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没有任何等待恕罪的意思,脱下大氅裹住沈寒香,抱起她就大步往外走。
暮色中送出马车隐约的铜铃声。
九河手指尖温热地在沈寒香皮肤上推开药膏,嗓音冷透了:“你就这么急着找死?要死还不忘挑拨。”他话声忽然发狠,手指发力,疼得沈寒香眉头一皱,身子却没动,既不辩解,也不后退。
九河放柔了声音,掩上她的衣衫,将人往怀里死死一扣:“本王不会放你回去,你最好尽快像爱他一样爱本王,否则,本王没有那样多的耐心。”
那晚回到王府,九河让管家照路,带着沈寒香下到地道之中,一道石门背后,是巨大的一间仓库,打开之后,珠光璀璨,让沈寒香几乎有一刻失明。
等视线恢复,她才看清,都是奇珍异宝。
九河轻轻抚过那些珍宝,搓开手指薄薄的灰尘,嘴角微扬,看着沈寒香:“只要是本王的东西,就算放着发霉,本王也不会送人或是丢弃。”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三〇
那晚刚入更时,沈寒香坐着卸妆梳头,忽然从门口涌入一群下人。
西戎人说话又快又重,像石头砸在屋瓦上。
一个老妪指挥着其他下人,将她屋里的东西搬到另外一个院子里。沈寒香只看了一眼,便又转过头去梳头发,她一丝不苟收拾自己的头发,好像没有比头发更重要更值得注意的事情。直到收拾完了,老妪来到跟前行礼。
“王妃娘娘,大王命老奴请娘娘迁居瞻星楼。”
瞻星楼是整座王府里最高的建筑,共有五层,但每层都很狭隘,楼梯很高,上楼得提着裙裾,否则很容易摔倒。
对于旁人而言,这几乎彰显着王妃的失宠。
每日除了用膳九河会来,其他时候沈寒香都独自呆在瞻星楼里。用膳时,九河不止一次暗示她可以提出要求,她的要求却不过让九河带一些书过来。
“你就不想出去吗?”一日,九河终于忍不住问。
刚好是吃过了饭,天色未完全陈黯下去的时刻,沈寒香站在小窗边,那里摆着笔墨纸砚。她像小时候在徐氏那里吊沙袋一样,腕上系着沙袋,悬空临字,头也不抬:“这里很好。”
九河怒极反笑:“好得很,你就在这里头呆一辈子好了。”
于是这一住,由秋入冬,寒冬腊月的西戎,是实实在在的苦寒之地,大都笼罩在皑皑白雪之中。
沈寒香病了。
九河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瘦得厉害,带她出瞻星楼那天,阳光照着她的脸没有一点血色。她神情恹恹又没力气地靠在他的肩头,好像什么都没放在心上,就算出了囚牢一样的瞻星楼,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你就这么想死吗?”喂完药,九河拿帕子狠狠擦她的嘴,沈寒香的下巴立刻就被擦得发红。
“我不想死。”沈寒香说。
“那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是想本王放了你吗?”九河面目狰狞靠近沈寒香,低下头,与她四目相对,“别做梦了,本王不会放你回中原,就算要死,你也是死在本王的府里,葬在本王的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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