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点点头,他知道啊,然后呢?
秦公子笑眯眯的,“要是劫财不成想要劫色怎么办?”
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况且要是劫色,难道不应该先看上他么?
两个人在马车里小声说话,而外面宋朝面色已冷,将驾车的缰绳捏在手里。
“滚开。”
男人一下子就被这两个字点燃了火气,“你说什么?”
宋朝面无表情,“我说让你滚开!”
上次护主不力是他的错,他既然错了一次,肯定就不会再错第二次。
男人怒极反笑,扭过头冲后面的众人嘲讽的笑,“听见没有,还叫我滚开,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就不知道这霸王岭是谁的地盘,兄弟们给我上,银子抢了,人给我杀了,冲这小子这几句话,就不能给我留下一个喘气的!”
后面的人大声一应,然后一哄而上,他们一百多人还怕这几个车夫不成。
宋朝手里的马鞭突然就破空而出,然后直直的向着一个人的面门而去,啪的一声破空响起,然后是男人凄惨的尖叫。
“啊!!!”
男人的脸连同鼻梁都被这一鞭抽的裂了开来,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这样恐怖又血腥的打法大家还是第一次见,一下子就被吓住了。
男人对周围的惨叫充耳不闻,嘴角倒是笑的更起劲了。
“啧,没看出来,还是个厉害角色,我来陪你过上几招!”
说着就一个闪身朝宋朝飞去。
唐越在马车里面只听得到声音,却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光是听人说话,也知道这次大概是来了不少人,而这边除了宋朝,和另外一个马夫,唐越知道是秦公子的护卫应该会些功夫,不过且不论他们的功夫到底怎么样,就说他们两个人对这么多人,胜算也不大啊。
可就是这么不利的环境,秦公子还是维持之前的姿势,一手撑额一动不动。
“你一点都不担心么?”
秦公子抬眼,“担心什么?”
“宋朝他们可只有两个人啊,人家人那么多,有胜算么?”
秦公子嘴角含笑,“要是这点事都办不好,我才真的要担心了。”
声音不大不小的正传到外面缠打的两人耳里,宋朝眼睛一眯,说的没错,若是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要他何用。
唐越又想说些什么,就听到马车外面也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那个人就交给老大,咱们就负责把珠宝弄出去就好了。”
结果门一打开,两个人愣了,“这里面不是装的珠宝么?怎么是两个人!”
另一人看了看秦公子和唐越,色、迷迷的笑了,“不但是两个人,还是两个美人~”
“再美也是两个男人。”
“你懂什么,这男人的滋味有时候可比女人爽多了,何况是这样的尤物~”
男人跟着嘿嘿的淫、笑两声,“是么?那要是弄回去,可得让我也尝尝味道。”
“放心,肯定少不了你的。”
虽然秦公子和唐越坐在一起,可男人的眼光除了第一次落在秦公子身上以外,剩下的话可都是看着唐越说的,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们说出那些下、流话的时候,秦公子已经眼露寒芒,杀机毕露了。
他们不知道,唐越可是十分清楚的,于是他默默的把自己往后面缩了一点,然后捂住唐心的眼睛和耳朵,怕等下会出现什么血腥的少儿不宜的东西。
虽然他不知道秦公子到底会不会武,不过光是秦公子那满是杀意的眼神就足以吓尿别人了好么。
果然,两个人说完了话,手还没来得及摸上马车,秦公子就手起刀落,割下了其中一个的人头。
这马车里原来还是有刀的么?
他怎么不知道!
然后搞错重点的唐越才反应过来秦公子刚刚割掉的不是一只鸡,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头,这下子才直觉的开始想吐。
秦公子没想到唐越的反应会这么大,于是另外那个他也没选择这么血腥的杀了,而是温柔的当胸一剑,一滴血都没有流下来
喂,虽然温柔,但他还是死了啊喂。
“你从未杀过人?”
