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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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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捕获魔教少主的正确方法作者:无牙子

第17节

葛少艾并雷门弟子对视了眼,他们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还会让人家碍手碍脚,索性双双跟上去了羽菖迦背后,搜寻贺易行离去痕迹。

江赞月并谭知扶着江非离,一路朝着小道走去。

这时候,外头的打斗几乎停止了,白月教弟子发现丢失了一切堂主护法后,连教主也不见了,终于丧失了斗志,几乎没有多少抵抗,就被就地俘虏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有白月教弟子看见了,扫见了两个少主,惊呼了句:

“少主救命!”

然而被他们寄予希望的两个少主,一个昏迷无法回应,一个清醒的,却连个眼神都欠奉。

白月教弟子至此才真正得知,他们被彻底抛弃了。

因为白月教弟子的一声少主,谭知三人被门派弟子们拦下来了,然后有刚刚一起围剿江失语的弟子出门作证,是已经叛变了的白月教弟子,站在自己这边的,才化解了一场冲突。

这个时候,门派弟子对于白月教的种种有身份的人,是草木皆兵的。毕竟这场赢得莫名其妙,没有几个堂主,没有几个护法,而唯一被人所知的,是刚刚在后面的一场与白月教教主的对局。这让很多人心里是不踏实的。

外头不知道江赞月身份的人很多,除了在刚开始引来了一点动乱,后来的几乎没人知道这里走过的三人是谁,任由他们一路大摇大摆,畅通无阻。

他们通向的位置,还是江非离在白月教的院子,里面,有董药师药庐的地方。

董药师还在那里挑挑拣拣收拾家当,猛然一抬眼,看见江非离被抬着进来,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哆哆嗦嗦指着他问:“……多久了?”

江赞月把人放在另一处榻上,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随口道:“三刻钟该有了。”

董药师吐了口气,庆幸道:“还好还好,三刻钟,我还是救得回来的。”

江赞月立马明白董药师想岔了,无奈道:“他不是死了,只是昏迷。”

“只是昏迷?”董药师这才上前扒了扒江非离眼皮子,发现确实只是昏迷,这才舒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这小子被江失语那个老小子个弄死了。”

江赞月这个时候才有功夫把自己身上零零碎碎的女装脱下来,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衣服来套上,道:“等他醒来见不到贺易行,就差不多了。”

董药师这才发现,贺易行没有跟着他们一起来,脸上添了两抹沉重:“……贺大侠可是?”

江赞月重新穿好衣服,系好腰带后,漫不经心道:“死不了,但是也不算活。”

“江失语给他下蛊了?”董药师沉着脸问道。

江赞月点了点头,然后从手中递出一颗药丸子给董药师:“这个是叔父给贺易行要他吃的,就在前不久,你赶紧看看这个是什么,能不能研出解药来。”

这颗药丸子,自然是贺易行掉到地上被浑水摸鱼带出来的那个。

董药师接过药丸子,嗅了嗅,用手碾碎了点细末,舔了舔。半响,他脸色一下子变了:“这下不妙了……”

旁边默默站在那的谭知闻言一下子站直了身子,扭过头来紧紧盯着董药师。

董药师苦笑了下:“别看我,一时半会儿,我连成分都分析不出来,更别提解药了。”

“那怎么办?”江赞月皱了皱眉头,“贺易行的师兄去追被叔父带走的贺易行了,等人回来了,没有解药,问题也很大。”

董药师闻言,很冷静的指出了一点:“你觉着江失语是个能让人轻易把到手的猎物夺走的人么?”

江赞月沉默了。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冷清的声音说道:“我也不是。”

☆、67第67章

他的撤退速度远远高出常人,那右护法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眼前的人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气急道:“一定要把贺易行和江让那个小崽子翻出来!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是!”他身后的众人应道,纷纷打马追了上去。

贺易行抱着江非离急速而行,感觉到身后有人追来,索性转身就是一掌,掌风劲劲,把率先追来的人打翻下马,后来的人也滚作一团。

一掌之后,贺易行好不恋战,继续逃离原地,等到听不到身后人声的时候,这才喘了口气,对怀中紧蹙着眉的江非离道:“没想到,白月教内部分裂的这么厉害,所以你才去组建的重心门?”

