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大型狗血修罗场,虽然温一心和裴瑾早已经离婚了,可存放在里头的漫画,都是温一心在婚姻的存续期间画的......
钟黎是有原则的人,出卖姐妹的事是坚决不做的。
她眨巴着眼睛,满是无辜的开口:“这套公寓的密码是一心设置的,我也好久没来了,我......我忘记密码了。”
裴瑾:“......”
裴瑾负手而立,正打算掏出手机给温一心打电话。
哪知姜恒闻言,滚动着轮椅上前,输入了一串数字,门应声而开了。
钟黎:“......”
钟黎目瞪口呆。
她眼角的余光瞟到一旁的裴瑾,见裴瑾整个人石化了一般,她忙悄无声息的后退了一步,躲到了晏殊的身后。
晏殊看着姜恒的背影,抬手拍了拍裴瑾的肩膀,算是给他一丝慰藉了。
裴瑾转身往长廊的尽头走:“我先去抽支烟。”
钟黎拉着晏殊:“你去安慰安慰裴少吧。”
晏殊盯她一眼,“你有什么东西放在这里,是我不能看的?”
钟黎:“没......没有!”
晏殊甩开她的手,抬脚就往里头走。
钟黎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想要去死一死的心都有了。
她转身就朝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拨了温一心的电话,将这件事告诉她。
此时的温一心正在画室,听完钟黎的话,不确定的问:“是裴瑾带着姜恒过去的吗?”
钟黎急的直跺脚:“是啊,你这前男友和前夫的关系什么时候好成这样了?”
温一心恍惚了片刻,才道:“随他们吧,都过去了。”
钟黎:“......”
钟黎才刚挂断电话,就听到晏殊气冲冲的朝着她大步走过来:“钟黎,你给我说清楚,这是什么?”
钟黎回头一看,就见晏殊手中拿着一个扎满了针的小人,小人脑门上还飘着一张纸条,不用看,钟黎都知道纸条上写了什么......
她闭了闭眼,抬脚就朝着楼梯口跑去......
晏殊拔腿便朝着她追过去。
裴瑾站在窗口抽完一根烟,吹了片刻风,才慢慢返回到公寓里。
这是他第一次踏入这座公寓内,公寓有挑高层,面积并不大,但收拾的整洁干净。
里头大多都是温一心的东西,一层一层的画纸堆叠了半人高,摆放的整整齐齐,姜恒坐在落地窗前,一页页的翻过。
阳光透过薄纱洒落在男人俊朗的侧颜上,裴瑾看到姜恒蝶翼般的眼睫在微微颤抖着,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整个人如一尊白玉雕像般沉郁。
或许是被画里的内容触动了,姜恒眼尾微红,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用力攥着画纸的边缘处,指骨用力到发白。
裴瑾拖了一张椅子,在他身侧坐下,陪着他一起看。
姜恒从沉浸的悲伤情绪里清醒过来,加快了手中翻阅的速度,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一些,随口问裴瑾:“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一心有喜欢的人的?”
裴瑾的视线状似漫不经心的从那些惟妙惟肖的画纸上扫过,语气透着波澜不惊:“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心里有别的男人。”
他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思绪陷在回忆里:“那晚在姜家酒店的大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只有她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角落里,对所有的一切都不上心,我便知道她的心遗落在了别处,并不在里头任何一个人身上。”
姜恒薄唇紧抿,半响才开口:“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娶她?”
“她这个年纪,有过喜欢的人很正常,我当时也并未把她曾经的男人放在眼底。”裴瑾自嘲一笑:“你就当我太过自信吧,我以为跟了我之后,她总会忘记过去的。”
他何止是自信,他简直到了自负的程度。
只是他压根就没料到,温一心遇到的男人,他的情敌,竟然是姜恒这种绝品。
论出生和家世,两人平分秋色。
论外貌和能力,两人不相上下。
论对温一心的痴心程度,两人更是不分伯仲。
只不过命运无常,世事难料。
若是换了别的男人,裴瑾压根就不会将人放在眼里,可姜恒不同,让他无时无刻都能泛起一丝酸意。
画纸停留在最后两页,裴瑾瞟了一眼,牙根处又开始冒酸水:“这就是她憧憬的跟你一起的婚礼以及婚后生活吧。”
姜恒的指腹轻轻从画中穿着婚纱的新娘子身上抚过,落到最后一页三个蹒跚学步的小娃娃身上,突然湿了眼眶。
他合上画册,眨了眨眼,薄唇浮出一抹笑,神情看不出半点异样,“这些画册,我能带走吗?”
往后,他就靠温一心留给他的这些回忆过完后半生了。
裴瑾转开眼:“这不是我的东西,我无法做主。”
姜恒突然道:“裴先生,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