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他真的很老干部。
吃完饭我想不出要做什么,就说我想回家。霍先生同意并提出送我回去。
“我现在住公司的明星公寓,可能不太方便,你还是让司机送我吧。”我建议道。
他说好,但还是亲自送到门口目送我离开。深情款款,多么虚幻。
通常情况不是“随叫随到,操完就翻脸”吗?
啧,看来我也被脑残电视剧毒害不浅,世上还是正常人类比较多。
屁股刚坐上自家的沙发,江姐一通电话打过来。
“我这边有几个剧本还有合约,下午呆在家别乱跑,我们合计合计。”江姐飞速说道,“我觉得还是不要接剧了,战线太长。先接点广告和商演攒攒人气,也顺便大捞一笔。”
我无奈地打断他:“你给我接那么多活动,我哪来的时间陪霍先生。”
电话那头断了两秒,江姐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过来:“小傻逼,你不趁热打铁靠着金主积累人气吸吸金,难道要等他玩腻了被抛弃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捞着吗?”
我……靠……还没开始呢就想到了结束,真是未雨绸缪,女中诸葛啊。
我只好说:“那我们下午再研究。”
江姐像老妖婆一样说:“安心等姐姐来,小宝贝。”
下午,她从哆啦a梦口袋似的手提袋里掏出一本本合同计划书,如数家珍:“食物类,服饰类,这是综艺节目,这还有杂志封面,你选吧。”
这场面,犹如老太监奉上一摞木牌,尖着嗓子喊:请皇上翻牌子。
我兴致缺缺翻了几下,说:“你来定吧,你不是老油条了吗。”
“你就是个不中用的。”江姐嫌弃道,“挖到金矿都不会花。”
我没吭声,懒懒散散趴在沙发上玩手机。霍先生给我一个号码,说是他的私人电话,百分百找得到人的那种。
如果给他发短信,我要写些什么呢?
我的好日子终将一去不复返,之后的时间里不是在赶通告,就是在赶通告的路上。江姐给我接了一期综艺节目,叫《挑战百分百》,就是一群鲜肉女神,嘻哈打闹,顺便解谜通关。接之前江姐自言自语念叨:“穿越类鉴宝,这个收视率好像不太行。明星假装夫妻,这个更不行,根本过不了霍先生那一关。还有什么?这个……那就就这个吧。”
就这么定下了。
这一期的拍摄地在大学里,我还真有点怀念。
不管对外如何宣传,综艺节目肯定是有剧本的。这种按部就班的事,我不仅擅长,还十分出色。拍摄过程中我不仅会抖包袱埋笑点,还会通过镜头假装和观众互动,偶尔再关心关心摄像大哥,升华一下形象。
导演直夸我综艺感好。
有一个部分,是解谜游戏。我一觉醒来独自一人被锁在教室,教室里有吃有喝有宝箱,当然还有摄像师。
我先是在铁门那装可怜卖萌,忽然又说肚子饿了转回去吃吃喝喝,还不忘给食物包装要特写镜头。我开玩笑道:“赞助商记得给我打钱啊。”
最后才是解谜部分:黑板上的一道数学。
我一看完题目,乐了,小学数学题!这个部分剧本上没有详写,我决定自己发挥。
我示意摄像大哥靠近一些,咳了咳,一本正经道:“正值暑假,电视机前的小朋友们,暑假作业写完了吗?下面,请跟随宇老师查漏补缺,解答一道基础应用题。”
题目是这样的:一项工程,甲单独完成需要12天,乙单独完成需要9天。如果甲先做若干天再由乙接着做,一共需要10天,请问甲做了几天。
好眼熟,剧组怎么不用鸡兔同笼那个?不过幸好他们没用那个一边放水一边进水问什么时候能注满水池的问题,太傻逼了,我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吐槽。
我信心满满道:“看完题目,下面我们来解题。记得要先写一个解字,这个步骤一分哦。”
我在黑板上板书,同时口中解释道:“假设甲做了x天,那么甲的工作量就是十二分之一x,乙做的天数就是10-x,工作量就是10-x再乘以九分之一。然后我们就得到了一个方程式。下面我们来解这个方程哈。”
“两边同乘36,化繁为简,算一算,x等于4。”
“那么究竟是不是这个答案呢?”
