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王宠作者:君自歌
第4节
“好吧。”白鹊离点点头,“那王爷为了他当真连后代都不要了么?”
“以后的事谁知道,至于这指婚一事还是过几日再告诉王爷吧。”魏无缺道。其实他的内心也是希望王爷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毕竟他和临易再相爱,孩子是必须要的,否则这偌大的西北王府让谁来继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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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国复辟
?晚上吃完饭,临易想在灯下看书,其实在想如何找时间跟林苏竹说一下,于是有些心不在焉。
君裕却以为他是累了,就抱他到床上,给他盖了被子,想让他好好休息。然后又开口道:“我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阿易不必等我,好好休息。”
临易一听,正想着如何支开君裕去见林苏竹呢,就佯装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正事要紧,我等你回来。”说罢,男宠还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
君裕摸摸他的头,柔声道:“我会早些回来,实在困了就不用等我,早些休息。”
临易点点头,乖乖的躺下来,目送君裕离开。
一会儿,内室皆静,只有蜡烛燃烧的“滋滋”的声音。临易偷偷翻身下床,从窗户偷偷溜了出去。他吃晚饭时就已经问了君裕林苏竹住哪,眼下想找到他并不费功夫。
至于暗卫虽然隐身在周围,但也只是在听枫院外。林苏竹在听枫院内,找他倒也不必必过太多耳目。
君裕到了志跃轩,见魏无缺、白鹊离、山南、山北、何大壮等人都来了,便走到堂前的主座上坐了,一帮人行了礼之后,就开口问:“山北此去昀城可有什么收获?”
“回王爷,”山北出列,“卑职派人去打探了一番,对于有人要谋反想要夺回遥国一事确实存在。”
山北和山南去昀城本想是奉命去找林苏竹,结果到了昀城以后就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二人长年跟随在君裕左右,又经过正统的训练,自然明白这种情况一定会有大事发生。所以二人一边寻找林神医的下落一边探查昀城里的暗流涌动。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发现是有人要谋反,想要重新夺回遥国。二人明白此事一旦是真,便不能姑息。等二人找到林苏竹后,山南就提前回来告诉西北王此事,希望加多人手好好调查一番。山北就陪林神医回来。
遥国虽已被灭,昀城由宗岳下派的官员管理。西北王虽是灭了遥国有功,可他的封地是在西北跃州,与昀城那边可以说就毫无干系。但军队的大权还是在君裕手里,一旦有人造反,这就不是昀城之内的小事了。
昀城现在作为宗岳的一个城池,只有一些守城军队,真正的军队还是在西北王君裕手里。
当初君裕平了遥国,就带兵撤出了昀城。因为遥国和跃州相近,若真有大事发生也能立刻派兵,撤出了军队还能保证遥国的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整日惶惶不可终日之苦。
周围人一听,皆是眉头一皱。当初西北王出兵灭遥皆是民心所向,现如今怎么会有人起兵要重新夺回政权?
“此事当真?”君裕问。
“卑职派人暗中查访,今日才得到确定的消息,昀城确实有复国势力的存在。”山北答到。“属下探访,齐朱的原丞相赵息有异动,传言有齐朱的儿子回来继位。”
魏无缺,白鹊离等人面面相觑,最后白鹊离开口,“齐朱的儿子?王爷攻城时,那些皇子大都被杀了么?”齐朱作为皇帝,昏庸无道,骄奢淫逸,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的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其实很多皇子啊不是西北王杀的,遥国的百姓多年的怨气得不到发泄,许多皇子都是让闯入皇宫的百姓给杀的。
“也有活下来的,当时那么乱,让人救走两个也未可知。”山南开口。“齐朱好色,他有多少儿子怕他自己都不清楚,更何况我们。”
“只是一个皇子又能成什么气候,齐朱不得人心,那个赵息是傻子么,怎么会一根筋的认定了这个人?”何大壮大大咧咧道。
“此事还是小心为上,派人盯着为好。”白鹊离接口。
看着手下人一直在商议,君裕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他想到当初自己拿下遥国,杀进昀城,比自己想象中要顺利的多。遥国作为西北异族种最为强大的国家,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攻破。他记得好像有人告诉过昀城的防御布置,可仔细想想又记不得是谁告诉他的。
君裕眉头一皱,魏无缺看见了,问道:“王爷,怎么了?”
“无缺可还记得当初是谁告诉我昀城的防御布置吗?”君裕揉了揉自己的眉头,随口问道。
魏无缺大骇,“王爷怎会如此相问?昀城的防御布置我们怎么会清楚?”
