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戍该不会是真的走了吧?丁凉不爽的想。
转了一圈客厅,去看了下厨房,冰箱里面也是空的,干净得连颗卵都没有。丁凉又转到了主卧室,如果这里面都没有石戍的东西,那大概那个不要脸的家伙就是真的走了。
想到这个,丁凉还难得的有点惆怅。
推开卧室的时候,丁凉敏感的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浅淡味道,是石戍身上的那股味道。
被子一丝不皱的平铺在床上,比酒店的被子还扯得平整,不知道跛着一只脚的石戍是怎么把那被子弄成这个样子的。
也还是跟客厅一样,除了家具之外,卧室里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连抽纸都没看到。
丁凉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这次里面倒是有东西了,是一用德文写的文件,厚厚得一叠,估计有百来页。
丁凉翻了一下,除开文字里面还有一些配图,是一些轻重武器的解剖图,这下丁凉就算不认识字也知道这个文件在讲什么了。
原来石戍是个军事迷,而且还直接看德文的东西。
再往后翻了几页,后面的资料又是用的丁凉熟悉的英文,丁凉瞥了几眼,里面太多的专业术语,除了一些基本的常用词汇,其余的丁凉一概看不懂,匆匆翻过。但最后一叠资料竟然又换了一种语言,是俄语。
所以石戍是精通三国语言还是只是在看这个东西的图而已?
丁凉边疑惑着,正准备把资料放回去的时候,房门响了!
丁凉被吓得几乎跳起来,怎么会这么倒霉。
现在怎么办,出去跟石戍嗨一声,说我只是没事过来看看?
不行不行,太二逼了!
丁凉目光一转,落到衣柜上,不管了,还是先藏起来好了!
拉开柜门,里面干净利落的挂着三套衣服,丁凉顾不得欣赏,跳进去哗的拉上门。
心脏砰砰的在胸口狂跳,现在才开始有了做贼心虚的感觉。
脚步声先是在客厅响了一阵,然后才朝着卧室走过来。
鞋面落在瓷砖上的步伐从容而稳健,每向前靠一步,丁凉的心跳就快一分。感觉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柜子里闷热逼仄,热汗沾满了额角,脸都闷红了。
那脚步声进了卧室后顿了一阵,随后直接朝着衣柜走过来,不过一个呼吸间,衣柜门就被拉开了。
随着光线一齐涌入的还有石戍刚毅沉着的脸色,幽深而富有攻击性的眸子与丁凉呆愣惊慌的眼眸撞在一起。
两人皆是一怔。
丁凉抱着腿,尴尬的挤出一出一个微笑:“呵呵,你回来啦……”
石戍脸上的那种紧绷和攻击性瞬间收了起来,勾着嘴角往后面的大床上一坐,睨着丁凉,笑问道:“你这是在玩柜子姑娘?”
丁凉本来还在尴尬,听到石戍说他柜子姑娘,又觉得火大,反骂道:“你才是柜子姑娘!你全身都写着你是姑娘!”
石戍一笑,幽深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丁凉的脸,说:“那你躲我柜子里干嘛啊?想偷我衣服回去打灰机么?”
丁凉瞬间炸毛:“你才是变态!你才用衣服打灰机!”
石戍说:“我没说你是变态啊,我只是在问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柜子里?”
丁凉耙了下头发,瞥着墙壁说:“房间太久没人住了,我来看看房子里的水电气关好没有之类的……不可以吗?”看石戍那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心虚的丁凉只好加大嗓门吼了一句来增加自己的气势以及掩盖尴尬和心慌。
石戍带着笑,眸光很是柔和的看着丁凉,说:“行啊,房东的亲戚也算个小房东嘛,你当然可以过来视察视察。”
虽然石戍这个话听着不太对,但丁凉也找不出比这个更有理的借口,于是只是哼了一声。
石戍笑着轻轻用脚踢了一脚丁凉的腿,轻佻的笑问:“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丁凉扭开头,露出微红的耳朵,恶声道:“大半夜的,谁要跟你去喝一杯!”
石戍又是爽朗一笑,说:“那要不要在这儿喝一杯?”
丁凉恨恨的盯了笑得很开朗的石戍,觉得万般懊恼,自己刚才跟现在的这个样子肯定特别丢脸:“喝个屁!我没空!”说完就抬脚往外走。
石戍拉住他,笑道:“喝一杯嘛,这么多天没见你,我可是万般想念啊……”
丁凉跟手被烫到了一样,慌忙甩开了石戍的手:“好好说话,你再动手动脚我打死你啊!”
石戍举起手,说:“好,我不动手,那来喝一杯吗?”
说实话,丁凉其实有点心动的,可嘴上却别扭着说:“谁要跟你喝!我要回去睡觉了!”
