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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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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灯照空局作者:superpanda

第14节

“……”被当场捉住了。凌思凡简直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解释,他手上正拿着庄子非那已经解了锁的手机。任谁都能猜出,他方才想偷看,而这一丝一毫都不光明正大,多少情侣夫妻都因此激烈争吵过。

庄子非说:“你要看我手机的话,你开灯啊。把灯打开,黑暗中看屏幕对眼睛不好的。”

说完,庄子非就眯着眼睛,伸出胳膊越过凌思凡拧开了床前灯,而后他就转过身子,背对凌思凡继续睡觉了。

“……”凌思凡想了想,又把床前灯关上了,并且还将庄子非的手机放回床头柜上。

虽然他得到了翻信息的许可,但凌思凡反而不想要再看了。

庄子非,有哪里不值得信任呢。

……

第三天起,他们便搭乘沙漠越野车以及骑骆驼进入了沙漠。

庄子非在前往沙漠的路上将手机开机换成解锁形式换成了密码,还对凌思凡说:“以后你想看时,输你生日就好,0120。”

“……”凌思凡问,“想知道我手机的解锁密码么?”

“哦,不用。”

“为什么?”

“你昨天已经说过了,”庄子非回答道,“你最重要的,就是我。”

“……”自己讲什么,他都全信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沙漠中的沙子松软无比,人走上去举步维艰。因为蕴含地下矿藏,沙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五彩缤纷。凌思凡觉得自己有点像沙子,随着风而被改造成很多种不同的姿态,有时狂暴,有时平静。而庄子非呢,就是那最温柔的风。自己正因庄子非而变成与以往不同的他,一个他自己更喜欢的他。

偶尔,他们可以看见绿洲。很多时候,说是绿洲,其实也只有几棵树。如果换了是在别处,这几棵树毫不稀奇,可以换了在沙漠里,它们却极难能可贵,甚至可以被称为是绿洲。有次他们还看见遇到了一汪湖水,虽然很浅,然而也是这沙漠中象征着奇迹与希望的存在。凌思凡又觉得,庄子非和湖水也差不多,在满眼的荒芜当中悄悄露出它的清澈,实现外表貌似坚持的动植物们内心深处难以启齿的梦想。

他们每天都看落日。沙漠中的太阳,又红又大,将黄色的沙也染成橘红。视线所及,只有红色,各种各样的红让沙漠的萧瑟透出了一点艳丽的味道。凌思凡再次忍不住感到,庄子非果然还是最像太阳吧。

总之,不管看到什么很美好的东西,凌思凡都会在心里默默觉得,像庄子非。

晚上,他们便睡在帐篷当中。庄子非总是用一条厚厚的毛毯把凌思凡包得像一个粽子,还把自己毛毯的一半也盖在凌思凡的身上。凌思凡要脱光了抱,庄子非却是不同意,说不想凌思凡生病,因为挤着容易漏风,让凌思凡心里很是空虚了一阵子。

沙漠上的繁星硕大,因为没有污染显得清晰明亮,好像天文馆的展览,似乎离人很近,伸手即可碰触。每晚睡前,庄子非总是从凌思凡的身后紧紧地抱着他,用一条毯子裹住两个人的身体,在凌思凡耳边给他讲那些从杂志上看到的星星们的事情。赚钱之外的事,凌思凡懂的不太多,因此,庄子非讲的话让他有些着迷。那些星星彼此吸引、互相影响,好像,这才是宇宙、世间最纯粹的本质。

☆、第54章等待戈多(五)

从沙漠出来后,庄子非和凌思凡便回了国内。带着庄子非回到常住的城市,让凌思凡感到有点恍如隔世。就在几天之前,他还仿佛失去一切,现在再站在这,却已经是云开见日。

凌思凡让庄子非般到他家去,庄子非也欢天喜地地同意了。

不过,当凌思凡看见对方的行李时,眼角还是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庄子非,竟然……把他的兔卫兵、兔厨师也全部都搬过来了。兔卫兵还是一级台阶上一个,兔厨师也照例蹲在餐厅里面。凌思凡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家也成了兔子王国,想了半天只能认为自己是割地求和了。

凌思凡每天比之前早一个半小时到公司,七点钟就开始他一天的工作,大约晚上七点左右离开公司回家。

庄子非会六点起来准备早饭,六点半钟再将凌思凡叫起来,送凌思凡出门到霄凡去上班,关上门后自己再睡半个小时。至于晚上,他会在七点半之前将饭菜盛出锅,等凌思凡下班回家共进晚餐。饭后,则是照例脱得只剩平角裤钻进被子与凌思凡抱上半小时,庄子非也不太清楚凌思凡怎么就那么喜欢紧搂着他。他们一边抱着一边随便聊天,从公司的事情、到家里的事情、到当天的新闻,话总是说不完。半个小时之后,凌思凡会很不舍地再爬起来,自己走进书房继续他的工作,而庄子非则会切好水果、榨好果汁给对方送进去,睡觉前再热杯牛奶或者豆浆拿给凌思凡喝。凌思凡一般持续工作两小时到十点半,洗漱上床,亲吻、抚摸、交合,十一点半、偶尔十二点半睡觉,反而比凌思凡过去就还睡得久。