我捧着宝箱的密码锁,输入数字,箱子啪的一声打开了。我拿到钥匙,成功脱身,出去找同伴。
拉开铁门的那刻,依稀听到工作人员讨论的声音:天呐,这么厉害。
呵呵,时间倒退十年,我保证你们每个人都会做。
这个节目播出以后,我在微博上狠火了一把。不管粉丝还是路人,都说我不仅是颜值担当还是脑力担当,简直是拉高全员平均智商。
没事的时候我还会上b站看他们刷屏,这回竟然意外看到自己的同人视频。我在那个节目里和黄泽雨是队友,拉拉扯扯在一些人眼中格外暧昧,再加上我们以前演过一部偶像剧。他是男一我是炮灰,我们都爱女主。这又变成了相爱相杀。
我在那部剧里的戏份有没有两个小时啊,这都能剪出各种剧情?清水带肉渣?黄暴慎入?
这脑洞,不得不服。
这几个月我又拍封面又上节目,忙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在家休息,正准备睡个天昏地暗,突然接到霍先生的电话。
就像噩梦乍醒,我哆哆嗦嗦接通电话,说了一句喂。
霍先生在那头平静地问:“你是故意的吗?”
我不明所以:“什么故意的?”
他叹口气,岔开话题:“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哦了一声,其实早就忘了这事。
我连忙说:“我愿意啊。但是我怕住在那儿不方便,太引人注意容易被怀疑。我能住在其他地方吗?”
他思索了片刻:“其他地方不安全。这样吧,我在绿洲酒店顶楼包了套房,你住那儿怎么样?”
“好啊。”我答应道,还有些高兴,“以后吃饭洗衣服打扫都不用愁。”
霍先生笑了一下,说:“你这么忙,一个月能住五六次不错了。”
“那五六次你会在那里吗?”
“只要你想,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他开玩笑道。
我立刻说:“那不见得,你更忙,我们搞不好一个月都见不上一次。”
他沉默片刻,心累地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我一脸问号。
“我并不是故意无视你。晚会的第二天我有急事,没来得及告诉你,后来太忙了,也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渐渐就忘记了。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他说。
啊,我在心里吃惊地叫了一声。我金主干嘛总把姿态放这么低,他图什么呀?
我更加不好意思:“我没有怪你啊。我以为就是睡一次,没想过会有后续。”
“所以,你不是因为生气故意晾了我几个月?”
我倒吸一口凉气:“您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
他又不解地问:“所以你真的是考虑了几个月?”
“这个……”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也忙忘了,对不起。”
“没关系,我们扯平了。”霍先生宽容地说。
我想了想,问:“我今天休息,可以见你吗?”
