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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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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着不走作者:牛山客

第10节

伸了个懒腰决定去做饭,再来一顿。

乐文泽画完了画,抱着手机跟着歌在哼哼,见李辞起身,哼着揣上手机跟着李辞进厨房帮忙。

自乐文泽学会做饭,他们一般都是一起做饭,一起洗碗,一切看心情,没再分工那么明确。

两人吃完饭在院子里洗着碗,雨滴就从天上砸进盆子里敲起一个个气泡,连忙一个人拿着碗,一个人端着盆钻进厨房。

厨房里地方小容不下两个人蹲着洗碗,乐文泽把手机塞给李辞,自己进行收尾工作,李辞也没出门,靠着门框跟乐文泽闲聊。

没来得及赶回来的燕子翅膀湿了,从李辞后脑勺扑闪着钻进窝里,李辞猛地回头看见了它那笨拙的蠢样,嘴角抽了抽,“你早上画的就这只么?”

“嗯。”乐文泽笑了笑。

“一点都没你画里西服王子的味道,”李辞撇了撇嘴,“这得抽象到什么程度?”

“这不是落了水么。”乐文泽把碗放进柜子里甩了甩手,拿胳膊顶了顶李辞,“走吧,去客厅。”

“哦,”李辞又抬头看了看房檐下露出来的只尾巴,躲着水跑进客厅的房檐下,“……对了,你不是说还有燕子妖么?难道是这只?”

“不是,”乐文泽摇了摇头,从后面慢悠悠的晃过来,过雨而无痕,“她窝在柜山上,但经常到处飞,很少回窝,有机会带你见见她?”

“别……我就问问,好奇,”李辞连忙摆了摆手,他也奇怪最近哪来这么重的好奇心,什么都好瞎打听。

关他什么事!莫名其妙!

不像是什么好预兆……

“哦……”乐文泽也没太在意,搬着椅子坐在李辞旁边。

其实最近这俩椅子基本都放一块,但李辞坐的时候老拉到门另一边坐,乐文泽只好坐的时候跟着搬过去。

就是爱粘着他,除非离开这地方,否则别想摆脱他。

李辞看了眼挪到旁边的乐文泽没说什么,也没再挪动。

就是习惯了,他要非得挪……就算了……

李辞无聊到在数雨砸进水坑里敲出来的气泡……

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

无聊无聊着两人就躺在了周日晚上的床上。

李辞已经在梦里了吃肉了,来这儿之后要吃一次肉真不容易……

乐文泽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了,睁着眼盯着李辞的背,李辞睡觉不怎么安生,幸亏睡着之后老爱对着墙,碰到天还算暖和时还会把腿伸出来搭在窗台上,要不然十有八九早上得从床底钻出来。

把床并起来多好,他还能过去看着点。

转移走记忆需要借太阳落山时候的阴阳灵力交替,至于转移回来要借太阳升起时候的交替。

乐文泽把这事提上日程,估计再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起身帮李辞拉好被子出了门。

想了想,又转回来留了个纸条放在李辞手机下压着。

他之前也没做过把记忆转移回来,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万一李辞醒了他还没回来呢?

他忘了跟李辞打招呼。

乐文泽刚走进红姐的山洞,红姐就从床上翻身起来现了原型坐在床边,“你来了。”

“打扰你睡觉了么?”乐文泽点上了蜡烛问。

“无妨,这两天我睡的够多了,”红姐坐在床边揉了揉脸,“决定好了么?”

“嗯,”乐文泽应着烛光点了点头。

红姐从床里面翻出一个木盒子递给乐文泽,“因为李辞么?”

乐文泽打开盒子拿出了石头,“嗯。”

“他能让你面对过去么?无论发生过什么?……也好,”红姐点了点头,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没能……?

她不想再看见那时候的乐文泽,骨子里都透着绝望,绝望……有她一个就够了,“你就在这儿吧,我帮你看着。”

“……好,”乐文泽想了想直接盘在了地上。

在转移之前,他需要先把他和石头的联系建好,桥搭好了才不会出差错,这不是个简单的过程。

不过还好,赶在太阳出来之前搭好了,就等太阳出来了。

太阳出来的那一瞬间,乐文泽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被撕裂,石头的吸力比他预计的要大,吸着他往前,记忆跟针似得一股脑全扎了过来,又刺得他往后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已经没有心力去计算时间,只觉得漫长的要死……

不知道是他还没完全接洽的缘故,还是记忆离开了太久的缘故。

乐文泽睁开眼时,只觉得过去陌生的可怕,没什么真实的感觉,简直像看了另外一个人的一生,结局竟如此……悲哀,而他却没法完全体会这种悲哀。

他还有李辞。

是了,他还有李辞……乐文泽把手里紧攥着的石头扔了。

“还好么?”红姐一直等到乐文泽有了动作才开口。

“还好……”乐文泽揉了揉皱着的眉心,一直到揉平了才继续说,“红……”

刚说了一个字顿住了,笑了笑才继续,“这段时间一直叫你姐,是不是把你叫老了?”

