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裕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下次不能这么胡来了。”
临易又问,“那你高兴吗?”
“高兴。”君裕看着他,回答道,“我也觉得真解恨。”
至于白鹊离看着王爷和临易在亲亲我我,他想偷偷跑路,希望王爷别发现是他对临易说的。
“站住,”君裕叫住了他。白鹊离只得回头,给自己辩解,“卑职只是喝多了……”卑职不是有意要告诉临易的。
没想到君裕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这次没事,回去我赏你,我也觉得很解气。”
白鹊离提着的心放下了,满脸的不敢相信,王爷不但不会罚让还会赏他。
?
☆、郦都之行(六)
?西北王的接风宴上闹出了这么大一个事,赵丞相也一直咬定是有人推的他。这个时候就只能皇上出面来主持大局了。
事情发生不过一刻钟而已,皇上已经得到了消息,又再次出现在御花园里,看着跪在下面的侍卫和太监,“给朕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面的众位大臣和皇亲贵胄都坐回了自己的地方,君裕和临易也不例外,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后续发展。
君裕在椅子下面紧紧握住了临易的手,临易对他笑了笑,示意他放心,他做的一定是万无一失。君裕自然相信临易,只是知道归知道,他还是有些担心。
下面跪着的是在茅房附近巡逻守卫的两个侍卫和看见这次事件发生的几个小太监,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话。
其中一个比较镇定的小太监开口,“奴才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才们只是定时来这里打扫,听见茅房里一直有声音,奴才们就过去看了看,结果发现是位大人掉进去了,奴才们就把他拉了上来。”
其他几个小太监在下面战战兢兢的点头称是。
宣文帝又问了那两个守门的侍卫,“丞相一直说有人推他下去的,你们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回皇上,奴才一直在那里没动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的人物,”侍卫也是回答的战战兢兢,堂堂丞相竟然遇见这种事,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人推他,总是要找人挽回脸面的,只可怜他们这些位卑言轻的侍卫,怕是一定会被牵扯进去。
宣文帝皱了皱眉,他心里也明白,赵敬然喝的那么醉很有可能是自己摔进去的,但他一直咬定是有人推的,除非有明确的证据是他自己掉进去的,否则这事不会这么容易了结。
下面的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他们觉得是丞相自己掉进去的可能性大一些,但真的喝醉酒掉进去也觉得不太可能,怎么说也是当朝丞相,喝酒不会这么没分寸。
不一会儿去看现场的刑部侍郎邓一昌回来了,宣文帝问,“爱卿可发现什么?”
刑部侍郎跪倒在地,“回皇上,微臣发现丞相所用的茅房里有滑到的痕迹,并未发现有其他人的脚印,也没什么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
宣文帝没说话,下面的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事到如今很大的可能是丞相自己摔了进去想把面子找回来。
但邓一昌接着道:“微臣仔细看了一下丞相滑到的地方,并大概模拟了一下丞相当时的位置,臣觉得丞相之所以觉得有人推他,应该是他仰倒的时候大力冲撞碰裂了下面的木板,丞相想起来的时候正好压倒了另一端,正好打到了他的后腰……”
“然后丞相猝不及防的就掉到了里面……”邓一昌面上很是正经的汇报,但死抿着的嘴角泄露出他想笑的冲动,“至于下面的木板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裂了,臣仔细管观察了一下,再加上周围确实没有别人出入的痕迹,臣可以确定应该是丞相正巧就摔倒了地板子脆弱的地方。”
众人了然,御花园里的茅房,你还指望跟皇上用的似的用红木铺地吗。
宣文帝轻咳一声,“这倒是朕的疏忽了,朕明日就下旨让皇宫里所有茅房的木板都换新的。”
皇上这话一出,相当于说这个黑锅我来背,说是背黑锅,也就是给丞相一个台阶下,闹得这般沸沸扬扬,丞相的脸也都丢光了。下面的大臣也见皇上想给丞相留几分面子,再加上这本来就是丞相自己不小心干出来的事,跟皇上根本就没什么关系。他们也就借坡下驴哈哈了几句,面上就不再提这事了。
临易看着君裕面色无波的脸,再看看握着自己右手的那只手,直到这件事落下帷幕君裕才稍稍松开。
众人接着吃吃喝喝,相互套交情,下面的台子上貌美如花的乐女偏偏起舞,丝竹之声交汇,皇宫里灯火通明,映照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直至宴会进行的差不多了,宣文帝在上面又说了几句话,众人恭送了皇上,便结束了。
在回去的路上,君裕和临易坐在马车里。
君裕从背后抱着他,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开口:“阿易你是怎么做到的?”
