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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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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自我修养作者:朗白公子

第7节

下面的祁靖拍着手,“阿荻,何不让阮兄教教你,看看这正中红心可有什么诀窍。”

“阮大哥,教教我好不好……”肖荻睁着期待的眼,看着手握弯弓的阮景钧。

阮景钧笑着走过去,揉揉肖荻的头,“诀窍夫子上课都已经教过了,只是你尚且年幼,手臂力量不足,光是拉开弓弦就已用了八成力,更何况瞄准呢。”说罢站在肖荻身后握住他的手拉开弓箭,微微带着他的身体瞄准,“砰!”弓箭离弦,正中红心。

肖荻惊得目瞪口呆,仿佛不敢相信那支箭是从自己手中射出去的,回过神拉着阮景钧的手蹦蹦跳跳,不停地叫喊,“我成功了!我成功了!皇兄你看到了吗!那支箭是我射出去的!我射中靶心了!……”

台上台下两人仿佛都被少年感染了,露出愉快的笑。

春日围猎上,三人策马奔腾,肖荻挥动马鞭,将两人远远甩在后面,一边骑一边喊道,“我们来比赛吧,看谁射到的猎物多!”

祁靖驱马跟在两人身后,“你倒是聪明,这样的比赛我岂不是输定了!”

前方传来肖荻的哈哈大笑,“那又怎么样!就算不比骑射,皇兄在元宵的灯谜会上,不是照样输给我了!哈哈哈……”

阮景钧一边护在祁靖身边,一边追赶肖荻,“阿荻,你慢点!猎物都叫你吓跑了!”

祁靖在马上看着少年风一样的身姿,他的皇弟从小就比他优秀,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但他不知心中隐隐的不快从何而来。

前面的少年此时已经看到了猎物,“白狐狸!看我将它捉来给皇兄和母后一人做一条围巾!”

祁靖呆愣片刻,他在想什么啊,那是他的皇弟啊!

少年不识愁滋味,日子就这么如同流水一般,欢快地自指尖流过,不知不觉中,三人都在慢慢长大。

征和三十一年,祁靖十七岁,肖荻十二岁,阮景钧十八岁。彼时宜太后垂帘听政已经十二年有余,太后身体每况愈下,宛若风中之烛,岌岌可危。八月,太后宣布退出朝堂,还政陛下,八月十五正式举行登基大典。

琼华宫中,肖荻守在宜太后床前侍疾,喂完汤药后,宜太后屏退众人,一手握住肖荻的手,“荻儿。”

“母后。”肖荻乖乖叫道。

“你母亲与哀家情同姐妹,你与靖儿又是亲兄弟,如今哀家快要死了,你告诉哀家,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当皇帝?”

少年认真地摇摇头,“我不想当皇帝。”

“你还小,还什么都不懂。靖儿本就体弱,你又这么优秀……荻儿,对不起,为了靖儿我必须这么做,希望你不要恨我……”宜太后歉疚地看着床前的少年。

“母后?”少年疑惑。

床上的女人闭上眼不愿看他。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少年身后,手刀劈晕了床前的少年,扛起昏迷的少年,“太后,都准备好了。”

宜太后疲惫地挥挥手。

从那天起,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天真少年,就消失了。

年轻皇帝得到消息已是几日后,正在筹备登基大典的皇帝匆匆赶到少年寝殿,“阿荻!你还好吗,对不起,我不知道母后会对你做这种事……”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一切都晚了。

少年的寝殿没有掌灯,他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沙哑的声音从被子下面传来,“我没事,多谢皇上关心。”

祁靖不知道少年经历过怎样的绝望,曾经是如何嘶吼,才能让他清亮的嗓音变得如此沙哑。

伸手想摸摸少年,手刚触及棉被,就感到被子下面一抖,他闷闷地叹息一声,“对不起,阿荻。”

少年再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他想他真是个卑劣的哥哥,在得知自己最亲爱的弟弟被人阉/割时,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口气。

正式登基那天,像是为了补偿自己的弟弟,他下旨将小皇子封为王爷,赐号恭贤,位列正一品,是东离最年轻的王爷。

面色苍白的少年跪在琼华宫冰冷的地上,从太监手中接过圣旨,低头自嘲地笑了一下,“恭贤?”

少年王爷很快就从皇宫搬出去了,新王府建在南都距离紫禁城最远的东面,他再也不是那个跟在他身后,用软糯的声音叫他皇兄的孩子,而他也不再是那个一心一意只想保护他的皇兄。

尤记少年一袭白衣,胯/下银鞍白马踏遍南都落花,手中长剑如虹直指东离河山,他回过头看着他,笑容明媚耀眼,他对他说,皇兄,将来你做皇帝,我就做王爷,我要做东离第一个战神王爷,我要把西凉南越这些国家全都打下来送给皇兄,我要让皇兄做这天下唯一的帝王!

