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老偏袒他,”以诺切嘲笑道,“结果出了事还不是我站在你这边给你说话,还好你把项链交给我了,否则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他们也不相信我把项链给你了,说不定现在正以为咱俩蛇鼠一窝呢。”
以诺切一愣,半晌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那我被你拖累了,你更应该感激。”
“你就是说个事实而已怎么就贡献比天大了,就好像你不开口说话我就会默默地认下这个闷亏一样。”茯神瞥了以诺切一眼,“说的你无条件在袒护我似的。”
“难道不是?”以诺切反问。
“说来听听?”茯神将弓箭那三根轻薄的银质羽毛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拂去。
以诺切换了个坐姿,顺便抬起眼扫了一眼门外,像是防备着有人偷听似的,片刻之后他稍稍压低了声音道:“比如我知道你肯定隐瞒了我什么事,我都还没问清楚就直接开口袒护你了——之前看到尸体的时候你的反应就不太对,尸体还少见啊,哪怕是被割开喉咙的尸体也不少见了,你却像是见了鬼!还有刚才狼在指认你的时候,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自己都动摇了,那眼神分明就是不确定自己到底做过这件事没有……”
“从那个人的尸体我还顺便联想到你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难道是看今天有没有又变得更加英俊一些?是在看自己的脸上有没有血吧?”以诺切没给茯神回答的机会,一口气道,“昨晚又做奇怪的梦了?”
茯神将弓箭背在背上:“后悔问你这个问题,别说了。”
“你害怕了,”以诺切懒洋洋道,“那天做完梦以后起来看见了幻觉,幻觉里你以为你在睡梦中杀掉了所有人——虽然后来发现这只是沾染了瘟疫的‘真知之眼’在作祟,但是你还是在隐隐害怕总有一天这种事情会真的发生吧?”
茯神微微蹙眉:“叫你别说了。”
以诺切站起来,来到茯神跟前稍稍弯下腰——直到他的鼻尖几乎都快碰到茯神的,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这才说:“俗话说得好,越害怕的事情越容易发生,你不正式自己的恐惧,总有一天会因为这种夜长梦多的阴影而真的做出一点自己都害怕的事情。”
茯神:“比如揍你一顿?”
以诺切:“你一说不过我就恼羞成怒。”
茯神抿抿唇紧绷着脸往外走,没走出两步就被以诺切从后面一把拉住摁在了墙上,后者仗着现在腿脚灵便身高优势时常会做出这样强迫人的举动——茯神几乎习惯了,哪怕这会儿被以诺切的胸膛压在墙上,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发生半分动摇。
“说说看,梦见什么了,”以诺切微微眯起眼,“不说别想走。”
茯神看出对方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叹了口气:“我梦见是我杀了那个超级士兵。”
以诺切微微一愣:“什么?”
“梦里面是第一视角,我就是那个穿着斗篷杀了超级士兵还跟狼正面相遇的那个人,梦里的我站在金庙的湿婆神雕像之下,庙的门口有一口古董似的大钟,风吹过时它还能发出响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看见这么具体又形象的东西,就好像我真的去过金庙似的,我只是之前在网上看过一些外部的图片而已……当时周围还有很多很多和我一样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就像爱莎说的那样,年龄高矮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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