秦公子略有些疑惑的问。
唐越猛烈的摇头,然后无语,你以为天、朝跟这里一样么?杀个人比宰只鸡还要轻松,那是会犯法的,会判刑的,会偿命的!
“我们那是绝对不允许杀人的。”
秦公子了然,“好,那我以后不当着你的面杀了,宋朝,速战速决,接近马车的都给我杀了,不准让马车里的人看见。”
“是!”
外面齐刷刷的一阵应答,哎,似乎人多了不少?
虽然唐越觉得秦公子这办法也算是两全其美,可就是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宋朝得令,下手就更是凶狠,不过那劫匪头子显然也不是个吃素的,功夫远不是这帮乌合之众可比的,所以最后宋朝虽然赢了,赢得却很是艰辛,浑身都是鲜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然后剩下的人都被多出来的十几个人清理了个干净。
“公子,人已经都清理干净了,共一百三十二人,不留活口。”
唐越听得心惊肉跳,一百三十二人啊一瞬间就全死了
唐越原本对秦公子的定义也不过就是个有钱些,有貌些的富家公子,知道今天他才觉得自己错了,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怎么会是个善茬,从来就不是个善茬。
唐越对杀人没有什么概念,虽然是这些劫匪动手在先,他也觉得秦公子没有做错,可就是一时半会儿过不了心里这个坎,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被秦公子一刀砍掉的那个人头
“受不了了么?”
秦公子伸手抚上唐越的眼睛,不等唐越开口,秦公子又说,“我本可以不让你看见的,你说你从未见过杀人也从未杀过人,可我与你不同,从我六岁起,不管是我爹还是别的师父,教我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人,秦家世代都为武将,最先学的自然就是拿刀,就算我今天不让你看见,以后你也一定会看见,与其到时候再被你埋怨我毒辣嗜血,还不如现在就让你明白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你可能不知道,京城的秦亦炎和青州城的秦亦炎,是不一样的。”
唐越傻愣愣的看着秦公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就在秦公子以为唐越不会说话的时候,唐越点了点头,“嗯,我不怕你。”
秦公子嘴角笑意一下子灿烂起来。
“我答应你,人不犯我我绝不杀人。”
虽然这个保证唐越觉得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聊胜于无,唐越也就不计较了。
郑殊坐在后面的马车,脸色惨白的看着外面的情景,手都有些哆嗦,“都,都死了么?”
赵清之淡定的喝下一口清酒,暖了暖胃,“你说呢?”他舅舅的手段他可是很了解,哪有招惹了他还能活的道理,更何况这里的山匪猖獗,欺压民众,舅舅老早就想把他们一锅端了。
郑殊捏紧自己的手指,闭上嘴巴不再言语了。
突然增多的黑衣人完成了任务又瞬间隐了踪迹,宋朝换了衣服坐上马车,“公子,再有一日就到京城了。”
“嗯。”秦公子扭头看向唐越,“到了京城,我请你去还大些的一品楼吃叫花鸡。”
唐越表示,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吐。
☆、第75章【茉莉糖饼】
到达京城已经是从出发起第五日的正午,这一路上他们既不急着赶路,又逢城必停,走的又都是更弯更绕的官道,所以竟然足足走了五日,才到京城。
唐越从来没有好好坐过马车,这下子让他一次做了个够坐的他以后都不想再坐了。
唐越还以为他一到京城就会先去见秦公子的爹娘,谁知道根本不是,别说见了,秦公子压根连说都没跟秦老爷子说,所以他们就算到了京城,也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
“不是说去见伯父的么?”
唐越疑惑的看着秦公子带他们来得这个地方,光看也知道这肯定不是秦府。
秦公子嘴角含笑,“要是进了秦府,咱们就不得安宁了,我想趁现在带你出去玩,怎么?你已经迫不及待了么?”