临易垂下了眼睑,“你不高兴?”
“没有,”君裕抱紧了些,“我只是担心你,我相信你的武功是不会让人发现的,我也相信你小心谨慎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但我就是怕,这里是皇宫,不是我能掌握的西北王府……”
他从来不是这么患得患失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而已,但一牵扯到阿易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心,这样的小心翼翼,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临易握住他在自己腰上的手,笑了笑,“那我们什么时候回跃州?”
“才来郦都两天,你就想回去了。”君裕笑道,“我还想带你好好看看呢,我还没带你去见我的母亲,还没带你去皇宫看我以前住的地方,我还没跟你说我以前的事……”
君裕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他咬了一下他的耳朵,“你不是很好奇在皇宫里长大的我怎么这么老实吗?都不想知道了?”
临易撇了他一眼,“有道理,那你先说说赵敬然是怎么回事吧。”一副我施恩愿意听你说的样子。
君裕笑了笑,“白鹊离没跟你说清楚吗?”
临易靠在他的怀里,“我想听你说。”
“好吧,我再给你讲一次……”
回到家的赵敬然一把桌子上的东西拂道了地上,大怒,“皇上就给老夫这么个说法?!”
跟他一党的几个大臣,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赵敬然继续摔东西,“老夫都说了,有人在背后推我!”
“可是……”一个大臣开口,“连刑部侍郎都去了,检查的结果真的是丞相……您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老夫还没醉道那个地步!”赵敬然又一脚踹翻了桌子,“对了……”
“老夫落……的时候,”赵敬然咳嗽一声,“那个西北王当时在做什么?”
“就跟其他大臣说话,赏荷。”另一个大臣接话。
“赏荷?”赵敬然冷笑一声,“一个丑八怪什么时候会赏荷了。他那个男宠呢?”
“呃……”大臣想了一下,“这个还真没注意……”
“哼。”赵敬然怒极,“老夫不信今日之事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那个丑八怪,除了他谁还会这么晦气!”
那几个站在的大臣都唯唯诺诺的没说话,赵敬然凶光毕露,“本来就是个不详的鬼胎,就是李闻那个老东西才会有这样不干不净的血脉,坏我宗岳根基!”早知道就该趁他没得势的时候除了他!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丑八怪!
赵敬然双手握紧,青筋暴露,让老夫这么丢人,老夫一定不要让你们好过。
几个大臣冷汗津津,说来也是奇怪,六皇子降生之后,先皇再也没有任何的子嗣……所以才一直让丞相抓着这个把柄,一直在针对李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先皇在有了我之后,后宫再也没有传出妃子有孕的消息……”君裕道。但庆武帝已死,这个已经成为永远的秘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应该只是庆武帝自己的问题。”临易开口。心里却是一突,先皇?君裕和庆武帝的关系不怎么好么?
君裕抱紧了他,“阿易这样觉得吗?不是我的问题……”
“本来就不是你的问题,”临易微微一笑,看着他,“庆武帝自己没办法再有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对了,”临易突然笑的很促狭,“是不是庆武帝的身体后来出了什么毛病,不|举之类的?”
君裕一愣,忍俊不禁,“阿易你在瞎想什么?”
“这也不是不可能。”临易道。
马车停住,外面的秀珠道:“王爷,公子,到了。”
“好了,”君裕起身拉他下马车,“别想了,到家了。”?
☆、郦都之行(七)
?盛夏的时节已经悄悄过去,皇功承乾殿前的花依旧怒放,宣文帝君祚的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难得有时间在这台阶前站一会儿。
殿前的台阶下大理石铺地,每一块都被打磨的平常平整,两边的宫灯非常的威武,整个宫殿都肃穆非常,连月季的怒放都丝毫没有淡化它的冷然。
“皇上在想西北王?”白鹊青站在下面开口。
宣文帝的脸色有些颓唐,老六给他一举拿下西北的边境小国,现下他的军队已经扩充到了三十万。老六为他和宗岳做了那么多,现下叫他回来的目的就是夺他的兵权,于情于理,这让他这个做皇兄的都有些于心不忍。
“皇上什么时候成了这般犹豫不决的人?”白鹊青声音冷然。身为皇帝,本身就是要决断非常,任何的犹豫都会招致未知的祸患。
“朕的决定没有改变过,”宣文帝叹道,“只是老六他是朕唯一能够信任的兄弟了,朕不想再失去他……”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皇上多想无益。”白鹊青道,“臣相信西北王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宣文帝揉了揉眉头,显然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耗费太多的心神,他问,“临易你也见到了,觉得他如何?”