只是,岁月悠悠,那个鲜衣怒马看尽南都春/色的骄傲少年,已经被他,被他的母后,被这无情的皇权,彻底杀死。

他与他,再也回不去了。

☆、第26章阮景钧·番外莫逆谗言泪潸然

“阮大哥,快教我这招!你好厉害!”

从梦中惊醒,曾经少年耀眼夺目的笑脸还在脑海中久久不散,欢快的笑声还回荡在耳边,恍然间仿佛他们都还年少,一切都还没有改变。

起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未送到嘴边就被门外一阵喧哗打断。

“何事。”他问。

他的副将跪在门前,“方才摄政王府传来消息,摄政王他……薨了。”

“啪!”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第一次见那孩子,是某次太学院放课,他收拾东西与祁靖一同走出去,刚刚跨出太学院大门,就看到一个粉妆玉砌的孩子托腮坐在门口的长阶上,仰头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看着像个漂亮的小姑娘。那孩子听到身后声音就回过头,眼里的喜悦仿佛能令冰雪消融,他朝他们飞奔过来,用甜甜的声音叫祁靖,“皇兄。”

祁靖没有皇妹,只有一个异姓的皇弟,这么看的话,这个孩子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小皇子了。

那孩子是祁靖的小尾巴,只要可以,祁靖去哪他就跟到哪。而他与祁靖是好兄弟,那孩子就叫他阮大哥。祁靖与那孩子之间,就像根本没有皇权那层障碍,亲得就像寻常人家的两兄弟。

除了祁靖,那孩子最亲近的人就是他,他喜欢求着他让他教他练武,拉着他的手说阮大哥我想学这招阮大哥我想学那招。那孩子常常跟他说自己将来要上战场,要去把整个天下都打下来送给他的皇兄。

看着校场上神采飞扬的少年,他觉得少年虽然不被冠以皇姓,但却是真真有着祁家血脉的,他确确实实流着崇尚武力的武仁帝的血。

少年像一个天生的发光体,吸引着别人感染着别人,他的天真,他的笑,他的骄傲,他的无所畏惧,就像是这世上没什么能够伤害他一样。

他曾经一直以为,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会一直这么快乐,一直这么骄傲下去。

但少年的改变几乎就在一夕之间。

那日他在校场等了少年一个下午,少年一直都没有出现。明明前一日看了他演练的剑法少年还很感兴趣,拉着他的手不停央求教给他,于是他们约好次日同来校场,他教他剑法。

可少年却爽约了。

不仅如此,从那日起,少年就再也没有来过校场。

他去琼华宫问过,宫人说荻皇子身体抱恙,正在养病,他要进去探病,却被宫人拦在门外。

几日后,便是祁靖的登基大典,虽是他皇兄的登基大典,但少年并没有出现,祁靖在登基大典上封少年为恭贤王爷,赐良田百亩金珠万千。不知为何,看着轩辕殿上龙袍加身的祁靖,他竟觉得隐隐的担心起来。

可那时他并没有机会了解更多,彼时恰逢边境动乱,祁靖下旨让他去边疆镇守,他的践行宴,少年依旧没有出现。

之后几年,他在边关戍守战功赫赫,官职一升再升,偶尔回京述职的时候,远远地见过曾经的少年,想上前叙叙旧情,少年却对他冷淡如陌生人。

少年的样子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少年在渐渐长大,曾经粉妆玉砌的孩子越长变得越发/漂亮。

漂亮?为何自己会想到这个词?他迷惑。

少年面容似玉,长相精致,眼角眉梢竟然比女子还要艳丽三分。

曾经骑马握剑指点江山的少年,那份气宇轩昂意气风发仿佛被谁扼死在了什么地方,黑色的眼里充满令他陌生的阴郁与冷漠。

祁靖身体不好,登基八年就驾崩了。得知祁靖将少年封为摄政王的同时,他接到了祁靖的遗诏。

祁靖,他的兄弟,少年的皇兄,在遗诏里居然要求他在新皇十八岁成人之际,将自己的皇弟诛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不是兄弟吗?

