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等到他有足够的资格和勇气的时候,就会自己来找他亲爱的教父的。”
“亚瑟。”沃芬贝格长叹一声,仰起白发苍苍的头,把它贴在自己的胸口,像一件天国般珍贵的宝物一样。他头一次真正地微笑起来。
橡树下的阴影正逐渐扩大和模糊,和厚厚的草甸连成一片。他们在阴影里坐下来,靠着粗糙温暖的树干。周围只听得见蟋蟀的叫声。
莱涅尝试了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后他才问道:“执事长……沃芬贝格神父好吗?”
“我没见他。”亚瑟回答。
莱涅点了点头,凝视着从树根边冒出的酢浆草:“不过,我看到了他的花圃。……很美。”
“很美……”亚瑟喃喃重复道。
“我从来不知道,他会种出那么多美丽的花。”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他到那里才开始尝试的。”
“那么你呢?换作你,你会尝试什么?”
“……我不知道。”
“你总会知道的。”
“维尔纳。”
“嗯?”
“你愿意爱我,真是太好了……”
“……这句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一遍了。”
“如果不是你,也许我不会对世界有所留恋的。”
“那么,现在我要你学会留恋这个世界,无论有没有我。”
“你太残忍了。”
“是啊。”莱涅低声说,“残忍也是我的使命。迫使你活下去,也是我的使命。”
“你迫使我活下去,看着世界从我身边溜走。”
他沉默了一会儿。
“……你现在还那么认为吗?”
他们都不再说话了。夕阳正在沉下去。大片黑麦田的尽头,是连绵的群山,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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