白鹊青明显有些惊讶皇上为何提到他,但还是依旧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臣以为,那个临易不简单,很危险,如果有必要,这样的人须除之。”
白鹊青说这句话的时候和平时无异,不苟言笑,甚至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宣文帝倒是一愣,“杀了他?鹊青这次怎么这么心狠?”
“回皇上,您应该查过临易的来历,臣虽然不知道,但看临易的风仪就能知道不会简单。临易的来历暂且不表,但他对王爷的痴缠和占有,臣相信皇上也看得到,这样的执念,西北王若是没事,他便也相安无事,若西北王有事,他是能对不起天下人也要保西北王无事的人,这样的人太过危险。”
宣文帝长叹一声,“鹊青说的很有道理啊。”又道:“鹊青觉得他和宋然想相比,如何?”
白鹊青惊讶,宋然和四皇子是皇上不可触摸的逆鳞,今日怎么提到了他?
“你就随便说说吧。”宣文帝摆摆手,“临易的出现让朕时常想到宋然,同样都是朕兄弟的心头肉,鹊青觉得有何不同?”
“这……”白鹊青思考了一下,摇摇头,“臣看的出宋然是依仗着四皇子喜欢他,而临易……臣看不出来什么。”
宣文帝一笑,“朕查出来临易他是遥国的十一皇子。”他说出口,毫不意外的看到白鹊青的惊讶。
白鹊青没说话,宣文帝笑了笑。
“鹊青,你相信这世间有不顾一切的爱吗?”宣文帝看着不远处盛开的月季,皇宫里的花开的总是最浓烈的,可依旧还是脆弱的。
“臣……不信。”白鹊青低头垂目。
“朕也不信。”宣文帝背着手,眼睛里闪过危险的光。
“吱呀”一声,有小太监推开玉福宫的门,几个太监鱼贯而入,分别站立两旁,宣文帝抬脚迈了进去,身后跟着临易。
玉福宫里冷冷清清,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丝毫不见颓势,也许这里有没有人对它们而言没有任何区别。院里里没有落灰,宫殿从院子里望过去也依旧是干净的和很,看来时常有人打扫。
“这里是老六小时候住的地方,他的母亲荣贵妃生前很受父皇的喜爱。”宣文帝对身后的临易道。
临易并没有四处打量,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皇上趁君裕没在府里把我叫进皇宫,难不成就是想跟我说君裕小时候的事情?”
宣文帝一笑,挥手退了所有的太监,只留着李德文在不远处伺候着。
他看着临易愠怒的表情,即使这样,临易也依旧很好看。
“难道你不好奇吗?君裕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宣文帝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和你无关。”临易站在那里,在他三米开外的距离。
宣文帝笑了笑,并不计较他的大不敬,“罢了,别的不多说,我想你应该发现了老六他并不怎么喜欢父皇。”
临易皱着眉头,他确实觉得奇怪,但他还没来的及问君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宣文帝领着他在玉福宫走走,接着说,“我想你应该听过这个:自老六之后,父皇以后就再也没了子嗣。然后这件事就被推到了老六的头上……”
临易看着他,“你知道原因?”
宣文帝苦笑,“知道又如何,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临易眉头一皱,“跟庆武帝有关?”
君祚点了点头。
“难不成真的是庆武帝受了伤,不|举?”
宣文帝的脚下突地绊了一下,回头看他,一脸黑线,“不是!”
“那为什么不能说?”
宣文帝摇摇头,因为这是一个比皇帝不|举更吓人的答案。
“君裕知道吗?”临易问。
宣文帝摇摇头,“我不知道,老六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我不可能问他知不知道。”
临易垂目,宣文帝接着道,“不过看老六这么讨厌父皇这一点上看,估计知道。”
临易瞪了他一眼。宣文帝笑了笑,“你瞪人的样子也特别好看。”
临易反倒冷笑一声,“好看又如何,不好看又如何,反正都跟皇上没关系。如果皇上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先走了。”
“老六为了你善自调动两万兵马,没有朕的旨意,这就等同于犯上作乱。”宣文帝背着手看他,眼里的狠厉不言而喻,“老六为你什么都做的出来,如果你我站在对立面,朕不能确保他会选择朕……”
“所以,皇上要杀了我?”临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假设……”
“不,”宣文帝摇头,“朕只是不明白,你对老六的执念超出了朕的想象,你禁锢着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为什么?你们在一起,注定不会有子嗣。”
临易挑起了嘴角,冷笑,“没有为什么,他是我的,我的东西不希望别人染指。”临易看着宣文帝,接着说,“我和君裕没有子嗣,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你对君裕的信任和宠爱给了他莫大的权利和财富,但你不能保证君裕的后代依旧对你忠心耿耿。我和君裕百年之后,君裕的一切还都是你的。”
宣文帝看着他,临易也回望过去,最后,君祚无奈的笑了笑,“你很聪明,但老六的兵权朕还是要拿回来的。”
“你当然可以拿回去,但拿多少那是你的事情,”临易转身看向宫殿,“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还望皇上能解答一下。”
君祚来了兴趣,“哦?什么?”
