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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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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竞回身过来,捧起他的脸,看进他的眼。陆俭哭了起来,不抽搭,不出声,只是嘴唇在颤抖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李竞的表情,好像在说“我也很后悔,我也很抱歉,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办法。”

我也很后悔,我也很抱歉,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办法。

我们没有可是——如今和未来都没有。不过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两个人的头毫不犹豫地动了,嘴唇瞬间贴在了一起。李竞的舌尖慢慢伸入陆俭的嘴,用心地,轻柔地吮了起来。

口舌交换,陆俭努力回应而又不知所措,只能深一口浅一口地换气,用力搂着李竞的脖子,让他吻自己。李竞的手在陆俭身上滑动,从后背滑向侧腹,陆俭发出了一声小小的□□,好像是被惊到了,又好像不是。

李竞的身材因为恢复了锻炼的关系变得越发的好了起来,此时他全身紧绷着,陆俭感觉自己快要被他钳住了,但他又小心翼翼地不要弄痛了怀里的人。李竞忍不住了,一只胳臂环住陆俭,猛地把他拉向自己。陆俭足下无力,就这么扑进了李竞的怀里。

双手拂过后颈,拂过胸口的凸起,往小腹走去。陆俭被激得一颤一颤的,眼看着要站不住了。

李竞把脸抬起了一点,有些喘不过来。

“……去床上?”

“……唔。”

☆、二十九

当一个人坐在一片喧嚣之中,内心只有自己的时候,浮上万般心头的恐怕不是什么昨天用的餐巾纸今天吃的回锅肉,而是什么都不想去想的念头。生活里被提溜着东奔西跑已经很辛苦了,有这个空余的时间为何不能休息休息?

思考——本身就是一种费劲儿的事情。

主动搂上他的脖颈,让他从耳后啃咬到下腹。他在耳朵边发出的轻笑让人无比兴奋,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没有润滑剂,那是当然的,于是就拿了床头的护手霜。一开始很难受甚至是疼的,但看到他因为□□而烧红的眼角时,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

陆俭趴在一片狼藉的床上,思考着做了几次。

李竞去洗澡了。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关掉了电暖器的屋内凉意开始渐渐蔓延。他想要翻个身起来,却发现腰部酸得不行。明明做的时候已经垫了一个枕头,效果却不大。是打开的方式不对吗?陆俭摸摸自己黏糊糊的腹部,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想吃什么?我去z…”“阿嚏!!!”李竞洗完澡了,穿着牛仔裤,脖子上围着条毛巾就从陆俭房间内的浴室出来,正好撞到陆俭打了一个喷嚏。陆俭尴尬地揉了揉鼻子。

“着凉了?”李竞走过来。

“没,就是觉得有点冷……”陆俭裹了裹被子。

李竞耐心地把陆俭从被子里剥了出来,然后手臂一打横——一个公主抱,带着陆俭往浴室走去。

“喂,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陆俭顿时面红耳赤,蹬腿蹬脚想要下地。李竞不理他,直接抱着他走进了浴室,走到了浴缸边。

轻手轻脚地,把他放进了水里。

“水已经重新放了,烫吗?”李竞看着陆俭问道。陆俭脸上飞红一片,慢慢沉到了水里。

“咕噜咕噜。”“什么?”“咕噜咕噜咕噜。”“不,你别嘴浸在水里说话呀,我听不见。”李竞忍不住笑了起来。特好看。

陆俭的刘海湿了,贴在眉毛上,他抬起嘴小声嘟囔:“正好。”