石戍笑着起身跟上丁凉的步子,说:“我带了47年的红酒,某国经典装,你真的不想喝一杯?”
丁凉已经走到客厅,已经看见了桌子上摆着的一个纸袋子,里面是两瓶红酒。这牌子的红酒他还只听说过,想喝却一直买不起。
石戍看着他心动了,推着丁凉在桌子前坐下,利落的开酒。
☆、一大早
“最近怎么样,出去玩得愉快吗?”石戍问着,往厨房去拿杯子。
从旅游回来,丁凉晚上就没睡好过,过得自然也是不好。每天无聊得都会想那些不高兴的事。
但丁凉嘴上还是说:“我过得当然很好。”
石戍拿着两个高脚杯出来,笑道:“你那两圈熊猫眼真的不是想我想出来的么?”
丁凉冷笑道:“你脸皮可以再厚一点!”
石戍笑了笑,把倒好的红酒递过去,丁凉接过来,只摇了几下就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口。
石戍在一边看着,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丁凉看。
丁凉开始还飞几个白眼过去,过了一阵见石戍还是盯着他看,不禁又开始不自在,骂道:“你眼珠子没地搁了是不是?”
石戍说:“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问我去哪里了?”
丁凉确实是想问这个,但是这么被石戍猜出来,他反而不想承认了。
“呵呵,可惜我不关心。”
石戍说:“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猜猜我去哪了吗?”
丁凉说:“你是小学生吗,整天玩猜猜猜!”
石戍说:“我就是小学生,那你猜吗?”
丁凉眼睛都不眨的回答:“站街!”
石戍一口红酒差点噗出来:“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像出去卖的?”
丁凉狡黠笑道:“不然你是做什么的?”
石戍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啊,你不记得了?”
丁凉想了阵,发现自己确实没印象,他对于石戍的印象,大多是从第一次在浴室看见石戍半裸的身体开始的。
石戍说:“想不起就算了,自罚一杯吧。”说着,就给丁凉满满的倒了一杯,高端的红酒硬是倒出了啤酒的味道。
丁凉惋惜道:“你能别这么暴殄天物吗?”
石戍嘿嘿笑道:“红酒配美人,一点也不亏。”
丁凉说:“你信不信我把这酒泼你脸上?”
石戍用杯子撞了一下丁凉的酒杯:“信,干一个吧。”
两个就这么两瓶红酒,东拉西扯的慢慢也喝光了。丁凉本来是酒量不错的一个人,最后也不知道是红酒太美以致醉人还是气氛让人自醉,喝到最后朦朦胧胧趴上桌子上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前几天绵绵的下了几天小雨,今天倒是出了一把好骄阳。明亮的光芒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拉出一道长长的光线。
丁凉醒来后按着习惯去摸床头的烟,却除了光滑的床头柜外什么都没摸到。
坐起身来之后才发现这不是他本来的卧室。
丁凉呆呆的想了半分钟,才想起自己昨晚跟石戍两个人喝了半夜的酒,最后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现在是怎么到床上的?
不对!
现在应该想的是,石戍在哪里?昨晚他跟石戍,有没有做过什么?
丁凉缩了缩菊花,不痛;看衣服,身上只有一条三角裤,但也没任何不该有的痕迹。
应该是没干过什么……
丁凉有些惆怅的松了口气。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另一边的枕头也很平整,应该是没人睡过。
所以他昨晚跟石戍,真的是什么都没干。
丁凉耙了一把被他睡得凌乱的头发,从被窝里爬起来,找他的衣服,想摸里面的烟出来抽。
可卧室和卧室的浴室里都没看见他的衣服,丁凉只好穿着三角裤到卧室外面去找。
阳台上的拉门开着,能看见晾在阳台角落的他的衣裤与石戍的正随风飘着。
石戍给他把衣服洗了?
丁凉诧异的靠过去,发现那衣服已经半干了,应该是昨晚就洗的。
丁凉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平时看起来一副痞里痞气老子天下无敌的石戍,是怎么洗衣服的。
说起来,石戍住的地方也是干净得不像话。
难道是处女座?