何大壮也接口:“当初王爷攻城拔寨如有神助,不是王爷自己看了三天的地图,综合考虑下的结果吗?”
君裕一怔,他当初为了拿下昀城,大战前几日是看了很久的地图,也有自己的排兵布置,可也不会到命中百分百的地步。他记得当初确实有人告诉他昀城的防御布置,可究竟是谁呢?
君裕摆摆手,有些头疼道:“我不记得是谁告诉过我昀城的防御布置。这点我很清楚,绝对不是我想出来的。”
魏无缺和白鹊离一听皆是一愣。
“罢了,罢了。”君裕摆摆手,“眼下还是商议如何处理昀城谋反的问题吧。”
“无缺,你对遥国复辟可有什么看法?”君裕问。
“回王爷,”魏无缺行了个礼,开口道:“臣下以为遥国虽不是我宗岳的对手,但在西北异族中拥有很高的声望,一旦遥国想要复辟,怕是其他小国也会蠢蠢欲动。所以,此事一定要查清楚,定不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君裕点头,正色道:“确实是不得不防。山北,你再派人仔细打探清楚,看究竟有谁参与其中。”
“是。”山北一拜,恭敬道。
“既然真有复辟势力,一旦确定之后,定要上报给皇上。”君裕开口,“此事一定要查清楚,不可怠慢。”
众人皆道:“是。”
“此事多加派人手,务必搞清楚他们的势力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有谁参与其中。”
“是。”
一提到皇上,君裕便问,“最近郦都可有什么事?”
白鹊离心里一紧,心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面上不显,沉声道:“并无什么大事发生,只是最近南方利州水患,皇上已经派人去救灾了。”这天下这么大,怎么可能时时都风平浪静、国泰民安,一个水患实在是正常的很。
君裕一听,也是了然的点点头,就没再多问。
西北王最后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魏无缺等人便鱼贯而出。
君裕隐隐觉得遥国复辟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当初遥国快要覆灭之时,有许多皇子妃子逃走,后来虽又抓回来不少,考虑到当时其百姓对皇室的愤恨,好多皇子都已经被诛杀。如果真有被藏匿起来的皇子,那他应该是年龄较小,并且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否则一定瞒不过当时激愤的遥国百姓。
有人想要复辟遥国,按照以前遥国的影响力来看,此事可大可小。君裕皱了皱眉,自从灭了遥国,他虽在昀城也设了不少人力物力来保证昀城百姓的正常生活,但对于本土人来说,可比他派过去的人要对昀城了解的多的多。若不是他派人去寻找林神医,怕是现在还发现不了其中的猫腻,一旦等其做大,受苦的还是普通百姓。
君裕好好想了想此事的来龙去脉,又想起了告诉他昀城防御布置的那个人,虽然他已经不记得了,但他隐约有种感觉,此人是阿易。君裕想至此,眼眸逐渐深沉,无论如何,他一定要保护阿易在这件事情上全身而退!
他依旧记自己的三哥当街行凶,父皇大发雷霆,怒发冲冠的样子。那是他已经四岁,刚刚开始有自己的是非观。当时自己只觉得生气的父皇好可怕。可是后来母亲告诉他,父皇是对的。
娘亲对他的说:人们都是平等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是谁,一定要心怀善念,才会得人心。
我们的裕儿也是一个普通人,和其他人是一样的。
那时候,他已经开始隐约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不同的,因为他的哥哥不会和他一起玩耍,还会在他面前叫他“丑八怪”。连伺候他的太监和宫女也会背地里说他是“恶鬼”。那时候,他开始隐隐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可他的母亲告诉他,他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现在想想母亲确实用心良苦,既不想他自卑,也不想他太过执拗毁了自己的一生。君裕想着自己的母亲,又想起了临易,阿易毫不在意他的样子,他在不可置信的同时又有一种狂喜。他虽为顶天立地的男子,不会太过在意自己的相貌,可有一人愿意全心全意的爱他,懂他,这让他无比满足。
临易从窗户翻进了林苏竹的房间。
林苏竹早已在等他,见他进来起身就拜,“微臣参见十一皇子……”
临易不等他说完,就抬手制止了他,面目表情道:“这世间已经没有了遥国,何来的十一皇子?林老不用这样称呼我。兵临城下,江山易主,唤我临易即可。”?