“哦,那就好。我去做饭啦。现在也不早了,我就做蛋包饭给你吃吧。”李竞把肥皂和搓澡巾放在陆俭手边,摸了摸他的头就起身出去了。

陆俭把双手放在自己脸上,掩盖着自己早就害羞极了的事实。

……唉。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下一瞬间,他脸上的热度瞬间退却了。

等双手放了下来,他的脸已经苍白如纸。就连浴室氤氲的水蒸气也无法再温暖他的脸庞。浴室里特别安静,随意滑动双臂水声就在浴室里隆隆作响。浴霸特别暖和,让人从骨子里都酥了起来。窗外偶尔传来的摩托呼啸而去的声音,提示着他夜晚是如此安宁。万物终焉,大概也就是这种感觉。

陆俭看着自己的双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实验,已经完成了。

表纸附录:

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专项试验——又称治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专项试验,是由世界上数个财阀发起的跨国大实验,经由10年准备,已有五年投入期。参加实验者均为自愿。被实验者将会被各种顶端科技催眠,忘却自愿投入实验的事实,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带入密室。

实验分四到六个阶段不等。第一阶段为幽闭期,是最为压抑的时期,被实验者需要在一个完全黑暗的小室内接受幽闭,从五感上循序渐进实行剥离,不管最终是否精神错乱,只有当其开始对实验者表现依赖时才算结束。期间被实验者不被允许以真面目出现。

第二阶段为接触期,如果不顺利则需要先增添一驯养阶段。实验者不允许与被实验者对话。接触期也类似于照看,对被实验者进行普通的照看工作即可。接触期的结束标志为被实验者开始讨好实验者。

第三阶段为渗透期。实验者可以以真面目接触被实验者。被实验者可能会表现出大量的讨好举动,实验者可以适当退让,但不可以与被实验者有太多情感与肢体交流。同时,在此阶段被实验者需要通过纸张或电子媒体逐渐接触外界知识,并进行身体锻炼,以恢复正常的交流能力,但并不代表可以外出,限制依旧是必要的。该阶段结束于被实验者身心的完全恢复。

第四阶段为剥离期。剥离期是最短也最难实行的阶段,在此阶段,实验者需要逐渐加强互动,与被实验者增强情感联系。言语上做到平等交流,行动上做到设身处地为其着想。实验者必须抛弃一切偏见与狭隘心理,与被实验者发展关系。该阶段要求,实验者必须与被实验者发生性关系,发生之后短时间内立刻剥离。至此试验完全结束。

注意:实验步骤不可前后倒序,实验者不可同情乃至对被实验者有其他情感。

作者有话要说:高考er们你们好吗~

☆、三十(上部完结)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陆俭的人生准则一向没有什么错误。也是他,把自己一次又一次拯救出来,再带入另外一个死胡同。不一样的是,他依旧会给自己找好退路。

以前从来没觉得逃跑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抛下一切反而让人无比舒坦。但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他非觉得自己似乎是被自己暗算了。

过去的自己蹲坐在角落里,嘲讽地笑着,用口型说着“傻子”。

陆俭和接送的人说好时间与地点之后,在李竞的水杯里放了安眠药,足够他一觉睡到天亮了。

行李本来就没有什么,贴身衣物带一两身,这一年买的衣物什么全部扔着不放。电脑中用光盘病毒进行毁灭性的清理,确认无法再次开机就可以了。使用有机溶解清洗液把毛发唾液掉落物全部收拾清理干净,防止留下dna。

就像时间快进一样,本来杂乱的桌上参考资料被一并烧毁,办公用具全扔入蛇皮袋,床单被褥全部拖到事先开来的清理车上。开清理车的中年人戴着帽子和口罩,不说话只做事。

当他把自己的防毒面具扔上车的时候,陆俭一瞬间想要制止他。

外面依旧很冷,雾气弥漫,太阳也没升起来,陆俭退回了房内。

22点了,陆俭收拾完了所有的东西。他站在客厅里,听着墙上的石英钟滴答作响。他的目光在四处略过,这里……这里……和那里,沙发,餐桌,料理台。

李竞就像是食髓知味的中学生,在这个小小的公寓里,桌上,地上,墙上和他嬉戏过了一次又一次。

两人的身体契合度很高,虽然真正在一起的日子不过一两月,但他们几乎是把对方的身体完全开发了一遍。在一次又一次黏腻又痛快、或连绵或短暂的性事中,陆俭体会到从前从没想过的感觉。有些爱,的确是可以做出来的。