唐越别扭的转过脸,“我就是随便问问,谁迫不及待了。”
这宅子就是秦公子原先说过的私宅,比起县城的秦宅不知道大了多少,所以里面的人再精减也有十来个,负责打扫这宅子的卫生。
秦公子回来的消息让大家都很吃惊,不过秦公子这里的规矩大家都知道,只要是秦公子没吩咐,他们就算知道秦公子回了京城也不会说到秦老爷子那去的。
看到秦公子带来的人就更吃惊了,先不管唐越和郑殊赵清之他们,单单那个与公子八成像的唐心,就让他们受了不小的惊吓了,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公子的儿子啊,公子出去不过半年,怎么孩子都这么大了?
唐越可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们把东西一放,就跟着秦公子出去玩了。
这诺大京城,他们还都是第一次来呢。
热闹繁华的大街上,赵清之与郑殊走在前面,左右张望着好奇的看个不停,虽然青州城也不是个小县城不过若是比起京城,那肯定是差的很远的,先不说别的,就是京城里面来来往往的异域商人也是身处内陆的青州城里面绝对不会有的。
秦公子与唐越走在后面,唐越手里抱着唐心,一家三口倒是引来不少的注视,唐越有些别扭,比较起来,秦公子就惬意舒服的多了。
“想去哪儿?”
唐越左右看了看,“那也得你先说说有什么好玩的啊?”
秦公子想了想,“要说好玩,这京城应该就数十里街了,不如我带你去看看,然后你在决定要去哪儿。”
唐越点点头。
这不论什么地方,只要有富家纨绔,必然就少不了吃喝、嫖、赌的玩乐之地,斗鸡跑马纸醉金迷。京城自然也是有这么个地方的,这就是十里街。
十里街里不但有最大的歌舞坊和赌坊,更是青、楼酒肆无数,好一个放肆享乐的销金窟,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等地方自然去的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富家子弟,所以在这里碰上熟人,秦公子是一点都不意外的。
“二楼的场子,我家爷一个人全包了!给我把闲杂人等赶到一楼去!”
一片笙箫之乐中,醉君楼的门前突然出现了一拨客人,走前面的人一幅狐假虎威的架势,把架子摆了个十成十,一声就如愿的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往这看来。
见大家都看向这边,来人满脸痛快的让了道,这才露出后面的正主来,二十□□的年纪,倒是长了副不错的脸,可惜似乎是每日寻欢作乐太频,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蜡黄。
“嬷嬷,好久不见。”
醉君楼的嬷嬷自然也是熟悉这人的,所以陪着笑脸走上去。
“李公子来啦,快快快,二楼雅座请,红杏,还不赶紧引李公子上去,给李公子把最好的碧螺春泡上!”
名叫红杏的丫鬟走上来,恭敬的给这位大人物带路,一边引路一边说,“李公子这边请。”
李昭哼了一声正打算走,突然就抬头看到了二楼挂着轻纱的雅座里面还坐着几个人,不由得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怎么?我说的话不顶用了?叫你把二楼的人清了,你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的?”
嬷嬷一脸为难,她自然是知道李昭说的二楼坐的是什么人的,虽然李昭臭名在外人人都知道他不好惹,可二楼那主可是个更惹不起的啊,偏偏还不能说,嬷嬷觉得今天简直是倒霉。
“李公子,您有所不知,这二楼的客人来头也不小,我们就是小本买卖,哪能跟人家主顾硬碰硬啊,您说是吗?”
李昭一听,怒火更是旺了,冷哼一声,斜着眼睛看嬷嬷,“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看看,这醉君楼都得罪不起的主顾是何许人了,能让你连我的话都不听。”
嬷嬷闻言更难做了。
上面的人明令吩咐,今天不管是谁都不准踏进那雅间一步,现在这李公子又一脸非去不可的架势,这可如何是好?这两人都是不好惹的主,不管是惹得谁不痛快,倒霉的都是她醉君楼!
“李公子,哎,李公子!”
嬷嬷上前把已经抬步准备上二楼的李昭拦住,不管如何,这李公子到底还是比那位低上一头的,她混迹京城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那位从来就跟这李公子不对付,她今天要是不拦住这李昭,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她了。
“李公子,哎呦,您可千万别上去啊,这主顾吩咐了,今天谁都不能上那雅间打扰,您就体谅体谅,今天您的单子我都不要了还不成么?”