☆、过去(一)
?林苏竹起身,见他面无表情的脸,叹了口气,“你又何苦如此给自己改个这样的名字。如今齐朱早已不在,宁妃已逝,你又何苦放不下呢。”林苏竹以前是遥国宫中的太医,在皇宫默默无闻的待了近十年,很多事情他都清楚,却无力阻止。临易的心魔他清楚,对自己母妃的怨,对自己父皇的恨,若不是这世间还有一人能牵绊住他的脚步,怕是连整个遥国都能一起陪他灭亡。
“林老不必多说。”临易勾唇轻笑,像极了诱人的妖魔,他走到桌子旁边,伸手拿起一个茶杯把玩,细细的欣赏它的纹路,开口道:“林老的心意我理解,只是多说无益,我今晚前来是想和您商议一下在君裕面前如何说我的病情。”
临易的五指细长洁白,握着茶杯的手莹莹润润,干净的不染纤尘。林苏竹看着他这只手,谁能想的到就是这只手抠了眼角的朱砂痣,杀了皇宫中所有他怨恨的人,除了宁妃和齐朱。
林苏竹别开眼去,道:“你这孩子……”每次一谈到他们就转移话题。林苏竹也知临易心魔根种,不会轻易除去,便也只是稍稍提醒两句罢了。
林苏竹听临易提起西北王,想起这三年给临易调理身体时,每当他受之不住,都会强忍过来,开口问道:“是他么?”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临易却是听懂了。他点了点头,“是他。”
“唉,”林苏竹叹气,“果然。”想到十一皇子当初练了天魔功,就是存了死志,觉得这世间生无可恋,便用支付自己生命的代价,一定要为自己报仇。可等到了宗岳的大军灭了遥国之时,他又找到了自己和执姜,强行散了自己的功力,又用三年的时间进行调理,天魔功就是消耗生命,强行散功就是给自己争命,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他为临易能够想开而高兴,可为了能够活下来,临易吃的苦,受的罪,他比谁都清楚。可受的这一切苦,就是为了敌国的王爷,还是灭了自己国家的将军。
“您的一切他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他现在应该以为我是遥国一个落难的贵公子吧。”临易开口。眼光明灭不定,他不怕君裕知道他是遥国的皇子,他怕他知道遥国的覆灭是自己促成的。一个连自己国家都能拱手让人,只为了报自己的私仇的人,他怕君裕会厌恶他。
“他早晚会知道的,您瞒不了他一辈子的。”林苏竹摇头,只觉得十一皇子命运多舛,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安稳下来。
临易开口:“我知道。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他。”其实他根本不敢开口,让他告诉君裕自己是怎么出卖了自己的国家,告诉他自己跟他的相遇是他自己一手计划好的。他不敢想象君裕知道这些的表情,君裕那么相信他,那么爱他,他怎么开的了口。
林苏竹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的为难。他看着这个孩子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可他却无力阻止。
他不想给临易说这些,可他总是要面对的。与其自己还沉醉美梦里,不如早日看清现实。让十一皇子明白西北王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他相信。
临易抬头看向他,问道:“你不必瞒我,我现在的身体究竟如何?”
林苏竹一紧,还是跟以前一样回答道,“并无大碍,几个月前,你离开时已经把所有的疗程都治完了。先下您虽会几乎每个月都会受一次真气乱窜之苦,但并不会威胁到生命安全。只需再慢慢调养几年,自然就会转好。”
末了,又加了一句,“殿下,您也明白天魔功的霸道,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除的。”
“我明白。”临易点了点头,看林苏竹对他说这些话时平静无波的脸,继续道,“君裕那边,据实相告吧,我身体得状况根本瞒不了他。他的身边也有一个医术不错的大夫,我的病情估计不会只让你一个人接手。”
“是。”林苏竹恭敬道。
“至于这天魔功,还是不要说了。”
临易见在这待了不少时间,恐君裕回去会看不见他,起身要回听枫院。林苏竹连忙起身相送。
临易走到门前,忽的像想起什么似不经意的问道:“师父他……最近怎样?”
林苏竹对他的别扭的关心像是在意料之中,便毫不意外的回答,“还是老样子,有空回来坐坐,平时还是去临近的村子挣点小酒喝。”执姜是临易的师父,平生最为洒脱不羁,虽已到知天命之年,依旧精神抖擞。虽已退隐江湖,但平时也会去临近的村庄教几个孩子刷刷拳法,挣点小酒喝喝。
临易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就要离去……林苏竹却又开口,“殿下是否还在怪他?”