“本来也不怎么年轻了,”红姐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放下了心,“要回去了么?”

“嗯,我走之前也没跟他打招呼,要一起来么?”乐文泽站起来,跟以前一样揉了揉她的头,这才真的意识到,没错……这是他的记忆,那些事确实真的存在过。

红姐先是一愣,他好久没摸过她的头了,自他失忆后他俩的身份就像互换了似得,然后摇了摇头,“……不了,改天吧,你现在估计乱的很,要是有什么想找李辞说说,我岂不是碍事。”

“不会的,”乐文泽看着红姐。

“改天吧,”红姐抬头跟他对视,笑了笑说。

“……好,”乐文泽跟红姐对视了一会儿,挪开眼,“你……要好好的。”

“不早了,回去吧,”红姐没应声,低下头提醒他。

“那我……走了。”乐文泽叹了口气,出了洞又回头看了一眼,还是不放心,“我也可以帮你忘了过去。”

红姐笑了,摇了摇头,“我们不一样,我们遇到的情况也不一样,它不是我的出路。”

“出路总会有的,再找找别的,”乐文泽皱眉,“天从不绝人之路。”

红姐朝他挥了挥手,“回去吧。”

是的,天从不绝人之路。

她只是没了继续前走的力气,的腿,没了能往前走的一切条件……

她现在只是为了报仇不得不停在原地,积蓄着仅剩不多的全部的力气而已,其他的报完仇之后再说吧。

乐文泽现在大概能体会红姐此时的心情,所以才更不放心。

大概类似于他为什么决定忘记过去。

走不出来,也无法面对,只能任自己悲伤到绝望,越陷越深,而绝望却像个无底洞,看不见尽头。

他道了再见没再说其他的,调风回去了。

他帮不了红姐,他甚至连自己都帮不了又怎么帮的了她。

不过幸好他度过去了,还遇见了李辞。

也幸好,她还有仇没报,最近还不会有事。

☆、第二十八章关于两年

李辞被闹钟叫醒,关了闹钟突然发现下面压着张纸,坐起来拿过纸。

是从乐文泽的画本上撕下来的,上面还有半个身子被橡皮擦糊的燕子,看样子是昨天画画时撕的。

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乐文泽的床,已经没了人影。

他好像从来没被乐文泽吵醒过,难道是他睡得太猪?

他来回翻看了下才去看上面的字,很有……性格的字,单个看起来说不上好看说不上难看,但整体看起来有种酷酷的感觉。

‘我去找红姐了’。

只有六个字,‘红’字还是繁体字,还连个点状的句号都没有。

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乐文泽的字,之前连看他的画都没过他的签名。

说到签名,第一次见乐文泽,他在桌子上划了自己的名字,当时只顾着看他的手了,只是大概看了下那字长什么样,唯一的印象就是他手好长……

李辞把纸放回去,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捞过衣服换衣服起床把这种感觉甩出去。

前两天雨下的太大,泥还是软的,没法跑步,他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慢吞吞的来,他不急。

他习惯性的添了两人份的水,盖上锅盖才反应过来,又揭开了锅盖想想又盖上了。

算了,万一吃饭时他回来了呢?

李辞吃完了饭洗好他的碗,已经要去学校了,还不见乐文泽回来。

进屋拿了笔,在乐文泽留下的纸上,他的字下面写上,‘饭在锅里,如果凉了记得热了再吃。’

这该死的强迫症。

画完自己的句号,还帮忙在乐文泽的那句话后面画了个句号,放到了乐文泽的画本上面,用笔压住。

李辞把门拉上了出门,门上那把锁基本就是个摆设,他从来没用过,没什么人好防的。

这地方干净的像极了孔子画出来的大同。

乐文泽从山上赶回来不见李辞,有点失落,连门都没推窝在椅子里不想动弹。

全身心的力气好似被掏空,连整理记忆的力气都没剩,任它们在脑子里乱窜。

心里乱糟糟的,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像想了很多,跳跃得很没有头绪。

“你吃饭了么?”李辞从学校回来,已经走到了屋檐下站了会儿也不见乐文泽有动静,皱了皱眉,不对劲儿,更是心慌了。

“嗯?”乐文泽猛地睁开眼盯着李辞。

“回神儿了,”李辞都觉得站累了,在乐文泽眼前挥了挥手,“眼都不眨,不酸不累么?”