江非离挣扎了下,贺易行这才放开了,少年站定,简洁道:“出事了,右护法不该在此。”

“你们的计划中没有他?”贺易行轻声道,“还是说,你的计划中,没有他?”

江非离眼皮一跳,不由沉默。

贺易行辨认了下方向,拉过少年的手,继续朝前走去,口中道:“我虽不知你的计划中究竟有哪些环节,只能确定,抓人的事,是后来补上的?”

江非离别的不说,一身毒术,在问鱼山庄下毒随随便便,再带些人马,不说其他,虏获十来个精英弟子,不是什么大事。不可能非要等到大家出了问鱼山庄前来追捕他时,才下手。

江非离沉着脸,闷着声应道:“目标只是你罢了,不知道谁添了手脚!”

贺易行闻言,慢条斯理道:“抓我的行为,是你的意思,还是白月教的意思?”

这下少年却是不开腔了,贺易行也不逼他,只绕开缠了一条蛇的树枝,换了个地方继续走,随口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怎么做?”

江非离的手还被青年抓在手心,灼热的体温烫得少年想要缩手,听到贺易行的话,江非离眼神恍惚了下,他想过的,若是贺易行知道了,怕是会……

“和你一起,被追杀了几次了,”贺易行絮絮叨叨道,“在问鱼山庄,我真怕你惹出什么大事,收不住。后来你果然盗取了东西,打伤了师兄的妹妹,还引诱我入陷阱。你是不是觉着,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江非离瑟缩了一下,却又撇撇嘴道:“贺大侠真可笑,本座为了目标稍微利用一下你,何错有之?若是不服气,只管……”

“我生气了。”青年停在一颗参天大树面前,毫无预兆的转身,面对着少年,沉下脸,一字字道,“你惹我生气了。”

几乎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青年,面对江非离的时候,从来都是笑颜相对,就算是最开始相遇时,两人互相试探中,也是裹着笑,从来没有对他黑过脸的贺易行,此刻脸上乌云密布,一双狭长的眼中,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江非离猛然想起之前两个门派弟子中毒后,青年问他话时,有那么一瞬,也是用这个眼神看他。

心脏似乎是被一只手抓住,一呼一吸间,都是疼痛的。少年缓缓垂下眼皮,嘴中依然强硬道:“哦?贺大侠有什么生气的资格呢?本座从一开始就说过,我与你,立场从来不同,做些让你生气的事,难道不是正常的么?”

“非离,”贺易行轻唤道,“我之前和你说过,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你学不会相信我么?”

江非离被贺易行的话刺了刺,想要抬头看看青年是什么表情,却又害怕看见对方一脸的淡漠,只好默不作声。

贺易行伸出一只手,把面前的少年揽入怀中,低声道:“别让我失去你。”

这种话……

江非离有几分别扭,只是青年怀中的温度太让他眷恋不舍了,也就没有挣扎,顺从着贺易行的动作,靠了过去。

半响,贺易行克制住自己,松开了扣着少年的手,道:“这些人怕是要借机除了你,我们还是继续走的好。”

江非离冷笑道:“他盯着我的命不是一天两天了,若叫他得了手,我也太没用了一点。”

两人沿着树林中的小径,继续朝外面走着,贺易行听了这些,问道:“可需我除了他?”

“我自己来,”江非离道,“总要他死个心服口服。”

两人沉默了会,贺易行突然问道:“你体内……”

“快要压制不住了,”江非离直接道,“不过此刻不是时间。”

贺易行四处张望了下,还是茂密的树林,周边并无异动,他上前一步,搂着江非离的腰,提身飞起,跃上了就近的一颗大树,站立在树干上,被树枝树叶遮挡着,下面几乎看不来什么。

“必须给你疏导,”贺易行拉着江非离盘腿坐下,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不是我们可以预料的,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你怎么办?”