临易一愣,便很快的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怪过他。”当初是他自愿选择修炼天魔功,和他人无关,若不是师父愿意教给他,他现在说不定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现在我依旧感谢他教会我了天魔功。”与其身怀怨恨不甘而死,他愿意拖着所有对不起他的人一起下地狱!更何况他现在没死,只要能够再遇见君裕一切都是值得的。
“告诉他,不必介怀。当初是我自愿选择的,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没有天魔功我也会选择其他的方法。”
临易说完这些他转身离开了林苏竹的住处。
林苏竹看他的身影迅速的消失于黑暗之间,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关于十一皇子的病情他也不知能瞒他到什么时候,只求执姜能赶快找到那个东西吧。
林苏竹依旧记得那个十四岁的少年,左脸全是血的跑到自己的住处,找到了在自己屋里喝酒的执姜。
“我要练天魔功,我要拥有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
那个跌跌撞撞的少年,满脸的鲜血,眼里全是压抑的恨,他的手指狠狠地陷到了肉里,衣服上全是脸上滴落的鲜血……
“我要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薄凉而又愤恨,那个单薄的少年激动的浑身发抖,林苏竹连阻止他的勇气都没有,那个魅惑天下的少年,那个及其艳丽的朱砂痣,都没有了。
后来,天魔功成,十七岁的十一皇子已经惊艳天下,五官精雕细琢,绯色薄唇,眸光流转,勾人心魂,一身素衣依旧不掩朝霞。他出关的第一句话是:“这世间再也不会有齐临熠,兵临城下,江山易主,我的名字便是临易。我定让遥国同齐朱和宁妃一起灭亡。”声音平平缓缓,就像在说着最简单的事。
唯有执姜仰头大笑,“小子,好大的口气。我喜欢!”
可林苏竹知道他做得到,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他知道这个少年得不到救赎。
林苏竹叹息一声,那时候的执姜爱武痴狂,临易要学,他是不会不同意的。执姜啊执姜,我也看不明白了,你教给他天魔功到底是对是错?
临易悄悄地闪进了卧室,静无声息的上了床。君裕还没回来,这其实他也没有在林苏竹那里呆多长时间,就怕时间太长君裕会回来。他看着燃烧的蜡烛陷入了沉思……
他自己的身体他心里有数,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他能感觉得到,他真气乱窜的时间越来越长,间隔越来越短。虽然只剩下两成功力用来护身,他也依旧受着这内力乱窜之苦。看林苏竹的表情他隐隐感觉到他没说实话。
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临易自嘲的想,他真的还能奢求更多吗。
直至有开门声,君裕一看自己的男宠在床上还没睡着,灯火摇曳,暗室生华,雕花大床上就见临易和衣而卧。他心下有些不舍,阿易这是在等他么?
君裕走过去,脱靴上了床,自然而然的抱住临易,“怎么还未睡?我不是说了不用等我么。”
“没你我睡不着。”临易在他怀里闷声开口。
君裕笑笑,把临易抱得更紧一些。“那我现在回来了,阿易好好睡觉吧。”
临易点了点头,当真是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君裕失笑,看着临易的睡颜自己也阖上了眼。
房间里的灯火渐熄,临易保持呼吸的平稳,在他的怀里失笑,真是个笨熊,我来了这么久你什么都不问,难道你真的不怕我会害了你么。
这几日临易过得颇为舒服,从上次犯病之后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君裕也就没有逼着他喝那些苦药。林苏竹已经请来了,西北王的心也放下大半,虽说还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却还是让人感觉到了心情不错。
林苏竹又佯装给临易看了几次病,便对西北王说,“林公子这病,根治倒也不难,只是需要长时间的调养,方能奏效。”临易的身体他已经救治了三年有余,自是熟悉的很。
君裕一听更是大喜,对林苏竹也便越发礼遇起来。期间陆怀仁也来和林苏竹探讨过临易的病情,几番交流之后,陆怀仁顿时对“神鬼圣手”林苏竹更是敬佩起来。林苏竹见陆怀仁对医道见解也是不俗,更是又欣赏了几分,二人顿时引为知己。
这日,临易依旧躺在躺椅之上看着火红的枫叶。现在已经接近深秋了,院里的枫叶红红火火。因为临易喜欢的原因,院里的落叶不曾让人打扫过,要是实在有些看不过去,就稍微堆一堆,扫一扫。
