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你先坐。”
“你先说。”
两两对峙,温璟煦毫无胜算的败下阵来:“你让我帮忙查的东西,已有眉目。”
“展开说说。”她迅速坐下,一副洗耳恭听、虚心请教的模样看得温璟煦极其无语。
“太尉秦瀛。”温璟煦拿出一张迭好的纸丢在她面前,示意她看完,“此人曾为韩逋门生,我与叁殿下曾经将他列为齐王一党的主要人物。他此次遭遇突袭,秦瀛没少在里头添砖加瓦。”
裴筠庭垂眸思忖。
“选择从他入手,最大缘由是——秦瀛有龙阳之癖,私下为燕京某男妓馆的常客,我的人跟踪他一个多月才查到的,届时只需搜集把柄即可。你轻功好,出入亦方便,不会打草惊蛇,交由你去做,万无一失。”
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各方面皆是。
“况且,你挺了解这些风月场所的,不是吗?”
这次换裴筠庭无言以对:“......他给你说的?”
温璟煦未答,指尖摩挲着青瓷盏圆润的边缘,话锋调转,状似无意般问道:“裴筠庭,我很好奇,你为何如此笃定他没死。”
她亦付之一笑:“燕怀瑾临行前,曾交予我一块玉佩,那玉佩是我亲手赠的,他一直贴身带着。边关送来的信物和这玉佩长得一模一样,我自那时起便知,他恐怕只是假死。”
“你就不好奇他如今在哪?”
“不好奇,死外边吧。”她说着,潇洒起身离开。
书房内,温璟煦实在忍俊不禁,半晌都没能缓过来。
虽然她表面怒气冲冲,恨你入骨,实际未曾停止过为你奔走,但日后有得你受咯。
......
黄昏近晚,接到情报的裴筠庭换上轻捷的男装,孤身潜入名为长春院的妓馆。
长春院为朝中官员养汉之所,盖取意于诗词——“风花误入长春院,灯烛交辉不夜城。①”
确认阁间后,她本想用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藏入角落,谁知道刚一进去,便投怀送抱,直直落入某人宽厚的怀中。
春夜寒凉,夜雨沛然。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她,驱散湿气。
浑身僵直的她察觉对方并无敌意,屋内光影昏暗,她借着微光才勉强瞧清他的形影。从他身上爬起来,一不留神撞到彼此,发出一瞬间的细小声响。
银色面具格外硌人,裴筠庭疼得呲牙咧嘴,却半点未敢吭声。
男子的手要动不动地悬在半空,见她安然无恙后,规矩地收走。
门扉发出“吱呀”的长鸣,有人端着酒走来。
裴筠庭有些好奇,借此机会偷偷往外瞄,便瞧见一个身穿女子衣裙的窈窕男人面色潮红,掩上门后即刻开始脱去罩衫。
双眼骤然一黑,裴筠庭蹙眉,颇为不满地转头,无声询问:
【你干嘛?】
面具男一言未发,可从板直的脸就能看出,他是在告诫裴筠庭非礼勿视。
【少管我。】
裴筠庭皱皱鼻子,再看去时,男妓身上便仅剩红紫的内衫了。
安静地往下看,秦瀛推门入内后,模样清秀的男妓就开始用尽浑身解数伺候他,偶尔还触及私密部位,眼神魅惑。
干柴烈火,水到渠成。
秦瀛边扒衣服边伏在妓子胸前胡乱亲吻,玩的花样相比起潇湘馆那位刘大人堪称有过之而无不及。
“骚逼,几日不见,给大人舔舔。”
“小公狗,如此迫不及待,撅起屁股来给我肏。”
“唔嗯,大人......大人好粗,好大!”
“叫大声些,银子没给够吗?”
“啊啊......大人太棒了......”
直白的荤话、肉体激烈拍打的交缠声以及嘴唇吮吸男根的渍声不绝于耳,听得暗处躲藏的两人脸红耳赤,手足无措。
面面相觑,尴尬至极。
此情此景,又使人生出十成十的似曾相识感。
裴筠庭惊恐地瞪着眼睛,瞳孔充血。
天杀的,为什么瞧见的东西一次比一次刺激,难道这就是偷窥的代价吗?
这真是她能听的吗?
面具男狠狠闭了闭眼,握住她的手腕:“二小姐还要继续听下去?如若要刺探情报,眼下该去老鸨的房间。”
“......好。”
她松开捂住双耳的手,身形矫健,迫不及待地翻窗逃跑,背影写满局促和狼狈。
子夜时分,裴筠庭终于将所有情报收入囊中,使劲晃了晃脑袋,企图赶走脑中奇奇怪怪的声音,随后侧首,直视从始至终一直跟在她身侧的面具男子:“似乎未曾问过你的名讳。”
“二小姐唤属下竹卿即可。”
事情已了,竹卿拱手道别,转身离开。
裴筠庭却忽然对着他的背影轻唤一声:“燕怀瑾。”
他的脚步并未停歇,甚至于连半点停顿都没有,走出几步后才缓慢察觉:“二小姐是否认错了人?”
“没什么,我晃眼了。”
男里妓部分内容参考书籍:明代小说《弁而钗》
①出自苏轼《雪后到乾明寺遂宿》
本章加更2000字
等珠珠破两千的时候应该已经完结很久了,到时候我就写新番外吧,大家有什么想看的都可以告诉我。
顺带一说,这周末可能会连更,看我进度。
好困好困好困好困,我先睡一觉,明早再回评论吧,铁子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