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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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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月猛然抬头,却见黑衣青年并没有惊讶,只是淡然道:“如此就好。”

这时小二端着一盘菜,并两双筷子递上了桌,等小二退下后,贺易行招呼赞月道:“先吃吧,你小孩子长身体,饿不得。”

赞月接过筷子,目光呆滞地咬着筷子,贺易行提醒道:“快吃吧,说不得,就是你最后一顿了。”

明显是恐吓的话却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小赞月果断化悲愤为食欲,落筷如飞,大口大口啊呜的吃起来。鼓着腮帮子,艰难地咀嚼着,脸上还有残留的泪痕。一看就是饱受人欺凌的小白菜。

眼见着老友欺负小孩子,谭知不是很赞同地看了贺易行一眼:“不要欺负小姑娘。”

本想直接说赞月不是小姑娘的贺易行,突然想起什么,压下话,只笑道:”不是欺负,是照顾。”

一时间,这一桌子上只有赞月风卷残云般扫荡着菜,两个大人均不动筷。

贺易行继续与谭知低声交谈着,中间夹杂着黑衣青年简短有力的几句话。竖着耳朵却什么也没听清的赞月瞪着眼,心里不是滋味。

过了片刻,赞月突然浑身一震,眼前一片晕眩,惊恐万分的叫道:“啊啊啊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不太对……”语音未落,赞月手中的筷子已经掉地,小小的身子沉甸甸地砸在桌上。勉力睁着眼却怎么液低挡不住,小赞月慢慢合上了眼。

这一桌的变故引起了另外两桌食客的惊恐,连忙拔腿就跑。‘咚咚咚’踩在楼梯上的人们幸好人少,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下去。

只剩下贺易行一桌的时候,谭知默默看向陷入昏迷的赞月,又看了贺易行一眼。贺易行挑眉:“看来我抓的小爪牙有几分用处,居然在这里就下手了。”

谭知道:“眼下如何处理?”

“反正闲来无事,不若我也帮帮你?”贺易行笑道,“正巧,前些年我也欠了偲偲姑娘一个小小人情,帮她找回情郎,权作报答吧。”

黑衣青年点点头,又指了指赞月:“她呢?”

贺易行扬起一抹如沐春风般微笑,轻松道:“之前若说有两份为难,偏巧遇到你,可不就解决了?”

谭知默了默,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老友每次摆出这样一幅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样子,总是背后藏了一堆坏心眼,认识太久,看见了就心生防备已成习惯。

贺易行反省了一下自己之前经常戏耍老友的行为,又继续毫无心理负担的给老友挖坑:“旁的没什么,明月会与白月教之间的关系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反正我们也是要去探探他们把之前的三个人弄到哪里去的。不若你带着小赞月,有个供你使唤的人,而且他知道不少,只要用对了方法,不怕他不说。”

谭知思忖一下,道:“怎么做?”

贺易行反问道:“你之前打算怎么做的?”

“直接绑他们簪花娘。”谭知老老实实答道,“严刑逼供。”

贺易行扯了扯嘴角,叹道:“阿知啊阿知,你真是简单粗暴。偲偲姑娘怎么这么想不开,请了你来帮她呢?”

谭知淡漠道:“我武功高。”

贺易行一噎。无力反驳。实力放在那里,什么都无可畏惧。

贺易行扶额一笑:“也对,这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做你的对手呢。”

谭知目光放在贺易行身上,简单有力吐出一个字:“你。”

贺易行闻言默叹,岔开话题:“你说小二还给我上菜么。不加料的那种。”

“不会。”谭知侧着头细细听了听,摇了摇头,“被控制了。”

贺易行敲了敲筷子,百般无聊:“那我们就坐在这等他们冲上来?”

谭知起身,简洁道:“不用。”

贺易行也扔开筷子,颇有些可惜:“饭也没吃成,我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啊。”慢慢悠悠站起身来的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冲着背起行李的谭知努努嘴:“别忘了还有这个。”

谭知扫视了一眼依旧趴着不动的赞月,拿起一把裹着布的剑背在身后,不予理睬。

贺易行无奈,只得自己伸出手拎住赞月后衣领子,抬手甩出去。

谭知眼见着飞来横祸,抬手一抓,牢牢抓住了赞月的腰封。皱着眉不满的看着贺易行。

四肢悬空垂着头在半空中摆来摆去的赞月全靠着腰上的手的力度才没摔下去。就像一只小狗被捏着皮拎起来一样。

贺易行眯着眼,装模作样道:“阿知,愚兄今日不太舒服,还请你辛苦些了。”

谭知白了他一眼,用另一只手解开背上背好的剑扔了过去:“别想闲着。”

接过剑的贺易行苦笑:“你的剑重达两钧,你手上的小鬼可没这么重啊。”

“换么?”谭知手一伸直,递出赞月。

“这个就不必了,”贺易行道,“剑背着舒服,比一个小鬼好太多了。”

贺易行手持重剑,抬脚稳稳当当的走下楼去。谭知紧随其后。

一路上未见一人前来阻拦,大堂亦是空无一人。

贺易行与拎着赞月的谭知就这样直戳戳的出了酒楼。

贺易行眼见着出了门也没人前来相拦,想了想,问道:“阿知,你算是吃霸王餐吗?”

