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澹湄携才三岁的幼太子上朝,垂帘听政。
再醒来时,褚南川却失了忆。
容澹湄看着眼前的男人,轻挑起他垂落耳际的一绺墨发,语气暧昧。
“你啊,可是这宫里最得本宫欢心的男人。”
她看着男人逐渐变红的耳廓,笑得张扬又妩媚。
昔日他对她作弄的花样,她可要一点一点,好好偿还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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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初见祁樾时,不过是三四岁的稚儿。
彼时他是大燕最受尊崇的太子殿下,矜贵地立于云端,不可亵渎。
再见到宝珠时,祁樾却只能以女子的面貌示人,苟且偷生,于泥淖中挣扎。
而宝珠仍旧是那无忧无虑娇养在闺阁的乖乖小姐。
嘴角一弯,腮上藏着的圆酒窝便会露出来,日头倾泻进去,烁烁生辉。
耀目得让他只瞧上一眼,便想毁掉。
第24章 哭
【二十四】
俞安行要去将手上的药膏放好, 窸窸窣窣的细微响了许久,青梨才收了思绪。
她起身,跟在俞安行身后。
“兄长……小鱼还在椿兰苑, 或者……可以让元阑把她也一道接过来吗?”
小心翼翼的语气里藏着期待。
俞安行不应声。
眼角余光瞥见青梨近在咫尺的那方裙角。
她不知什么时候就跟了上来。
说话时, 温热的气息柔柔地拂过他的后背。
她今晚总是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俞安行想了想。
觉得就像身后跟了一个拖油瓶。
但他心底好像并没有旁的人口中那种不耐烦的感觉。
长臂轻抬,他将药膏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目光顺势掠过窗牖外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漆黑天色, 突然便想到了一件事。
他并不关心她的婢女。
她说了,她才知道她今夜没带着人就来寻他了。
可是, 她怕黑。
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俞安行转眸, 视线落在她赤着的双足上。
她外衫披得松垮, 双足藏于其中,依稀可看见上头沾着的泥尘。
里间的茵毯上, 在她踩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不大不小的泥尘污渍。
青梨循着他的视线,自然也看见了毯子上的痕迹,忙开口。
“……兄长放心,毯子是我弄脏的,我明日便同小鱼一道帮兄长洗干净。”
“不用, 这毯子不值钱, 弄脏了再换新的便是。”
俞安行说着话,目光黏在她足间。
惹眼的雪色被泥尘掩映,窥不出原本的样貌, 教他有些扫兴。
“浴间就在隔壁,妹妹可要去洗一洗?”
脚上被泥尘裹着的感觉并不舒服, 青梨自然也想。
可是……
“我来的时候有些着急, 并未带上鞋子……”
俞安行眉眼含笑。
“无碍, 妹妹可先穿我的。”
说着, 他低下视线,打开了身旁的一个柜子。
青梨偷偷探头去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