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庆点点头:“那宅子可空了一年多了,平常就一个看门的在,也不知什么时候住进去人了,没瞧见收拾啊!”
朱晏皱着眉略沉吟半晌儿,真有点儿想不透周若青的来历了,若论旁的宅子,朱晏还不一定知道底细,可他府西边儿的这个,却异常门清。
这个三进的宅子本是南边儿茶叶商的私宅,置在手里没多少日子,就易了主,第二任主人是现任的扬州知府吕道和。
这吕道和非是从科举出仕,是用银子买的官儿,先头就是个不入流的县丞,却是个能钻营的,没几年就熬成了正五品同知,去岁进京述职,还拐着弯寻关系要走安王府的门路,自己向来不掺合政事,如何会管他这般闲事,后不知怎的,攀上了乾清宫的陈二喜,陈二喜那个阉货向来贪财,吕道和这宅子收拾妥当,直接就送了陈二喜,没多少日子吏部发下文书,吕道和升任扬州知府。
有这番因果,这个三进的宅子拐了弯,真正落进了陈二喜手里,既是落在陈二喜手里,周若青又怎会住在里头,莫非是陈二喜的亲戚,可怎的姓周?若不是陈二喜的亲戚,陈二喜可不是个大方之人,又怎可能由一个外人住在他外头的私宅里,这令朱晏百思不得其解。
且,过后几日使人瞧着也没瞧出所以然来,守了几天几夜,除了从角门进出买菜的使唤婆子,就没见半个人出来过。
这一天,两天,三天,四天过去,朱晏是越发糊涂了,这一日赶上重阳佳节,郊外别院的秋菊盛放,朱晏弄了个赏菊宴,邀几个故交好友前去凑趣,忽的就想起三娘来。
略沉吟片刻,亲书一封贴儿,遣福庆送了过去,邀三娘明儿去郊外赏菊吃酒,福庆是百般不愿啊,心说,爷的赏菊宴来的可都是京里有名儿的文人,姓周的小子再修行一百年也够不上啊!
可爷吩咐下了,福庆也只得来走一趟,本来福庆一个安亲王跟前得意的管事,谁见了不得高看一眼,偏偏到了这儿,别说高看一眼了,大门都没让他进去。
三娘住的这宅子里人虽不多,可个个都是陈二喜一手挑的,谁不知宅子里住的这位是万岁爷的女人,说白了,就算没名份也是娘娘,失宠了,也不是寻常妇人,最忌讳跟外头人来往,因此,从看门的到做饭的,没一个多事儿的,是能省事就省事,莫不是低着脑袋当差干活儿,哪会想到,这好好儿的,忽就来了一个送帖子的。
看门的看着福庆那脸色,都说不上有多复杂,福庆见他瞧着自己那眼色,未免有些不爽,心说,那小子没规矩还罢了,怎么这看门的也这般 。
福庆哪受得了这样慢待,哼了一声道:“怎么着没听清楚小爷的话儿,这是我们家王爷下的贴儿,可不是给你的,是给你们家公子的,你盯着看有什么用?”
福庆是想着把自家王爷的名号抬出来,这看门的小子指定就慌了,哪知道,他不抬出王爷还好,这一抬出来,那看门的脸色更不好了,理都没理他,回身就跑了进去。
福庆还没看清里头啥样呢,大门哐当一声就合上了,不是他脑袋缩得快,这么一下,鼻子都甭想要了。
福庆气的直跺脚,这都什么人啊!以后再有送帖子这活儿,他死也不来了,没得气死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回过头再说那看门的小厮,手里捧着那帖子就跟捧个烫手山芋似的,是送进去也不妥,拿在手里更不成,在二门外头转悠了好几圈,琢磨这事儿可咋整,就算姑娘失了宠,可还是万岁爷的人,既是万岁爷的人,外人哪里能见,更何况,还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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