继续吸食别人的内力,这种行为是贺易行极力想要避免的。江非离也知道,不敢说出来刺激他,而且他自己也觉着,想要停止这个行为。

江非离一翻手,露出了手腕,贺易行贴了上去,细细给疏导了起来。几天没有帮他梳理,江非离的体内毒素堆积如山,几欲崩塌。贺易行垂下眼,瞪了少年一眼。江非离感觉自己并没有错,瞪了回去,贺易行只得退让。

这次疏导时间,大约耗费了两刻钟,底下还没有人经过,等贺易行揽着江非离下树之后,不由皱了皱眉,道:“我们的速度并非追击不上,怎么回事?”

江非离也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个好的一个杀死他的机会,右护法是不会放过的,怎么会不继续追赶呢?

虽然有些疑惑,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贺易行和江非离对视了一眼,继续朝着外面而去。

从树林中钻出来后,贺易行稍微一辩认位置,却是刚巧入了晋州和羡州边境,贺易行道:“重心门门主江让,盗窃问鱼山庄之物,我是不是该押送回问鱼山庄才对?”

江让江门主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不屑道:“什么盗窃,说的真难听!”

贺易行摇了摇头笑道:“我要去把那些人救出来,你呢?”

“你不用去了,”江非离直截了当道,“若是想要救人,还是进白月教来的快些。”

“哦?”贺易行摸了摸下巴,道,“白月教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江非离冷笑了声,满是厌恶道:“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贺易行观江非离对白月教似乎并无好感,当下有些疑惑,倒也没有问出来,只道:“这处可还有白月教弟子?你当时好大的阵仗,走哪都有人。”

“不过是些蝼蚁,用来阻你片刻。”江非离懒洋洋道,“高手全部都去虏人了,不对,还有个右护法,来杀我的。”

贺易行挑挑眉,慢条斯理道:“你们抓了人之后,会如何?”

“不会杀了的,”江非离知道贺易行在担心什么,正色道,“虽然具体的我并不知,但是能确定的是,他们虏了的这些有名有望的弟子们,不会下杀手——可能会吃些苦头。”

贺易行闻言,倒也压下了即刻去追的念头,不知道怎么的,他能感觉出,少年对他说的是实话。

当下两人决定,还是趁机弄掉右护法比较好。

沿着树林边沿,远远绕上一圈,就能回到刚刚他们对峙的位置,但是此刻人明显不会傻等在那,索性两人就顺势而走,遇上了再说。

谁知没有遇上右护法的人,却遇上了本该离去很远的谭知赞月。

此刻的情形,却是让贺易行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前方被明月会众围在中间的谭知为了护住赞月,大动内力,行动也愈来愈迟缓了些,外敌还未清理结束,他怀中的赞月,就动手了。

当初遇上赞月时,贺易行探过他的经脉,只能是一般的修为,算不得什么,所以也一直没有把赞月当回事,只是因为他被掳,引来明月会穷追不舍的追杀,这才多看了一眼,依旧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这时的赞月,终于露出了自己的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一面。

被谭知背在背上的少女打扮的男孩,两指一并,在谭知奋力击杀敌人时,戳了下谭知的下颌。本来不该出现的问题,却因为已经被谭知接纳为自己人的赞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得手了。

这个黑衣的青年举着重剑,摇摇晃晃,终于倒了下去!

贺易行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阿知!”贺易行几步冲上去,却被赞月的动作喝停了。

“若是不想他死,就不要过来。”这个一直畏畏缩缩的男孩儿,解开了布带子,自己从谭知的背上爬了下来,把谭知扶了起来一点,撑着青年的头,手指放在谭知的命脉上,一脸淡然对贺易行道。

贺易行生生停下了脚步,一双眼上下打量谭知,赞月见状,出言道:“只是中了毒,现在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若你反抗,就说不定了。”

这个女装的男孩又移过视线,看向江非离,满脸都是不赞同道:“你抓不到人,多亏撞到我手里。阿离,你真是无用!”