抚摸的每一寸肌肤,交换的每一滴唾液,感受到的每一次吐息,都让他不能自拔。这或许就是他的不对了。李竞只是实验对象,能做的只有接受他的引导,自己没有将工作和感情生活区分开来,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不对。

但他又能怪谁呢。

这些日子简直就像是一场梦境。实验结束了,原来越走越深的梦境也醒了。

卧室里的李竞发出了平稳的鼾声。陆俭到处走走,生怕遗漏了什么。走到画架旁边,他停了下来。

怎么会有两幅画……?

一幅是之前他给自己画的肖像,另一幅呢?陆俭内心生疑,揭开了画布。举起来看的时候,他愣住了。这是一幅他的半身像。

要说有什么,那就是这幅画上,他正冲着看画人开心地笑着。一点也不忧愁,一点也不悲伤,好像两个人是在学校认识的,经历过一番乌龙之后互相告白又普通恋爱的一对情侣,而这只是他们在出游时偶然抓拍到的一幅景象。幸福简直就要从画里溢出来了。

陆俭蹲下来捂住双眼。有什么用?泪水从他的指缝间流下,打湿了地板。

陆俭坐车赶往滨海市,并搭最早的一班飞机直接飞往西边一个小国家。一切手续都办好了,几乎是赶工一般,陆俭就坐上了商务客舱。

同行护送的人看他戴着墨镜,便问道:“先生,您是眼睛不适吗?需要为您预约医生吗?”

陆俭看着他一脸热忱的样子,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不需要,只是熬夜写了报告,眼睛充血。”陆俭摘下眼镜戴上眼罩,不再理会他。

除了睡觉,他做不到别的事情了。他也无法做其他事情,眼前有一个人,挥之不去。

李竞是早上六点醒的。他醒得很彻底。

他起来喝了一杯水,看到了地上散落的画,然后走回了卧室,穿好了衣服,思考之后,他给自己做了顿早餐。

昨天买的味增汤还没有试过,于是他做了煎蛋卷,烤了吐司,做了味增汤和沙拉,都是一人份。

他坐下来喝汤,喝了两碗。汤不小心做多了。

吃完早饭他就开始收拾行李了。他除了一部停机已久的手机,好像也没什么要带走。衣柜里的外套太小,东翻西找,总算看到了衣柜底层压着的一套衣服。型号正好,款式妥当,品味良好,全新未开封。犹豫了两秒,他就去换上了。

李竞随便拿了些基本的物品,塞了一个旅行袋,就锁上门出去了,仿佛只是去上个学而已。

桌子上的地图很清晰地指明了他回学校的路线,他拿着地图,走出了小区,走到了大街上,走入熙熙攘攘的地铁站。外面的空气好像在这一年内完全没有变过一样,还是那么刺鼻,寡淡,具有存在感。李竞在肥皂味、劣质香水味、砖土味中穿行着,却怎么也想不起过去一年里接触的那个人的味道。

回到校园的时候,是早上十点。

早春的上午,刚下过雨,地上的水泊都能倒映光芒。微风徐徐吹过,校园的柏油路上特别安静。学生们在上课。鸟出去觅食了。李竞走在大路上,看着路边长高不少的树木。他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他一点也不想说。

这时,他站在路中央停住了步伐。

原来他真的自由了。

☆、箱匣之中:焚烧晶体(1)

时间一直在玩弄着我们。

人一生也不过寥寥百年,记忆最鲜明的前三十年却是最懵懂的三十年。当人们回想的时候,往往都是那个时候最想要忘记的记忆最先涌现出来,让人又羞愧又恼怒。这个时候,想要掩盖掉过去的人们就会努力用各种获得的资产来给这些记忆盖上一层又一层尘土。徒劳而已。