谭知不想与他说话,并朝他扔来一个赞月。

贺易行想也没想一步让开,‘嘭’的一声响,打扮精致的小孩儿直接摔在地上。昏迷过去的赞月一声未吭。

谭知与贺易行面面相觑。

半响。

贺易行默默弯下腰单手拎起赞月,递给了谭知,谭知这次什么话也没有,默默接了过来。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路。

直到贺易行出声打破沉默:“我们这是在往哪里走?”

“我跟着你的。”谭知道。

贺易行停下脚步,目光深沉,“我是跟着你走的。”

谭知默。

贺易行想了想:“明月会的登台是在申时,眼下已经申时二刻左右,我们直接去鹏远堂吧。”

谭知抬了抬手,赞月小小的身影跟着动了动:“她呢?”

贺易行道:“拎着就好。不妨事。”

谭知颔首。两人辨认了下方向,重新想鹏远堂的方向走去。

不过一会儿,就到了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只是大家都会朝两人投来一个怀疑的视线,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谭知叫住贺易行,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赞月,道:“她太打眼了。”

贺易行想了个办法,建议道:“这里不能拎着,你背着吧,反正剑在我身上。”

谭知无奈,却也只能这样,不然大刺刺的手拎一个昏迷的小姑娘,不等明月会上台,他们就先成了众人的焦点。

重新背到背上之后的两人明显顺眼了不少,加上贺易行与谭知相貌堂堂的外表,顺利的躲过了一观之灾。

挤在人群中的贺易行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台上已经跳出来个年幼可爱的小姑娘,跳着舞,在众人的叫好声中点燃了一盏盏灯。

气氛越来越热火朝天的时候,四下张望的贺易行突然眼神一凝,顺手解开重剑砸到谭知怀里,迎着老友不解的眼神,青年快速说道:“有点事先去处理下。等等我。”

谭知一点头,贺易行几个大步从人群中挤了出去,跟上了隐在黑暗的墙角急急匆匆的身影。

仔细一看,赫然是江非离身边的侍女,阿荛。

☆、13第13章

藏匿着自己的贺易行发现,这一天来,已经是二度跟踪人了。

传闻好奇心害死猫,猫有九条命。而能威胁到贺易行的危险,暂时还没有出现。好奇心旺盛的他现在只在意那个身上一团谜题的绝色少年。

一路跟着阿荛,发现她竟然去了明月会的后方准备的小房间。贺易行饶有兴趣的跳上房檐,脚步轻盈地踩着砖瓦弯下腰偷听起来。

阿荛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之前跟踪过的人跟踪,心事重重的她一进房门就低声询问道:“抓的有人了么?大人这会儿要支撑不住了!”

房间内还坐着之前在花车上游街的女子名唤桑情者,她点点头,小声应道:“之前有些麻烦事,耽误了下,刚刚手下去强捉了两人,没来及送过去,就捆了放在这个房间的地室里。”

阿荛蹙着眉:“两个普通人没什么大用,眼下最好是有身上带内力的人更得用一些,会里可有刚刚被控制的武林中人?”

桑情道:“眼下没有,这才刚开始。而且槃霓姐姐说香房出了问题,香被偷了,赞月也被俘了;这边全靠几个姐姐撑起局面来才没有乱,陶臣大人已经出去想方法捉人了。”

这下急的阿荛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地室里的人全部用完了都没有用!若是之前那个姓贺的在,说不得还能帮助到大人!”

“江让大人用得上贺易行?”桑情不解,“可这贺易行,难道不是陶臣大人下的命令么?”

“没时间解释这么多了,”阿荛急切道,“快去再捉几个人来,露了痕迹也无妨,眼下要紧!”

这是,门敲响了,推门进来的是刚刚点灯的小姑娘,她眨着眼睛软声道:“姐姐们好,刚刚捉到了两个分别练外家功夫的和内家功夫的,两人已经被迷了香,现在在旁边的地室,我来问姐姐,现在就送过去么?”

“现在就送!”阿荛精神一震,“这两个人不走地室,弄出来快马加鞭先送去!”

