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同类温文尔雅婉婉有仪,但面对异族,就会露出刻薄残忍丑态毕露的一面,仿佛只要不将那份残忍加诸在同类身上,就能维持自己伪善恶心的文明假面。
走进会场,肖漪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息,周围的人类仿佛什么都感受不到,脸上满是兴奋与残忍,目光激动又好奇地望着舞台中央那个遮着红布的长形大箱子。
望着舞台中央那个狭小的箱子,肖漪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他们就把你装在那么小的箱子里吗?他们就那样对你吗……本来呆在那里面的,应该是他才对,本来被虐待,被展览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可是现在他坐在台下,无若其事地把自己伪装成人类,和这些人类一起观看这场残忍的演出。
该死!
该死!!!
在那块红布揭开的那一刹那,肖漪觉得自已引以为傲的冷静与自制力破碎了,他的世界仿佛已经整个崩塌了——那条人鱼,他的“哥哥”,他的肖荻,满身伤痕地蜷缩在水底,原本修长有力的鱼尾无力地耷拉着,青色的鱼尾上鱼鳞脱落得尽是斑驳,原本强壮健康的身体此刻苍白瘦弱,原本灵动温柔的黑色眼睛,现在剩下一片木然混沌,仿佛连他的灵魂都已经死去了。
我要冷静……
此刻,我什么也做不到,我会救他,但不是在此刻……
我要冷静,我要冷静……
拳头攥得死紧,血滴在座位底下。
我要冷静……
加南默默站在后台,看主持人揭开盖在鱼缸上故作神秘的红布,人鱼亮相的那一刻依旧是全场的哗然,漂亮的人鱼被链子拉着扬起脖子,好让观众能看清楚它的脸,它的嘴角微微发青,但是不碍事,它还是美丽得如同精灵。
主持人拉动手里的链子让人鱼艰难地在水底游动,示意这条人鱼是活生生的,他将人鱼从水里拉出来半个身子,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刺激着人鱼的眼睛,手套上涂抹着经过提纯的洋葱汁水,人鱼被刺激得直流眼泪,那些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上变成一颗颗圆润的珍珠,这是一项保留节目,这些珍珠在展览结束后会被拍卖。
这是一出充满血腥气息的演出,可是台上台下所有人都一脸亢奋,台下的人想要看那美丽的生物更加痛苦,台上的人就配合地更加卖力演出,仿佛他们手里的不是一条生命,而是一个死物,一个什么也感受不到的死物。
加南望着那条人鱼泪水迷蒙的黑色眼睛,咬着牙站在后台,手下无意识地捏着舞台的幕布,在那一刻,他悄悄做了个决定。
曲终人散,夜幕悄悄降临。
银色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黑暗的储藏室,照在储藏室里水底蜷缩的人鱼身上。
门外,响起了细小的钥匙声,“吱呀——”储藏室的门被人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个人影飞快闪进来。
“人鱼先生……”进来的人走到鱼缸面前,将手按在鱼缸透明的玻璃上,人鱼被惊醒了,睁开眼看了来人一眼,又漠不关心地缓缓闭上。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悄悄潜进这个展览会守卫重重的后台。负责执勤的保安正在打瞌睡,被突然捂住嘴拖进了黑暗里,然后他就看到一个长相精致的少年,目光冰冷地望着自己,搭在他颈边的手,锋利的指甲戳破他的皮肤。
他听到他问,“那只人鱼被关在哪儿?”
片刻,面色冰寒的少年自黑暗中走出,猩红的血一滴一滴顺着他被染红的指尖滴落,他身后的黑暗里,血在一具被撕破喉咙的尸体下面悄悄向外蔓延。
“人鱼先生,你痛吗……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不痛了,再忍一忍你就再也不用痛了……”
“砰!”储藏室的门被踢开了,浑身浴血的少年站在门口,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一缸翻滚的血水。
“肖荻……”
“肖荻!”
假的吧……假的吧……假的吧……
这不可能的!肖荻怎么可能会死呢!他怎么会死呢!我来晚了吗?我又要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我吗?