在规律的生活当中,受影响最大的,就是捡的那只黑猫。从前它总是在庄子非的脚边,而自从它被迫搬到了新的家,就常常被关在门外。每次被关,它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庄子非,完全不能明白主人为何突然不爱它了。它在门口又嚎又喵呜叫,然而总要等上一两小时,那扇紧闭的门才会再被打开。在庄子非家时,它上厕所之前总要喊庄子非过去看,上完后被奖励小零食,最近它却被教育需要独自上厕所,等人根据“遗迹”奖励它零食吃。

到了周末,凌思凡最喜欢根本就不起床,强拉着庄子非在卧室滚一天,累了就抱一起说话,时不时交换个亲吻,感觉了就继续交缠。中午庄子非会下楼准备午餐,凌思凡就睡个午觉,然后下午再继续聊前面五天没聊完的话题,只是聊天过程经常会被打断。

……

某个周日早上,凌思凡很难得地不到六点半便睁开了眼睛。

一摸旁边,庄子非并不在,于是他穿上了拖鞋,下楼找庄子非——他想庄子非应该正在准备早点呢。

一进餐厅,凌思凡就看见牛奶、吐司、煎蛋、水果等等东西已经被摆在餐桌上了,但他依然找不到庄子非的影子。

“奇怪……哪里去了?”凌思凡再次没来由地生出点不安。他知道庄子非不会走,但他就是忍不住开始疯了样地找。

最后,凌思凡终于在衣帽间找到了庄子非——庄子非正仰起脖子喝着什么东西。

“子非……?”凌思凡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吓?!”庄子非惊得差点跳起来,慌慌张张地把手里边的东西藏在他的身后,“没、没干什么……你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

“就是醒了。”

“早、早餐都做好了……你先下楼去吧。”

“……”凌思凡明显感到庄子非不太对劲,于是直截了当地问,“你刚才在喝什么呢?”

“喝、喝什么?”

“你把手上东西给我看看。”

“呜……”

“给我。”凌思凡说,“要么你就老实回答。”

“……”庄子非塌下了肩膀,将脑瓜顶对着凌思凡说,“是……是……是肾宝。”

凌思凡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肾宝……”

“你喝它干什么?”

庄子非颓然地解释道:“你……周日你总是要做六次的……”

“……嗯。”因为第七次后对方会痛,所以他们总是六次后就停止。他就是想不断确认,他和庄子非之间有强烈的羁绊。

庄子非又说道:“我、我怕坚持不了六次……没有办法让你满足……”

“……这样也不行吗?”凌思凡轻轻问,“我以为没问题……之前都没问题,突然间怎么了?”

“应该是没问题……”庄子非说,“可是昨天也有六次……因为昨天不用上班,前天晚上也有三次……我就有点担心自己,怕周日可能不达标……”

“………………”

“思凡?”庄子非有一点慌张。他将肾宝藏在自己的衣服里,没想第一次偷偷喝,就被凌思凡给捉了一个正着。

“……别吃肾宝。”知道了答案的凌思凡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克制一下就好。”

“你不会失望么……?”

“为什么要失望?”凌思凡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道,“子非,我永远不会对你失望的。你给了我一切过去从不敢肖想的,早就远远超出我的预期,或者说,在遇到你之前,我对我的人生,是没有预期的。”

“思凡……”

“这样,以后周末里边拿出一天出去好了,其他那些事情都等晚上回来再做。”

“也好……”庄子非放下了肾宝的瓶子,“思凡,其实,我有好多地方想带你去。”

“比如?”

“比如,为了工作,我有国际跳伞和双人跳伞教练的执照,我可以抱着你从高空中跳伞落到地上。我还有潜水的执照,想要带你去看海里面的鱼和珊瑚……我也很擅长攀岩的,我们可以找俱乐部一起去山里面的那些攀岩点……冲浪等等也很有趣,我搂着你前进就好。”

凌思凡笑:“你这天上地下,山里又海里的。”

“唔……”

“今天就算了吧,”凌思凡说,“没有准备,还是在家待着,下周出门。”

“嗯。”

“那现在干什么?”