而那些普通而一事无成的人,就只能在懊恼中迷惑终老了。别说那些普通人,所有人,没有人能逃脱这样的命运。

医生问陆俭,要不要做手术。

陆俭坐在四壁皆白,光洁得可以反光的二十四平小室中,摇了摇头。

“你确定不要做?之前来的好几位都做了,还有要求整容的。”医生戴着绿色的口罩,他的语气变得飘忽不定,像烟雾的尾梢。

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专项试验的专员在实验告一段落之后,可以选择进行手术去除当时的一些记忆,或是人为影响记忆,让当时的一些片段变得模糊。如果完全不想再接触过去,甚至可以选择整容整骨,然后带上一笔钱远走高飞。

陆俭摇了摇头:“不用。医生,请你帮我做些常规的检查就可以了。”

医生点了点头,站起来去叫助手做准备。陆俭坐在皮质的手术椅上,抬头看了看顶灯。

“陆先生,实验需要后续跟进结果,希望你能戴着这个——”临走之前,医生递过来一只蓝莓手表。蓝莓表是世面上目前最先进的电子表品牌之一。

“里面装载了定位系统和分析仪器,可以往总部传你个人的身体数据。请放心,只有总部才能解析这些数据。”

陆俭戴上了表,拎起了一边的行李。

“哦,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正鞠躬送自己走的医生说。

李竞回到了学校。

天气不错,万里晴好。气温在前两天略降低之后迅速回升,校园内樱花开了出来。这几天来学校内游览的旅客一波接一波,无奈之下校方开始告预约式的校内樱花旅。

他坐在阶梯教室里,这时有一片花瓣掉在了他的头上。

“李竞,你又在发呆啦?想什么这么出神?”一只手从他头上把花瓣取走了。说话的是系里面小有名气的女孩姜悦,顾盼生辉,颇为灵动。以前和李竞联谊过几次,最近黏他黏得很紧。

“哦,没什么,就是有点犯困。春天了嘛。”他笑着摆了摆手。

女孩嬉笑着走远了。

他坐了下来,翻开了专业书。

回到学校之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失踪被学校大肆报道,甚至自己的家人都没有上校长室要人——这世界黑暗到天空可以自己遮蔽起来。

有人替他伪造了证明,谎报他休学一年去了西部支教,还隔三差五发一些信件和照片回来,安抚家人和学校。于是,这一年里他被塑造成了一个热心热血的好青年,学校在他回来的时候还找过他询问他要不要入党。李竞哭笑不得,和大一那时候一样,婉转地拒绝了一脸热忱的干部。

没过几日,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储蓄银行上账目很不对。

他私人的□□上,莫名出现了一笔钱,可以说是巨款吧——至少最新款的游戏机能买了堆满一个大宿舍。

对于他来说,其实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不存在什么谜题。特别是在一封特快信件寄过来之后。

他和辅导体育的老师打了个口头假条,递了支烟,下半节就逃了课,坐在樱花树下再一次把信件拿出来看。

“尊敬的李竞先生:

感谢您参与本次由多国内部医学机构联合开展的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治疗实验,并由衷感谢您对本实验做出的一切贡献。本实验的详细说明都附在下一页纸上。

您参与的实验是完全机密的,包括您的名字我们都是不对外公开的。由于之前您已经签署了保密协议并成功完成了实验,所以我们能保证您信息的绝对安全、未来生活将绝对不会被这一年的实验所干扰。为了感谢您对医学的奉献,我们将为您未来五年的生活保驾护航,除了物质上的要求,一些精神的要求也可以向我们提出……”

李竞看着纸上自己签署协议的照片,眼神如同一潭死水。

笑话,笑话,他的记忆就是一篇单口笑话。一个被掩埋的死角被挖了出来,就像切蛋糕一样顺利。他好像是签过什么东西,但是具体的场景,人物,对话他都想不起来了。

模模糊糊,自己最后好像还开了个玩笑:对着收走纸张的人说了句:“找个长得好点的人来啊!”

