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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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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有狼作者:白日葵

第3节

石戍背部一用力,背上的肌肉鼓起时候的力度就清晰的穿到了丁凉的手掌上,火热得烫手。

石戍一站起来,丁凉就松开了手,刚才的那种触感让丁凉感到慌乱。

“这破浴真是太热了……我走了。”慌乱的找了一个借口,丁凉转身快步往门口走,开门出去之后才想起自己是翻阳台过来的,自家门没开,于是又匆匆的折回去,在石戍炙人的目光下冲向阳台。

石戍就靠在浴室门口看着丁凉紧张的步伐,在丁凉慌张的翻阳台的时候忍不住开口喊道:“你小心点啊,丁哥。”

这句话喊完,丁凉那边就滑了一下,吓得石戍心跳一漏,差点蹦起来。这可是五楼啊,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丁凉踩在阳台上,对着石戍恶狠狠的说:“你给闭嘴!”

石戍对着丁凉挑眉一笑,得了丁凉一个大大的白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一天的操劳,丁凉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早上醒来的时候刚好八点,天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带着脆生生的鸟鸣。宁静得让人恍惚。

有多少个这样的早餐,他醒来的时候都会听见母亲的声音,走路的声音,在厨房做饭的声音,或者是跟蘑菇说话的声音。

蘑菇是香菇和平菇的母亲。

而现在屋子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丁凉在床上躺了很久,抽了半包烟,自残似的不停回忆所有关于母亲的事,尤其时母亲死。

他放不开。

如果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偏执的一面,那丁凉的偏执就在这里。他放不下,不论是多大多小的事情,他都放不下;也做不到轻飘飘的一句“我原谅你了”然后就把所有的事情交给昨天。

对自己也一样。他原谅不了自己。

直到香菇跟平菇两个只狗在门外挠了小半小时的门呼唤丁凉起床,丁凉才从床上爬起来,开门出去给两只狗弄吃的。

看看时间也才九点,还有大半天的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打发。

丁凉把画画的工具摆在阳台的茶几上,想画点什么,但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呆呆的坐了很久,丁凉一根线都没画出来。只好摸烟出来抽。

“丁凉,你坐哪干嘛呢,我看你坐了好久了。”石戍老早就注意听着丁凉这边的动静了,也老早就看见丁凉坐在阳台上发呆。

丁凉回过神,抬头看说话的人。

大脑还在当机中,一时没有想起对面那个人是谁。

石戍又一次哭笑不得:“昨天我们才一起相处了大半天,你今天就把我忘了,也太残忍了吧。”

丁凉这才一下想起昨晚的事情来,对面那个人的身材很好,好到让人脸红心跳。

想起了这一茬的丁凉神色颇为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说:“没,我记得你呢。”

石戍说:“那你说,我叫什么?”

丁凉又是一片空白。

石戍:“丁哥,我是多没存在感,才会让你永远都记不住我?”

丁凉抬起眼睛,看着石戍说:“我记得你昨天滚下楼梯时候的表情。”

石戍:“……”

阳台向阳,暖色的阳光照了一半进来,刚好照亮丁凉那双极其勾人的桃花眼,漆黑的眼珠子里像是镶了钻似的,亮得惊心动魄。

石戍稳住心神,说:“丁凉,我叫石戍。”

丁凉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抽了口最后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按熄,同时应了石戍一声:“哦。”

石戍就算是瞎也看得出,丁凉对于他的名字根本没走心!

“丁凉,”石戍叫了他一声,丁凉从半放空的状态反应过来,两只亮得吓人的眼睛望着石戍,让石戍心跳一乱,下一句话的调子一下带了点别样的味道,“我叫什么?”

丁凉还是望着他,隔了一会,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忘了。”

石戍看着他的脸,一点也不生气,真的。如果忘记一次他的名字,可以换他一个这样子不好意思的表情,石戍觉得很值,真的!

不过石戍更想的是,一边在床上狠狠的收拾他,一边问他“我叫什么”,光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我叫石戍,你重复一遍。”

丁凉:“你以为是在教小学生认字吗,还要跟你重复一遍,无聊!”

石戍:“……那你记得住我的名字吗?”

丁凉偏头想了下,说:“大概吧,今天是记住了。”

石戍不由好笑,说:“你是鱼吗,记忆这么短?”

丁凉:“那你是猪吗,会滚下楼梯!”

石戍:“我会滚下去分明是你推的!”

丁凉气鼓鼓的瞪着石戍:“那也怪你自己站不稳!”

“那你是不要负责了吗?”石戍深深的感觉昨天摔那一跤付出的血汗都付之东流了。

丁凉开始转手里的笔:“我不是把电话都给你了吗,你还想怎样?”