庄子非想了想,说:“不然我把我的个人影集拿来?就是,不是为杂志社拍的文章配图,而是我自己想要摄的那些个东西。”

“好啊。”

于是,早餐过后,庄子非回家了一趟,再出现时,他的手里就多了几本厚厚的影集。影集虽然旧了,却看得出来再被精心地收藏,一点划痕、污渍或者折角都不存在。

凌思凡便拿起最上边的一本翻开了。

影集中的照片种类比较复杂,有动物的,也有风景,还有少数相片是社会中的人。

其中,风景是最多的。

很快,凌思凡就发现,在那些最漂亮的风景照片旁,总有一或几个位置空空如也。

怪了……凌思凡指着空着地方问:“这些地方,原先是放什么照片的?”

“本来就没有的,”庄子非说,“是预留出来的。”

“预留?预留给谁?”

“这些地方……”庄子非的手指划过了相册,说,“这些地方,都是那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的备选。我还在寻找的路上……等我走遍了全世界、并且确定了最美好的地方后,我会带你去看,并且拍摄很多新的照片。这些预留的地方就是准备放那时那些新照片的。毕竟,相册里的东西,是按地点顺序放置的嘛。”

“……”

“而且,也不仅是那一个地方的,排名第二的、排名第三的……排名第九的、排名第十的,也都有可能会带你去看。说不定哪一天,这些预留的地方会全部都被填满呢。”

“嗯,”凌思凡想了想,竟然觉得有些心动,以往从不在意的“旅行”这件事突然有了其他含义,他说:“子非,我有一个想法。到了那些地方,我们就在与前一张照片同样的地方,一起拍摄合影好么?”

“当……当然好啦……”相同的地点,不同的心情。与地球相比,人心极易变,庄子非庆幸自己是在向好的方向变化着的。

凌思凡继续翻。令他惊讶的是,在翻相册的过程中,他竟发现了好几张他自己的照片,有的一看就是偷拍,光看相片凌思凡也想不起当时自己都在干什么。

照片中的自己,和凌思凡印象中的自己,有很大的不同。他用手指摸着其中一张说道:“我都不敢认了……”

“这个就是你呀。”

“……”确实,美貌、眼睛,鼻子、嘴唇、下巴,都是他的。可是,凌思凡想:我有这么好看?

“怎么了?”

“在你的眼睛里,我是这样的吗?”

“嗯?”

“没事,”凌思凡笑了笑,“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总说我比明星好看。”

光看照片,他本人都无端地自信了起来,就像一块晶体,平常瞧着似乎平常无奇,而倘若从某个特定角度去看,便会发现其放射出的无可比拟的光彩。

“本来就是……”庄子非小声说。

凌思凡的心里一动,放下相册,凑过去亲对方的唇,很快,庄子非便抱紧了凌思凡,两个人的呼吸混在一起。

也不知道与肾宝有没有关系,在这天里,庄子非的表现居然破了纪录。

而且,也没有痛。

☆、第55章等待戈多(六)

接下来的周六,就像之前商量过的那样,庄子非带凌思凡出了门,去俱乐部跳伞。凌思凡个人不太感兴趣,但是既然庄子非想要去,凌思凡自然也就陪他去,根本就不会拒绝那个人。

一般来说,在俱乐部跳伞,单人跳伞必须要有执照,没有执照的便需由俱乐部里有双人跳伞执照的教练带着跳。而庄子非自己就有双人跳伞执照,所以凌思凡便被同意跟着庄子非。

凌思凡问:“野生动物摄影师都需要这个执照?”

“不是,”庄子非说,“一般来说,潜水执照是必须的,至于跳伞,则没什么强制要求……不过我们杂志社里很多人都会跳伞,也有很多人拥有直升机的驾驶执照。这样,我们可以两人一队,去拍摄那些空中俯瞰的相片,比如,我曾经参与拍摄过海里面鲨鱼的迁徙。有时也会拍摄鸟类,但拍鸟可遇不可求,鸟类行踪不易预测,也很少会靠近人类。”

“哦……”凌思凡问,“所以要考双人跳伞执照,一人掌控跳伞另一人拍?”

“那倒不是,”庄子非说,“一个人就够了,一边跳一边拍。”这个不难,练习一下就能学会。

“那你为什么会两种执照都有?”

“因……因为……”庄子非说,“我……我之前就想把你抱在怀抱里,带你从空中看我们住的城市。”

“……”

“好啦,”庄子非也有一点不好意思,“我们去准备吧。”

“嗯。”

他们穿上伞服,戴上帽子,背上了降落伞和备份伞,有一个俱乐部的人帮他们检查了所有装备。

“这是什么?”凌思凡指着对方正在检查的一个奇怪的东西问。

“叫aad,”庄子非说,“自动激活设备。如果发生意外,比如跳伞员已晕了过去或者精神不太集中,它就会在特定的高度自动释放降落伞,保证跳伞员的生命安全。”

“原来如此……”

“等一下吧。待会儿轮到我们的时候,他们会叫我们上飞机的。”

“好。”