忍不住以手扶额。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巨坑。他浪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本想尽快开始毕业设计然后报了商业培训班,苦练半年然后去云胶或是滨海市(d国的经济省会)投身设计行业的,现在完全被打乱了。

虽然这种打乱在某种意义上是好事。或许吧。他摸出了手机,按了快捷拨号。

“喂,李竞先生你好!我是您的私人秘书,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甜美的声音。

李竞深吸了一口。

“我要你们帮我做三件事。第一,把我之前的课和之后的课业都调整到全系第12。第二,把我的课调整到一年内毕业,并准备好去苏利耶设计学院的手续。”他坐在樱花飘舞的树下,平静的说。“第三,把我学院的姜悦今晚送到我房里。”

☆、箱匣之中:焚烧晶体(2)

“这……”电话那头传来略有为难的声音。

“怎么,这点要求你们都做不到吗?”李竞抬起眼睛,向过道上扫去。

“啊不是不是,李竞先生,我们并不是那种拿钱办事的地下组织啊,虽然您的要求是有相对高的权限的,但……”

“我懂了。”李竞心平气和地说,“我的要求太任性了吗?”

“也不是这样啦……”

李竞哼了一声。

“前面几项应该是没问题的。最后一项,就改成你们帮我想办法夜晚约见姜悦。让她到我房间。她也不傻。”

李竞这么说着,把肩膀上的花瓣拨掉了。“还有,下次换一个人来接线。不需要你了。”

电话那头女子顺从地答应了。

晴空暴雨。

这样的天气真是好啊。李竞坐在树下,这么想着。他掏出手机看了看课表,下午没有专业课,只有一节选修的跨文化交际。几个老外留学生和几个无所事事的本国青年聊聊骚的课,大家都粗暴地把这节课叫做“国际援助交流”。他挠了挠头,还是决定要去上这节课。

周五了,学校里的学生三五成群,似乎是很满足现状。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饕足的神情,一些年轻人则拖着拉杆箱,在大道上边走边玩手机,去车站回家。几个装逼的学生站在门口或路边,谁也不看谁,抽着粗细不同,散成一团的烟。

真是安静。

“这个时候,就应该有人拿着杯热饮过来,然后和你一起看风景。”背后幽幽地传来了一个声音,同时一杯咖啡被递过来。

同专业的朋友田贝从后方走了过来,随手把假条扔给他。“喏,你要的体育课假条。再逃课我可不管你了啊。还有啊,我可对你没兴趣,咖啡是莜莜子不要了我才给你的。”莜莜子是他的追求对象,两个人都大三了还没成。

“啧,真酸。”

“你说谁酸呢?”

“咖啡。”李竞面无表情,继续喝着咖啡。

“李竞同志啊,你最近这个,这个趋势不大对啊,”田贝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老气横秋,“怎么也没见你出去联联谊,踏踏青,和几个小姑娘发展发展革命友谊啊?”

“得了吧您内,天天嚷嚷着的皮条客自己怎么样了?还不是个千斤顶,莜莜子最近连电话也懒得打给你了。”

“我这个,这个嘛,到手的鸭子不急着吃嘛。最后享用的时候才香。”

“到手的鸭子最后不都会飞了吗?你语文是保健老师教的?”

“……不说这个。照理说啊,你从大西部回来应该黑一圈瘦一圈啊,这瞅着,你反而是白了不少?”田贝问道。

“保养有方。”李竞把头回了过去。

“再说,去孩子们中间走一遭,人也应该会变得开朗啊,你反倒是阴郁了不少。就像是长时间不和别人交流,一直被关小黑屋似的。”

李竞回头,看着田贝。田贝心里有点发毛。

第4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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