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恩/沈三姐被嫌弃的一生 作者: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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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为不快。
来日嫁了人,还求着她什么都朝娘家搬才是难做,竟动了叫她给沈寒香做陪嫁的心思。沈蓉妍一想到打小就被打发去给祖母使唤,往年来纵吃好穿好,心思却也掏空了讨沈母欢心。一时间疲乏非常,正发着呆,婆子转回,说老太太尚未醒转,沈蓉妍就在河边寻块大石坐着了,隐约听得一傍不知何处传来琅琅读书声,忽想起是给沈柳容修的书房就在近旁,不如就走去看看。
果然下了桥不过十来步,就到书房前了,沈蓉妍在那门口站了会,等着打发去取食盒的婆子过来,才亲拎了进去。
屋里却半个人都没有,只一室书快,天光自窗户落入,正映在书案上,恰是工匠的用心。沈蓉妍放了食盒,打发婆子出去,走至前头,看沈柳容的字,写得超出这年纪小子的功底,像是个读书料子。只没人倒是怪了,便去旁边茶房里寻个丫鬟来问,那丫鬟回:“姐儿何不去后院中看看,想是先生叫小少爷出去歇息一回。”
沈蓉妍没见着后院怎去,那丫鬟来至屋内,将墙上画撩起,现出门来。
只见后院里站着两只仙鹤,一只独立,一只埋头在那只身上。见得一身着素色直裰的青年男子埋头作画,傍边沈柳容在背书,想来在桥上听见的就是沈柳容了。
沈蓉妍刚要去叫,便听那男子声音——
“错了,此处作何,再想了来背。”
沈柳容连错三次,徐荣轩打发他取书再去背,沈柳容垂头丧气起来,转过来才见到沈蓉妍,沈蓉妍忙摆手示意他别叫。
沈柳容便先出去,沈蓉妍走近去看,两只仙鹤换过姿势,均金鸡独立,一只眼珠只盯着沈蓉妍转。
徐荣轩下笔有神,两只仙鹤落纸如生,点上双睛,徐荣轩这才用印,禾春居士。沈蓉妍觉这印极眼熟,一时想不出在哪见过,徐荣轩一画完,便即双臂一振。
沈蓉妍不妨被一拳击中下巴,哀叫了声,徐荣轩亦被吓了一跳,见沈蓉妍下巴起了红痕,忙取了水来与她冷敷,沈蓉妍便坐着,那徐荣轩掏出帕子来,与她轻轻擦拭。
“实在不知姑娘来,大有唐突,莫与区区在下计较才好。”徐荣轩专注凝视她下巴,见还红,便替她轻轻吹,一面以冷水浸润的帕子擦拭打圈。
“尚未见过姑娘,不知如何称呼?”二人呆对着俱有些尴尬,徐荣轩便找话来问。
“啊?”沈蓉妍缓过神来,方道:“容哥唤我一声二姐。”
徐荣轩便与她通名报姓,沈蓉妍笑道:“听过先生大名,年纪轻轻做了老爷,也是知道的。”
徐荣轩忙谦了两句,沈蓉妍觉着不大痛了,徐荣轩犹自不放心,吩咐她再揉着,沈蓉妍低着头,不很好意思,“先生读书写字的手,哪就恁大的力气了,不妨事,别放在心上。”
回转书房内,沈柳容在背书,两个婆子早把点心取出来摆了盘,直摆了三盘子搁在桌上。见沈蓉妍出来,彼此出去。回了屋子里沈蓉妍找镜子来一照,倒是脸红比下巴那红印还甚,她叫人煮了个蛋来轻自揉着,便趴在妆镜前,菱花镜里,女儿娇怯带羞,生得是好,自叹息两声命不由己,便趴在桌上睡了去。
沈母醒来时候有人来叫,沈蓉妍才去了,去前打发人将摔折了的梳子拿去镶好,心神不宁地嘱托几句,便疾步去沈母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