“哈哈哈哈……”鱼缸旁边,一个长着雀斑的少年脸上挂着疯狂的笑,“它死啦!它自由啦!你们再也别想伤害它啦哈哈哈哈哈……”
“你他妈/的杀了他!”肖漪暴怒地用力抓起少年,锋利的指甲撕破他的喉咙,直至死去的那一刻,他的脸上还挂着疯狂的笑容。
“肖荻!肖荻!你别死!是我,我是阿漪啊!我来救你了,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从那一缸血水里捞起那条青色的人鱼,一把钢刀刺穿了人鱼的左胸。
肖荻吃力地睁开眼,看到抱着自己的少年,艰难地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肖漪只见怀里人鱼的嘴一开一合,他在和他说话,焦急地将耳朵凑到他唇边,“肖荻,你在说什么!大声点啊!我听不见啊!”
“肖荻!肖荻!你不要死!我找人救你,我这就找人救你…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肖漪啊!你在说什么!你想对我说什么!我什么都听不见啊!你再说一遍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再说一遍好不好!我是真的……听不见啊……”
一颗颗珍珠自少年眼中流出,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条伤痕累累的青色人鱼,在少年怀里渐渐闭上了自己黑色的眼睛。
“肖荻,你不要怕,我带你回家……”
“系统判定本世界任务,失败。
百分百死亡体验惩罚开始……
宿主取得临时管理员权限,死亡痛觉屏蔽开始执行……
确认宿主死亡,系统将在哔声后脱离本世界。
哔——”
☆、第43章肖漪·番外鲛人在岸,对月流珠
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灵吗?如果神灵真的存在,那么他到底是残酷的,还是慈悲的?如果神灵是残酷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让我与肖荻再次相遇?如果神灵是慈悲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让我失去肖荻,两次。
遇到车祸的时候,他心里是平静的,这场车祸不管是天灾还是,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还是生意对手有预谋的谋杀,这些他都不关心了,他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上活得好累,现在,终于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吗……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还能睁开眼睛,刚刚睁开眼,就看到一条漂亮的人鱼焦急地望着自己,“阿漪,你没事吧!”
我没有死?他呆呆望着面前的神奇生物,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居然是真的人鱼。
然后他就吃惊地发现,自己居然也变成了人鱼,也拥有一条漂亮的鱼尾。怎么回事?我……穿越了?还穿到一条人鱼身上?
见他没有反应,眼前的人鱼开始絮絮叨叨解释关于这具身体的一切,他说他叫肖荻,是这具身体的哥哥。
肖荻……
听到这个名字,他浑身一震,用力盯着眼前这条人鱼的脸,试图寻找他与那个人的共同之处,可是他不出所料地失败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就连物种也完全不同。
你是他吗?你若是他,那你为何认不出我,你若不是,那你为何要叫这个名字?
这具身体的名字叫做肖漪,和他的名字那么相似,就连长相也极其相像,也许这就是他会穿越到这具身体里的原因吧。
这个肖荻,是这具身体的哥哥,和那个人的天性顽劣不同,他是个十分温柔十分值得依赖的好哥哥,他处处为这个弟弟着想,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这个虚假的弟弟。
可是这个肖荻越温柔,他就越失望,他越体贴,就越证明眼前这条人鱼和他心中的那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只是一条与他心中所爱叫着同一个名字的人鱼。
就在他失望得几乎放弃的时候,涟泠,这具身体的姐姐,对那个叫做肖荻的人鱼表达了爱慕之情。
那时他就躲在一块礁石后面,看那条美艳的人鱼一把抱住他,看她亲吻着他颈侧微微搏动的鱼鳃。
那条青色人鱼有一瞬间的呆愣与一瞬间的困扰,那熟悉的神情让他心跳加速,他……他怎么会与那个人那么像?
就算外表会变,就算性格会被刻意隐藏,一个人无意识的神态和小动作是无法改变的,有些细节,可能就连他本人也没有发现,可是他,默默地守望了他那么多年的他还是可以辨认出来。
他,就是肖荻。
对啊,早该想到的,既然他都可以穿越到这具身体里,那肖荻就一定也可以。
只是他比他早来了那么几年,这一次,他是他的哥哥。
紧紧盯着那一尾青色的人鱼,他简直太开心了,失而复得的狂喜简直快让他的心脏跳出胸膛。
神明,果然是存在的吧,果然是仁慈的吧!