嬷嬷不说还好,一说李昭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怎么?得罪不起人家,得罪的起我?我告诉你,要是惹得老子不痛快,我要你这醉君楼滚出京城!告诉你,老子不稀罕那点银子,要么,你现在立马上去叫那几个人滚下来给老子道个歉,要么,你就等着这醉君楼消失在京城里吧。”
嬷嬷苦着一张脸,都想哭了。
这到头来不管怎么着都是她里外不是人啊,这可如何是好?
“嬷嬷,楼上的那位说了,叫你不必拦了,让李公子上去说话。”
一个丫鬟突然走下来,在嬷嬷耳边说了一句,听在嬷嬷耳里如同。
“好好,可算是救了命了,李公子,楼上那位说了,请您上去说话,您请吧。”
李昭冷冷一笑,他到想看看,这京城里还有几个横着走的。
这二楼虽然都是雅间,可这雅间也是不尽相同的,最大最好的也不过两间,其价格也自是不菲,别说是寻常人,就是寻常官员也不一定能坐的起,倒不是价钱的问题,问题是这两个雅间,从来招待的都不是寻常人。
李昭暗自在心里揣测,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这雅间的人会是谁。
丫鬟前面走着推开了雅间的门,隔着重重的纱幔,李昭就只能看到里面两个模糊的人影,似乎是两个男人。
“李大人真是好久不见。”
声音一出,李昭就惊了,这声音不是秦亦炎又是谁。
李昭心虚的一笑,“原来是秦公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秦亦炎掀开纱幔走了出来,“迎就不必了,不过我一回来就见李大人你这样霸道凶悍,感觉着实不怎么好呢。”
李昭更是心慌了,他只听说秦亦炎似乎是出了远门,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只当他还在外面,谁成想这人不但悄无声息的回来了,还让他倒霉的碰了个正着。“哪敢,这都是家仆不懂事,我一定回去好好教训,秦公子放心。”
秦亦炎脸色凉凉的,“只望李大人说的是真的才好。”
“真的,真的,再真不过了。”
秦亦炎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听闻李大人找我有事?”
李昭好不容易晃了过去,哪还敢说这包场子的事情,连连摇头,“没事,没事,就是听闻公子回来了,特意前来看看。”
“看看就不必了,我还有事,李大人慢走,恕不远送。”
李昭行了个礼,“无碍的无碍的,秦公子你看,我这就走了,这就走了。”说完慌忙退了下去。
秦公子又返回内室,唐越正一边靠着椅子吃茉莉糖饼,一边盯着下面的舞台子瞧,见秦公子回来了,就开口问,“怎么了?那人你认识么?我刚刚听到他在下面吵吵嚷嚷的在说些什么?”
秦公子放柔了脸上的表情,“没什么,这人叫李昭,是兵部尚书,我与他有些渊源,算是认识。”
唐越无意识哦了一下,一会儿又反应过来,“李昭?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秦公子轻笑,“若是之前那个你,岂止是听过。”
唐越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曾经把[你]献给我的那个李大人李昭。”
唐越一拍脑袋,原来是他,怪不得他怎么觉得那个名字那么耳熟!
“他那个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离他远些。”
唐越这不怎么客气的话一出口,自己也愣了,他可从来没这样对秦公子说过话,这是怎么了?
秦公子也是一愣,不过接着却笑了,笑的满室生春,“啧,我怎么闻着这么大的醋味?你可是生气他往我身边塞了[你]?”
唐越一瞪眼睛,“那个才不是我!”
这话一出口分明就是承认他之前就是在吃醋生气,秦公子脸上笑意更深了,“嗯,我知道,他不是你。”
唐越有些气馁的垂下眼睛,“我不想看了,走咱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秦公子一愣,然后说道,“好,这次你想去哪儿?”
“我要去赌坊!”
☆、第76章【酥肉荷叶饼】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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