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循环,张珩,无论如何,是我害了你。
哪怕你是来索命报仇,我也认了。
徐宁一边翻书柜的每一个角落,一边感受到这种心境的变化。张珩也蹲在一边帮他一起找,直到两个人累得满头是汗,决定先去洗个澡再说。
“要一起吗?”张珩挑起嘴角问,徐宁猛地摇头,“你先去洗。”
张珩无奈,悻悻然自己去洗澡,洗着洗着门就开了,摘下眼镜的徐宁一脸阴森的在门口问,“你为什么在洗澡?”
张珩:“……”
徐宁一步步靠近,温水打湿了他的衣服,服帖的贴在身体上,同时勾勒出原本的曲线。张珩吞咽了口水,愣在原地,“你……又出现了?”
“我说过,下次再见,不会放过你了。”徐宁扯起嘴角,低下头扫视张珩赤裸的身体,满意的挑眉。相比之下,张珩的身材要好一些,许是因为健身的缘故,隐约能见到下腹部的人鱼线。
“你冷静一点儿。”张珩向后退去,神情紧张,“你……”话音未落,就被徐宁狠狠的压在墙上,暧昧在空气中碰撞,只怕就此擦枪走火。
看着眼前的徐宁变成这个样子,张珩深感无奈,只希望徐宁能早一些把病治好。不然,他可真的经不起折腾。“学弟。”轻柔的声音在张珩耳边响起,张珩看着雾气升腾中对方的眸子,百感交集。
徐宁软声软语,轻轻在张珩耳边呵气,“我好想你啊。”
“哎,手,手放哪呢卧槽?”张珩只感到徐宁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愤恨的瞪了过去。
“你想不想我?”
“想你个犊子你最好放开我!”一直认为感情到了其余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因此张珩才没有对徐宁做出过分的举动。如今徐宁的另一重人格如此不要脸(ノ`Д)ノ,张珩简直要撞墙而死。
“你都不知道,你死了后,我有多难过。”一点点瓦解对方的心理防备,徐宁勾起自信的嘴角。自己的身体憋了好久呦,眼前青翠欲滴的少年身体如此养眼,怎么能轻易放过?
“手!”张珩抓住徐宁造孽的手,对方还在不放弃的问着,“你真的不想吗?我以为你很喜欢我的。”
环顾四周并没有任何工具,张珩无奈,朝着徐宁说了声对不起,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以手为刀砍向他的脖子,很快的,徐宁就失去了知觉。将徐宁抱着扔回沙发上,继续回去洗澡。冷静下来的张珩洗完了澡走出去,徐宁也醒了过来,只是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脖子,表情略感痛苦。
“嗷,你眼镜。”张珩从地上捡起徐宁的眼镜,走到他身边递了过去,徐宁不解的看向张珩,“我刚才,又怎么你了吗?”
“你的另一个人格呀……”张珩泛着一丝笑意,如意算盘打得直咣当,在沙发上蹭了一角坐下,直视着徐宁的目光,“很饥渴,总是想方设法诱惑我,就比如刚才,我在洗澡,你冲了进去,好在我坐怀不乱,给你打晕了,抬了出来。不过……如果再来几次的话,我可不敢保证结果会怎么样……”
意思很明显,张珩在告诉徐宁,万一他发现自己对他做什么了,那也没办法。谁让他另一个人格在引诱自己?
徐宁一脸不可置信,“他,他是这样的人?”
“或许,你心里也想,只是不想说出来呢?徐老师,你是不是对我垂涎已久了?”张珩带着一丝欠扁的笑上手脱徐宁的衣服,徐宁大惊,“你要干什么?”
“看你全身都被水打湿了,帮你脱衣服呀。”张珩一副想当然的模样,徐宁忙从沙发上跳到地上冲进卫生间里远远留下一句“我去洗澡”,不顾张珩灿烂的笑。
既然已经让徐宁做好了心理准备,张珩几乎不再怕徐宁的另一重人格了,并且心里还有些小期待呢。
趁着徐宁洗澡的空当,张珩自己去翻书柜,结果真让他找到了一本笔记本,笔记本上只有一页写了字,是“周五,白医生,预约。”可惜没有联系方式,张珩又翻了一下笔记本,随后在扉页那里看见了一张名片。
上面写着医生的名字和电话地址,张珩想,这应该就是徐宁多年前见的那医生了。
徐宁洗完澡回来见张珩蹲在地上,便走过去看那张名片,念着名片上的名字,“白承山”,脑海中似乎也有了一丝捉不到的印象。
白承山。总归是很熟悉。徐宁决定先打电话去问一问。
从听筒里传来的电话彩铃声悠远空旷,似乎是来自什么很广阔的空间。徐宁心情些许紧张,在电话接通那一刻,听不到对方的问话,徐宁便开口问道,“是白承山白医生吗?”