江非离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来:“赞哥。”

☆、68第68章

此处是江失语停留时间最长的地方,逗留了有将近十天,周边的各种草药都被他采遍了后,江失语终于决定换地方了。

而这个时候,贺易行已经被折磨得失去了神志。

不足一个月,他消瘦的不成形,体内各个器官几乎被破坏了个遍,身体不断用毒药浸泡,天天又要放一大碗血。可以说,贺易行还活到现在,已经是他厉害了。

只是就算是活着,贺易行整个人白的不见血色,除了脸上外,身体,特别是四肢,只要衣服一掀开,上面全是刀痕,用来去血,也用来,往他身体里放蛊。

现在贺易行整个人在发热,烧的脸上稍微有了点血色,只是这个血色,代价太大了。

江失语感觉这个烧暂时还烧不死贺易行,也就没有管,令阿秀背着失去意识的贺易行,自己带了这些天收集的草药,走之前随手放了一把火,将这个草屋烧毁的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迟来一步的江非离等人,面对的只有一场大火烧的什么也不留的遗迹。

江非离的脸色很是难看,压抑地看着眼前黢黑的炭木,产生了些不太好的联想。

身旁站着的一个十二三少女打扮的赞月有些担忧地看了江非离一眼,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一把抓了谭知去探扫周边痕迹

一个月中,江非离从苏醒当时起,就默不作声从董药师处翻了一堆救命药往身上一装,转身就来追击,当时能跟着他的步伐的,也就江赞月并谭知了。途中也遇上过羽菖迦,分了方向而行,然而都无果。

从一开始的沉默,到现在越来越暴躁,江非离只盼着早日找到贺易行,却从来不敢去想,落在江失语手中的贺易行,会遭受什么。

眼前这烧的漆黑的废墟,似乎在说着什么。

赞月很快和谭知回来了,他语速很快,说着自己的结果:“这里确实是叔父带着他们停过脚的位置,早先听叔父说过,南国多草植,果然他的目标,是朝着这个方向而来;周边很多的草植都被采集过,我看了看痕迹,大约有好些天的量。”

江非离看向赞月手中采集的样本,自己翻了翻,心沉了下去。

“都是中原没有的药草,究竟什么性能也不知道,”赞月说了句之后,停了下,然后又弱弱道,“反正你那个药师就在后面不远处跟着,要不送给他去研究研究?”

这次出来追寻贺易行,江非离什么也没想,差点就自己一个人冲了,还好董药师自己提了出来,把手上的病人送给了别的柔风谷的弟子,收拾了行囊,又抓了两个认识他的弟子,虽然不能紧紧跟着江非离的步伐,但是好歹能在有用的时候,最近出现。

如今,就派上了用场。

江非离点了点头,认同了赞月的话,然后把这些样本草药裹在一处,交给了紧随其后的阿荛,令阿荛急速返回途中交与董药师。

这些药草用在了谁的身上,不言而喻,江非离现在也只能盼着董药师能了解药性后,做出相应的解药来,等到贺易行回来之时,刚好能用上……

谭知在烧毁的废墟中翻翻捡捡,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搜集不到,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江非离咬紧牙关,强撑着精神,问道:“接下来,还是一路往南走么?”

一路朝南国搜寻,是江赞月提出的,现如今确实搜索到了之前的踪迹,也算是找对了。

赞月趴在谭知背上,用炭枝在纸上写下情况,卷成一团后,塞进一只扑腾在谭知肩头的信鸽,放回去传递消息后,这才点了点头:“如今也只有继续往南走了。不过好在我们已经找到了他们的方向,接下来只要仔细搜寻踪迹,就定能找到。”

这话不算是安慰,确实,一路追寻,在几乎看不见任何希望的情况下,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摸到了江失语正确的方向,甚至可以说,只差那么一点,这一次就有堵截到他们的可能。

只是,还是慢了一步。

江失语并不知道他身后缀上了小尾巴,在持续了两天的赶路之后,他面对一条分岔路,笑着问贺易行:“两条路,左边的还是右边的,本座让你自己选。”