凌思凡觉得并没有等得太久,就有人来招呼他们上飞机了。飞机里有十几个人,整个机舱都是满的,有跳伞员有教练还有摄影师。飞机发出阵阵轰鸣,还散发着机油味道,让人不太舒服。

凌思凡再次感到很不可思议——他竟然会因为庄子非来跳什么伞,一切只是因为对方说了一句“真的会很有趣的,我想让你试试看。”

上升到了一定高度之后,庄子非让凌思凡坐他腿上,接着便将两人紧紧捆在一起。因为距离实在太近,凌思凡甚至能感觉得到庄子非微微起伏着的胸膛。

飞机飞到四千米左右高空后,舱门打开,风猛烈地从舱门外灌进飞机。按照规定,坐在最后排的人最先跳,而选了第一排位置的凌思凡则是最后一个。

凌思凡没想到顺序会反着来。过去,为了资源、为了赚钱,他总习惯性地抢第一的位置。

终于轮到两个人时,凌思凡低头看了看飞机下的云层:“……”

“害怕?”庄子非在凌思凡的身后问道。

凌思凡摇摇头:“不怕。”

“你胆子很大吗?”

“很小。”

凌思凡早知道自己不够坚强,觉得也没必要硬是装不在乎。

“那你又说不怕。”庄子非道。

“是不怕啊,”凌思凡还是看着脚下说,“但不是因为我胆子很大,而是因为你就在我身后。”庄子非在,确实没什么可怕的。

庄子非亲了一下凌思凡耳朵:“那就跳下去吧。记住刚才说的,身体向后展开,像一张弓一样。”这是为了防止遇上气流导致身体在空中不受控制地挪转。这个动作可以保证面部朝下,人体与地面呈平行状,可以掌握与地面的距离等等信息。

凌思凡点了点,一步跨了出去,而后便感到了猛烈的风吹在他的身上。脸被吹得变形,风不停地灌进嘴巴,胸膛也被压得很明显地感到呼吸困难。如果不是有护目镜,眼睛大概都睁不开。

凌思凡感觉身后的人扔出去了一个阻力伞。之前他听庄子非讲过的,正常单人跳伞,速度会在十秒之内被加速到193公里/小时,而双人跳伞,因为重量和阻力的问题,时速会比前者快上一百公里,因此需要用有个阻力伞将速度拉回正常水平。

“喂……喂……”凌思凡的面部扭曲,脑子也是空白一片。虽然知道不会出事,但视觉效果很恐怖。人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只是急速地向下方坠落。在这样的时刻,他忍不住大叫:“子非……子非……!”

叫了半天,他才意识到了,庄子非似乎并不能听见。他的声音是向下传递的,而庄子非正在他的上边。

这种时候也是在他上边……?凌思凡对自己默默说道: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

庄子非好像感觉到了凌思凡有点紧张,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并且不停地念叨着:思凡,我在这呢,思凡,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凌思凡感觉出庄子非好像隔几秒就会看看腕上的压力计,用以确定距离还有打开伞的时间,他在心里默默念叨快点到时间吧,不看见伞真的打开心里总会有本能无谓的担心。

终于,降落伞被打了开来。

有股很强的力量将他突然向上拉,速度立刻被降下来,耳边风声戛然而止,一瞬间一切都变成意料外的宁静。

远处的太阳在云层当中放射金色的光,云层软绵绵的镶着一层金边,微风轻轻地吹拂在他脸上,下方就是他们生活着的城市。

“思凡……”庄子非抱着凌思凡,说,“我们在天上呢。”

“嗯。”凌思凡其实不喜欢人在天上。他每天到处飞,然而还是不安,整个飞行过程都绷得紧紧的,总是觉得踩在地面上才安心。

此刻,有庄子非,却是有点不同。

庄子非操纵着降落伞,向左、向右,旋转、摆幅,让凌思凡体验各种感觉。

“思凡,”等降落到一定高度之后,庄子非紧紧抱住凌思凡,说,“我们俩的学校,是在那一边的。”

“……”凌思凡用力看,也没找到学校。

庄子非说:“你就注意那边……随着慢慢下降,你就会看到我们俩的学校了。”

“……嗯。”

学校……也不知为什么,原本上学那段时间在凌思凡的记忆中是相当模糊的,那时他没有钱,生活极端狼狈,因此他也并不觉得那里有一丝一毫值得记住、留恋的东西,然而,自从和庄子非在一起了之后,那些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的尘封了的记忆忽然间全翻涌到了顶层,他竟想起了教学楼的尖顶、走廊地面的颜色、楼梯扶手的形状、墙壁上的名人名言、教室里的国旗、条幅,还有黑板上的值日名单,而且,一切全都鲜明如昨。在那样的环境当中,庄子非坐在他身边,很好脾气地对他笑,不断问他“你为什么不理我呢?”、“怎样才能让你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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