“嗯,你是?”
徐宁将事情大致了说了一遍,对方沉默良久,幽幽开口,“你过来吧。”随后扔下了一个地址。
徐宁将注意力放在了流星图书馆这五个字上,好好的一个医生不看医书了吗?和张珩商量了一番,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就启程去了t市。
跨越好几个市区,来到了徐宁上大学的城市。t市风景秀丽,人文气息浓厚。当初徐宁就是看准了这点,才选择在此念大学。
流星图书馆这个名字,徐宁没有听过,在地图上查了位置,匆匆打车前往,夜已来临。
“晚上,图书馆会开门吗?”张珩好奇的问。出租车司机搭话,“流星图书馆会啊,天天开到晚上九点呢,你们这会儿去还来得及。”
“那师傅,你知道那里有个白医生吗?”徐宁问。
出租车司机对此讳莫如深,“那,那个,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转角处的图书馆亮着昏黄的灯光,几层楼高的建筑显得突兀。流星图书馆五个字在大楼上凸显,发出温暖的像蛋黄似的光芒。
白医生就在那里?徐宁想了想,伸手放在玻璃门上,缓缓推开。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不会因为多重人格间的转换而看晕。
正常情况下,阴鸷的徐宁出现时都不会戴眼镜。正常的徐宁会的。这个故事结束以后,也快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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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第一个故事预告】
你有没有玩过笔仙?当你觉得一切都与往常一样时,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悄悄改变?
――《笔仙上餐桌》
第32章血书(下)
偌大的图书馆里,一楼是书柜和若干大桌子,右手边是电梯间,前台处正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带着厚重的眼镜镜片,在见到徐宁的时候,露出得体微笑。
“我记得你,这么多年,你没有多少变化嘛……”
徐宁不认得对方,男人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铭牌,“我就是白承山。”
“过来坐吧。”白承山从前台后走出,随意挑了个桌子,让徐宁坐下。
徐宁不解,好端端地医生为什么会在图书馆里,于是便开口问了出来。白承山摆了摆手,“别提这个了,说说你吧,怎么?难不成病又复发了?”
“嗯。”徐宁只好顺着对方的话题接下去,“是的,我的另一重人格又出现了。”
“当时的治疗……”回忆起当年初次见到徐宁的时候,白承山微微笑了。那笑容中包含的是对自己医术的得意和成功治疗的喜悦,可如今,徐宁的病又复发,不知是何缘故?
正因为徐宁是自己医疗生涯中少见的案例,白承山才将他的名字和相貌记在心里。
“我以为我治疗成功了,没想到,竟然还是复发了。”白承山苦笑了一声,幽幽叹气,“我想,诱导你副人格回归的因素主要是因为你的童年,你,是记起了童年的事情吗?”
“嗯!”徐宁重重点头,“那件事,记起了。只是其余的记忆断断续续,念书时,不记得自己经历过什么事情,或者是做一件事的时候,会恍然觉得自己做过这件事。”
“实话说,当时治疗的时候,我就在担心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因为任何一个诱因,想起十岁那年的事情,进而诱导出副人格的出现。你身后的男孩儿是谁?”白承山注意到张珩,推了推眼镜,似是有些机警的问道。
徐宁随意介绍一下,说是自己捡回来的,白承山面色一变,半晌才吐出一句话,“什么东西,都不能随便往家里捡……”
“白医生何出此言?”
“不说那么多了,跟我来吧,我先试试催眠的效果,看一看你的副人格发育到什么程度。”白承山起身往一旁走,徐宁从容跟上,张珩轻轻哼了一声,“发育的可好了。”
徐宁跟着白承山进了个房间,张珩被挡在门外,这本无可厚非,于是没有多想。只是在一楼逛了逛,没事儿翻几本书看看。既然徐宁有心理疾病,张珩便去找了与心理疾病有关的书架,在书架附近走的时候,墙上挂着的一面镜子吸引了张珩的注意。
稍显古旧的镜子,在这个现代化的图书馆里显得突兀。红色的边框上还雕着花,张珩走到镜子面前,看了一下自己的脸,嗯,还是那么帅。镜子很高,张珩也只能看到自己的胸膛往上部分。
伸出手指看了下镜子是否是双面镜,不是。用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他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正当张珩觉得没有什么别的问题时,突然瞥到一小团黑色,就在自己胸口处。
怎么说呢,那一小团黑色就像一个女生的头顶,如果一个矮个女生站在张珩的前面,镜子里的景象就应该如此……
张珩是什么人?见此状况自然是要探出究竟,一步迈向前盯着镜子看,随后将额头贴在镜子上向镜子里一望,果然看见一个小女生的头顶。小女生猛地一抬头,只见一张血肉模糊的鬼脸扯起嘴角朝着张珩吐了吐舌头。
张珩:“……卧槽。”猛地后退了一步,把那镜子扔在一边不管了。
回去在书架面前继续看书。从书架上抽出一本题目中带有多重人格四个字的书,张珩伸手抽了出来,随意翻了翻,发现是本小说,并没有什么治疗方法,便将书放了回去。
放回去的那一瞬间,张珩看见了一只眼睛。
一只血红色的眼睛就在书架那里,更像是对面有一个人往这边望。张珩淡定的将书放了回去,走了两步,又随意抽出一本书,咦,这边也有眼睛诶?