趴在阿秀背上的贺易行勉强眨了眨眼,看清了阿秀停留的前面,是两条分岔路,目前所在的地方,对于路的前面是什么完全不得而知。江失语把选择权交给他,无异于只是一场戏弄。

贺易行之前烧的很厉害,途中还是江失语无意碰到了他的额头,感觉再烧下去,可能真的要把这个难得一遇的好苗子烧死,这才弄了点药与他喝了。虽然说高烧退了,但是身体遗留的各种问题都还存在,再加上江失语不知道喂了他什么药物,整个人浑浑噩噩,提不起一点精神头来。

眼下他只能听见江失语说的话,对于思考,却是已经做不到了;勉力抬了抬手,随手一指后,他就不管不顾,趴在阿秀肩头放任自己精神溃散。

刚刚他指的路江失语会不会依从,这些都不重要;贺易行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底线,其他的都不在考虑范围之类。

贺易行依稀听见江失语笑了笑,然后低声说了句什么,在之后,阿秀开始移动了。方位……

贺易行陷入了沉睡。

贺易行再度苏醒的时候,是在湿润柔软的土地上,身体下面什么也没有垫,江失语任由他一个病重之人,躺在潮湿的地面上。不过也对,只要他不死,在江失语玩腻了之后,就要被炼做活傀儡了,病重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刚刚擦黑,阿秀收集了很多的木柴,点起了篝火,上面‘噼噼啪啪’烧着不知道从哪里猎来的兔子,江失语背对着篝火而坐,手中不知道捏着什么。

阿秀第一时间发现了贺易行的转醒,起身从篝火旁拿起放着的一个水壶,转身走到贺易行面前蹲下,给他结结实实灌了几口水。

吞咽不及,差点呛着的贺易行觉着,阿秀多给他喂几次水,他大概就用不着江失语的毒,就要先死一步了。

阿秀感觉差不多后,收起水壶,从转过来的江失语手中接过贺易行每天都要吃的药丸子,塞到他口中。

这个药丸是江失语在离开白月教之前就携带着的,口味比较他之后现做的药丸,好出不知道多少倍;两种药丸放在一起,贺易行已经可以毫不犹豫选择这个了。

虽然他心里清楚的明白,这个带出来的药丸,就是用来淬炼体内,作为活傀儡的第一步。

这个药,他已经连续服用了一个月了,可以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之后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或许说,他已经不需要去考虑会有什么的样后遗症了。

贺易行的乖乖配合,让江失语忍不住调笑道:“说来阿行真的是个很懂得保护自己的人,易地而处,本座也无法做到你这般坦然。”

贺易行抬了抬眼皮子,轻描淡写道:“为人阶下囚,不过识相尔。”

江失语叹道:“可就有人不识相,阿行,你说这种不识相的人,应该怎么做才好?”

贺易行不答。

即使从贺易行口中得不到答案,江失语也很愉悦,转而对阿秀和蔼可亲道:“去把那些杂碎处理掉。”

阿秀闻言提起长刀起身,钻进林中,片刻就传来打斗声;不过几息之间,这个苍白的少年已经提着满是鲜血的长刀归来。

贺易行双眼盯着阿秀,阿秀视若罔闻,完成了江失语的命令后,就归位而坐,拿出方巾,开始擦拭刀身鲜血。

江失语看着贺易行似乎有些好奇,不由笑道:“阿行是不是很想知道,这些杂碎是谁?会不会……是来找你的呢?”

贺易行懒懒看了江失语一眼后,索性闭上了眼。

江失语不以为然,有些惋惜道:“若不是本座与阿秀都旧伤未愈,还真想杀回去,把那些胆敢背叛本座的人挖出心来!”

江失语自言自语半天,得不到半点回应,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不气不恼,还好心告诉贺易行道:“罢了罢了,想来你也猜着了,来的自然不是找你的;南国动荡不安,多得是山贼水匪,只是他们看不出来个好歹,竟然盯上了本座,若不送他们归西,岂不是显得本座太大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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