风尘仆仆赶回到南都的时候,他们在街上相遇,曾经的少年如今的摄政王,看他的眼神依旧冷漠如同陌生人,在他说话之前命人驱车离开。

在太学院的时候,他就知道少年是帝王之材,如今在轩辕殿上,已经成为摄政王的男人运筹帷幄,帝王之术运用得炉火纯青,将东离江山紧紧掌握在自己手中。

屡次在朝下拦住摄政王,他想让男人知道他还是他的阮大哥,想让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尽情欢笑的少年回来,想让他恢复昔日明媚笑靥,想弄明白祁靖和少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祁靖会下诛杀令,而少年又为何变得如此冷漠狠毒。

“我们不是朋友吗!”面对男人的冷淡他激动地问他。

却只听男人冷冷的回答,“我没有朋友。”

没有朋友,那他算什么!他们曾经一起上课,一起习武,一起策马,一起围猎,一起指点江山,他现在说他没有朋友。

看男人在轩辕殿上肆意玩弄权术,公然架空皇帝,目空一切独断专行,他想曾经那个骄傲天真的纯白少年,早已掉入权利的泥潭里无法自拔,已经成了这东离王朝的一颗毒瘤,不拔不行的毒瘤。

如此,他才理解了祁靖当日的遗诏。

也许,祁靖早就知道会有今日,才会下此命令。

就在皇帝与男人之间的斗争趋于白热化的时候,一封骇人听闻的文书开始在文武百官之间传播。他早知道祁靖留下了一封可以制约摄政王的文书,可没想到文书的内容竟是这样的……不堪。

这简直不是制约,这封文书可以直接将死摄政王。

原来,原来竟是这样吗……

难怪,难怪男人会变得如此冷漠,难怪男人会越长越靡丽,难怪男人会在他提起小时候的时候情绪失控,原来竟是因为这样吗……

看了文书,兄弟二人之间的仇怨,男人这些年的变化,似乎都找到了答案。那个少年,那个骄傲的少年,壮志凌云意气风发的少年,竟然被如此灭绝人性地对待。

他不知他是如何熬下来的,不知他是怎样度过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又是怎样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秘密,将自己包裹在坚硬的壳中,用冷漠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

他记得少年曾经说过,“我最喜欢的人就是皇兄,最大的愿望就是保护皇兄,我要把整个天下都打下来送给皇兄。”

他的母后,他的皇兄,他最爱的东离江山,一次一次给予他最深的伤害,一次一次将他逼向更绝望的深渊,而他们现在又将他心底最疼的疤痕揭开,残忍地公示在天下人面前。

冷漠狠毒,利欲熏心,无可救药。

他骤然想起那日深夜见他时自己对他的评价。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真的去了解,真的去弄明白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明媚的少年变得如此阴冷,而是一开始就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面指责,指责他为何不忠不义不念旧情。

他一定很疼,一定很绝望吧。

赶到摄政王府的时候,他听到年轻的皇帝撕心裂肺的哭声,看到皇帝怀里满目血泪的男人,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再不能前进一步。

那个皮肤黝黑的仆人幽灵般出现在他身后,将装着虎符的盒子垃圾一般扔在年轻皇帝的面前。

他听见他轻声说,“王爷根本不想当皇帝,是你们逼死了他。”

对啊。

他怎么忘了,那个少年的愿望,从来都是当个王爷,驰骋沙场,保护他的皇兄,保护东离的万里河山。

他从来都不想当什么皇帝。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信呢。

他自诩为他的朋友,可就连他也不信他,那还会有谁信他呢。

“我没有朋友。”男人冷淡的声音响在耳边。

烟雨濛濛中,东离江山如画。

铁血威猛的将军,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第27章钱鸣·番外倾城绝

那天他正在家里的花园斗蛐蛐玩,家里的嬷嬷就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匆匆换上正式的衣服,边换衣服边告诉他摄政王要见他,然后就不停地在他耳边絮叨见了摄政王该如何如何,该怎么叫怎么行礼,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似乎一句话说不好就会掉脑袋,不仅自己掉,还会连累整个钱府掉。

摄政王?

他在心里勾勒出一个大腹便便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形象,对即将要见的人充满惶恐。

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地跪在那人脚下,生怕这个恐怖的摄政王会突然把自己拖出去砍了。

在他万分紧张的时候,一只漂亮的手伸过来,将他的脸抬了起来,抬起脸的那一瞬间,他愣住了——这是…摄政王?

眼前的男人面如冠玉五官精致,简直比他见过最漂亮的女人还要美丽几分,许是知道自己的长相太过柔美,若是笑起来会带着妖气,所以男人的眼里一直是冷漠的,像是冻结着琼顶山上万年不化的冰雪。

他听到那个美丽的男人问他,“叫什么名字。”声音尖细却微微沙哑。

“钱鸣。”他呆呆回答,像是被山中精怪蛊惑的凡人,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男人美丽的样子。

“几岁了。”

“七岁。”

“想不想进宫去?”