“别逼我戳瞎你。”张珩淡定的对着那只眼睛道,随后翻着手中的书。这本书看起来很是破旧,连个名字都没有,只有作者名,叫什么江连。翻书时,张珩更是被这种触感震惊。
柔软的书页似乎吹弹可破,就像是摸着人胳膊内侧的皮肤一样,异常柔软。与其说是一本书,莫不如说是一本手写日记。上面的字迹都是蓝色的钢笔写出来的,而翻动书页的时候,更是能感受到它正微微颤动――就像是有生命一样。
这个图书馆,邪门的很。张珩合上书,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竟有红色的液体。又打开了这本书一看,只见书页正向外面渗出血来……血的气味,张珩再熟悉不过了。
糟糕,徐宁!
张珩把书随便扔在地上往徐宁方才进的房间跑去,跑到墙边的时候却愣住了。“妈的!门呢?”眼睁睁看着那倒霉大夫在自己面前使了障眼法吗?张珩心中百感交集,更多的则是怒气和紧张,若是徐宁因此出了事儿,自己怕是要失去控制大开杀戒。
该死的墙!原本是门的地方变成了洁白的墙壁,上面唯有张珩踹出来的脚印。
正当张珩无计可施的时候,徐宁却陷入了被催眠状态中。恍惚间,回到了那天晚上――父亲被杀的晚上。
仍旧是橘黄色温暖的灯光,空气中漂浮着柴火的味道。前面的门露着一道缝,门后是整个人生最初始的梦魇。
徐宁走到了门前,深吸了一口气,犹豫了好一阵子。窥探门内,不知是何种景象?心中的恐惧无限蔓延,多怕见到的仍旧是那样一个场面……地上的头,破碎的肢体,血肉模糊的一滩,妈妈的笑脸。
看啊,看啊……
耳边有声音似在为自己加油鼓气,凭空生出的力量使得徐宁看了过去,在熟悉的那房间里,徐宁看见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带着白手套持着锋利的刀,向躺椅上赤身裸体的男人缓缓走去。
徐宁看不见躺椅上男人的脸,那个类似医生的人又是陌生的,正当他疑惑之际,躺椅微微转了一下,徐宁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分明就是自己。
什么……
徐宁看见那个白大褂开始动刀,在自己――姑且算是自己的脚腕处划了一圈,动作娴熟,表情从容镇定。而躺椅上的自己似乎正在睡梦中,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徐宁想推开门,却发现自己的手无法动弹,整个人就像被定在原地一样……
眼看着自己另一只脚腕也被刀划了一圈,徐宁无力的捶着门,彷佛看见了自己接下来的结局。
会不会,就死在了那个人手上?徐宁丧气的想着。
而等到张珩终于冲进白承山和徐宁的房间时,看见的却是被扒光衣服的徐宁和正要剥皮的白承山。冲过去将白承山踹飞到墙上,逼他让徐宁从催眠状态中苏醒。白承山眼镜被踹飞,眯起眼睛直点头,摸索着到了徐宁身边将他唤醒,张珩又狠狠地踹了白承山一脚,过去拽着他的手不让他跑,回头让刚醒过来的徐宁先包扎好伤口。
“把……衣服……先穿上。”张珩黑着脸懊恼的答,悻悻然扭过了头。啊啊啊啊啊啊什么时候脱衣服不好非要现在这种情况下脱!
不过是脚腕上被划了两道,徐宁见一旁有个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纱布包了起来,看着被打的流鼻血的白承山,平静地问道,“为什么?”
“放过我……放过我吧……”中年男人老泪纵横,无力的跪下,就在张珩的脚边。
纵有太多苦楚,只怕说出无人肯信。白承山思量许久,只一个劲儿的道歉,“你们走吧,走吧,我再想别的办法,想别的办法……”
“还要去杀别的人?”张珩冷冷的问道,同时又踹了白承山一脚,“别废话,为什么要这样,说出个理由?”
“我……我……”委屈自心里蔓延开来,甭管说出来信不信,白承山还是说出了口……
“是我错,是我错了啊……”
“两年前……我遇见了一个病人……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其实到她那个阶段,根本就没法治了,我本来想劝她回家等着吧,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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