小姑娘脆声一应,跑出去准备了。

扭过头来,阿荛又对桑情道,“妹妹你切记住,等等若是请来了贺易行入幕,别的招别使,只求他便是!若是他不应,旁的有什么来凑热闹的年轻一辈的好手,也可一用!时间紧急,妹妹快去准备。”

桑情应道:“我听姐姐的。”

阿荛这才舒了口气:“那我先回去了。”

桑情一躬身:“姐姐慢走。”

阿荛转身出了房门,顺着墙根,疾步走去。她前脚走了没几步,贺易行就看见两批飞驰的骏马也急速掠过。

贺易行看了眼热闹非凡的鹏远堂一眼,又看了眼几乎没了身影的阿荛一眼。脚下一登,跟了上去。

这条路和前几日贺易行出来时别无两样,猜测着江非离心中想法的贺易行心情很好,快速掠过阿荛,先她一步冲向了当日冲出来的地方。

与他所想不太一样的是,这里黑漆漆的,除了月光照下来的树枝倒影外别无人影,空荡荡的庭院好似一个大写的‘请君入瓮’,但是又不太一样,这里和上次不同,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埋伏。

贺易行提着心,辨认清楚当日的记住的地形,三两下正确找到了当初捆他在此的地室通道的耳房,青年趴在墙上到处敲敲打打,很快找到了开启石门的机关,石门分开一条缝大小,等待不急的他就一侧身冲了进去。这一进去,就听到了一个痛苦万分的声音。

赫然是江非离。

贺易行下了台阶,走到了当初羁押自己的囚室,那里已经有许多人东倒西歪的躺着,口吐鲜血,闭着眼毫无生气。

中间只有活人蜷缩在死人中间浑身颤抖不已。红衣的少年现在闭紧了眸,咬着牙任由汗水哗哗流淌;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隐约能看见青色的经脉中有黑色的阴影在流动。

贺易行听见自己心跳如雷,一步步靠进去,却见少年猛地一睁眼,充满煞气的眸直直对上贺易行。

江非离颤抖着声音,艰难道:“是你?你怎么……”

贺易行一叹气,大步上前,在少年身前单膝跪地,温柔而不容拒绝的打断少年的话:“别说话了,我来帮你。”

江非离眨了眨眼,看见来人的惊讶盖过了身上的痛楚,他咧了咧发白的唇,却也没再强撑。任由这个敌友不明的人抬起他的手,强行调动了自己的内力。

一丝力气也没有的江非离睁大眼看着面前这个棱角分明的青年,感受着体内毒煞之气正一点点被吸走,完全猜不透了。

贺易行也没工夫和他说话,江非离的情况很不好,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之前探过少年的底,大概有个数,然而今天少年体内的毒煞可以说是之前的十倍之多,毒煞成型,似有生命冲击着江非离的经脉,吞噬着少年的生命力;难怪这么多人,都解不了少年一分痛楚。

少年随着贺易行的举动松了一口气,被毒煞折腾去了大半条命的江非离也毫不顾忌什么,头一歪靠在贺易行怀里,嘴中嘟囔着:“你救我一命,回头答谢你……现在不要给我使坏,我怕死。”

贺易行心一抽,只哼了声,却也小心温柔的施展功法,竭力不伤到少年半分。

半响,关闭的石门在此转动,‘噔噔噔’的杂乱的脚步声后,传来阿荛的惊呼:“你怎么在这!你要对大人做什么?!”

眼下没有心情应付别人的贺易行简洁有力吐出一句话:“不想让你大人死的话就闭嘴。带着你身后的人出去等着!”

好在阿荛能看的出贺易行是在对她主人施救,这才眼神复杂的看了贺易行一眼,一扭身,带着两个举止呆板的药引子退了出去。

没有人打扰,贺易行聚精会神的继续给江非离救治起来,看了眼少年睁不太开的眼,他温声道:“撑着,别睡着。”

江非离强行调动自己的力气,咬着唇撑着的眼皮。

贺易行怜惜地看了一脸发白的少年一眼,收回视线,尽力吞噬起毒煞之力。

这一运功,就是三刻。等贺易行终于吞噬完毒煞之力后,江非离已经意识不清,全靠意志力在坚持。

贺易行松开左手,把没有一丝气力的少年拦进怀中,用剩余的一只手开始给少年疏导经脉。

江非离这时已经完全撑不住了,终于在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危险时,头一歪,睡了过去。

一直注意着少年的贺易行连忙收回自己的内力,抱着闭上眼睡死过去的江非离,静坐在躺满尸体的地下囚室之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贺易行抱着江非离在地室中静坐,那厢谭知背着赞月正在与人厮杀。

至于贺易行临行前交代的,等他回来那话,谭知表示,忘了。

热闹的明月会,拥挤的人群,静默的谭知背着一个小姑娘混在其中,怎么看都与周围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黑衣的青年一手托着背上昏迷中的赞月,一手持着包裹着布的重剑,偏着头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台上接连换去的人影,以及从台上下来跑到周边抓着路人歌舞不休的小娘小郎。

直到有个打扮华丽的小姑娘含着笑踩着轻快的步伐跳到谭知面前,伸手来牵谭知衣袖时,被黑衣青年一掌挥开。掌风逼得小姑娘狼狈地歪出身子,踉蹡了几步才将将站稳,小姑娘一下子脸上就带了泪珠,满脸委屈的开口道:“公子不喜欢,说声就好,何苦推我!”