石戍:“我能怎么样啊,只是想叫你一起吃个早饭。”

丁凉:“很不好意思,我吃过了。”

石戍:“可我没吃啊……我一个人,腿脚又不便,这大清早,外卖也不好叫,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边说着,边打量着丁凉的脸色。

丁凉神色果然动容,喊道:“你够了!我去给你拿,真是服了。”

石戍也不卖乖,而是认真的对着丁凉说:“真是太感谢你了。”

丁凉斜着眼睛看他,整个表情傲娇得不行:“你别用这幅假正经的样子,让你不要脸的本质更明显了。”

石戍:“我……”还真是里外不是人了。

丁凉起身进了屋子,石戍望着他高挑的背影,默默的想,钢骨头真是太难啃了。

石戍刚要收回目光,又看见阳台门口一个狗头伸了出来,偏着脑袋用一种奇异的表情打量石戍。

石戍定睛看它的时候,那狗竟然扯了下嘴角,抬起眼睛,跟嘲笑似的看着石戍。

石戍:“……”

石戍没等一会,丁凉就端了一个碗返了回来。

石戍立即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丁凉,丁凉没什么表情的把碗递过去——里面是五个鸡蛋,整的。

石戍失望的说:“你就拿这个给我?”

丁凉说:“是啊,够补了吧。”

石戍:“……再给杯牛奶吧,光吃鸡蛋多单调啊。”

丁凉目光凉凉的看着石戍,眼神再明显不过的在说“没有”。

于是石戍厚着脸皮的说:“丁哥,再给拿杯牛奶吧……”

丁凉挑了下眉毛,勉强认可了石戍的这声丁哥,转身又进了屋子。

石戍捏了颗鸡蛋出来,在阳台上磕了一下,然后蛋白液流了他一手和那一片阳台!

这鸡蛋,竟然、是、生、的!

☆、所有的蛋

丁凉端着牛奶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石戍一脸憋屈的举着满手的蛋液,用眼神指责丁凉:“你竟然给我生的鸡蛋。”

丁凉笑了起来,漂亮的桃花眼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阳光静好,而丁凉那张带笑的脸就像是自带发光的向日葵,光芒万丈。

石戍这一下彻底的呆住了。这是丁凉第一次对着他露出笑脸,比预计中了多了无数倍杀伤力。

“谁会没事煮那么多鸡蛋,拿来玩么?”丁凉把手里的牛奶搁在阳台上,嫌弃道,“你先去把你的手擦了再来拿牛奶吧,还有这阳台,恶心死了。”

石戍继续看着丁凉的脸,一时没从丁凉刚才对他笑了这一个事实中反应过来。

等到丁凉皱眉骂道“你脑子跟着蛋一起碎了吗,杵在这干嘛啊,还不收拾去!”

他才从呆愣中醒过来。

心跳不正常,呼吸不正常,脸上的温度也不正常。

石戍心脏狂跳着端着碗往屋子里跳,满脑子都是丁凉刚才那一个笑容的回放,连碗里的鸡蛋被他抖了出来都不知道。

丁凉这边看石戍跟傻了一样,木木的端着碗跳,为了防止他不小心又摔了,丁凉翻阳台过去,扶住石戍,又骂:“你今天没吃药还是吃多了药啊,跟傻了一样。”

石戍看着丁凉的脸,默默的想,估计他不是傻了,是要癫了。

陷入了恋爱的癫狂……

丁凉看石戍还是那副呆子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难道刚才碎的真不是鸡蛋,是你的脑子吗?”

石戍真的是真心的叹了口气,说:“我觉得是碎的是我的理智,我大概是要癫了。”

丁凉看神经病似的看他:“你该不会是精神病犯了吧?”

石戍摇头,又看了看丁凉那张妖孽的脸,说:“我只是被你迷晕了!”

丁凉骂道:“你犯起病来这么恶心吗?”

石戍这会完全从刚才的震撼以及迷茫中醒悟过来,搂住丁凉的腰,说:“哎呦,我的腿开始疼了,大概是刚才站太久了。”

丁凉嘴里骂着石戍自己活该之类的,动作还是一点不马虎的扶着他到沙发上去坐下。

石戍龇牙咧嘴,煞有其事的装痛。

丁凉脸色微变,紧张道:“你腿真那么疼吗?昨天医生有没有给你开药来着?”

石戍摇头说:“没事没事,过一会就好了。你能不能帮我把鸡蛋煮上,我得坐一会……”

丁凉拿起只剩下两颗鸡蛋的碗,去厨房把蛋煮上了,然后把阳台上的牛奶拿进来递给石戍。又看了看石戍的腿,说:“要是你腿真有什么问题,得及时去医院,万一出什么问题了,残废的是你自己。”

石戍端着奶,一脸真诚的看着丁凉,说:“我知道了。丁凉,谢谢你诚挚的关心。”

丁凉一脸恶寒:“你知道你现在的五官跟表情有多违和吗?能勉强你的脸摆出这个表情你真是不容易的啊。”

石戍摆出一张受伤脸:“我在你眼里,真的长得这么不好看吗?”

丁凉一看石戍这个样子简直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你一个糙汉子脸,摆这么少女心的表情,难道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石戍:“什么少女心,我这分明是流氓心!”

