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再惧怕任何事,正是因为知道他对自己毫无保留的爱。
见她心境如此豁达,玄池心里一松,暗笑自己杞人忧天。
有了回家的亲切感,若黛干劲十足,换掉繁复的嫁衣,挽起袖子将屋里院外统统清理了一遍。她笨手笨脚的,最后成果虽然不是很好,不过勉强还算干净,能够住人。
玄池闭关的场所从菩提古窟搬到了木屋,眼前又有了她的身影环绕,他的整个世界恢复了色彩,似乎连那些晦涩的符文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因为有玄池的授意,上清宫无人来扰,若黛和他在木屋度过了无忧无虑的一个月。
此处风平浪静,外面的世界却已经天翻地覆。一个月后禁制消除,玄静和望月率先归来。看到玄静凝重的表情的一刻,若黛便知道他们的安宁日子结束了。
那天若黛被玄池从出嫁途中带走以后,她是妖孽的传闻不胫而走,成安侯一家无法避免的受了波及,被人避忌排挤。要不是还有皇上暗中护着,只怕也是难以支持。
但前不久皇上突然殡天,二皇子在顾峻和大将军的支持下迅速稳定局面,顺利即位,接下来便开始对先帝旧臣各种打压。先是皇后被软禁起来,三皇子仓促中被迫带着宛罗出逃,方准被削去爵位,一家人流放幽州。其余从前支持大皇子的朝臣要么投向新帝,要么被革职下狱或者流放边疆,宁死不屈者,便只有死了。
遥远的燕北,平阳王和大皇子接到消息,以先帝之死必有蹊跷为由,举兵二十万南下。威远大将军调兵相迎,各地藩王心怀鬼胎,打着勤王的名号纷纷出师。边防因这场突来的内乱相对薄弱下来,西北的游牧部落也开始对中州千里沃土虎视眈眈。
战乱自此而生。
一直把持着朝政的昌平公顾峻突然失踪,没有了他的一手操控,楚昀毕竟太年轻,难以独立支撑大局,形势更加动荡不安。
“阿黛,我要去做该做的事了。”是夜,龙首峰顶的星空下,两人坐看满天星河,玄池恋恋不舍地拥着若黛。
顾峻,也就是师风噩失踪,必然是因为他的某种目的已经达到,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肉身快要炼成。若是让他魂体合一,世上恐怕再也没有谁制衡得住他。
这些日子玄池虽然已将禁术秘录和祖师手记研习得烂熟,大概也找到些方向,只是对付那个魔星连五成的把握也不到。他不敢向她保证这一去还能回来。
“嘘——现在什么也别说。”若黛眼里有千言万语,阻止了他的道别,“现在到明天,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玄池眼神里也蕴含着数不尽的情意和歉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梳理着她被风撩起的碎发,“此去前路未知,我……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若黛靠在他肩上默默流泪,温热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衣裳。
“阿黛,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我不答应。”她任性地拒绝,“你要是不在了,我一定会活得很糟糕,很消沉,你舍得我变成那样子吗?你要是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
“说什么傻话呢?”玄池拍拍她的头,“你还有爹娘,你这样让他们多难过?”
若黛眼圈酸痛,吸了吸鼻子,小声嚅嗫着说:“反正,他们还有清山呢,我、我下辈子一定做个孝顺女儿,一生一世守在他们身边,到时候就算你跪在我面前求我也不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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