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咬得福德不得不松开一只手,沈寒香借机一脚把他踹开,往船舱外跑去。
看上去朴实的船夫举高手中的桨,宽大的木桨之下,瞄准的正是孟良清!
“住手!”追着沈寒香出来的福德这才发现那船夫心怀不轨,并非说好的活捉孟良清那么简单,幸而选择了风平浪静的时候渡江。
船下沉沉江水之中,一道青影缓缓靠近船舷,就在白瑞一只手搭上船舷的时候,船夫几乎立刻发觉他的存在,掉转视线,握着船桨的手狠狠一扭。
船桨一侧粗大的转轴之中,探出一把锋利的长刃来。
沈寒香绕到船夫身后,将孟良清从水中拖了起来,孟良清已呛了几口水,面色苍白,靠着甲板直喘气,握着他冰冷的手,沈寒香觉得自己的心快要停跳了。
对着沈寒香吓得发白的脸,孟良清道:“我没事。”安抚地抱了抱她。
福德快步跨到船夫身后,拍了拍他的肩,正待说话,船夫手中的桨向后一推,逼得福德不得不后退两步,他心中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出,利刃已从空中落下。随即白瑞发出一声闷哼,按在船舷上的手即刻被长刃扎穿。
血腥气让孟良清下意识将沈寒香护在身后,暮色中忽然变了天,风卷走了船夫的帽子。壮实的脖子上显出一截图腾来,那是西戎人的守护神,狼头蛇身的一只怪兽。
听见白瑞的哼声,福德已生出悔意,持剑砍向行凶的船夫,那船夫手脚却极其灵活,借另一只桨撑在夹板上,双足跃起,躲过一击。并且拔出扎在白瑞手上的长刃,白瑞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船夫冷冷的目光看了福德一眼,宽足三寸的锋刃再次落在白瑞死不肯松开的手上,全身重量向下一压,船舷发出一声难以承受的裂响。船夫粗硬有劲的双手合握住船桨握手,顺时针方向狠力一旋。
“不要!住手!”
“啊——!”白瑞浮在水面上的脸孔顿时扭曲,手掌几乎洞穿,他清晰地听见筋骨挫裂的钝响,就像沿着他的头皮狠狠刮过一般。
福德双目通红举刀扑了上去,船夫侧身一避。长刀砍在木板里的巨大声响掩盖了白瑞接下去的痛哼,沈寒香扶住孟良清站起,冲岸上众人挥手,然而天色已被即将涌上的夜幕染得江天一色,江上雾霭沉沉。江边点起的一盏盏昏黄灯笼,稍离得远一些就什么都看不见。
沈寒香徒劳地垂下手,这个时候,她挺着肚子,是没法泅水渡江的。
孟良清看了她一眼,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刚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江面上骤然一阵激烈水声,血色很快晕染开,白瑞像一条快咽气的鱼被甩上了船。
消得片刻,水里藏的人已全浮出水面,数十精兵之中,只有两人跃上了船。就在他们踏上船板的时候,乌篷船摇晃了两下,一圈又一圈涟漪荡漾开去。
那双蓝眼睛十分陌生,里面装着冷漠和压抑的愤怒。
沈寒香没想到,福德会和九河勾结,而九河会亲自来捉拿她。白瑞白得仿佛抽去了筋骨的手搭在地上,侧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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