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拐杖重重一拄,提起便是一拐抽在沈柳德背上,喝道:“还不滚院子里跪着!等你爹醒了,气消了,再来赔不是!”沈母只抽一下,便不再理他,吩咐人去请大夫,令徐氏留下,留得两个下人听差,其余全都赶了出去。
沈蓉妍出来带上门,见沈寒香把沈柳德扶着,沈柳德踉踉跄跄走下院中,在门前跪了。双目涣散,悲痛已极,脸上又是泪又是破了皮。沈蓉妍也没理他,去找大夫,吩咐拿老太太的药来。
沈寒香陪沈柳德跪着了,将她哥的手握着,正想说句什么,沈柳德一手按在脸上,又是痛哭失声。
作者有话要说:沈大少的初恋落幕了……
下午乍见姚贝娜过世的消息,觉得很震惊,还那么年轻。
大家都要听习大大的话,不要再熬夜……
祝大家都身体康健,这比什么都重要。
☆、清白
两个小厮将大夫引至门前,林大夫也不曾乱瞄,门自内开了,两个婆子请林大夫进去。徐氏眼下带着的贴身丫鬟是从前马氏屋子里打发出去的伴月,她走来,掏出帕子,与沈柳德面对面蹲下身,擦去他脸上泪水。
沈柳德浑身因急怒而发抖,死咬牙关,眼泪却扑棱而下。
“大少爷这是何必呢,为了外头一个戏子,亲疏也辨不得了。人死万事空,再哭那姑娘也活转不过来,反因此惹了老爷不高兴。父子之间,哪里有什么恩断义绝的大仇?再要说那个公蕊是什么好人,府里上下也无一人会相信的了。”
“你们不信便不信,少来我跟前胡言乱语,再要听见谁说她不是!我即刻就撵了她去!”沈柳德劈手一把抓过伴月的手帕丢在地上,恨道:“你们全都是一伙的!我不过有了个可心的人,本也没求着谁为我做主!是你们要请她来!是你们害她性命!”
沈寒香怕他声音惊动里头长辈,况乎林大夫是外人,也还在屋内。便叫伴月先回去伺候徐氏,握着沈柳德手,正色劝道:“这事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你就乱叫乱嚷,别人笑话是其次,彩杏那也出了点事,难不成要把旁的什么人也抓进去才够?爹年纪大了,身体越发不济,你要把他气出个好歹来,我不信我那嫂子看了心里有不难受的。”
沈柳德一想,人没了,便到了阴间,看他这个样子,怕也是要生厌的。又一想与那公蕊方才有些交心的意思,便自尽了,心中又克制不住忿忿,全逼作两道泪滚下来。
“陈川前些日子来,同我说了些事,她走的前晚,烧了封信。估摸着大抵是你写的那封,她也不想牵连你什么,免得衙门人找你麻烦。你就不能出息点,好叫她放心去么?”沈寒香见沈柳德稍消停了些,便扯下自己的巾子,给他擦脸,一面低声劝慰:“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的话,还要我来说给你听么?你就不为旁的什么人,也不可辜负她这一番回护爱惜你的心意,否则真枉你们相交一场。”
沈柳德咽了会泪,无奈地就手抹去泪。只坐了没片刻,忽又嚎啕起来,直哭得作呕,才弯腰伏在地上,行尸走肉一般侧脸贴地。
沈寒香知此时说什么,也抵不过沈柳德内心悲痛,便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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