那时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开车坠入山崖,眼睁睁的看着汽车爆炸让他尸骨无存,可是现在,上天垂怜,居然让他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就算他不认他,就算他忘了他,那又怎样!他发誓,这一次,他要握紧他的手,他要保护好他,不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他发誓再也不会让他离开他!
处心积虑地假装自己还是他那个天真无邪的弟弟,处心积虑地假装自己会害怕,在深夜的时候跑到他的房间和他一起睡,他确实是一个温柔的好哥哥,总是在他爬上他的床时无意识地用自己强壮有力的胳臂圈着他,将他护在怀里。
看着这个男人熟睡的脸,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肖荻,不管是那时和他在一起时表现出来的不学无术顽劣不堪,还是现在的体贴入微温柔大度,不管哪一个,总是让他觉得,这些都不是真正的他。他就像在用力扮演着什么一样,那时候用力地扮演着总是挑衅他讨厌他的富二代弟弟,现在用力扮演着一个无微不至地关怀他照顾他的好哥哥。
如果,这两个都不是真正的你,那么真正的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真正的你,会用怎样的方式对待我?
不管你是谁,不管真正的你是怎样的人,我都一样爱你,爱你爱得要死,爱你爱得想要将你融入血肉之中永远不分开。
有时候他总在想,也许上天真的是残忍的吧,天上的神明总是悲悯地俯瞰着这个世界,却总会做出一些残酷的事来玩弄地上的芸芸众生。
让他得到,然后让他失去。
那条青色的人鱼,在看到他的双腿后开始逃窜,他看他的眼神让他感到陌生,那是看着怪物,看着异类的眼神,他在恐惧,他在害怕他。
怎么会这样,他不应该怕他,不应该逃的,他应该能认出来他,应该认出他就是肖逸啊!
拦住那个试图逃走的身影,他有些抑制不住心里的感情,他冲着他大喊:“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肖逸啊!”
我是肖逸啊!是那个肖逸啊!当年欺负你,囚禁你,最后逼死你的肖逸啊!你都不记得了吗!你都忘了吗!我曾经爱你爱得那么绝望,可你现在居然都不认识我了。
可是他最后的声音,却被一声惊雷淹没,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有没有想起来,有没有认出他,这些他都来不及去确认,就手足无措地被巨浪卷起来抛上了天,落进水里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铺天盖地从四周包抄而来的渔网网住了。
是刚才那艘渔船,该死的人类!
在渔网里剧烈挣扎,用尖锐的指甲撕扯着网子想要逃出去,可是没有用,渔网越收越紧,船上的人类用鱼叉刺着他的身体试图让他安分下来,猝不及防被刺到的时候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刚刚叫出声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寻着声音游过来的青色人鱼。
那个傻子!还不快逃,过来干什么!
他叫他快逃,可是他根本不听他的,固执地迎着密集的子弹□□游到他身边,好像丝毫感受不到痛,仿佛那些扎进他身体里的子弹都不存在,他都那个样子了,还在温柔地安慰他,他对他说,阿漪,别怕,我来救你。
滚开啊!谁要你救!你根本就救不了我!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阿漪,我他妈根本就不是你弟弟!
你不要救我,救了我也没用,你弟弟早就死了,我不是你的弟弟,所以,快逃吧,不要管我了……
可他没想到他是那样固执,固执得他怎么赶他都不走,固执得他怎么推也推不开他,固执得直到身体被巨大的弩/箭贯穿,他还在对他微笑,“阿漪,快出来!”
不!不可以!肖荻,你怎么可以!