“君裕脸上的疤究竟是怎么来的?”临易侧眼看着他,“您不能跟我说一下。”
君祚一愣,显然没想到临易会问这个问题,“老六没跟你说过?”
“我没问过。”
宣文帝看着他,“既然你问朕,那朕就跟你讲一遍。”
“老六脸上的伤确实是为了救朕才伤的,”君祚开口,语气近乎怅然,“我想你应该也看的出来,老六只要别人对他好,他就会加倍的对别人好,好的近乎有些卑微,朕小的时候没欺负过他,只是对他笑过几次罢了。”
“那年朕15岁,老六才8岁,那次行刺是老三干的,目的并不是想杀了朕,就是想毁了朕的脸。朕小的时候颇受父皇宠爱,所有人都认为大宝之位非朕莫属,老三不敢杀了我,但他却想毁了我。因为老六在那摆着,陋颜的皇子不受父皇的喜爱,所以他也想毁了朕的脸。”
“那时老三也尚年幼,那次刺杀是他的母妃组织的,佯装刺杀皇上,等朕去救时就划了朕的脸,那时老六推开了朕,匕首就朝着他的脸划了上去……”
宣文帝有些怔然的抬头看着这玉福宫,“朕当时很惊讶,朕自认为跟老六并不相熟,可他却替朕挨了那一刀……”
“朕问过他为什么要替我挨那一刀,你知道他对朕说了什么?”宣文帝转头看向临易。临易轻轻的摇了摇头,手不知不觉得已经握紧了。
“我想你一定想不到,”宣文帝有些怔然,“他说朕对他好,他想报答朕……”
“朕只是没有欺负过他罢了,他就觉得朕对他好,”宣文帝苦笑,“天知道,我只是不屑干欺负人的勾当罢了,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他。”
临易默然,半晌才开口,“我了解君裕,他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对他的好,他就会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所以,朕就在那时候决定,朕要像对待真正的兄弟那样对待老六,因为朕知道只要朕对他好……”
“他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临易把话接了过去。
宣文帝愣了半晌,才明白临易问他的这个问题的真正用意,有些哑然有些不甘,更有些苦笑,半晌才道:“你很聪明,临易。”
“你这么聪明,又有倾城之姿,跟着老六不觉得可惜吗?”宣文帝向临易走进了几步,几乎贴近他的身子。
临易忍者一掌把他拍飞的冲动,冷着一张脸道:“皇上,请慎言!”
宣文帝心里苦笑,你不知道越是贴近你一分,朕就想离你更近一分,越了解你,就越不想放开你。
隔着宫墙,外面传来吵嚷的声音,依稀还听得见西北王的呵斥声。宣文帝往后退了一步,道:“看来是老六老找你了。”?
☆、郦都之行(八)
?果不其然,宣文帝刚说完这句话,那边的君裕便有些急急忙忙的走了让进来,那架势好像自己晚来一步,临易就会被杀了一样。
他定定的在临易和二皇兄之间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次,确定阿易没有受到欺负、皇兄没有处在暴怒的边缘才悄悄的松了一口去气。
宣文帝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乐呵呵的开口:“我只是请临易过来给他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几句话还没说呢,你就眼巴巴的来了,怎么?看的这么紧,我跟他说几句话都不行?”
君裕听见二皇兄这么说,提着的心总算稍稍的放下了些。他请了安,破有些憨傻的挠了挠头,开口道:“让皇兄见笑了。”
宣文帝无奈的笑了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罢了,罢了。既然你来了,朕就不在这妨碍你们了。”
君祚说完这句话,又看了一眼这玉福宫,颇为感慨,“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站在台阶前读书的样子呢。今天你也难得进次宫,一会你们在宫里吃完饭在走吧。”
君裕看着皇兄的眉眼,片刻后点了点头,“好。”
宣文帝又拍了拍他的肩,“行,那就这样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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