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遭官兵追杀,是牧庭……也就是你三哥救下了当时满身伤痕的我,并留我在商队待了段时间。后来他悉知我身份后,便将我赶走了。说到底,我欠他一个恩情。先前在商队里的时候我便经常听他嘴边挂着你,若早知你便是牧庭口中的‘小灼儿’,我说什么也不会伤了你的。好在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你若是信得过,就喊我一声黄大哥。你说你想去找知府大人,明日一早,我便同你一起上路,全当是报你哥哥的救命之恩了。”
温牧灼听黄虎絮叨了这么一番后,见其果真没再为难自己,而是穿上衣服离开了。
虽是盛夏时分,但这虎头山地势高,难免有些寒意。
温牧灼反锁上房门后,怕黄虎又临时反悔,费了好大力气将桌子搬到门口抵住,这才累得倒在了床上。
这一夜过的可真够惊心动魄,本以为自己定会被那黄虎凌辱,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又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想到这儿,温牧灼不由得拿出温牧庭送给自己的那块玉佩——这是块暖玉,用来养身的,据说这天底下总共两块,一块在自己这儿,另一块原本是哥哥拿着的,可在新婚当夜,温牧庭又转送给了陈越。
想来黄虎就是通过这块玉佩认出自己的。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东西就这样给摔破了角。
温牧灼心疼的搁在掌心擦了擦,又宝贝的将它重新方进衣服里头收好,整个人在床角蜷成一团,半梦半醒的睡了过去。
“小美人儿,你可想好没有?是要乖乖跟了我呢,还是去那大牢里受些苦头吃?”
县衙里,县令这几日一直将陈越关在后厢房内,威逼利诱妄图令其从了自己。
自打瞧见陈越第一眼,这色鬼县令就动了心思,就算他是温牧庭的人,只要他想要,温牧庭不过一介商人,能不乖乖双手奉上吗?
瞧着陈越仍不愿正眼看自己,县令道;“怎的?你还在等那温家三少爷回来救你?别妄想了,在整个镇子里,能救你的只有我了!”
眼见那县令越凑越近,陈越索性站起身一拂袖子兀自走至窗边。
县令见陈越油盐不进,走上前从身后一把抱住他。
县令的个头比起陈越足足矮了一个头,是个小矬子,被他这样从后面抱着,陈越几乎不费力气便挣脱开了。
县令被推了个踉跄,不由得起了一股邪火。
陈家虽然刚搬到镇子里没多久,但也算个大户,陈越被关进来后,陈家里外没少送银两过了,说到底,他也算得了不少油水。
可人就是爱贪心不足,财有了,色自然也想兼得。
听温家那第七个小妾说,温牧庭是被这小妮子给骗了才娶得他,待温牧庭回来,定然会一纸休书奉上。
因着这个原因,县令才想方设法的想要得到陈越,如此一来,陈家的那万贯家财,早晚会进得自己腰包里。
可想要得到那些钱财,今儿个陈越在他手里,就不能受了委屈。
因此眼下,这县令可算是憋坏了。
作者有话说:
☆、【番外23】继续赶路
番外23
这日,县令又来寻陈越,妄图说服他,早日跟了自己。
奈何陈越油盐不进,县令一怒之下,将其关进了天牢,心想着让他吃些苦头,到时还不是哭着喊着求自己收了他?
虽说是被关了起来,可陈越的待遇自然也有所不同,得了个单间,反落得清静,于是干脆静下心,跟那县令秏了起来。
再说温牧灼。
那晚与黄虎长谈后,第二日一早,黄虎便寻来,道:“你先前说你要去找赵知府,路途遥远,我且送你一程,万一遇到个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
温牧灼听罢,仍有些云里雾里。
今早醒来的时候他一度怀疑自己昨晚是喝多了才会产生那样的幻觉,没想到竟然真的就这样简单便脱困了。
只是虽然如此,温牧灼还是道:“不用了,您给我指条路,我自己寻过去便好。”
开玩笑,让一个土匪陪着自己上路,温牧灼胆子再大也不敢如此。
哪想到那黄虎突然变得极其热情,不由分说的拉着温牧灼便向外走去,边走边道:“我与你哥哥是称兄道弟的铁哥们,日后你便是我亲弟弟,不必与我如此见外。”
“可是……”
“别可是了,你嫂嫂不是还身陷险境吗?咱们快些赶路,别耽搁了,对了,你上面那么多哥哥,不知此次遇难的是哪位嫂嫂?”
“哦,就是我三嫂。”
黄虎:“……”
“怎、怎的了?”见到黄虎脸色骤变,温牧灼有些提心吊胆。
半晌后,黄虎扯开一个笑,佯装无事的问道:“牧庭他成亲了?”