他被人鱼用力拍向深海,拍离那片猩红的水域,可那条愚蠢的人鱼自己,却被人用铁链铰着拖出海面。
他,再一次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自己,无能为力。
肖荻,你怎么可以……
他早就知道肖荻是个残忍的人,可没想到他能那样做,对自己残忍,对别人更加残忍。
再一次从海里出来,赤/裸的脚踏在细细的沙滩上,海风推着海浪一下一下轻抚着沙滩,成群的海鸟在空中自由飞翔,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美妙。
可就是这个和谐美妙的世界,一次一次让他失去他,一次一次将他的挚爱伤害至深。
紧紧攥着拳头,他发誓这一次,不会让他再推开他,不会让他再次离开他,他一定要救出他,一定要在这个残酷无情的世界手中保护他。
在那个恶心的展览上,看到他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崩塌了,他追逐了那么久的人,他的挚爱,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恨不得用血肉去供养的宝贝,被人当成玩物,当成展品,当成一个精致的赚钱工具,被人折磨得奄奄一息,被人折磨得仿佛连他的灵魂也死去了。
青色的人鱼满身伤口,混沌空茫的黑色眼睛,一下一下刺痛着他的心脏,他心疼得几乎要窒息,心疼得想要杀了自己,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那里锁着的,被折磨得失去灵魂的人,本来应该是他啊!
肖荻,他本来应该是以海风做栉,浪花为裳,将大海当作自己母亲,自由快乐地遨游在大海里的精灵,可他现在代替他被人锁在那一方狭窄的鱼缸,被人肆意赏玩取乐。
在深夜潜入那个展会守卫重重的后台,就算遇到重重阻碍,就算周围杀机四伏,就算他这次会死在那些人类枪下,就算是这样,那他也要把他救出去,也要带他回家。
终于抵达那个关着肖荻的储藏室,他已经浑身浴血满眼血丝,杀气腾腾宛若吮血劘牙的地狱杀神,可当他站在那扇半掩着的门前时,从门里溢出来的血腥气息却让他害怕。
这个味道……不可能的!
难以置信地推开那扇门,双手止不住地发抖,看到那缸不断翻涌的血水时,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停止了。
我……来晚了?
不,不!不可能的!他的肖荻,他的挚爱,他不可能会死的,他怎么能死呢!
就在刚才,他还在心里发誓这次救出他以后要用心守护他一辈子不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可是现在,那个他发誓要守护的人正蜷缩在他怀里,一把锋利的刀刺穿了他单薄的胸膛。
肖荻!你不要死啊!是我啊!我是肖逸,我来救你了啊!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来救你了啊……
他看到怀里的人鱼艰难地睁开眼,在看到他的时候还扯着嘴角对他笑——他在让他放心,他在让他不要伤心。
不!不!你不要笑,你不要对我这样笑,我找人救你,我这就找人救你,你……不要再笑了……
他看到他的嘴一开一合,他在对他说话,可是他却什么也听不见!怎么回事,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啊!你想对我说什么,大声点好不好,我听不见啊,我真的听不见啊!
他看着他在自己的怀里渐渐闭上了眼,可他就连他最后的话都没有听见,肖荻,你起来啊,你再说一遍好不好,我求你了,再说一遍让我听清好不好,我求你了,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泪水落在地上,化作一颗颗圆润的珍珠,在银色的月光下闪耀着悲伤的光芒。
冰冷的月光照着怀里那人安详的脸,他蜷缩在他怀里,是那样安静那样柔软,仿佛只是在沉睡着,只要轻轻叫他一下,他就会睁开眼,然后对他微笑,叫他“阿漪。”
只是他永远也睁不开眼睛了,再也没有办法对他温柔地笑了。
这个残忍的世界,再也伤害不到他了。
他曾经一次次地发誓,一次次地告诉自己要握紧他的手,保护他,爱护他,要让他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可他一次一次眼睁睁看着他遍体鳞伤,一次一次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自己,一次一次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无能为力。
低头亲吻着他冰凉的唇,他生前受尽苦难受尽折辱,现在终于解脱了。
肖荻,你是大海的精灵,是生性自由不受束缚的精灵,我会将你带回去,将你带回大海,将你带回你在这个世界的故乡。
肖荻,你不要怕,我带你回家。
肖荻,我……爱你……
☆、第44章做一个成功的反派魔神(一)
肖荻自系统空间中睁开眼,左右看了看,居然没有发现巴扎黑那张忧国忧民的猫脸。
怎么回事,那只死肥猫跑到哪里去了,他还有事情要问它呢!上周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肖漪会长得和肖逸那么像?最后又为什么会出现那个储藏室?他被虐待得几乎错乱的时候抱住自己的人是谁?那人又和自己说了什么?临时管理员权限又是怎么回事?
啊啊!这些问题好烦!好不容易熬到了回系统空间,可是却不见那只死肥猫的影子,它干什么去了?难道是突然发/春去找猫妹子约会去了?
