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缱绻都似潮水退去,周絮脑中最后一线清明,却听得悦卿在他耳边低语,原来你叫白悦卿,我的悦卿――
周絮嘴角扬了扬,沉入深深的昏睡中。
白九,青衣会毒圣白阎王第九个徒弟。用毒手段高明狠厉,神出鬼没,善伪装,十一岁便能在武林大会上迷乱天下英雄,江湖人闻之色变。传说白九最是无情,十二岁时,同门师兄叛变投靠朝廷,白九使计让其全家食用七虫断魂散,师兄全家二十八口人三月内死绝,上到八十岁老翁下到三岁孩童,无一活口。
小楼,入府一年零一个月,风姿清举,音容兼美,濯濯如春月柳,最受贤王宠爱,入府第一天便坐上第一男宠的位置,为人和颜善笑,美口善言,全府上下皆称赞。入府半年后,贤王病危,别的男宠纷纷逃跑,唯他日夜守在床畔,最是忠贞专情。
白悦卿,开国大将军白飞虎之孙,前太子妃白舞卿胞弟,六岁时逛灯会被人抱走,全府上下寻遍京城皆无音讯,至今下落不明。
当然这些是后话了,都是黎桑告诉周絮的。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一辆假车被抓了【笑
修改后希望能通过审核,哭瞎
真的是假车,翻车那种
第20章鉴袖雅会
缘分这事,到头了便是到头了,周絮想得明白,却无法释怀。朝夕相处小半年的人儿,哪有那么容易忘得干净。
周絮自小野着养皮实得很,从没病得这样严重过。
那夜一番折腾,周絮高烧了三日才转醒,这三天里宫里的御医来了一拨又一拨,但贤王持续昏迷汤药不进,他们也束手无策得很,扎针放血拔罐刮痧等各种法子都用上,鸡飞狗跳,贤王的身体都快成了他们的医术试验田。
徐伯说,皇上来了两次,第一次一坐就是半个时辰,皱着眉也不言语,看王爷昏睡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就起驾回宫了,第二天又来,还是一样的坐着不说话,大概一个时辰,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地又回宫去了。
海公公也跟着皇上过来,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王府里的下人,说王爷虽宽厚仁慈但下人也应该有点自知之明懂点规矩,不能仗着王爷人好就不懂伺候,怎么能让王爷躺在冷水里睡着?说着便把泊如雪宴等贴身男童捉进了地牢,罪名竟是谋害王爷,剩下的一竿子下人都被打发走了,海公公说这是替王爷整顿内务,又亲自挑了一拨下人安排在府内,徐伯因为年事已高且在府上伺候多年,幸免于难。
周絮一醒来,发现伺候他的都是新面孔,又听徐伯这一番话,更觉头昏脑涨,想倒头继续烧个天昏地暗醒不过来算了,却再怎么睡也睡不着。
他虽然心无城府却也不傻,海公公新安排的下人,不知有多少是宫里的眼线,事已至此不能改变倒算了,眼线就眼线罢,现在悦卿已经不在了,自己小心一些也没多大关系,但是牵连了泊如他们,周絮暗自决定是一定要救的。
果然,听到贤王醒来的消息,皇上当天晚上便出宫来看他了。
跟着皇上来的是四个御医,轮番给周絮把了一遍脉,将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说了四遍,就战战兢兢地垂手站在门外等吩咐。
皇上将手在周絮额头上试探无数次,才叹了一口气说,当真退烧了。
新来的贴身男童把药端进屋来,周絮看了他一眼,眉清目秀,倒也觉得很眼熟,他发现周絮正打量他,乖觉地垂下眼去。
皇上接过药,舀了一勺吹了吹道:“海公公给你府上添了几个下人,这孩子名叫月朗,原一直跟在朕身边伺候,朕看他乖觉伶俐,赏了伺候你罢。”看药汁温凉了,才把药送入周絮口中,继续道:“你若不喜欢,他也随你处置。”
既然皇上都这样说了,哪里还有周絮拒绝的余地。周絮乖乖地吞了药想,这皇上喂药,倒是比黎桑那家伙温柔多了。
周絮试探道:“既然是皇兄赏赐的,臣弟自然喜欢。只是,泊如和雪宴虽然有些笨手笨脚,却也是忠心耿耿,万没有谋害臣弟的心思,希望皇上不要――”
皇上扬了扬眉毛,笑道:“就知道恒之你不舍得,行了,明天朕就将他们从地牢放回来,还让不让他们留在府中,一切你说了算。”
周絮的心里顿时落下一块大石头,谢过皇上后,便就着皇上的手将那一碗苦得人打颤的药喝下肚。这段时间他喝药倒是喝出经验来了,再苦的药,只要吞咽的时候闭气,便尝不到一丝半点苦头。
药见了底,周絮说笑道:“当今能得皇兄这样喂药的,恐怕除了后宫的皇后与贵妃们,只有臣弟这等幸运了。”
皇上顿了顿,扬起嘴道:“朕这样喂药的,从今往后也只得恒之你一人。”
周絮打了个寒颤,只得干笑:“皇兄莫说笑。”
皇上不言语,命人将空碗取走后,又喂周絮喝了几口温水,才问道:“朕听闻,你府上的小楼公子也跑了。”
周絮一听小楼这二字就悲从中来,勉强笑道:“海阔天空的,他有离开的意愿,我便不好再留了。”
皇上饶有兴味地看了看周絮道:“恒之当真心胸宽广,朕原以为你是怜惜他的才情美色,才没舍得办了他,如今非但不办,还放走了,有意思。”
“心胸最宽广之人,还是皇兄您。”周絮慌忙诚诚恳恳地补了一嘴,希望皇上能就此放过悦卿。
皇上笑了笑,道了声罢了。便再不提起此事,当下与周絮闲话了几句,嘱咐他多珍惜身体,又吩咐了下人一些话,便离开了。
那天晚上睡下,半夜里似又烧了起来,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却也睁不开眼。周絮隐隐约约听到门被推开的咯吱声,轻得不能再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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