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体育精神也无体育常识的见解,萧樾听着想笑:“那就吃红牌罚下了。”
“噢,还会罚下啊?”阮芋撇撇嘴,“算他走运。”
萧樾的心情一瞬明朗了不少。球场上局势变化诡谲,谁知道下半场会不会出现更好的机会?到时他一定能牢牢把握住。
阮芋似是担心他吃了黄牌信心受到打击,灵机一动从包里翻出随身携带的好词好句摘抄本,翻到自信心那一页,递给萧樾让他评价一下她积累的这些好不好用到作文上。
萧樾用矿泉水洗干净手,擦干了才接过她的本子。
指尖搓着页脚翻了翻,他毫不留情地评价:“就这点?”
阮芋:……
她倏地抽回本子:“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不看拉倒。”
这时恰好刮来一阵大风,阮芋头发被风吹得乱飞,她抬手挡了挡,感觉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怎么也挡不住。
“好大的风啊,会把足球吹得到处跑吧。”阮芋不由得有些担心,“你们可千万别输给附中了。”
“不会。”
萧樾从包里拎出自己的校服,利落地盖在少女呆毛乱翘的头上,为她挡风,“我给你讲个有关自信的笑话吧……”
阮芋对他的冷笑话产生ptsd了,脆生生打断:“不许讲。”
萧樾拖腔带调地“哦”了声:“那我给你来一句名言佳句。”
“可以。”
阮芋将他盖在她头上的校服稍稍掀起来,披在额头上方一点,两只袖子原本松垮垮地垂在胸前,这会儿被她交叉打了个松结,脸蛋两侧遮得严严实实,那股清冽干净的青草琥珀味儿贴着鼻尖钻进肺腑,涤纶料子的校服贴在脸上出乎意料的柔软,她一只手攥着衣角,心跳像提速的火车轧过铁轨,
“等、等一下再说,我拿支笔抄下来。”
从包里摸出笔,阮芋翻到空白一页,萧樾语速很快,风声在耳边呼啸,她一字不落地快速抄下来。
【没有人知道风将会吹到哪里】
【但只要我站在风里,这阵风就是向我而来,因我而去】
阮芋心念一动,忽然感觉所有拂过脸颊的,都是少年在球场上奔跑带起的风。
她低着头,校服遮住颊边绯色,喃喃问:“谁写的?我要记一下。”
萧樾立在她身前,身影高大疏朗,垂眸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
好像真不是什么名人名言,就是突然涌出脑海的一句狂人狂语。
阮芋抬眸瞋他,就猜到是他自己瞎编的:“想不起来也给我编一个人名出来。”
萧樾耸了耸眉,气定神闲道:“10年代普通学生萧月亮。”
阮芋咬唇忍着笑,在本子上写下【10年代普通学生萧】,最后两个字犹豫了下,改成【中秋】。
10年代普通学生萧中秋。
她收起笔,捏着他校服搓了搓微凉的指尖,轻轻软软地解释说:
“萧中秋这个名字听起来文采比较好。”
“而且。”
“希望你和这场比赛,都能像中秋一样圆满。”
……
借着阮芋这句话的东风,下半场的一中球员像是集体打了鸡血,蛰伏了三十分钟韬光养晦,突然厚积薄发开启反扑,对着附中后防线就是一番狂轰滥炸。
附中也不是吃素的,死死防了二十分钟,打不出去干脆摆大巴,城门久攻不下。
直到将近补时阶段,中场配合默契的老将们站了出来,队长蛇形走位戏耍对面后腰,吸引了无数火力之后一脚长传将球给到左边线上的老夏,后防球员又被引到左边线。
邹铭依旧死盯萧樾,心想怎么着也得给他造个越位。
老夏那边起脚传球了,萧樾特意慢了一步,冷若冰霜地看了邹铭一眼。
越位的危机在这一毫秒之内消失。
邹铭严防死守的人也瞬间消失,身影如追风逐电,单脚停球之后足球仿佛黏在他脚背,邹铭没想到一年不见萧樾的技术进步到如此水平,紧跟着又意识到,萧樾刚才就是故意和他对视浪费时间,扰乱了他的判断之后赤|裸裸地向他展示,什么叫绝对的速度碾压。
没人能追得上他。
门将冲上来与他对位,球在禁区外,萧樾趁他出脚的一瞬,举重若轻地将球勾起,足球在空中划出勺型,与门将错身而过。
萧樾很快追过去,一脚爆射。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两分钟,宁城一中9号球员绝杀破门!
这他妈搁谁身上不能吹一辈子?
队友们飞奔过来一个接着一个往萧樾身上蹦。
场边欢声雷动,阮芋转身拥抱了陈珂莉,就连附中的观众也倒戈了一片,话里话外谈论的都是那个银鞍白马飒踏如星的蓝衣少年。
“他也太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