系统空间都是四周灰蒙蒙的,以前回来的时候总是有巴扎黑和他说话解惑,居然都没有发现这里这么空乏单调。
所以巴扎黑到底到哪儿去了?
那个擅离职守的死肥猫,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自己出去浪,想想就生气好吗!
该死的这要怎么出去?
正在疑惑,突然脑海里的系统叮的一声。
叮——临时管理员权限:穿越管理——剧本选择。
有些疑惑地点开了“穿越管理”名录下的“剧本选择”,却发现里面只有一本书——这特么哪能叫剧本“选择”,直接叫剧本“点击”更贴切吧!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好吗!
傻/逼系统!
无奈之下肖荻只能点击了那唯一一本剧本。
“叮——穿越剧本确认,剧本载入中……
完成度:……97、98、99、100。
剧本载入完成……
系统将在哔声后进入游戏世界,请玩家做好准备……
哔——”
之后就是肖荻所熟悉的穿越眩晕,等到肖荻恢复意识,他就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就连眼皮也睁不开,周身都被寒冷坚硬的东西包裹,刺骨的冰寒不断侵蚀着自己的身体,好冷,可他连打颤都做不到,只能像一座冰雕一般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试着用力动了动眼皮,将僵硬的眼皮渐渐撑开,肖荻看到了什么?耀眼的光自头顶的那片天空照射下来,被冻结在眼前的大片寒冰折射成璀璨的光束,周身冻结着的冰像是一副寒冷的镣铐,让他就连眼珠的稍稍移动也做不到,那束璀璨的光近得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可又遥远得仿佛是自太古穿越而来。
我这是……被冻在在万丈寒冰之下?
麻痹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剧本!一直这么下去劳资不会得风湿病吧!
既然动不了,肖荻就赶紧翻看起脑海里的《剧情大纲》,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毛被冻在这里动不了呢。
这……居然是一个狗血的重生故事?虽然现在重生题材很火,但剧本这么迎合大众口味真的大丈夫?
故事发生仙魔大战的千年之后,众仙为封印魔神陨落,凡人得到各种功法开始修仙,各大修真门派开始出现。主角攻是修真门派天道宗门下的弟子,天赋异禀志存高远前途无量,只可惜……在剧情开始的时候就不小心打开了天道宗禁地的封印,放出了天道宗封印千年的魔神,魔神出世告诉他可以满足他三个愿望……呸!呸!你以为这是阿拉丁神灯啊!事实上魔神出世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修仙的小子炮灰掉全剧终。。。。这样还让我玩个毛啊!
身为主角攻自然是带着主角光环好吗!没有错,他喜闻乐见地重生了,重生到另一个修真门派紫霄宗里一个受尽欺侮的麻瓜小师弟身上,原主是个不会修炼的麻瓜,也就是没有灵根的废物,但是在主角光环的照耀下,自从主角攻接手这具身体,废柴立刻变得天赋异禀骨骼清奇,之后就是喜闻乐见的某点升级打脸模式,主角攻开了挂一样升级快得就像坐着火箭炮,将以前欺负他的人全部啪啪打脸,一路升级打怪走上人生巅峰的主角攻当然不会忘记当年的杀身之仇,最大的抱负就是将以前杀了自己的魔神炮灰掉,于是他几乎是见魔就杀四处寻找魔族据点到处踢馆,成了修真者里的灭魔小能手。
这么嚣张那魔神能忍?三番五次派出魔族杀手刺杀主角攻未果,这个自大愚蠢的反派当然走的也是不停给主角攻送人头送经验的路线——就是打死也不会一次性出手搞死主角攻,而是根据主角攻的级别精确地派出与主角攻级别相当的杀手每次都给主角攻送人头,像人生导师一样每刺杀主角攻一次都能让主角攻突破一次。
这哪里是反派大魔神,简直就是活雷锋好吗!
然后就是我们的主角受出场。主角攻再牛,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毕竟如果他不马失前蹄,主角受怎么会有出场的机会!某次主角攻找魔族踢馆没踢好,遇到了硬茬子,被一群厉害魔围攻得身受重伤,从悬崖上掉下去命悬一线。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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