丁凉冷眼看着他:“呵呵。”

石戍后背往沙发上一靠,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腿大大的张开,摆出一个大马金刀的姿势,对着丁凉招手说:“美人,过来给大爷我锤锤腿!”

石戍这样抬着下巴傲慢张扬的用鼻孔看人的样子确实很有一股黑道大哥的王霸之气,像他张狂的外表一样,强悍而有侵略性。

被叫成美人的丁凉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石戍,然后噗的一下笑了:“有病!”

这一句有病简直骂得石戍骨头都酥了,从没被人骂了还感觉通体舒畅。

“怎么样,你喜欢哥这个调调吗?”石戍得意道。

丁凉讽刺道:“你别这么勉强自己,哪天真的精分了,我们这儿还没能治你病的医院。”

石戍说:“什么叫精分,我这是多面总裁!”

丁凉又笑:“你顶多就是一个山大王。”

石戍看着丁凉又被他逗笑了,简直满满的成就感,心想看你平时那副傲娇高冷的小样儿,结果还是被我征服了。

又是因为我怒又是因为我笑的。

石戍说:“山大王也是王啊,而且还跟着一群小弟。没事就带着手下牵着恶狗,下山调戏良民,看见你这样儿的美人,就抢回山上当压寨夫人。”

丁凉笑道:“你该吃药了。”说完转身进厨房,去给石戍把鸡蛋捞起来,过一遍水,再拿出去。

从厨房出来,把蛋递给石戍,然后坐在他旁边,摸了根烟出来点上。

石戍边剥着蛋,边说:“你烟瘾挺大啊,抽烟多久了?”

丁凉含着烟,袅袅的烟雾让他的侧脸带上几分朦胧和遥远,石戍一时看得有点呆。

“一年多。”

差不多就是母亲出事的时候。

“我以前也抽烟,”石戍说,“我没成年就开始抽烟了,后来因为一个朋友死于肺癌,就戒了。”

丁凉咬了下烟蒂,红色的烟头上下一晃,带出一股好看的烟痕:“反正迟早都要死。”

“你这话还真是……”石戍顿了下,说,“我那个朋友吧,他是一个很优秀的军人,上战场,杀敌人,铁血铮铮,可最后没英勇的倒在战场上,却死在了病床上。”

丁凉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夹在手指间,垂目看着它,说:“抽烟本来就等于慢性自杀,那是你朋友自己的选择。”目光又转到石戍的脸上,“你选择不抽,只是因为你畏惧,你怕死。”

丁凉的话,让两个人刚刚还算热络的气氛一下冷却。

石戍想说,我不是怕死,是不想死得不得其所,但最后石戍选择咧嘴一笑,伸臂勾着丁凉的肩膀,同时从丁凉手中抢过烟,塞进自己的嘴里,没抽,只是含着,玩笑般说:“我这叫享受生活,你看生命多美好,吃吃美食,泡泡美人,看看风景,多好啊。”

丁凉把石戍的手扒下去:“那你慢慢享受,我要回去了。”

石戍赶紧拉住他,说:“丁大美人,你既然过来了,为何不彻底帮我解决早饭问题?两颗小鸡蛋实在不够啊。”

丁凉还是拨开了石戍的手,站了起来:“不够自己想办法,我又不是你保姆。”

石戍死皮赖脸的说:“可你明明答应了我要对我负责的啊,现在才第一天,你就要弃我而去了吗?”

丁凉皱眉看石戍,石戍赶紧摆出一个无比受伤的表情,搞得丁凉一阵恶寒。明明长了一张硬汉脸,却总是一副少女表情,实在是太让人看不下去。

“第一,我不记得我答应过你要负什么责,第二,我已经把我所有的蛋都给你了,再要也没有了!”

石戍说:“你这不是明摆着骗人吗,没蛋了那你兜里那两颗是什么?”

丁凉:“……你信不信我揍你!”

石戍抓着丁凉的衣角,立即改口:“那丁哥你中午吃什么呢?中午我能来蹭个饭吗?”

丁凉把自己的衣角从石戍的手里扯出来,说:“狗粮,你要吗?”

石戍:“要,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丁凉说:“我叫外卖。”

石戍继续不要脸:“那我就跟着你吃外卖。”

丁凉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石戍,考虑着是不是答应了石戍就能在这个话题上消停下去。

“那好,等我吃剩下了,就叫你来吃。”说完转身就要走。

石戍大喊一声“丁凉啊”一把抱住了丁凉的细腰,脑袋还在丁凉的后背上蹭着:“你别走啊,别丢下我一个人!”

丁凉顿时脸色黑了一片,抠着石戍的手,把他扯开,骂道:“你再发疯,我保证我会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石戍一脸无辜的举起手,说:“好吧,刚刚我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丁凉额头上青筋直冒,又顾及着不能对伤患动手,只能转身怒走。

也没看到石戍在后面笑得一脸得意。

☆、正常说话

丁凉在外面溜了一圈狗,顺便在饭店定好了中午的两份外卖回到家时,忘带的手机正好响到尾声。

丁凉过去一看,未接电话有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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