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章老彻底放开了对章燕青的管制，这匹脱缰的野马成了邢阎的掌心物，他这个大哥陪他玩陪他胡闹。

可邢阎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年在部队风霜雨淋，做的都是最基础最考验耐力的工作，做任务遇上枪林弹雨都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他有很强的耐力，陪他玩也并不认为能够感化章燕青，也从未想过一个失去一切的疯子能有什么仁慈心肠，能做的就是让他闹，让他得偿所愿的看到所想的结果。

邢阎的柔性策略下，章燕青又快要疯了，他感觉活不下去了，在邢阎这里他找不到玩弄他的乐趣，加上章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宋娇杀青了，这戏拍了四个半月，孩子也四个半月了，回来的时候肚子已经是鼓起了，好在后期的服装宽大，把肚子遮盖的严严实实，倒是没有耽误工作进度。

她专挑宽松的衣服，加上在剧组也没好好养着，看起来肚子并不大，刻意遮住，别人也发现不了。

邢阎看着她的肚子担心的要死，一回来就把落下的检查全做了一遍，拿到指标正常的单子后，他才稍稍放下了心，开始拘束着不让她出门，宋娇恼了，跟他闹脾气，怀孩子怎么搞的跟坐牢一样。

宋娇和宋玉莲见面是迟早的事情，见到苏醒后半瘫痪的柳明泰同样避无可避，邢阎阻止不了，只能默默等着宋娇的审判。

这种事情还是亲生父母告诉她，最好。

这天，宋玉莲打电话让宋娇去柳宅，说她也在。

宋娇知道是宋玉莲要说实话了，她是好奇的，邢阎自她回来就安排了两个女保镖跟着她，她没有反对，慢悠悠的去了柳宅。

她一点都不喜欢柳家，不仅仅是柳飘飘处处欺负她，说她出身不好，说她只有一张勾引男人的脸，说她表里不一。

在她书包里放开口的指甲油，故意弄丢她的作业，她帮母亲擦地，而柳飘飘把汤洒到地板上......还有这里处处弥漫着腐朽的金钱味，柳明泰、赵燕......

宋娇自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可以瞧见他们眼神里的鄙夷不屑还有丑陋，她不言语不代表她不知道，她讨厌这里，也在为隐隐猜到的答案感到心慌，宛若白茫茫的雪里加了黑色的油漆，现在只是一点点，或许会更多，会把她的心整个都污染掉。

她突然就害怕了，不敢往柳明泰的房间走，不敢上楼梯，愣愣的抬头，瞧见了等着她的宋玉莲。

“你来了，上来吧。”宋玉莲面目里忧愁又平静。平静又...喜悦。

宋娇的到来就是在给她撑场面。

关于柳家的关键负面消息并未全都传出来，不是内行的人根本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譬如不关注这些的宋娇，她就不知道。

宋娇慢腾腾的攥紧了手，不敢把手搭在自己显怀的肚子上，怀孕还没有跟宋玉莲说，今天这事情结束后再跟她说吧。

知道柳明泰因为找宋玉莲出了车祸，脑溢血，瘫了半个身子，原本儒净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出入都要护工搀扶帮忙的时候，宋娇内心是波动的，而后听到柳明泰对她讲，他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一直以为的父亲根本不是她父亲。

她略略震惊之后也未多做表示，直到宋玉莲对她讲：“你救一救你爸爸吧，他快走投无路了，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你的亲生爸爸，这次是车祸，下次是什么，难道真要他死吗？邢阎到底是要做什么？”

救，怎么救。

“他对你那么好，你去求他，肯定能救得下柳氏，救得了我。”柳明泰插嘴道，儒净脸，奸猾发光的眼，迫不及待的要她去献身去救父，“你能救得了你母亲，也能救得了我。”

宋娇的腿有些抖，手也凉了，她都没有改口叫父亲呢，她的亲生父母就直入主题了。

完全不顾她接不接受，她心情如何吗？

他们对她这么客气，是因为她有用，她是邢阎的妻子。

那么她呢，她到底是为什么来这个世界上，又为什么来这里，不是因为这个父亲想要认女儿，而是需要这个女儿。

还有那个死去的父亲，宋娇没告诉任何人和他的秘密。

这件事情连宋玉莲都不知道

“小娇娇，过来爸爸亲亲你。”

“躲什么？我是你爸爸，可以亲你的，也可以摸你。”

七岁的宋娇已经知道男女的不同，不可以让男人随便摸胸口和下面，她觉得父亲好奇怪，她左右躲着，压着自己的裙摆不想他的手往里面钻。

“别动，爸爸不是坏人。”

哪里能挡住男人粗糙黝黑的手，她下意识要哭，男人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把贴上她幼小胸口的手掏出来，“好了，好了，不动你，亲你一口总可以吧，爸爸的小娇娇？”

“爸爸只是想亲亲你，跟你妈妈亲你是一样的。”

“好了，爸爸以后不这样了，别哭。”

整理好她的衣服，褶皱的脸、狰狞的笑，一口烟草味浓郁的唇印上了她的脸。

“你真美，爸爸爱你，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男人把她拉更近，软软的小身子更紧密的贴上了他的胸口，厚硬的指甲嵌入她的手臂，“爸爸爱你，你也爱爸爸，是不是？这件事情别告诉任何人，是我们的秘密，爸爸知道你是个特别好的孩子。”

“走喽，爸爸带你去看彩灯，再给你买根棉花糖吃......”

“天好热，你要不要吃冰棍？亲爸爸一口好不好，爸爸给你买。”

......

啊！！！

她以为那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