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就带着福德和两个小厮去花市买梅树苗子,雇了两个花匠来栽。她自己也亲手栽了两株在庭前。忙活完时,沈寒香满头的汗,满手是泥。
沈柳容正从门口进来,刚叫了一声:“三姐。”
就被他三姐糊了一脸的泥。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七
就在小院子里吃的晚饭,沈柳容胃口大开,一面吃一面以黑亮的眼珠目不转睛打量沈寒香,大口扒饭。
吃过了饭,又吃过了茶,沈寒香不让沈柳容吃多了,只给他吃了半碗。
沈柳容垂在床边不能及地的腿下,显出一截光裸的脚踝来。沈寒香眉头微皱了皱,想也明白,她不在这半年,怕是除了孟良清遣来的教书先生,林氏对沈柳容再无旁的照拂。干脆等去京城的时候,把沈柳容也带着,但带到孟家的别院中教养自是不太妥当。
寄人篱下,并非长久之计。
不如在京城再置一间宅子,与两个兄弟住,之后再寻个由头把沈蓉妍接过去,还有孙氏的女儿。
沈柳容已在把玩属于他的狼牙项链,自从挂到他脖子上,他就好奇地摸个不停。
三两与南雁撤去了饭桌,小桌上摆着从塞外带的果干、肉干,福德刚去外面买的炒白果,沈柳容却看也不看一眼。
“都给了你,还怕别人偷了去不成?”沈寒香笑道。她的亲弟瘦了些,也拔高了些,脸庞比她走时显得有精神。衣裳想也没另做,手腕脚踝都晾在外面。
“三姐黑了。”沈柳容总算放弃和他的狼牙项链如胶似漆。
“嗯,容哥倒是白了。”
沈柳容趴在席上仔细看沈寒香的脸,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还糙了。”
“……”
就在沈寒香想叫个人抱他出去的关头,沈柳容蓦然笑了,露出一口不太齐整的大白牙,他还在换牙,大牙刚脱不久,能看到浅浅的牙根。
“想你了。”沈柳容似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手指把玩狼牙,侧脸有点红,旋即又抬起眼睛,讨好道:“先生说我书念的很好,将来是要做老爷的,我问他能不能去京城,他说考上了做京官就能去。到时候就能和三姐天天见面了,就算三姐不在,我也可以常常过去玩。”
沈寒香不禁莞尔,掐着他的腮帮子肉说:“本来想来年就带你去,你瘦成这个柴棒样,带着你也不成样子,又不想带了。”
沈柳容一愣,连忙又爬上席,像只狗儿似的在沈寒香跟前打滚,非得求着要去。
“开春再看罢,你要是结实些,再说。”
于是沈柳容从年前到年后都拼命吃喝不在话下。天色已经黑了,沈寒香提着盏白亮的灯笼带沈柳容在园子里看她种的梅花树,“明年过年时,可以在这里赏梅花,吃糖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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