若是进宫是不是就能日日见到他了?他看着男人的脸痴痴点头,“想。”

第二日,父亲上朝的时候带上了他,让他坐在轩辕殿的偏殿等待朝会结束,坐在里面他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突然,外面响起了那个男人的清冷尖细的声音,他悄悄摸到偏殿殿门,偷偷透过门缝观察着轩辕殿里的情况。

只见那个男人穿着华丽的朝服,站在群臣前面说着什么,下面的臣子全都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只觉得穿着朝服的男人竟然更加好看,明明长得那样漂亮那样柔美,那样像个女人,但他指点江山的时候又是那样霸道威武,站在群臣之中不怒自威霸气天成。

那时候他觉得那个男人完美得好似神明,就连稍稍亲近都是对他的亵渎。

下朝的时候,男人来到偏殿,他愣愣感受着男人放在他头顶的手和手心里的温度,他听到他问他,“等很久了?无聊吗。”

能一直看着你,我就一点也不无聊,他摇摇头,“不无聊。”

然后男人就带着他朝深宫走去,一路上他对周围华丽的雕梁画栋全然不感兴趣,只是一直盯着男人身着华服的背影。

他们在去东宫的路上遇到了意外,年幼的小皇帝从树上掉了下来,男人伸手一把将小皇帝接住,然后他就看到男人瞬间苍白了脸。小皇帝无知无觉地将手里的海棠插在男人鬓角,鲜花美人交相呼应,男人苍白的脸在那一瞬间美艳至极。

忘不了男人苍白美艳的脸,他在得知小皇帝要去男人府上探病时,放弃了每月一次回家的机会,和小皇帝一起去了摄政王府。

当看到先他们一步进门的小皇帝躺在男人身边,男人就那么安静地闭着眼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嫉妒小皇帝的,他多想此刻躺在男人身边的是他,多想摸一摸男人如玉般的面庞。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的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外面有细微的响声,站在窗前偷偷望去,发现是男人身边的那个皮肤黝黑的仆人,提着水进了男人寝殿。一个可怕又令人兴奋的想法席卷了他,他悄悄打开屋门朝着男人寝殿摸去,只是没想到路过小皇帝房间的时候,遇到正要出恭的小皇帝。

无奈地带着小皇帝,一路避过巡逻的守卫,摸到男人寝殿窗下,透过窗纸朝里面瞧去,果然,里面的男人正在沐浴。跳动的烛火下,男人湿漉漉的头发披散下来,洒在光洁如玉的身体上,他从不知一个男人竟然能拥有这样精致美丽的身体,就像一只勾魂摄魄的艳鬼,只是看他一眼,就能致人于死地。

从那时起,不论男人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男人像是皎皎夜空中可望而不可及的明月,让他只能永远仰望,就连稍稍的触碰都做不到。他觉得自己已经走火入魔,开始在声色场上寻找,寻找与男人相似的面孔。他尤其喜欢那种长得极其柔美极像女人的男人,喜欢在床上将他们折麽得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然后他会在他们发间插上艳红的海棠,就像男人当年那样。

但当他这么做以后,当那些人在他身下婉转呻/吟极尽媚/态的时候,他又开始憎恨起这些人起来,这些人不是他,这些人只会玷污他心中的神明,他的神明才不会发出这样的呻/吟,才不会为了取悦他而扭动自己的腰身,才不会为了钱财在男人身下承欢。

他的神明是高贵的,是纯洁的,是冷漠的,这天下什么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他的神明岂能和这些下作之人混为一谈!

于是极度愤恨的他就会控制不住地将这些人杀死在床上,每每看着床上伤痕累累的尸体,他都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不疯怎么会爱上一个男人,不疯怎么会爱上东离的摄政王,爱上一个他这辈子永远也得不到的人。

终于,在他再一次杀死床伴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因为床上这个人不是微不足道的娼/妓,而是当朝官员郭太傅之子,郭齐。他们都道他不知道郭齐的身份,但其实他是知道的,他早就知道。

在一次才子佳人的诗会上,郭齐文采卓越拔了头筹,当时他就坐在台下,紧紧盯着台上少年,柔美的脸和孤傲的气质,少年与他心中的男人居然有那么一分相似。

有预谋地结识他,有预谋地将他约到南风馆,有预谋地在少年酒里下了药,有预谋地将少年拉上了床。然而当他在少年身上发泄完毕之后,他又习惯性地将手伸向了少年纤细的脖颈,回过神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铸成大错。

被关到大理寺,听说自己这个案子的判决是摄政王亲自下的,行刑前大理寺丞问他还有什么话说,他说他想看一下这个案子的判决手记。

大理寺丞摇摇头,“判决是摄政王亲自下的,看了也没用。”

身着囚服跪在刑场,他对大理寺丞说,“那你告诉我摄政王是怎么说的。”

大理寺丞的语气里带着憎恶与轻蔑,一字一顿地说:“肮脏腌臜,龌龊至极。”

是这样啊……

他的神明,果然是这样想的……

闭着眼惨淡一笑,然后就听到监斩席上大理寺丞的声音。

“时辰到,行刑!”

☆、第28章做一个好吃懒做的弱鸡(一)

巴扎黑:盯……

肖荻自系统空间醒过来,盘腿坐起,低着头一脸颓废,“巴扎黑,你觉得我真的适合做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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