谭知不做声,只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小姑娘,直到小姑娘不安地移开目光,退了半步后,才冷哼了声。

小姑娘在人群中好不狼狈,摸了摸脸,一跺脚,转身回了台前,被同行的女孩儿们哄着进了后面房间。

这时夜幕降临,点点星星的灯照下,街边路口围堵在此的几乎只有青壮男人,全都吵哄哄的嚷着唤着今年簪花娘的名字。完全不是周边人群中的小娘小郎能安抚的了的激情。

千呼万唤始出来。笑盈盈的桑情娘子换了一身更为轻薄的纱衣,怀抱琵琶,款款而出。

妆面精致的柔媚女子俯身而拜,口中念道:“奴来晚了,诸位有礼。”

高台上的女子浅笑嫣然,眼波涟涟,声音娇柔妩媚,令在场的众人欢呼雀跃。

女子正座与台中央,葱葱玉指浅浅挑拨琴弦,琵琶铮铮之声在这空旷的场地圈圈荡开,桑情琵琶弹得很好,手指勾抹之间,成曲的琵琶音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谭知却是眼神一凝,冷冰冰地注视着台上聚精会神弹琵琶的女子,直到看见女子额头滚下了几颗汗珠时,他单手抖开剑上裹着的布,从右肩上甩过,绕过背,拉到腹前,抓住赞月的两只小脚丫,用两边的布绑着打了个结实的结,牢牢捆住赞月不会掉的情况下,黑衣青年松开了扣着赞月的手,闭眸深吸一口气,静默片刻。

须臾,谭知猛地睁眼,提身飞起如一道闪电般飞速疾向高台!

‘铛’——

重剑简朴无装饰的剑鞘,狠狠砸在一柄长剑上!重剑之力,刹那间削断了长剑!断剑飞出,深深□□台柱上,相撞之时,火花四溅,冲出来抵挡的来人完全驾驭不住,被重剑一撞,飞身出去,管不住势头的来人反而砸在了身后桑情身上,只听得两声惊呼,二人已经滚作一团。

谭知站定身,冷眼看着身前不住吐血的女子。

来人是个相貌姣好的年轻男子,眼下却捂着手狼狈不已。比他伤的更重的,却是桑情。与来人不算很重的外伤相比,她受的却是内伤,运气被强行打断,内力倒流,经脉紊乱,赫然伤及内脏,漂亮的女子眼下趴在地上捂着胸口一口一口吐着血。毫无刚刚天人之姿模样。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众人,纷纷尖叫着哭喊着四散逃开。留下一地不成套的鞋子。

明月会中人纷纷从各处抽出武器,将谭知所在之地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小郎高呼道:“姐姐可无事?!”

桑情伤及内里,完全没有说话的气力,趴在地上,看去十分狼狈。

谭知没有理会周围那些小爪牙,一扬手,重剑直指桑情,冷言问道:“去年被抓的司空杰,人在何处?!”

☆、14第14章

桑情在刚刚出手救助的那人搀扶下勉力踉踉跄跄站起身来,闻言一脸可怜兮兮说道:“公子再说什么?奴不知。”

谭知当即不在与之废话,直接抬剑冲上去,躲闪不及的两人再度被抽飞了出去。伴着桑情凄厉的尖叫,一个男子声音传出来:“快去找回陶臣大人!快发信号!!!”

言语间已有数枚信号火焰被释放出来,窜上天炸开一朵耀眼的白色。

谭知根本不管他们放多少信号请多少救兵,在漫天白光中,快的留出残影的身影所到之处,仅呼吸间,皆躺下了一地哀嚎□□的明月会众。

无人能挡。

众明月会,溃不成军。

在击倒所有人之后,躺了一地的鹏远堂,只有黑衣青年一个站着,还有一个没有躺着的,被他背在背上。

谭知在一地人中挑挑拣拣,选出功夫较高,一看就有些地位的人,甩手扔到单独一处。桑情哆哆嗦嗦地发现她再次被毫不怜惜地抡起扔出。

怜香惜玉四个字,完全不在谭大侠的认知里。

还没等来所谓的陶臣大人,谭知已经扯了明月会自带的长琴琴弦,将几人捆做一堆,牵着一串踉踉跄跄的俘虏大摇大摆的进了明月会休息的房间。

端得是说不出的嚣张。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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