温牧灼点点头:“今年开春刚成的亲,您不是与他是兄弟吗,难道我三哥不曾告诉你?”
黄虎又愣了半晌,而后干笑两声:“怎么会,请帖都送上山了,不过我那会儿忙,没顾得上罢了。咱们快走吧,别磨蹭了。”
说罢,长腿一迈,跨上了高头大马。
温牧灼虽不曾出过远门,但温牧庭却教过他骑马。
纷纷准备稳妥后,二人齐齐进发,想着赵知府处奔去。
“绕过前面虎头山再往西行一百里,就能到赵知府处,只是听闻虎头山上有一拨劫匪,甚是不安分,不如咱们绕个路,尽量避免在这个关头跟他们硬碰硬。”老陈道。
温牧庭思索一阵后,道:“无妨,我曾于虎头山大当家有恩,若是遇到,想来他也不会为难我。”
老陈一听诧异道:“三爷,那可是劫匪,您没记错吧?”
温牧庭道:“放心好了,只管前行,不会出岔子的。”
老陈闻言还是有些忐忑,此时秦五开口道:“怕啥,真遇到劫匪,老子在这儿,看谁敢劫咱们!”
听到这话,老陈偷偷瞄了眼秦五——听闻这就是当初在头一次大婚日绑架了自家少爷的那位。
虽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又跟温家五少爷凑到了一起,但眼下秦五的块头,无疑是让人感到安心的。
思至此,老陈一咬牙:“好!那咱们就直行!我们少爷素日与人为善,我相信老天爷不会亏待他的!”
话落,三人继续行进赶路。
(马上见面了)
作者有话说:
☆、【番外24】过河拆桥
番外24
赶了半天路,温牧灼体力有点不支,黄虎便找了家茶肆暂行歇息。
骑马骑得太久,温牧灼觉得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灌完一肚子水后,也不顾手脏,直接拿起一个大包子塞进了嘴里。
“唔,烫……”温牧灼吐了吐舌头,调皮可爱的模样让黄虎忍俊不禁,一时间难免在想,如果他不是温牧庭的弟弟就好了,这样自己还有借口把他留在山上,也不失为多了个乐子。
“慢着点儿,没人跟你抢。”黄虎粗着嗓子道。
一路上,温牧灼与黄虎的交谈甚少,在他心里还是有些畏惧对方的。
三哥曾教导过自己,出门在外,不要太过信任旁人,所以就算他说三哥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温牧灼也始终对他保持着戒心。
对此黄虎也心知肚明。
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不会轻易原谅一个曾企图凌辱自己的人。
正这么想着,茶肆里有走进一行带着斗笠的人。
“老板,来五屉包子两壶茶,快点儿!”
一位听起来声音有些苍老的老者一进屋就催促着,令黄虎觉得好奇的是他身旁的那位头戴斗笠的年轻人,总觉得那人身形有些眼熟。
还不等他确定来人是谁,一旁的温牧灼突然“腾”的站了起来,一脸惊讶的瞪大眼睛:“三哥?!”
听到这声音,那年轻人猛地回身:“灼儿?”
待他摘下斗笠后,果然就是黄虎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三哥……”温牧灼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
黄虎暗道不好。
就在此时,方才去喂马的秦五也进了屋,一瞧见秦五,温牧灼更是忍不住,嘴里喊着“三哥”,双腿却直接奔向了秦五。
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大宝贝儿,秦五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待怀里再熟悉不过的温软触感抵达心头后,秦五来不及细想温牧灼为何会在此,将人紧紧的抱住后,根本压抑不住面上的喜悦,仿佛一路赶来的疲惫皆在这一刻消失了。
温牧庭收回停在半空中本想去接住弟弟的手,察觉到一道目光后,顺着看去,在同目光的主人对视后,眉头微皱:“你怎会在此?”
确定温牧庭是在同自己搭话后,黄虎内心狂跳不已,但面上还是故作淡定道:“此事说来话长,是这样的……”
黄虎话刚到一半儿,突然被温牧灼打断,后者突然哭了起来,委屈道:“三哥,他是坏人,是土匪,先前将我绑上山,还欺负我!”
黄虎:“……不是,牧庭你听我说,这里面有误……”
“他欺负你了?”
“他欺负你了?”
温牧庭和秦五异口同声。
找到靠山的温牧灼可算能将这段期间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了,哭喊道:“他灌我酒,还脱我衣服,还打我脸,好疼的……”
温牧灼每说一句,秦五和温牧庭的脸就黑一分。
黄虎一看大事不妙,语速极快道:“误会!天大的误会!我没碰他呢,真的牧庭,你……”
“狗娘养的,老子今天弄死你!”
秦五大吼一声,不顾茶肆里的其他客人,不知从哪儿抄出一把大砍刀,红着眼睛奔着黄虎杀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番外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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