临易半眯着眼睛,睡意沉沉,只觉得阳光灼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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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二)
?“娘娘,十一皇子长得越发的俊俏了,长大之后一定是倾城天下。”一个太监佝偻着腰,笑容满面的对坐在贵妃椅上的贵妇人说到。
“管公公倒是惯会说话,倒让本宫喜欢的紧啊!”宁妃挑起嘴角,睨了他一眼,轻轻吹了口茶,掩下了眼里的刻毒,复又看了一眼正在殿外玩耍的十一皇子。
五岁的少年虽说还为长开,但五官精致,艳若桃李,眼睛漆黑如墨,眼角的一尾朱砂痣,顾盼生华,魅色天成,可以想象他长大以后会多么的惊艳天下。
宁妃脸上闪过一丝妒色,她的好儿子到底不能小瞧了去。
而后宁妃又意义不明的笑了一下,惋惜道:“可惜是个皇子,要是个公主,说不定会成为我遥国第一美人。男生女相,终究不是什么好事。”言罢,不甚在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袖的下摆。
管公公见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连忙改口道:“是,是,倒是可惜的紧,娘娘您是我遥国第一美人,那十一皇子是您所生,不过是托娘娘的福罢了,怎比的上娘娘您艳冠天下。”
宁妃这才深深的瞧了他一眼,“管公公倒是不愧皇上身边的红人,倒是让本宫也疼惜的紧。”
管贤的一张脸笑成了菊花。
临易昏昏沉沉之间,只觉得头疼的很,全身火烧似的睁不开眼睛,寝宫之中一片吵闹……
“宁妃娘娘,求您请个御医看看十一皇子吧,殿下他高烧不退啊!”
“本宫知道,哪有孩子不生病的,若连这一点小风寒都挺不过去,怎么能当好本宫的孩子。”
“可殿下才六岁啊,娘娘,若是不及时医治话,有个三长两短可……”
“啪”的一声响彻寝宫,宁妃尖锐道,“本宫的皇儿可由不得你随意胡说,本宫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若连这小小风寒都挺不过去,还怎么当本宫的孩儿。”
“来人,把十一皇子寝殿里的火盆都撤了。若我的孩子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怎么能当好遥国的皇子。”
“是。”一片附和声,只有被打了一巴掌的婢女伏在地下没有动。
不过刻息之间,寝殿只剩下了高烧的皇子和被打了一巴掌的婢女。
“兰娘,我冷。”躺在床上的孩子迷迷糊糊瑟缩道。
“殿下。”被唤兰娘的婢女终于抑制不住哭出声来,她走到床前抱住了他,“是奴婢没本事,护不了你。”
“娘亲?”五岁的小孩子发着高烧,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娘娘她有其他事要处理,明天就会来看您的。”兰娘忍者泪水道,“殿下快点睡吧。”
“兰娘,我难受。”
偌大的寝宫里,寂静无声,外面寒风凄厉,她能做的只是把孩子抱在怀里,给他取暖。看着受苦的殿下,心中难言……殿下,宁妃这是想让您死啊。她怎么可以这么心狠,连自己的孩子都会嫉妒。
恍恍惚惚之间,临易又听见寝殿大门被关上的声音,隔绝了所有的光线……
“十一皇子齐临熠,野性难训,恃宠而骄,行刺生母,罚禁足寝殿十年。”
“宫婢兰娘,教唆皇子,心怀不轨,动摇遥国根基,其心可诛。杖毙!”太监的声音极其尖锐,拉长的像待宰的公鸡,临易只觉得极其刺耳,就像一把刀插到心里。
正午的太阳极其耀眼,他恍惚之间,什么都看不清了,满院的宫人伏在地上,却又窃窃私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母亲,兰娘?
一个满脸沟壑的太监把圣旨一收,尖锐道:“十一皇子,请吧!”
他被强行扯进了屋里,大门又被关上,“吱呀”的声音像地狱打开的门,满脸沟壑的太监笑的像朵菊花,“殿下,莫要怪咱家心狠,谁让你长了张连自己母亲都会嫉妒的脸。”
他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明明母亲难得的对她笑,陪他玩耍,教他练剑,怎么一会儿就变成了行刺母亲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房间昏暗,晚上也没有人来点灯,好黑,真的好黑啊!少年瑟缩在床上,他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好黑,他好怕,兰娘!
“十一皇子真可怜,没想到娘娘竟然这样对他。”
“只是可惜了兰娘,早就对她说过了不要对十一皇子太好,没看见娘娘见他的时候满脸的不高兴吗?”
“谁让她傻,现下被杖毙了,那个是十一皇子能保的了她吗?一个半大的孩子只有被娘娘拿捏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