说完我就觉得我又干了一件蠢事。我为什么老在他面前做蠢事呢?在面对其他人时可不是这样的。一个成年人,懂得掩饰自己是最基本的规则。我最近总是掉链子。
霍先生却说:“我叫人去接你。”
在绿洲酒店的总统套房,我见到了阔别已久的霍先生。
每次见面我的感受都在变。第一次是惊艳与垂涎,第二次憧憬与忐忑……越往后,他的魅力越淡。
现在他是普通人了。好像不是太帅,锐气也寡淡,我向他靠近,抬起手臂就能圈住他的脖子,这身高也没有很高,刚刚好而已。
我们是能够站在一起的,我恍惚想道。
我开始忘情地吻他,使出我所有的技巧,吻技方面我还是很有自信。他的双臂圈住我的腰,渐渐收紧。我的嘴有点麻,想暂时拉开距离,他不由分说将手掌插进我的头发,将我按向他,继续热吻。
我早上刚洗的头,发丝是软的,凉的,又因为快要去拍古装剧,留得有些长。
一吻过后我轻微喘息,呆滞地看着他。
他只是莞尔。
很久之后我总结他的形象,一切戏剧化的描摹都是假象。霸道啊冷漠啊邪魅一笑啊,虚得不能再虚了。是养尊处优给了他良好的修养,又因为年代隔阂,显得清正内敛。
“吃饭了吗?”他抚摸着我的背脊问道。
这么老土的开场白,跟北京大街上遛鸟的老头子一样。
我忽然玩心大起,邪笑道:“不想吃饭,想吃你。”
霍先生顿了一下,说:“我去洗澡。”
我在他后面喊:“一起啊。”
他说:“不了,你先看电视吧。”
我们前后洗完澡,他坐在沙发上,屋里窗帘紧闭灯光昏黄。我们在沙发上厮磨,我突发奇想忽然跪在他脚下拉开他的内裤。
他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给你口交啊。”我说,“不过我是第一次,技术不太好,你忍忍吧。”
他的表情更古怪:“算了吧,你这样跪着,感觉有点不尊重你。”
我对霍明成这个符号式的人物的印象,就在须臾之间被打破。那是我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阶级的划分,不关乎钱的多少,暴发户、实干家、豪门、贵族……区别都刻在他们的人格上。
“但是现在只能用这个姿势啊。这是我甘愿的,不是侮辱。”我安抚他,然后诱惑道,“应该会很舒服,不试试吗?”
他没有再说话。我知道他也想要,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我先是用手撸动他的阴茎,等它变得半硬再含在嘴里。我只能毫无章法地舔一舔,就算这样他还是很快完全勃起了。茎身的粗壮我早就领会过,很快我就发现这已经不是如何舔的问题,他妈的舌头被压得死死的,动都动不了。
我只好退出来,从头部开始。那个口诀是什么来着?扭一扭,我用手撸动它;舔一舔,我拿出舔棒棒糖的姿势;吸一吸,这个……我尝试一下。
我深吸一口,他马上低声嘶气,应该是爽的吧?
我跪在他的双腿之间,抬眼观察他隐忍又兴奋的表情。他的耻毛不断搔刮我的脸,既火辣又羞耻。
值得一提的是,霍先生的阴茎完全没有异味,还因为用了薄荷柠檬味儿的沐浴露而散发着清香。我几乎可以想象他在浴室里玩命的搓洗这玩意的场景,难怪他不让我跟进去。不过我也在浴室清洗了后面,要是两个人都在我肯定没脸这么干。
咽喉有异物,反胃的感觉是正常的。我一直尝试用深喉,身体的排斥反应很明显。大概是我的表情吓到他,他很快拉开我:“可以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射了。”
“就是想要让你射啊。”我羞耻地说。
“射你嘴里?”他问。
朋友你一定没看过gv。
我有一种使出全力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拉起我,托着我的屁股吻我胸口。我很快又放荡地摇摆起腰肢,埋进他耳边呻吟。
霍先生很少说荤话,总是沉默又激烈地冲撞,偶尔一两句调情像是礼节性的,只为娱乐感官。他很温柔,不是动作而是态度。他就是那种在性事中途会忍住不动询问你舒不舒服的人。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固然好,但我总觉得他没有尽兴。虽然没有特别粗暴,但在性爱中,他强硬的,不容拒绝的控制欲很明显。也许和他的生活经历有关,他需要克制自己。不晓得在他的性幻想中,有没有按着我狂操,粗鲁地叫我小骚货的部分。
想一想还是很带感的嘛。
这个时候的我根本没想过他将来有一天会变成老淫棍。自己挖的坑,最后还是被自己跳了。
他不说话,我得给自己加戏。
“啊……好大……好舒服,霍先生快点……嗯”
过了一会儿。
“嗯……太快了,我不行了……啊……慢点……求你了……”
我爽得小腿都在抽筋。
霍先生的嗓音比较低沉,性事之后更是性感得无可救药。他射了第一次以后,低声问我:“舒服吗,宝贝。”
我用比他还沙哑的声音回答:“嗯,舒服。”
第06章
进浴室之前我看了时间,才九点一刻。我还以为我们鬼混了好久,原来并没有。这一天似乎格外漫长。
我们把床单弄得一团糟,当我从浴室出来时它已经被换掉。能够坦然地叫客房服务,当面让人换一眼就看出是搞过的脏床单,对于这样的霍先生,我感到由衷佩服。
躺在新床单上,我放松地把整个脸埋进枕头,依稀感觉到他的手指拂过我的头发梢。然后我翻过身半依靠着他的胸膛,意犹未尽地抚摸他的腹肌。真羡慕,也许我该去办个健身卡。
“你看着挺瘦,肉倒是不少。”霍先生说,“腿毛都没几根,不会是小姑娘假扮的吧。”
“呵,我是不是小姑娘你还不知道?”我不怀好意地问他,“我屁股是不是很翘?”