“哦……什么?饭?”乐文泽回神儿眨巴两下眼,“不酸。”

李辞错过眼推开门,大白天放电又看不见。

“早上我给你留的饭,你没看见么?”李辞走到画本旁拿起纸递给乐文泽。

“没,”乐文泽看了两眼,摇了摇头。

“你……还好吧?”李辞给他倒了杯水,自己靠在他旁边的门框上。

“还好,可能就是需要时间适应。”乐文泽喝了口水抬眼看着李辞说。

李辞突然想摸摸他的头,也不能说是突然,他惦记……很久了,也许是因为羡慕这头顺发也许是因为他对头发莫名的执念。

只是这次真的摸上去了而已。

乐文泽感觉到李辞的动作,头往上凑了凑。

李辞很少主动碰他。

但他很喜欢李辞摸他的头发,喜欢李辞摸他,哪都行。

李辞摸了两下就往回撤,临了指间还勾起了一缕顺到底,揣进兜里,望着远处的树林决定把刚刚的一切当做是错觉。

“好摸吗?”乐文泽永远都没法接住李辞递过来的沉默这颗金子,再次戳破了李辞装傻的泡沫。

“……”罢了,这次确实是他不厚道先撩的人,李辞说:“很滑。”

李辞看着恢复灿烂的乐文泽,倒还真是好哄,摸个头就能把什么都摸顺了。

他心里也莫名其妙的顺当多了。

乐文泽挪了挪身子把头靠在了李辞肚子上。

李辞下意识挺了挺肚子,他今天穿的挺薄,甚至能感觉到头发滑过的瘙痒。

低头看着乐文泽,这就是赤裸裸的调戏呗。

乐文泽却没按着套路来递个媚眼,反倒闭了眼开始养神儿。

……这么能养神儿也是百里挑一独一份儿的,李辞抽了抽嘴角,帮他抓了抓头皮放松。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就是突然想这么做。

有种一切都不受控制的感觉,但却没法阻止他很享受这种状态。

……

现在他已经分不清这是个好的预兆还是不好的预兆了。

他也许是喜欢乐文泽的。

乐文泽被抓着头皮,神经奇迹般的松了下来,感觉脑瓜子顿时锃亮锃亮的。

对了,他是为了弄清楚两年后是什么要结束才决定去恢复记忆。

这时候的记忆终于有了出自于他的自觉,相关的记忆挎着大步迅速排好了队等待检验。

那时候的天地灵气充沛,无论是山是川一眼看过去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富饶。

天地富裕,但却寂寞,风声水声几乎占据了地表上的全部声音。

所以它们开始孕灵,收集灵力藏于山川之心制魂造身。

陆陆续续的无数精、怪、兽从或山或川里孕育出来。

天上的神像是也寂寞久了,也纷纷开始造物。

然而似太极八卦,事有相对。

富到极致,贫自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热闹到了极致,争执便出现了。

他出生在那段昌盛的末期,那时候天地的灵气只能勉强保持平衡,自然他出生时的灵力很弱。

那时候各族争执不断,战争频发,他们这一批出生的太过弱小,要么被当做炮灰牺牲了,要么被无视活了下来。

他是幸运的,一直巧妙地避开了战乱活了下来。

战争是没有止境的,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样不行,但却谁都没停下。

死亡越来越多,出生却越来越少。

神终于意识到,天地已经快被掏空失去了平衡。

他们经过紧急商议,最后制定出了方案。

把诞生于山川的还活着的生灵集中起来。

山川于他们而言是父是母,父母有难便是他们要出力的时候。

神制作出了法阵可以将他们的身体重新化为灵力,从他们的出生地出发汇入大地,在此期间,他们需要留在法阵周围代为守护。但是作为补偿,神会留下他们的灵魂,给他们重塑非灵体作为身体代替之前的灵体,且他们可在完成任务后自选一族成为其中一员。

他们没有其他选择,纷纷各自回了出生地,而他的出生地便是在这儿——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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