丁凉正看着衣服看呆,门口就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接着石戍从外面进来。
穿着黑色背心,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和饱满的胸肌,下身是军绿色的长裤,看着像是刚运动完,麦色偏黑的皮肤上裹着一层亮晶晶的汗液,十分性感。
丁凉只是看着,脸就蹭的一下红了,仓皇的移开目光,可没过到一秒,又忍不住继续看。
石戍撩起背心,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线条分明的八块腹肌顿时暴露在丁凉的眼前,腹肌上还带着一道黑线,延伸进裤子里。
丁凉吞了口口水。
“醒了?”石戍放下背心,朝着丁凉径直走来。
“啊?嗯……”
丁凉一下子乱了心跳,也不再敢看石戍,眼神飘忽着不知道往哪里摆。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石戍说着还伸手欲摸丁凉的脸。
丁凉慌忙的退了一步:“没,我只是有点热,嗯,被被子捂了,热的。”
石戍笑了一下,晃晃另一只手里提着的早餐,说:“去穿上衣服吧,我买了早饭,一会过来吃。”
丁凉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还只穿着一条三角裤,脸登时爆红成一片,可是衣服还没干,根本没法穿。
“哦,对了,你衣服被我洗了,没干的话你先穿着我的吧。”石戍走了几步,又回头来说。
丁凉脸正通红着,闻言不禁恼羞成怒:“谁要穿你的!还有你干嘛要脱我的衣服?”
“你不穿可以就这样,我不介意。”说着还用目光上下扫了一遍丁凉,搞得丁凉万般不自在,“帮你脱衣服是因为我不喜欢别人穿着脏衣服上我的床。”
丁凉红着脸,硬撑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我还根本不想睡你的床呢!”
石戍笑道:“可你已经睡了啊,要怎么对我负责?”
丁凉说:“你在搞笑吗?我为什么要对你负责?”
石戍笑着往饭桌走,说道:“我会把你的话反过来听的。我的衣服在卧室,你昨天躲的那个柜子里,自己去拿。”
“混蛋你听不懂人话吗?谁要穿你的衣服!”听到石戍提躲柜子那个事情,他就更恼怒。
石戍没回头,但是声音里满是笑意和调侃:“行啊,你可以一直这么裸奔。”
丁凉恼羞成怒得鼻子歪,脱了拖鞋就一鞋子砸过去。
石戍跟背后长有眼睛似的,身体一侧,手一抬,就接住了拖鞋,挑眉看着丁凉:“你阴险啊,竟然用暗器。”
丁凉愤怒的脱了另一只鞋丢过去。
被石戍轻松的躲过了,挑眉看着丁凉往前走了几步,说:“你这是在挑衅我吗?想让我来收拾你?”
丁凉总觉得这么说话的石戍带着一股莫名的气场,让他往后退了半步。
“干嘛,想打一架吗?”丁凉不想太怂又往前迈了半步,作着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好啊,谁赢了听谁的吗?”石戍嘴角带着点坏坏的笑容。
丁凉瞥了眼石戍粗壮的臂膀,打,是肯定打不赢的。
而且石戍这个笑得有点恶劣的样子让他心跳好快怎么办?
愣神间,石戍就已经走到面前,丁凉睁大了眼睛盯着石戍,表情十分的……呆萌。
石戍看着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伸手揉丁凉的头发,他右手上还提着早饭袋子,揉头的时候袋子里的包子就打在丁凉的脸上,一股浓浓的包子香。
丁凉:“!!!”
丁凉一脚踢过去,石戍往后一退。
“你今天起床忘开智商了是不是,蠢得无极限!”丁凉擦着脸骂道。
石戍抱歉笑道:“没想起我还有包子在。”
丁凉说:“你离我远点,再靠近我,我不客气了。”
石戍这次倒没顶嘴,弯腰把丁凉的一只拖鞋递过去:“是是,丁哥最大。请用拖鞋。”
丁凉伸出白花花的大长腿,趿着一只鞋子,趾高气扬的往卧室走了。
石戍目送着丁凉的背影,眼神火辣辣的,只盯着丁凉那纤细修长的腰与那两瓣圆屁股。
丁凉进了卧室就摔上门,把石戍那宛如实质的视线关在门外。
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本来还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能很理智的对待对石戍的异样感觉了,但是没想到看到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脸色发红。
拉开石戍的衣柜,里面只简单的挂着几样样式极其类似的衣服,丁凉取出来看了看,实在是太土气了,就没穿那衣服,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件新的背心和一条四角裤,穿上了。
再出去的时候,石戍已经把口袋里的包子都装好在盘子里了,还兑了两杯速溶豆浆。
丁凉把地上的另一只鞋子也穿上了,才一脸高冷的慢悠悠的走过去。
石戍极其殷勤的给丁凉拉开椅子,让丁凉坐下。
丁凉一点没客气,坐下就开始吃包子。
石戍说:“你先吃着,我去冲个澡。”
丁凉啃着包子嗯了声。
☆、要去玩吗
石戍没过多久就带着一身的水珠出来了,跟丁凉一样穿着背心和短裤,只是不像丁凉露在外面的胳膊腿细长细长的看着纤细但没力,石戍的四肢肌肉结实鼓起,看着就很有力。
石戍坐在他对面,问道:“你接下来忙吗,有没有什么打算?”
丁凉抬起眼睛看他,表情很叼,但是心里很紧张。这是要约我了吗?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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