嘴唇一抿,冷笑道,“原本还想留他一命,现在看来,竟不用劳烦林书让了,看我不打得他魂消魄散!郭琪,墨文思的出生时间你可知道?”
“知道!”郭琪立刻说出墨文思的生辰年岁及出生时间,虽然他脸部消瘦、眼眶深陷,但此刻他眼睛里散发出的光亮,让我心里颇为触动。
林书良在看到墨文思将纸人抱进房间之后,立刻捏诀,对着从红布包里拿出的一个古怪东西不断地在念着咒语。
我从来未见他有这样的时候,之前他捏决做法时,看起仿佛都是信手拈来,轻而易举间便已奏效。但此刻他额上已有汗不断流下,而我并不敢冒然去替他擦掉,生怕会打扰到他心神。
大约过了有小半个钟头,我听到了墨家管家的声音:“老爷,您走慢些,小少爷一直在房里,并未出去啊!”
“快!快点扶我过去!”这是墨老爷子的声音,他声音比平时听起来低沉许多,我似乎都能从中听到悲伤的意味。
我转头继续看向镜中,墨文思正在将昨天我们看到的古怪东西从心口处拿下,将一沓符纸烧着之后,又拿了把水果刀大小的刀子在手里,将纸人的衣服脱下,然后,就在他将刀子即将插入纸人胸口之时,房门开了――伴随着管家的惊呼,墨老爷子一脸寒霜地站在门口。
“你在干什么!”墨老爷子喝道。
“爷爷,你怎么过来了?”墨文思一脸不在乎地看着墨老爷子。
“是谁教你这些的!”墨老爷子说着,将手中拐杖扔向墨文思,却被墨文思闪身避过去了,这让墨老爷子更加怒不可遏,“你竟然还敢躲!”
“那你要我怎样?”墨文思一挑眉,“跪着任凭你打骂,还是痛哭流涕说知道错了?老头子,本来我并不想叫你知道的,但既然你自己碰见了,不如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吧。”
墨老爷子脸色阴沉地道:“不劳尊驾开口,我已知晓事情始末,不知尊驾何方神圣,为何委身于我孙儿身体里面?”
郭琪早在听到墨文思的声音后,就想要从床上挣扎起来,我无奈只得将镜子拿到他面前。
他看着镜中墨文思的面容,听着他说着,是如何附着于墨文思身体之内,是如何压制住墨文思的魂魄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道:“天上地下,我誓要此人血债血偿!”
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宽慰,旁的,也实在不知道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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