他装作沉思,伸手去捏我的屁股:“嗯……像在揉面团。”
说得好像你揉过面似的。
“轻点,后面还是麻的。”
他亲了我一口:“睡觉吧。”
“等等,你手机里有没有微信?”我又问。
他把手机递给我:“没有,你要给我下一个?账号密码是xxxxxxx。”
“有qq吗?算了,一定没有。就用手机号注册吧。我看看,先把我加上去。”我看着只有一个人的通讯录,顺手给自己备注了a,“无论以后你加了谁,我都是第一个,好找吧。”
他哭笑不得:“你放心,我加不了十个人。”
然而我只是想排在第一位。
我缩进被窝里玩手机。一天没刷微博,有多少国家大事等着朕去批阅!我正聚精会神看八卦,余光瞥见霍先生递来一张信用卡,于是头也不抬收下卡片,随手扔在一边。
“这算是个流程吗?”我忍不住问,“睡完得给个物件证明一下?”
“对不起,我没有拿钱侮辱你的意思。”他抱歉地说,“我只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下次给你带点小礼物?你喜欢什么?”
“不用了。”我面无表情举起卡片,“喜欢什么我自己买。”
“用你的钱。”我补充道。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别躺着玩手机。”
我放下手机,转身靠着他肩膀。他揽住我,抬手去关台灯。我睁着眼睛,在寂静的夜里,沉默又疲倦。
后来我接了部古装剧。江姐很不高兴:“怎么又是男二?你演配角演得还不够啊?万年老二。”
“男二人设酷炫啊。男一那种解救苍生的正派大侠有什么好演的。对了,这剧本怎么只有一半?下半部分呢?”我问。
“还在写。据说这剧在网络首播,边播边拍,编剧说结局不定。”
“这么屌?过得了总菊那关吗?”
“网剧好过。”
我们很快就飞去横店。在飞机上江姐还嘱托我:“拍戏的时候别忘了多给霍先生打电话,实在不行撒撒娇,免得他忘了你。”
我无语:“我这一米七六的大个子撒娇?恶不恶心啊。”
“行行行,你牛逼,被抛弃了别找我哭。”
这部古装剧走武侠带点奇幻的风格,导演王磊拍过二十多部电视剧,有好评也有差评。这剧最后会不会扑街,我们都猜不到。
在剧组客套几天后,开始正式拍戏。
男主黄泽雨,最初的地痞流氓到最后的世界救星。女主莫紫杉,邪教派来监视男主的,前期装刁蛮任性小公主,后期走黑化狠毒女王。我是男二,邪教教主,同时也化名潜伏在男主身边,一开始是腹黑文雅贵公子,后面不晓得变什么样。还有一个文弱的女二,董小清,听说刚艺校毕业。
这他妈就有意思了,总共四个人的救世小分队,其中两位是幕后boss。
我在休息棚里背台词,黄泽雨在一旁亲热地说:“真是孽缘,咱俩怎么又要抢女人。”
莫紫杉笑道:“我看你们在一起得了,在剧里还睡一张床呢。”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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